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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又学到了!
下一瞬,纪云舒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白色帕子,在淡黑色的白醋里沾了沾,帕子的一角一下就被染黑了。
“这毒的毒性一定很烈,不然小小的喉骨里不可能流出这么多的黑液来。”
纪云舒细细看着帕子上的那团黑色,疑惑。
“先生知道这是什么毒?”
“小的既不是大夫,又不是制毒的人,看一眼,怎么会知道。”
“是不是查到中了什么毒,就能查到凶手了?”
“不能。”纪云舒笃定的回答。
景容的眉色扭成一块:“那你浪费时间查这个?本王没心思跟你闹腾。”
“谁说小的闹腾了?”
“那你查这些没用的。”
“小的好奇心泛滥不行吗?想知道死者中了什么毒不行吗?王爷若是嫌浪费时间,何必抓小的过来查案,天冷的夜,着实适合在屋子里睡觉。”
纪云舒字字珠玑,说的哪哪都是理!
而景容不过说了一句,这小书生就说了这么多句。
景容的眉间中央露出了一个“川”字,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本王即是有求于你,自然没有催促你的资格,只是那五人皆是本王的下属,奉本王之令回京复命,却不曾想会惨遭毒手。”
这般愁眉不展的景容,褪去了轻佻的姿态和邪魅狡猾的性子,带着那微疼紧拧的眼神,真真是破有魅力!
男人,就该这样!
纪云舒将帕子塞进腰间,而那帕子因为沾了她血淋淋的手印,显得格外渗人。
她转身迈步:“王爷,不是要查吗?那就快点吧。”
“……”
景容依旧乖乖跟了上去。
他们前脚出去,福伯就进去了。
每次纪云舒一来,他总是会煮上一大锅的白醋水给她煮骨!
可看着锅子里泛黑的白醋水,又忍不住摇摇头。
“这孩子,每次都忘记换水。”
最后,又是福伯自己换了水。
重新回到五具尸体旁,纪云舒沉眸,一脸认真,不顾双手是血,将自己的衣袖卷了上去,一双纤纤玉手将尸体的头部微侧。
十指与中指并用,用力按了按尸体的后颈,片刻下,再次拿起那把宽刀,切进了尸体的后颈,一路往上切,直到露出后脑骨。
又一边分析道:“死者竟然和凶手有过打动的痕迹,那么死者的身上,必然会留下凶手的痕迹,若能找到些伤痕,就能找到凶手的习性特点。”
“例如呢?”景容问。
“例如凶手是高是矮,是男是女,打死凶手时是惯用左手?还是右手?是从前面行凶?还是从后面行凶?等等诸如此类。”
听上去,未免太玄乎了!
虽然纪云舒根据周家小姐的尸体状态,最后找到了凶手,可景容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一具尸体,能找到这么多?”
“如果死者想告诉我们,那就一定能。”
片刻,景容又疑惑起来:“先生不是衙门里的画师吗?怎么还会做仵作的活?而且还做起了提刑官该做的事!”
是啊,他怎么记得,她任职衙门,当的是画师呢!
纪云舒也多次问过自己,她明明是人像重建师,明明做的是画师那份雅致的工作,偏偏误入“歧途”。
怪谁?怪她有个当法医的老爸呗!
第34章 七十二具尸体
说起那个在21世纪的老爸,纪云舒能用到的形容词,就只有“无语”和“无奈”!
若不是当初自己上大学时,坚持报考人像重建的专业,说不定,她已经被自己那位高级法医的老爸“培养”成了一名优秀、而又变态的法医了。
因为从她记事以来,家里最多的,不是玩具和儿童书,而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刀子工具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实验品。
因此,纪云舒实为排斥这些,所以毅然决然的放弃了法医专业,而选择了人像重建,但因为自小就跟着自己老爸进出各大实验室,次数多了,尔墨染,就算没有法医证,她也绝对比得上一名专业的法医!
可没想到穿越到这里,她竟然做起了自己最不喜欢的职业!
怪谁?
还得怪他那变态老爸!
谁让他有事没事带她去实验室,顺便还把家里也改成了小型的实验室,导致她吸入过量的有毒气体。
结果进行手术时,死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一声气。
回道:“可能是因为我价格公道,衙门一人多用吧。”
真是可怜!
拿着画师的月俸,干着三份活!
“你放心,稍后本王会让刘大人给你加钱。”景容十分大方,又紧接了一句:“目前,你把本王的案子处理完。”
听到可以加钱,纪云舒心底可乐开了花,要知道,她早就看上墨宝斋一套新的墨笔了,价格老高了,一向精打细算的她哪里舍得买啊!
“那王爷,加多少?”小眼珠子圆润润的转。
景容面部一僵,这人掉钱眼里了?
小样!
“都说了,先把本王的案子办了,至于加多少,就得看本王的心情。”
“好嘞!”
纪云舒一下精神了,更卖力的往尸体上的脑骨上摸,又在尸体上开始查了起来,认真极了!
一旁的景容心中深思起来,似是有所犹豫,喉结上下滚动一翻,才终于问。
“纪先生,倘若……给你一堆白骨,你可画得出相貌来?”
纪云舒一边认真查看死者,一边看似不经心的问:“保存完好的?”
他点头。
“多久的?”
“十多年前的”
“如何死的?”纪云舒又问,目光却没从尸体上挪开。
景容不解:“有关系吗?”
“当然有。”
纪云舒索性支起身体,两只手血淋淋的吊在身前不动,转眸看他。
解释起来:“若是自然死亡,骨骼会比原先的形貌有一定比例的缩小,五官也会稍稍有些偏离,所以绘画时就要注意这一点,若是淹死,骨骼浸水,那么颧骨以下就会有一定程度的往上弯曲,进而导致唇鼻骨之间的差异,若是上吊或者被人掐死的,那……”
话还没说完,景容打断了她。
“烧死的。”
纪云舒若有所思,不答。
“不能?”景容试探性的问。
“没说不能,只是需要时间。”
“多久?”
纪云舒察觉景容话语间显得十分紧张,无缘无故问这些,应该大有文章!
她反问他:“一共有多少具?”
景容沉眸,嘴里缓缓吐出:“七十二具。”
“呃……”
纪云舒微微一怔!
这还是纪云舒头一回听到如此耸人听闻的案件。
景容眼神迫急,想知道答案。
最后,纪云舒在一阵思索后,说了个时间。
“不出意外,可能需要一年之久。”
“这么久?”景容惊。
喂喂喂!你当我是鉴定师呢,随便拿个仪器扫一扫就知道真伪了呀?
那可是十多年前被烧死的尸体啊!还有七十二具之多!
额头一皱,纪云舒说:“王爷,我只有一双手,一双眼,就算不吃不喝不拉不睡,我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把那些人像画出来。”
景容知道自己有些急了,沉了一口气,不说话。
“怎么,王爷突然说这些,莫不是……”
话未完,景容摇头:“此事再说,你认真看尸体吧,加多少钱,就看你自己的了。”
明明是王爷你招我说话的。
这反驳的话,纪云舒当然没有说出来,还是趁这具“热”着,先把案子办了要紧。
在尸体上左右上下查看,纪云舒索性将尸体翻了一个身,露出了尸体焦黑的后背和黑不溜秋的屁股。
只是一眼,纪云舒便发现了尸体后背下端、距离臀部上端一寸的位置。
这个地方,有些奇怪!
周围都被烧焦成黑炭,可这块呈圆形、中间还有一些细小纹路的皮肉,颜色却没有那么黑。
为什么?
景容注意到她的神色,问去:“发现什么了?”
她指了指那块圆形的地方:“王爷你看,为何这块皮肉的颜色不及周围皮肉黑呢?”
圆形形状不大,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这形状……很奇怪。”景容眯着眼。
纪云舒细细推敲,眼珠子突然一亮:“就好像死者在死的时候,背部压着什么东西,而那样东西,必定能防火,所以尸体被焚烧时,只有这一块没被烧彻底,而且还留了印迹。”
景容点点头,认同她的看法。
可是……
“既然是死在屋舍中,身体底下压着什么东西似乎不足为奇。”景容分析。
这一点,当然不可否认,可纪云舒的直觉却告诉她,那东西,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一声巨响,像是东西倒地的声音。
纪云舒与景容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的往外走。
只见福伯倒在地上,旁边是砸到地上的大锅,里面新换上的一锅白醋水全部撒掉了!
“福伯。”
纪云舒紧张的跑到福伯身旁,蹲身查看。
也不顾自己那双沾染鲜血的手,直接将福伯扶了起来,却见福伯手臂上都是血,衣服也破了。
这……是剑刺伤的!
景容也注意到了福伯手臂上的剑伤,顿时察觉出了什么。
而转眼之际,几个黑衣人从房梁顶上跃了下来,各个蒙着面,手里握着剑,朝景容不留余地的刺去。
纪云舒双眸瞪大,惊愕万分!
那王爷,不会被刺死吧?
然而事实却证明她小瞧了那尊佛。
只见景容双袍带风,随意一挥,将七八把长剑用衣袖擒住,再猛然一扯,回身时,稳稳当当的避开了!
第35章 本王没事
纪云舒不仅是小瞧了景容,竟然还想不到,那王爷的武功,竟会如此了得!
她奋力将福伯拖到了一边。
好仔细围观!
景容赤手空拳,与那几名黑衣人打得十分火热,看似挺拔坚硬的身姿,却灵巧得不得了。
在一阵躲闪之后,他从一个黑衣人的手中夺了一把剑。
可让纪云舒万万没想到的是,景容手里的剑,不是用来救自己的,而是用来杀人的!
那张端着高贵气质的面容,似是被人扒了皮,活生生的换上了一张凶狠而冷面的阴皮。
手里的剑招招致命,两三个黑衣人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
刀光剑影的画面,晃得人眼直颤。
纪云舒绷着心,双手紧紧的拽在福伯的衣服上,从原本围观群众的淡然心情变得有些波涛汹涌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注意到蹲在墙角的她,变转剑锋,朝着纪云舒直直的刺了过来。
利剑近在咫尺,纪云舒眼神倍大。
她貌美的年纪里,就这样死了,不是可惜吗?
那一瞬,她思量了太多太多。
比如,她藏在床底下的银子还没有告诉鸾儿呢!
墨宝斋的那套笔墨她也还没有买呢!
欠北斜街李大婶的鞋垫钱她也还没有还呢!
她也忘了告诉纪家的人,她下葬的时候不想用檀木,因为味道太刺鼻了,她想用松木的,躺着舒服!
……
一通乱想,稍纵即逝,就在那把剑离自己不过几公分的距离时,突然被挑开。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而救她的那尊佛,正是用泥巴塑的那尊。
景容。
只见在挑开那把剑之后,景容手速之快,手里的剑,已经朝那名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