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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明所以的众臣听得皇帝这几句话,哪里还不明白。福王这是做了什么错事吧?这错处要大到什么程度?竟然需要称病,退出朝堂的地步。
众臣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在太子和禹王身上扫过。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倒下了一个皇储之位的竞争者。起码现在,福王是没资格在朝堂上角逐了。
站队在福王一系的朝臣们更是心里没底,他们以后该何去何从?皇上可没说王爷这静养是什么期限。
众朝臣的视线关注着太子和禹王,皇上也把冷冰冰的视线转向二人。
如此紧张的气氛,瑾融早就低头装死了。
太子却还左一眼右一眼的瞄着皇帝,心中不住的猜测,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皇帝和福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会让皇帝直接把福王逐出朝堂。
这么好的机会,他是不是应该派人查探根由,把事态闹大,闹到明了,把这个讨人厌的七皇弟彻底踩死?
所以皇帝看过来的时候,正对上太子怀着心思的眼神,和他那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看着这样的太子,皇帝的心就是一冷。他自认,和历代皇帝相比,他是个重视兄弟父子亲情的帝王。可他这儿子,性情却如此凉薄,自家兄弟已经遭难,却还想着踏上一脚,甚至置于死地。
再看一眼低头盯着地面,看不清神色的瑾融,再想想他二人这几日的行径。皇帝由不住的生气。
“太子,朕观你这几日甚是忙碌,朝廷政事都顾不上,不知在忙些什么?”皇帝先拿太子开刀。
饶是太子对政事和皇帝老子的态度不上心,也能听出皇帝语气中的不善。
这个……该怎么回答来着?
他总不能说,他在自己府里发现了几个极有韵味的姬妾,所以乐不思蜀了吧。
太子出列,答道:“禀父皇,儿臣一心扑在政事上,已经问过户部事务,得知一切正常。儿臣想着,若儿臣时时守在那里,反而让他们做事缩手缩脚,所以才没多做打扰。”
皇帝差点儿就把手边一叠折子,劈头打向太子,“户部事务正常?朕怎么不知道?怎么朕听说好几处地方大旱?原来朕身处宫中,听到的都是谣言。”
虽然皇帝语气平静,可太子也能听出极度平静中蕴含的怒意。亏得他昨日在户部伸手讨要用度,进而听了于世清的叫苦。否则今日还真不知道怎样作答。
他连忙再次躬身,答道:“父皇,儿臣知道原州和临近州郡都有旱情。儿臣已经命于世清整顿户部财务和各处存粮,随时准备应对不时之需。”
一心扑在朝政上,还提前准备应对灾情?太子是什么品行,他这个当老子的会不知道吗?
皇帝看向于世清。
于世清连忙出列,帮太子往回圆:“启禀圣上,微臣听了太子的吩咐,已经在做应对。”
不这么说还能怎样?总不能说太子根本没吩咐过,甚至在知道了有可能的灾情之后,依然逼迫他,要他筹集八千两银子作为太子私用。
皇帝看着于世清略带飘忽的眼神,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无奈,福王把持工部,居然藏匿了那么多铁材。太子更是在于世清等人的协助下,把户部经营成太子敛财的金库。
皇帝气恼之下,也没想着给太子留什么脸面。冷哼一声,说道:“朕听说太子府昨日从午时起就笙歌不断,直至夜间依然不止,彻夜喧闹。难得太子有这等精力,今日依然能神采奕奕的上朝理事。”
这个……太子躬身,脑袋低垂,再没敢应声。
他今日出门时让小厮看过。小厮瑟缩着说,他眼底有些泛青,哪里就神采奕奕了?这是皇帝老子恼了他,当着众朝臣的面,说反话呢。
皇帝打击了太子,又把冷冽的视线转向瑾融:“禹王整日里步履匆匆,不知在忙些什么?”
瑾融已经低头看着脚下的两块青砖,研究老半天了,这时终于听到皇帝把矛头指向他,连忙打点精神,出列回道:“回父皇,而承儿臣在吏部的差事做得还好,余下的时间……那个,就去城郊看了看。”
口中恭谨回话,心中却对皇帝的责问方式腹诽不已。就算责问,也开个有新意的头好不好?您老人家还长了千里眼不成,还能看出我整日里步履匆匆。
皇帝看着瑾融皱眉,这小子在朝堂上回话,居然也能这个那个的乱说。他们这一个两个的,分明就是想气死他这个当老子的。
“城郊?是那个什么溪秀苑吧?瑾融,朝堂政事如此繁杂,多处地方年景不好,你居然还有心思做那些荒唐事情。”
第八百九十章 可惜,事与愿违
皇帝的语气不算严厉,却隐隐有着深恶痛绝、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对于这种内容的斥责,瑾融很有些蒙圈儿。
他这父皇干脆就是无理取闹,在找茬好吧?
正因为他是参政的皇子,才更不能哪儿哪儿都伸手好不好?他的差事是协理吏部,没事操心别的事情,到处伸手,身为一个暗地里野心勃勃的皇子,他不嫌死得快吗?
“儿臣记得父皇总说,朝廷政事最讲究个各司其职。儿臣谨记父皇教导,不敢违逆。无论赈灾还是地方治理,都有专门的部门管理,儿臣就算心系原州困境,可也力不能逮,不好胡乱伸手啊。”
瑾融瞄着皇帝脸色更不好看,连忙说道,“其禀父皇,儿臣现在做的事情,对咱们大夏朝也是有好处的。活跃京城商贸经济,那个,同样也是为朝廷出力。”
活跃商贸经济?朝堂上众臣,面面相觑。韩延回和刘成之倒是听明白了。
皇帝大略明白他的意思,却更是气愤。他手指点了点瑾融,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竟然没再追究瑾融。
转而冲着安国公发火道:“还有安国公,你那孙女,去年铺设轨道捅出来的娄子还没找补好,这里赚银子倒是赚得不亦乐乎。她那返工的工程可有进展?把朝廷工事做成那个样子,难道她就没有一点儿愧疚之心?”居然就撺掇瑾融,用园子做生意。
最后这句话皇帝没好意思说出来,自己儿子贵为皇子,却被臣下的孙女撺掇,说出来似乎有些好不好听。
安国公脸皮超级厚,听了皇帝斥责,也明白了皇帝的潜台词,却丝毫不以为意,像寻常回事那样出列,躬身回道:“回禀陛下,微臣以为这些事情和微臣没关系,应该是工部要掌握的,所以就没有过问。既然陛下问起,微臣今日回去就询问孙女详细情况,连夜写个条陈,明日早朝时上奏圣上。”
安国公说完,还淡淡的扫了阁部几个神色莫名的老狐狸一眼。
想看他热闹?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他孙女能被皇帝在朝堂上屡次提及,那是他叶家的荣耀。他们别家豪门,就是孙子,有哪个能被圣上如此重视?
瑾融听了安国公似是而非的回答,忍不住嗤笑一声。
随后就看见皇帝扫过来的严厉眼神,连忙说道:“父皇,这个事应该是工部跟踪的,想来工部知道轨道工程的返工进度。”
又提到了工部!
皇帝面色一黑,心中不无郁闷。
他原本想让几个儿子把这座江山当作自家产业,和他一起好好经营,经营出一个千秋盛世来,所以才给他们机会,在朝堂上历练。
可惜,事与愿违。
太子近二十年参政,把个还算清明户部搞的乌七八糟,腐坏不堪。原本已经修养十几年的大好江山,被他胡乱实施的赋税,压榨的一日不如一日,而国库却日渐空虚。
亏得中书省在他手中攥着,还能控制一二。若不然,他都不知道国库从哪里筹银子做日常运作。
可瑾坤是太子,难道把他的差事夺了不成?若是那样,瑾坤以后登记,哪里还有帝王的尊严和震慑力?
而福王,平日里看着勤勉,却顶着历朝历代的忌讳,做下私开铁矿、冶炼铁材的事情。这是大忌,难道他就不知道吗?
还有工部,如此巨额的铁矿铁材进出,他不相信工部没他人知晓。
福王这些举动,无非也是把工部当成他自己的产业,在里面搅风搅雨,为他自己运作牟利。而工部官员各怀心思,大概想着辅助福王,就是辅助日后的君王,有从龙之功吧!
他们一个个的,当他这个皇帝是聋子、瞎子不成?他只是不想上了儿子们的颜面和尊荣而已!
皇帝再扫一眼安国公,还有这个老狐狸,倒是会钻空子,轨道返工工程自有工部主管,用得着他写条陈吗?
他的意思,是让这个老狐狸回去好好管教孙女,自己赚钱就是了,不要撺掇他的儿子。不成想,却被他的几句话给带偏了。
可人家孙女本就是生意人,做的是人家的正经行当。没出息不靠谱的瑾融,是自家儿子,他就是有火都没处发,尤其是对着安国公这样的肱股之臣。
工部,轨道工程返工……还是先治理工部吧……
皇帝神色阴沉的看向王贤。
王贤连忙出列,奏道:“回禀陛下,广厦营造返工的主体已经完成。据工部派在施工现场的官员回报,广厦营造根据去年的施工记录,已经把那些劣质零件全部找到并更换。换下的劣质零件数量和京府衙门审案的包装箱序号全部吻合。”
皇帝神色不见丝毫好转,说道:“这就是说,工程即将完成?”
王贤抹了把汗,继续说道:“是,现广厦营造正在由南及北,一段段进行质量复查,工部官员也跟着一段段的验收。现已复查过半,初步估计,再有半月,这段轨道就能全部交付使用。”
他这也算是说的好消息吧,可皇帝面色一点儿不见好转是个什么情况?王贤心里的不安更甚。
他们这些跟随福王的人以为,只要福王向皇上认错,铁矿之事就能大事化小的过去。如今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皇帝冷声道:“工部官员验收?之前,工部官员已经验收过一次,却只走了个过场。若不是京府衙门听到消息,捉住案犯,只怕现在这条轨道已经出了大事。可见工部官员并没起到应有的作用,其行事不能让人信任。”
皇帝说着,移开目光,转向另一边:“大理寺卿。”下边站立的王贤就是一哆嗦,刘成之的眼睛也微微眯了眯。
大理寺卿苏继业出列,“微臣在。”
皇帝道:“轨道运输工程是朝廷的百年大计,却依然有人敢在此处伸手,足见其嚣张。幸而广厦营造施工严谨,才避免了严重损失。但此事恶劣,不容姑息。责令大理寺彻查此案,凡有涉案官员,一定严加惩办。”
王贤心下大惊,下方位列两排的官员也都屏气凝神。今日福王刚递了称病的折子,皇帝就让大理寺彻查轨道材料案,又直接点出严惩涉案官员。
既然皇帝有了这个意思,大理寺若拿不出几个紧要官员,只怕不好交差。工部这是要变天了吗?
安静了很多年的朝堂,不知这次要掀开怎样的帷幕。
第八百九十一章 福王是被坑的
朝臣们各自揣度着之后的形势变化,只听皇帝继续说道:“亲卫营总领厉勉,协助大理寺办案。”
听到这句话,王贤稍稍松了口气,其他人也能听出厉勉协助办案的意思。
这就是说,皇帝要让这个案子的案情和大理寺的审案方向,按照皇帝自己的意思来。换而言之,就是皇帝要想控制事态的发展走向。
皇帝再扫一眼太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