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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文令阳赶紧拿出纸笔出来,问,“纪先生可有什么证据?”
纪云舒说,“人若是自杀死的,就算死前剧烈挣扎,双手呈现蜷曲的形状,可挣扎的同时,加上喉咙的窒息感越来越强,人的眼球要么向上翻,要么向下翻。”
“不对啊,仵作去看过了,常老爷的眼睛放大,是盯着前方的。”文令阳不解。
“这就是疑点,上吊死的人,除非死前看见了什么,而所看到的物象必定让他十分害怕,所以眼球才会直视前方呈现聚焦的状态,而且常老爷手指蜷曲的程度和力度太大了,这些都足以证明,他在上吊的时候,的的确确看到了什么。”
房明三思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看到的是什么呢?”
“凶手!”
“凶手?常老爷死前看到的是凶手?这……”
这怎么可能?
景容和莫若坐在一旁,默默不语。
但是房明三等人却有些不明白。
几个追问,“纪先生,要真的是凶手所为,那么,为何”
第395章 鼻涕虫
为何……
房明三困惑,“为何凶手会眼看着死者上吊?而且,死者既然在上吊的时候看到了凶手,那怎么能说是凶手杀人呢?这看上去,就是死者自己自杀的。”
是啊!
这样一说,根本就不存在凶手了。
大伙也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事件?
纪云舒不慌不忙,解释,“我所说的,并不是子虚乌有,而我之所以说死者上吊时看到了凶手,原因只有一个,死者,是被上吊的。”
被上吊?
这是一个新鲜的词语。
房明三不解,“纪先生,你的意思是?”
“若我猜得没错,死者很有可能是在完全不知情、亦或是深度昏迷的情况下,被凶手扛到大树底下,然后将其吊到树上,死者在被吊起的过程中突然醒了过来,在被绳子勒死的同时,又看到了他眼前的凶手,因此,便可解释为何死者瞳孔会聚焦在前方、又一脸狰狞,也能解释死者手指蜷曲的程度为何会如此大。”
解释完,大伙怵了一下!
觉得背脊一凉。
可——
文令阳拿着笔的手一顿,困惑道,“可这些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如果死者真的是被上吊死的,那为何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
张捕头接话,“对啊,纪先生你这样一说,仿佛你当时就在现场,可……没有证据啊。”
“当然有!”
纪云舒将带回来的那双靴子取了出来,将鞋底亮在众人面前。
“这双鞋的鞋底全是泥,而且我在进常家后院的路上,经过了常老爷被吊死的地方,因为大雨的原因,那棵树周围的泥土十分泥泞,常老爷的鞋底有泥的话一定也不奇怪,可我将这双鞋对比过常老爷的脚,不大不小,刚刚好,可这双鞋的中间位置是凸起的,按理说,一双如此合脚的鞋,鞋底中间的位置不可能比鞋尖和脚后跟上的泥巴还要多。”
大家边听边看!
那双鞋的鞋中间位置果然比鞋尖和鞋后跟上的泥多。
张捕头问,“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纪云舒正色,目光扫视一圈,继续道,“凶手先是穿了死者的鞋,而且这双鞋比凶手的脚大了一号,重心在鞋中间,所以才导致这个位置的泥土比鞋尖上多,凶手当时就是穿着这双鞋,将昏迷的常老爷扛到大树下,又将原本就缠在常老爷脖子上的绳子抛到树上,制造出了自杀的景象,但死者因为脖子的窒息感醒来,满脸惊恐,加上看到了凶手的模样,所以才会反应剧烈,导致死亡状态呈现狰狞。”
哦!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三起命案都是人为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神之说!”张捕头像是松了一口气。
房明三眉头紧锁,“既然知道不是自杀,那凶手呢?”
“房大人稍安勿躁,在下目前找到的证据,只能证明这些命案是人为,至于凶手的线索,暂时还没有出来,如果想弄清楚三起命案的起因,还是得从源头上去查。”
“源头?”
“也就是共同点。”
共同点?
那也就是——
文令阳灵光一闪,“鬼,三人死之前,都说在长安所二楼的房间里看到过鬼。”
纪云舒点头,“没错,所以,这是查出凶手的一条线索。”
房明三赶紧说,“本官之前已经派人去过长安所搜查了,并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如果按照先生的意思,那本官明天再带人去一趟长安所,仔仔细细的重新搜查一遍。”
“不必了!”纪云舒否决。
“不必?那……”
房明三不明白。
而纪云舒则觉得头疼!无奈的摇摇头。
虽说房明三是个清廉的官,看似也就是个文弱的穷县令,糊里糊涂的那种,可办事的行径却和张捕头有的一拼。
说什么来什么!
容易冲动。
也不想想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纪云舒:“如果说,这三个命案都跟长安所的那间客房有关,那里面一定是藏着什么秘密,而一般那种地方的人,平时嘴巴是最严实的,想要套出什么来很难,所以,可不能按照房大人你的办事手段去查,还得按照在下的方式。”
房明三不解,刚要张口问……
一直默默不语的景容突然开口说,“已经很晚了,都散了吧,明日本王与纪先生亲自去一趟长安所。”
啥?
王爷要去妓/院?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就好比某个国家的王子要去夜/店是一个道理,若是曝出来,必定是个天大的新闻!
这一刻,纪云舒也懒得去摸自己的手机了。
回头反问,“你是王爷,怎么能我去哪种地方?”
景容一脸无所谓,耸耸肩,回,“既然人人都可以去,本王为何不可以去?就这么定了,你要按照你的方式查,本王也要按照本王的方式帮你查,五日之期,只剩四天。”
纪云舒皱眉,“今天也算?”
“那是自然。”
“你……”她瞪着他。
景容却勾着唇,将众人遣走了!
房明三离开的时候也不懂纪云舒的方式,到底是个什么方式?
查案子,不就是正正经经的盘问和搜查吗?
看大伙都走了,莫若也懒洋洋的起身,伸了一个大懒腰,说,“行,我也撤了,赶了一两天的路,累得不行。”
累死宝宝了!
抬脚要走,纪云舒却将桌上的衣服挑起来,丢给他。
“别忘了,衣服上的污渍等着你查清楚。”
莫若一头黑线,“知道了。”
抓过衣服,挥挥手,走了。
纪云舒也回了房间,景容跟在后面,一前一后的进了房明三安排好的落院里。
刚进去,就看到卫奕坐在石椅上玩弹珠,手指飞快的弹着,十分欢乐。
见纪云舒一来,他便将手里的弹珠甩给了一旁的婢女,跑了过来。
“舒儿,你终于回来了。”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我在等舒儿。”
“等我做什么?”
“其实不是我等你。”手指着屋子里,“是谢大娘在等你。”
哦?
纪云舒朝屋子里看了一眼,便进去了。
卫奕正准备跟进去,后衣领就被景容拉住,将他拽到了石椅上坐下,然后摆手,让旁边的两个婢女退下了。
“你要做什么?为什么拉着我?我要找舒儿。”
“你是鼻涕虫吗?”
“当然不是,我是人,不是虫。”
景容汗颜!
他说,“真不懂莫若为什么将你一块带来,应该把你丢在京城里才对。”
第396章 去长安所
卫奕瘪了瘪嘴,“应该把你丢在京城里才对。”
景容:“嘴皮子倒是滑溜,就是这脑子吧……”
最后一个音拖得很长,直直的盯着卫奕的脑袋,这一刻,真想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卫奕嘴里一翘,“我脑子不傻。”
“我没说你傻,是你自己说的。”
“哼。”
景容笑了笑,“行了,赶紧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
“不去。”
执拗的很。
景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什么。
邪邪的唇角往上一勾。
我可是听说,最近这里经常闹鬼,那些鬼,特别喜欢晚上出来,而且晚睡的人,就会被那些鬼抓去,放到油锅里去炸,然后剁碎了,直接喂狗吃。”
啊——
卫奕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抱着自己的脑袋,害怕的大叫一声。
显然,景容的话十分有效!
景容觉得还不够,继续说,“我还听说,这院子里就闹鬼,若是待久了,就会被鬼上身,然后……”
话没说完,卫奕已经尖叫的跑回了房间。
将门重重关上。
把景容乐得牙齿都露出来了!
小样,跟本王斗!
而此时屋里头,谢大娘说,“纪先生,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我女儿的事……”
“不会太久,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办,我知道你心里焦急,放心,你女儿的案子我既然已经接了,自然会办到底。”
“嗯,先生既然这样说了,我也只好听你的,那我不打扰你了。”
谢大娘起身,准备离开。
纪云舒突问,“叶儿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打铁的,铁匠。”
“没想到,一个铁匠也能缝制出那个精致的娃娃。”她的话里带着深意。
可谢大娘却没听出来,只说,“叶儿她爹的手是巧,做的那些东西都十分好看,叶儿最喜欢的,就是她爹给她做的那个布娃娃。”
说到这里,谢大娘都要哭了!
纪云舒也不好再追问,以免谢大娘的情绪失控,若是哭起来,她可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将人送走后,她就往桌上铺了一张纸,提笔准备将今天在常老爷脚踝处看到的那个纹身画出来。
刚准备下笔,景容的身子就荡了进来,靠在门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纪云舒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眼皮子一抬。
问,“你看什么?”
“看你。”
“我有什么可看的?”
“什么都可看。”
油嘴滑舌!
弄得纪云舒无言以对,索性不再搭理,开始画起画来。
景容进来,站在旁边不打扰,等她将那个纹身画好后,才说,“你画这个做什么?”
“可能与案情有关系。”
“本王倒是奇怪了,这纹身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谁身上没有呢?”他眉梢一挑。
纪云舒拧了拧鼻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莫非,王爷身上也有?”
“有,可要看一看?”
纪云舒,“……”
景容邪恶的笑了笑,绕过面前的桌案,直接走到纪云舒身后,手一伸,扣住了她纤细的腰部。
将她禁锢在了手臂间!
那一刻,纪云舒浑身一酥,酥中带麻,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也跟着紧了起来。
僵住,忘了推开!
而景容更为放肆的将唇贴到她的耳垂处,轻呼了一口气。
“不如,本王现在脱光了,让你看看身上的纹身,然后也画一画。”
暧/昧撩人的话,伴随着温温的气息,传到了纪云舒的耳边。
等她反应过来,手里的笔一放,便挣扎着要逃开。
“你胡说些什么啊!”
无奈,力气不抵!
景容从身后牢牢的抱着她,嘴角上的笑意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