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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郑重的告诉叶欣颜:皇帝明天下半晌,要去机械作坊逛逛。
叶欣颜一听就头大了,这特么就是妥妥的领导视察啊,还是中央领导。这种级别的领导视察,连准备时间都不给吗?
而且,皇帝去哪儿逛不行?非得来机械作坊,还带着两个小屁孩。这不是裹乱吗?
“祖父,我们能拒绝接待不?”叶欣颜的口气很是不善。
江一凡嗔怪的瞪她一眼:“说什么呢,人家别家想让皇上去转转,就是烧香拜佛,也求不去呢。”
叶欣颜扬扬下巴,给了江一凡一个白眼,这还用你说?问题是,她如今已经成了气候,用不着借势皇帝了啊。
她把声音往低压了压,问安国公道:“京城前些日子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朝廷和各部各衙门应该很多事情吧,皇上他还有时间到处溜达?”
“说的就是这个啊,”安国公摇头叹道,“我瞧着,皇上神情之间好像少了很多锐利。这次的宫变,太子和福王作为,大概很让皇上灰心吧。”
江一凡就事说事道:“案子结束,把福王和太子发落之后,皇上把好多政务下放给阁部和禹王,有官员私下议论,说皇帝现在对朝事不上心了。”
叶欣颜讶然:“不是要做千古明君、做一番大事业吗?怎么这就灰心了?”
“大概疲倦了,需要缓一缓吧。”江一凡道。
…………
这时候的机械作坊,已经开始研制新式纺织机。有施印从南方拐回来的制作纺织机的工匠,再加上机械作坊工匠和施印自己的配合,纺纱机原本纺轮配的纺锤,正在逐渐增加。
而纺纱机配备的蒸汽机的运转速度和变换结构,则由汪桥带着工匠进行调整。
叶欣颜自然不能装作不知道皇帝要来,她和汪桥一起接待皇帝。巡视过程中,是汪桥给皇帝作介绍和各种解释。
没想到,皇帝看到还处在手摇状态、但已经改进的纺纱机,竟是很吃惊的样子。
皇家历来鼓励农耕,这其中不单单是种地,也包括纺线和织布。纺织机,就算摆摆样子,皇宫里也有两台的。但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啊。
第一零五五章 皇帝喜欢听的劝解
瑾融不太担心皇帝猜忌他,就像他对韩延回说的,如果皇帝对他心存猜忌,应该不会在机械作坊滞留。
退一万步讲,就算皇帝对他有了戒心,话也得往开了说才行。话不说不明嘛。
当下,瑾融皱眉道:“父皇,您出宫的次数太过频繁了些。八月份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刚刚平乱不久。若有心怀叵测之徒留意您的行踪,您这是以身犯险。”
皇帝没想到瑾融一开口,说的就是这个,语气里虽很是埋怨,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他淡淡说道:“你以为朕养的亲卫和侍卫都是干什么的?京城是天子脚下,在京城走动若还能出差池……”
皇帝的话戛然而止,大概想起这次的宫变。在皇宫里,他还出了足以致命的差池,更何况京城……
一想到他身为皇帝,身居皇宫之中,居然还险些被害,动手的居然是他的儿子,皇帝的哀痛伴着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他似乎又听到朝华宫外,太子那丧心病狂的声音。太子下令,把朝华宫烧成灰烬,也就是把他这个亲生父亲活活烧死在里面。他这个父亲,做的有那么差吗?
旋即,皇帝又想起太子愤恨埋怨他的话。
瑾融见皇帝神色不停变换,犹豫一下,还是试探道:“父皇可是因二哥和七弟的恶行,感到寒心,才出来散心的?”
皇帝闻言,面色更为复杂。高坐于皇位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这么直接猜测圣意。但是,瑾融语气里的担忧很明显,让他一时不知该怎样开口。
瑾融看到皇帝没有呵斥,略放了心,说道:“自古钱财动人心,就是寻常人家薄有家资,若是后辈子弟不肖,也会因争夺家产搞到头破血流,更何况事关整座天下。
二哥眼见继位无望,平日里骄奢淫逸惯了,唯恐失去那些,所以会心生恶念。七弟对皇位太过执着,又不具备才德,才被二哥引上歧途。错在他们,不关父皇的事。”
皇帝沉默片刻,说道:“瑾坤说,国库之所以空虚、无力无力救助灾民,灾民赤贫、无力自救,都是因为朝廷连年兴建工事,劳民伤财所致。”
走进来的叶欣颜感觉,她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怎么她一进门,就听能到皇帝发出如此感慨?皇家父子因争夺皇位厮杀,她一个外人,着实不应该听这等辛密之语。
不由得心下懊恼,若不是对皇帝有着天然的敬畏,她就要扔下手里的托盘,掉头逃掉了。
瑾融只扫了她一眼,一点不受影响,愤怒道:“二哥这是什么狗屁言论?他这是胡言乱语、推卸责任,父皇您不要在意这些!”
皇帝叹了口气,道:“这虽然不是太子贪腐和叛乱的理由,可兴建工事,当下无法见利,银子却要即刻拿出才能动工。用赋税支撑连年工事,的确艰难,接下来两年,让百姓休养生息吧。”难道他真的错了?大夏朝是雄踞一方的泱泱大国,即使什么也不做,地位也毋容置疑,也许用不着这么折腾。
叶欣颜悄无声息的上了茶,正拎着托盘后退,却被皇帝叫住了:“叶家妮子,太子说的话,你怎么看?”
叶欣颜欲哭无泪,她一个升斗小民,她怎么看有关系吗?
她皱着一张脸,迟疑着:“这个,这个不太好说吧?陛下您看,臣妇一个外人……”言外之意,这是你皇家的事情,你们回皇宫,关起门来,自家掰扯好不好?
然后,皇帝说了上位者经常说的四个字:“恕你无罪。”
叶欣颜暗地里翻了好几个白眼,无罪她也不想说呢。
“这个,陛下恕臣妇妄言。臣妇以为,当皇帝最是简单,大权在握,举国上下的财力人力都在皇帝手中。只要皇帝有心于天下,无论他是怎样的品行,都能做出一番功绩。可是,皇帝也最难做,坐在全天下最高的位置上,没有约束,却还要保持良好本心,难上加难。”
她见皇帝和瑾融两人都看着她,眼露诧异,解释道,“陛下您想啊,历朝历代诸多法令制度限制,仍然有不法之徒铤而走险,可见人心之恶。若世上没有约束,这世间,只怕一天的平安也维系不下去。”
皇帝微微一笑,叶家妮子这个开解的说法比较新颖,如此体谅他这个当皇帝的艰辛,他喜欢。
“你这说法,和年年兴建工事有什么关系?”皇帝的问话饶有兴味,让叶欣颜觉得,皇帝这是在看她怎么蹦跶。
“……臣妇的意思,陛下您有宏图大志,又能克己奉公,已经难能可贵,没必要在意太子说什么。”
皇帝紧跟着,说道:“自古以来,大兴土木工事,等同于亡国之道。”
这才是狗屁言论好吧!叶欣颜又翻白眼又撇嘴,对皇帝的话几位不屑。
皇帝笑问:“怎么?历史证实了的前车之鉴,你都不认可?”
叶欣颜很不赞同,哼了一声,说道:“那得看大兴什么土木工事。陛下说的前车之鉴是始皇帝和炀帝吧?他二人虽被后世唾骂,可是,难道没人看到长城作为中原北边一道坚固的屏障,给后世百姓挡下多少战乱?让之后朝代抵御外敌时,轻松多少?
炀帝骄奢淫逸,穷兵黩武。但是,隋炀帝时期留下的大运河,给南北交通运输带来多少便利?他当年被人唾骂的政策和工程,又给其后的李唐盛世带去多少便利?“
皇帝眼眸连闪,这妮子,这种话她也敢往出说?李唐盛世和炀帝亡国工程的关系……皇帝沉吟着。
“陛下,就算短时间内,历史对他们没有正确的功过评价,可这些功绩却是抹杀不了的。百姓休养生息、安乐升平固然重要,可是,泽被后世的工程,也同样不容忽视。只要是为了天下苍生,陛下您又不会一味的享乐骄奢,就算背负当世之人些许微词,又有何妨?”
皇帝面上没有太大变化,心中却大动。是啊,若能泽被天下苍生和后世,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算被人误解些许,又有什么关系?
他之前只想着青史留名、被世人称道,当个千古明君。这份狭隘心思,竟是连面前这个年轻女子也不如。
皇帝的视线转向瑾融,瑾融之所以能赢过太子和福王,心性固然重要,可是,结识、招募了江一凡和叶欣颜这等人才,却也让他的胜算大幅度增加,且奋起之势极快。
第一零五六章 还要来
瑾融见皇帝向着他看过来,连连摆手:“父皇不要看儿臣,儿臣就是再说什么,也不会比江大奶奶说的更好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朕压根也没打算问你。”皇帝笑骂道。不知不觉中,心情已然大好。
瑾融见皇帝心情好转,趁势劝道:“所以说嘛,父皇您还是在宫中主持大局,这小小的作坊,实在不适合您运筹帷幄。”
皇帝立即拧眉。
这小子,又把他往皇宫里面哄劝,他这才消闲了几天?瑾融他也不看看他自己,从小就吊儿郎当,不似别的皇子那么勤奋。
成年之后更是浪荡无形、逍遥自在,他才做了几天正经事,就能对他这个辛苦了几十年的皇帝指指点点了。
皇帝瞥了瑾融一眼,很是不悦,道:“种田织布事关百姓衣食,怎可轻忽?施印如今做的纺纱机,若是成功,以一代十、甚至以一代百都是可能的。纺织业兴盛近在眼前,不但朝廷能用纺织贸易,换回周边地域的稀缺屋子,还能带动夏朝百姓的棉麻种植,于百姓、于朝廷有大益。”
皇帝对瑾融很不屑,连这也不懂,还指望他有出息,能继承他开创的盛世呢。
额,瑾融无语,继承盛世?您先把盛世开创出来才好说这些吧?
可是,皇帝心情才好了点儿,需要全方位照顾,这种话先就不说了。
“是,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受教了。但是,父皇您的安全和朝廷政务也不容忽视。”
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不是还有你和阁部诸人吗?朕每日也有督问,哪里会轻忽?朕如今做的也是正经事,真要看着,在我们父子手中,怎样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哦?瑾融抖擞精神,父皇的宏图大志没变过嘛。
他乐呵呵的应道:“父皇保重身体,到时您再选个好孙儿,祖孙三代励精图治,一定把盛世延续下去。”
叶欣颜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这父子俩,三言两语就盛世了啊?
她还在暗自腹诽,皇帝忽然就把矛头转向了她:“叶家妮子啊,江一凡年纪不轻了,也该有个传宗接代的人了。”
啊?这画风……转的太突然了吧?叶欣颜老半天才回过味儿来。
可是,这种事不是一向都是女性长辈过问的吗?她瞄了皇帝一眼,您这皇帝管的事儿还真挺多的。
这话问的,她是该回应呢?还是把它当作浮云忽略了?
问话的是皇帝,忽略……叶欣颜当然不太敢,只得含糊的哼哼了两声,表示她听到了。
不是皇帝多事,实在是瑾融提起孙子,皇帝忽然就想起齐家小子和叶缘了,小孩子是什么品性、是不是出息,打小一起的玩伴那是很重要的。
皇帝也知道,这种事不是他一个老头子应该过问的,只提点一下,没在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当天晚饭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