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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软到了地上!
后一刻,一侧的莫若冲了出来,食指和中指相并,在李明洲脖子后下方三寸的位置重重一点,抓起他的手腕把了一会脉。
然后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死不了!”莫若说。
李明洲服了药,整个人由捕快搀扶着坐到了一边。
云同扬不相,“不可能,那是鹤顶红,他不可能没事。”
“毒是剧毒没错,但偏偏,你上了一壶好茶,难道没人告诉你,茉莉茶混合着鹤顶红,毒性要到六个时辰后才会从喉咙到心脏吗?只要在六个时辰里服用解毒,只会伤身,不会致命。”
他不知道啊!
也没有人跟他说过啊!
面如土灰,可心里,恨啊!
他辛苦建立的龙扬镖局没了,现下还陷到了这样的田地,心中气怒,将所有的恨都加置在了纪云舒身上。
怒指,“是你害得我如此狼狈,我云同扬一生,竟然会栽在你这个书生手里,就算我死了,也要拉着你去垫背。”
说完,腾身一起,跃到纪云舒面前,五指曲起一爪,眼看着要扣向纪云舒细腻的脖颈。
若真被他抓住,只需使上三分力,纪云舒的脖子必断。
可他哪里知道,景容在旁啊!
手还没碰到纪云舒一根头发,景容抽出捕快手里的刀,瞄准目标,狠狠砍了过去。
正好砍在了云同扬的胳膊上。
在后,景容一脚踹去,将他踹倒在地,捕快将其牢牢抓住。
手臂受伤,胸口被踢,云同扬如同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再无还击之力。
景容阴沉的眼神带着寒光,望着地上无力挣扎的云同扬,说,“云同扬,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承认你的罪状,而你若是敢伤了纪先生一根头发,本王当场便要了你的脑袋。”
狠厉!
云同扬压着自己出血的手臂,惊呼,“你是容王?”
“莫非还要本王在头上凿上这两个字吗?”
不用,谢谢!
云同扬唇角发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房明三道,“云同扬,如今证据确凿,你杀了李远无误,待本官上奏朝廷,将你定罪,来人,将他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慢!”
纪云舒制止。
“纪先生还有旁的事?”
她说,“李远的死既然已经查清,那么,也该查清楚被鬼魂索命的另外三起命案了。”
“纪先生的意思是,莫非凶手也是云同扬?”
“不是。”她直接否定,然后看着云同扬,面色沉重,问了一句,“不知云镖头可还记得,一桩发生在二十年前的旧事?”
云同扬瞪大了眼睛,满目惊诧!
不答。
“你若忘了,在下便提醒你一下。”她说,“二十年前,先皇驾崩,同年新帝即位,大临诸国纷纷送礼入京,经过北方边境一带时,却不料被抢夺一空,那批被抢夺的珍宝,价值连城,当时,礼部官员暗中派人追查许久,却毫无头绪,也正是那一年,流帮派解散,七位当家全部失踪不见,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也没人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江湖第一大帮解散,其中,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众人一听,似乎有些明白了。
房明三说,“先生的意思是,当年那批珍品,是流帮派所为?”
“那就要看云镖头是怎么说了。”
云同扬喘着气跪坐在地上,抬着黑溜溜的眼,人之将死,不再狡辩。
无力的哼笑一声,“没错,那批珍品是我们抢的,那又怎样?反正我也是个将死之人,再安一个罪名又有何可怕?”
“你错了,在下不是要安一个罪名给你,而是想知道,你们七人中,是否二十年前就死了一人?”
呃!
七个当家,只出现了六个,莫非第七个,真的死了?
云同扬眼眸一沉:“你为何这么问?”
她说,“李夫人告诉在下,二十年前,你们七人抢夺了那批珍宝后,之间发生了很激烈的争吵,第二天,其中的二当家便失踪了,你们也很快解散了流帮派,所以,他根本就不是失踪了,而是你们杀了他。”
这话,不再是询问,而是肯定。
云同扬眯着眼,“哼,老二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他担心朝廷追究下来,所以要我们将那批珍宝全数还回去,是他自己贪生怕死,我们六个人才合伙杀了他,将他的尸身喂了狗,我们有了那笔钱,就不用再在刀口上过日子了,所以分了钱,就各自散了,怎么,难道你想说,是老二的鬼魂来找我们报仇,杀了吴磊他们三个?”
“这世上没有鬼神之说。”
“那你倒是说说看,他们三个是怎么死的?”
纪云舒脸色凝重,朝他走近两步,压低身子,直视他的目光。
说,“要是李夫人说的没错,那位二当家,当年应该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吧?”
那一刹那,云同扬脸色一顿。
手心一紧。
缓时,才渐渐反应过来,摇摇头,嘴里念叨着,“不可能,那孩子……当年也死了。”
突然——
“他没死!”
说话的,是李明洲!
他垂着头,眼神涣散的盯着地上,嘴里轻声的重新说了一遍,“大哥,那孩子……没死。”
“怎么可能?是我亲眼看着你喂他喝下那碗毒药的。”
“那不是毒药。”
第429章 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那不是毒药!”
云同扬震惊!
“你说什么?不是毒药?”
李明洲缓缓抬起头,看向脸色发青的云同扬,说,“那只是一碗普通的迷药,我并没有在里面下毒,大哥,单儿只是个孩子,你下得了狠心,我却下不了手。”
“你……”
所以,当年流帮派二当家的儿子还活着?
也就说,根本没有什么冤魂索命!
“单儿晕倒后,我把他送下山,交给了一户农家人收养,一眨眼,都已经二十年过去了,如今,他终于寻仇来了,这就是冤冤相报。”李明洲沉声,拂着衣袖,轻拍了下大腿,悲戚道,“可他若是还活着,他是谁?又在哪儿?这些年来,又是如何过的?”
纪云舒接了他的话。
“这些年来,其实他过得并不好,自小生活在农家中,生活不仅拮据而辛苦,好在,那孩子很聪明,也十分努力,他拼命读书识字,饱读文学,长大成人后,中了秀才,常年为贫苦百姓代写家书,德善奇才、温和谦虚,而且仪表堂堂,实为一名才子,可……”
眼神深了深。
“尽管当年他只有三岁,可他亲眼看见自己父亲是如何死的,父仇压在心中,成为他多年的心结,他寻遍多年,终于得知杀父仇人所在何处,而更巧的是,他得知玉音姑娘有心撞鬼吓人,所以便利用这一点,第二日子时初刻,潜入死者家中,将其迷晕后,制造了死者被上吊的假象。”
“不,不……”
云同扬依旧不愿相信,整个人无力的垂在地上,可眼珠子却瞪得很大。
仿佛要爆出来了一般!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里,他可以说是被宣判了死刑。
毫无反驳的机会。
纪云舒又悲叹了一声,“当年你们种下的因,注定要成为现在还的果。”
众人只是眼巴巴的瞧着,竖着耳朵听着,但其中的意思,却有些听得不大明白。
房明三索性从高堂上走了下来,扒开几个小捕快,走到纪云舒身旁。
小声询问,“纪先生,这案子,可是结了?”
她眯了房明三一眼,“难道大人没听明白吗?”
“略懂略懂,但……凶手到底是谁啊?”
“大人不妨看看,这公堂之上,缺了谁?”
嗯哼?
缺了谁?
房明三环看一圈!
少了谁?
他眼神不好,看得不是很清楚。
倒是张不捕头突然惊呼了一句,“大人,文师爷不在这。”
于是房明三再瞅了几眼。
“还真是,令阳他人呢?他之前不是李府吗?难道没有一同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好端端的去哪了?也不知道……”
正嘀咕着,突然一顿,房明三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珠子一亮,瞪得极其的大,比云同扬的眼珠子还大,脑袋里嗡嗡响了几下,双唇颤颤道,“莫非……莫非是……是……”
硬是没将名字“文令阳”三个字说出来。
不敢置信!
更多的,是震惊。
公堂之上,一阵哗然!
有人惊讶!
有人懵逼!
也有人小声议论。
“怎么回事?凶手,是咱们的文师爷?”
“这怎么可能呢?文师爷怎么会是凶手,平日里,让他杀只鸡都不敢,怎么敢动刀子去杀人啊?不可能,不可能……”
“但纪先生也不会胡说啊,好端端,扯上文师爷做什么?我看,文师爷就是凶手。”
“别胡说八道,咱们还是先等着看吧。”
……
房明三差点没昏厥过去,一双手颤颤的抬起,又放下,来来回回好几次,才终于吱出声来,与纪云舒说,“纪先生,此案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文师爷为人好善,在县衙里也是人人称赞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凶手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不信,我就是不信!
可纪云舒眼神万分笃定,人,就是他文令阳杀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之前被纪云舒不知道派去何处的时子衿进来了,往她手里塞了一样物件,又耳语了一句,便默默退了出去。
捏在她手心里的那东西冰冰凉凉的!
她也不看,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擦了几下之后,便收进了袖子内。
……
一炷香后!
文令阳居所。
屋子里,文令阳正盘腿坐在席上,着身一席淡墨色长袍,发髻高竖,绑着一根淡紫色的发带,垂落在背上,直至地面。
面前的桌案上,放置着一个 高挑的瓶子,里头插着一支竹,很笔直,枝节也十分突出,旁边,则是一壶刚刚泡好的茶。
他捏起茶壶的手把,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对面。
像是在等什么人!
茶香四溢,弥漫在这间用竹编而成的屋子里,混合着竹子的味道,入鼻舒暖。
外头,晨光已经慢慢爬了上来,透着一丝朦胧的光线,洒在地面上、桌案上、和他的身上、脸上。
他低垂着目光,仔细倒腾着面前这杯茶,一道身影从门口而入,将原本朦胧微弱的光线隐去一半。
最后,在他对面入座下来。
纪云舒盘腿而坐,背对着那扇不算宽敞的门,她面前那杯茶,还弥漫着缭绕上升的白雾,扑在脸上和睫毛上,十分温润。
文令阳不意外她的到来,淡薄的唇微微勾起,抬起目光对上了她的视线。
温温一笑,“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纪云舒:“一夜过去,这天,自然也就亮了。”
两人说话,都带着深意。
“外头清冷,先生一路从衙门过来,想必身子也凉了,喝口茶,暖暖身吧。”他抬手示意。
那样的男子,就像一束柔和的光线!
落在人的眼中,舒服极了。
纪云舒没有推拒,端起那杯茶,小小的抿了一口。
“茶很新鲜”
“刚摘的。”
“宁洱茶?”
“先生的舌头倒是挺厉害的,往常他人喝了这茶,硬是猜了好几遍才猜出来。”
“那是因为文师爷故意在茶杯中放了一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