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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看一看比较稳妥,万一……”
“都说不用了!”纪云舒语气加重,手往门口一指,“你赶紧走。”
“妹妹,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这受了伤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别担心,若是哪里摔得破了相,我不会告诉王爷的,也不会说出去。”
“你烦不烦?”纪慕青实在不耐烦了,掀开被子,直接下了床,双脚往地上重重的踏了几步,冲着陈香说,“你看到了,我没事。”
陈香看她那样子,当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女人,真不配做亦王妃,与自己比起来,简直差远了。
不,不是差远了,是根本就没有资格与她相比。
分明就是个傻子。
她用帕子往唇角上遮了遮,藏住了自己的笑意,而后说,“妹妹没事就好。”
“那你可以走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纪慕青狠瞪了她一眼,正准备重新上床,哪里知道,就在她压根不防备的情况下,陈香暗中伸出一只脚,绊了她一下。
“啊!”
随着她一声尖叫,身子往前直直的扑了过去,手边没有任何支撑的物件,只能一头往下栽了去。
“咚”的一声。
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床柱子上,膝盖跪在地上,也发出一声闷响。
离得最近的陈香赶紧故作好心的扶她起来,可是才将人扶起来一半,她的手就松开了。
导致纪慕青再一次重重的摔了下去,这次是肩膀撞在了床边,连骨头都响了。
别说是看了,就是单单听那声音都觉得心头一怔。
满屋子里的丫头都愣住了,眼巴巴的站在一边,看着自家主子连连摔了两回。
“啊!”纪慕青坐在地上,疼得眼睛发红。
那些丫头们回过神来,才赶紧上前将她从地上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
一边问,“王妃,你没事吧。”
她头被撞得昏头转向,眼睛里冒着星星,双脚酸软得直不起来。
然后——
便晕了过去。
不省人事。
屋子里的丫头们都吓坏了。
可是——
陈香却暗中阴笑。
没多久,事情就在王府传开了,请了几个大夫赶紧过来给她瞧伤,开了好多的药,熬了一碗又一碗的给她往嘴里灌。
这件事,最后自然也惊动景亦,他原本不想过去,可是想着整个府上都知道了,自己若不过去看看,显得有些不合适。
便拖着慢悠悠的步子过去了。
一进屋,就看到陈香守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纪慕青。
见人一来,陈香赶紧上前,“王爷,妹妹真是可怜啊,本来就摔了一跤摔伤了,偏偏还要下床,一个没站稳就这样了,幸好大夫看了说是没事,不然可怎么办才好。”
景亦瞥了床上的人一眼,冷冷的道出一句,“死不了就行。”
当然,最好是别死。
否则,他还如何利用纪家兄弟?
陈香拉着他,“王爷,要不你留下来吧,要是妹妹醒来第一眼能看到你,她肯定很开心。”
他就是来走一个过场而已,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陪在这种女人身边,正要开口拒绝时——
床上的纪慕青竟然醒了!
“好疼!”她皱着眉头,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发现缠着绷带,而另一只手却有些动弹不得。
陈香赶紧上前,“妹妹,你醒了?”
“你……你走开!”纪慕青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一偏头,又看到景亦站在自己床边,当下,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王爷,你要帮帮臣妾啊。”
委屈的哭了,又拼命从床上坐了起来。
景亦也只好过问一句,“王妃没事吧?”
“王爷,是这个狠毒的女人绊了我一跤。”一根手指头,狠狠地指向坐在床边的陈香。
陈香愣了一下,那细细长长的眉紧紧的皱着,委屈极了,她身子往后一倾,满脸惊讶,“妹妹说什么呢?我怎么推你?”
“就是你伸脚将我绊倒的。”
“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方才你摔倒,我还伸手去扶你。”
“扶我,你分明就是想要谋害我!”她朝景亦看去,说,“王爷,臣妾所说句句属实,你要帮我啊!”
陈香也哭了,低着头娇滴滴的哽咽,拿着帕子偷偷抹眼泪,那样子,如西子之色,瞧上一眼就让人心疼。
景亦面无表情,他谁也不能偏袒,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问纪慕青,“你可有证据?”
“彩兰看到了。”她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彩兰,“当时你一定看到了,你说,你告诉王爷,就是这个女人伸脚绊倒我的。”
躺着也中枪!
彩兰颤颤上前,抬了抬那双惊慌的眸,看了一眼自家王妃,又看了一眼低头正在抹眼泪的陈香。
良久也没说话!
纪慕青急了,“你倒是说啊!说你当时看到了,是她绊我的。”
景容也道,“你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
这一刻,彩兰想了很多,她当时离得最近,确实看到陈香伸脚将人绊倒的,但是,她现在要是说自己看到了,那就是得罪了侧王妃,要是说自己没看到,就是得罪了王妃。
这两个,她谁都惹不起!
但她又换了一个角度去想,方才在回来的路上,陈香拉着她的手亲密无间,比纪慕青扇自己耳光要好得太多了。
这样一想,她便咬牙说,“回王爷,奴婢当时没有看到!”
呃!
纪慕青惊,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贴身丫头,这可是她自小养在身边,从锦江带到京城,又从将军府带到亦王府的丫头,就算她真的没有看到,也应该说看到了才对。
这丫头,找死!
“彩兰,你说什么?你当时明明就看到了。”
“王妃,奴婢没有看到啊,只看到你摔了一跤,侧王妃伸手去扶你,可你将她推开,又摔了下去。”口齿伶俐,说得十分顺口。
仿佛是真的一样。
第667章 女人就是一颗棋子
纪慕青被惊得外焦里嫩!
咬牙道,“你这个死丫头,竟然帮着外人来胡说八道,我真是白养你了。”
“王妃,奴婢是实话实说啊!”
“死丫头,你……”
“够了。”景亦被吵得头疼。
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等女人之间的事,他已经为了自己的大业迎娶了纪慕青,以为这女人得了王妃头衔后会安生一些,没想到偏偏一天一小事,三天一大事的闹,他真是恨不得赶紧坐上帝王,将这个女人给宰了。
纪慕青憋屈,泪眼汪汪的看着景亦,“王爷,你相信我,臣妾没有撒谎。”
“那你的侍俾就会撒谎吗?这丫头可是跟着你从将军府陪嫁过来的,按理说,她应该是帮着你才对,何故说自己没有看到?”
“臣妾……”
“行了,此事不论如何,不准再追究,王府之内也不准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斥声命令。
纪慕青闭了嘴。
而景亦则看了一眼陈香,“你也别再哭哭啼啼的,都赶紧散了,不要影响了王妃休息。”
说了,拂袖离开。
陈香也在后一刻站了起身,跟着景亦离开了。
屋子里走了一大半的人,空旷了很多,也安静了很多。
然而,彩兰却罗嗦个不停!
纪慕青果然视线放在了她身上,“你过来。”
彩兰挪了步子过去了。
“跪下。”
呵斥了她一声。
彩兰赶紧跪下。
“王妃饶命。”
“啪!”纪慕青抬起自己未受伤的那只手,狠狠地挥了下去。
这女人,果然是上等的灵长类动物,就算现在满身是伤,疼得她咬牙切齿,却还有如此大的力气将人打倒在地。
彩兰半个身子伏躺在地上,又赶忙爬起来,好好跪着,她之前决定说那番话,就已经想到了后果。
“饶命?你现在知道饶命了?”
“王妃,奴婢是真的没有看到。”
“你是我的人,我让你说什么话,你就得说什么话!现在好了,王爷以为我胡闹,觉得我满口胡话,你让我以后怎么办?现在都被那个女人占了上风。”
“是奴婢的错,当时奴婢也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会说了那样的话,王妃,你就饶了奴婢吧。”
纪慕青瞪着她,然后吼了一声,“你滚,你们全都滚。”
能滚还不滚,留着被打啊!
她这一说,满屋里的人还真就全部出去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床上。
一边疼得满头冷汗。
一边哭得泣不成声。
这委屈,比她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还难受。
……
而从院子出来的景亦在回去的路上,突然遣退了身边跟着的人,只留下了刚刚哭完的陈香。
那些下人一走,他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陈香的细腻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朝旁边那颗大树狠狠撞了过去。
将人压在了上面。
陈香满眼惊恐,一双手拼命去扯那只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一边艰难的祈求道,“王……王爷……饶……”
喉咙缺氧!
因为窒息而满脸通红。
“本王警告过你,玩归玩,但不要玩大了,你是没有听明白本王的话,还是想逆本王的意思?”他双眼充满怒意,凝聚着一团熊熊烈火。
“呃……”陈香喘不上气。
眼看着她眼睛要翻白眼了,景亦松开了她。
她浑身发麻,双手双脚软而无力,结果瘫到了地上,怎么爬也爬不起来,捂着自己被捏出几条血痕的脖子,使劲咳嗽。
景亦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听好了,在本王还没有登基之前,你最好别动她,否则,本王便要了你的命!”
陈香终于缓上一口气了,使劲抓住景亦的衣袍,仰着头看他,“王爷,妾身……什么……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
这楚楚动人的女人,试问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不心疼的?
偏偏景亦是另类,在他眼里,女人就是一颗棋子,用的时候拿来放在棋盘中,不用的时候就放回棋盅内。
甚至,可以毁掉。
至少目前,纪慕青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不能出事,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有一张勾魂的脸,是他养在身边的一盆花,不喜欢了,随时可以一剪刀将剪下来。
他一脚将脚边的女人踹开,冷酷的看着陈香那双泪汪汪的眼睛,“你心里想什么?要做什么?本王都一清二楚,你瞒得过别人,但瞒不过本王这双眼睛,若不是看在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年,方才就让人剁了你的手脚。”
她脸色苍白,圆圆的眼睛仿佛要迸了出来。
“若再有下次,便要了你的命。”
景亦宽袖一挥,“哼”声离开。
剩下陈香一个人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她十指摁在地上,点点收紧,握着地上的碎土。
不甘心。
她胜就胜在自己有一张勾魂的脸!
败就败在自己没有一个有权的爹!
……
第二天,景亦命人找来了纪黎,说是有要事与他相商。
可是纪黎清晨一来亦王府,没有先去见景亦,而是去了一趟纪慕青的院子里。
他一来,院子的丫头们格外紧张。
人人都知道兵部司尹纪黎是个严肃且不苟言笑的人,眼里更是容不得一粒沙,那双眼睛里,仿佛永远充斥着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而这一回,大家怕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