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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能安生过日子,就算岳父没有了世子之位,仅凭她的嫁妆和聪敏,还有他一心相护,她在季家的日子总是好过三个嫂嫂的。
季承儒暗叹一声,挣开叶欣仪的双手,说道:“你不要想太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母亲担心也在所难免。只要你能静下心来,诚心悔过,等过上一段时间,我自会向母亲求情,把盛哥儿领回来。”
季承儒说着,抬腿下地,丢下一句“你早些歇息,这些日子先不要走动了,多静静心、抄抄经文。”扯过外袍披上,穿过外间离开了。
叶欣仪怔怔看着季承儒不容分说的离开,过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季承儒这是不在她这房里歇着了。
而季承儒丢下的那几句话,则是变相的告诉她,她被禁足了,被罚抄写佛经。这个认知投影到她木然的脑海里,莫名的让她想到姨娘如今的境况。
…………
叶欣颜和尹氏乘坐的马车在各种复杂视线的注视下出了将军府,由八个护卫护着,一路绝尘而去。
那两个曾守住内院、让石宗义恼怒的护卫头儿,则骑着马、吊儿郎当的远远缀在国公府的马车后面,和两人同行的还有户部副主事江一凡和两个小厮。
目送马车进了国公府,江一凡连个和未婚妻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关禾扯着离开,嘴里还说着:“行了行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别学着那么磨叽。赶紧的找个酒楼给郑兄接风才是正经。”
郑鹏飞并不多言,只看着他们师兄弟揪扯。他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身着一袭灰色棉袍,长相平淡,是个见好几面也不容易被记住的人。从外观上看,丝毫看不出他是个江湖好手。
叶欣颜刚才出门的时候瞄了郑鹏飞一眼,只这一眼,就让她感觉明白郑鹏飞为什么能用劫富济贫的方式养活自己了。这等长相,就是那种贼适合当间谍的人,湮没在众人之中,认真扫视十几圈也不会让人注意的那种。
江一凡望了望国公府将要关上的大门,再看看关禾。算了,大师兄过几天就要成亲,还得出来给阿颜助阵,他刚才已经和阿颜说过几句话,这时的确应该先给郑兄接风。
他今日一早派小厮在城门外接郑鹏飞,哪里会想到郑鹏飞并不来见他,而是直奔关禾去了。还没来得及和关禾喝杯茶,就遇到阿颜喊救兵。
他是得好好谢谢郑鹏飞,今日前门一个、后门一个守住将军府内院,阿颜这声势是起来了。他现在还记得,石宗义那又是恼火、又是艳羡的目光,是怎样冒着火的追逐着师兄和郑鹏飞两人的背影。
…………
安国公自然知道家里又拨了几个护卫去虎威将军府,待到叶欣颜回来,把事情述说一番,让安国公好一番唏嘘。
原本自家孙女这次惹了这么大的事,不但没用侯府和国公府出面善后,还占足了理,老头儿心里是挺高兴的。
可是一想到,这中间起了大作用的二孙女,老爷子就有了那么点小小的遗憾,总觉得事情不够完美。
在安国公眼里,叶欣仪虽然被刘姨娘和儿子养歪了,自私自利,聪明用错了地方。可她终究出自安国公府,她的人品被人踩在脚下,作为娘家家主的他脸上也是无光。
好在安国公心大,并不纠结这个,谁家还没个把败家玩意儿呢?他能有一个长脸的孙女已经不错了,更何况是这么惊天动地的长脸。
他窝囊了这么多年,也就这两年有了点儿底气,些许的不如意不算什么。更何况,今日替二孙女开家长会的是季筱远那老小子,老小子自诩书香门第、清贵非凡,却也得去丢这个脸不是?
安国公想的开,自认为孙女闹出来的是惊天的动静。说实话,这事距离惊天还差的老远,可却惊扰了天子。
皇帝高坐皇位上,自即位起,鲜少有机会走出皇城,却不会真的耳目闭塞、只听朝臣忽悠。
这日半前晌,好几个位高权重的老臣突然离开,零星的几个兵部小官也和长官告假离开公署。
待到下办晌,各位长官忽然就涨了脾气,往日可以和颜悦色指点的公务,在今日就变成了雷霆震怒。各部官员不明所以,俱都战战兢兢做事,踮着脚尖走路,生怕有丝毫差池、闹出丁点儿动静,被上官刀子一样的眼神砍过来。
第七百三十八章 不怨微臣的孙女
虽然被上官怒火波及的官员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却瞒不过皇帝的耳目。
到傍晚时分,厉勉上报日常事务,其中就有:虎威将军府内眷举办迎春宴,在各位小娘子、小妇人交流谈笑之际……
“又是安国公的孙女啊……”皇帝听过奏报,惆怅的叹息一声,最后以一个长长的尾音结束。
皇帝身边伺候的张存海和回事的厉勉互视一眼,有些拿不准皇帝这句叹息所蕴含的意思,俱都不语。
过了好一阵,皇帝再次说道:“这叶欣颜的闹腾劲儿,别家十几个纨绔都比不了,一定能让安国公了却心愿了。”
这话依然不像要和人交流的意思。
张存海两人没敢接话,心里却松了口气。听圣上的语气,似乎没有不悦。还好还好,若是圣上也像两位阁老那般发脾气,那他俩就得捏着一把汗了。
皇帝自语过后,抬眼见厉勉还躬身站立当地,摆摆手道:“没事了,去吧。好好办差。”
厉勉愣了愣,连忙答应。后退几步,转身急步离开。一边走,一边还在心里打鼓,圣上这是怎么了,往日摆摆手他就退下了,今日怎么多了说了一句,还吩咐了好好办差。
好好办差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觉得他这趟差事办的不好?可他只负责收集各处情报,没有干涉和阻止事情的权利啊。而且,他的人也不是能走出明面的,圣上是知道这个的。
难道皇帝嫌弃他消息递的晚了?也不会啊,要知道,今日石宗义府上发生的事情,大家可都是捂着的,他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已经很能干了好不好?
可这些话他只能心里想想,却是断不敢去问皇帝的,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唉,叶老爷子是他们的前辈,老爷子一向护短,要不然他就去求老爷子了。让他老人家的孙女消停一点儿,别让他们这些办事的人胆战心惊。
上次韩府的那个事儿就让他纠结了好一阵,上报的话,怕伤了叶老爷子。不上报,又怕陛下知道了责怪,这差事,怎么越来越难办了呢?
果然,人家说的清官难断家务事的确不假,后宅女人的事情,还真比糙爷们还要麻烦。
…………
留在内殿的皇帝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转头向着身边问道:“张存海,你说今日这事闹的,阁部四个阁老有两个半道开小差出去办私事,还有尚书、侍郎、四品六品的官员一下子走了好几个。他们肆无忌惮的在官署发了半天脾气,却还想把事情捂着,这算不算是欺君?”
张存海一听,吓得一哆嗦,愕然望向皇帝。
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事可真算不上欺君啊。您就是心里不痛快,想找人麻烦,抓一两个不顺眼的就成,把这么多人都扣上欺君这么大的帽子……若是最后您想收手,不好自圆其说吧?
皇帝把张存海的反应看在眼里,原本蹙着的眉头往高挑了挑,“给他们下欺君的罪名不好吗?嗯,是不太好,不好善后。可他们只顾自己热闹,却想把朕蒙在鼓里,实在不可原谅!”
这……能是热闹吗?若是热闹,两位相公干嘛要发那么大的脾气?那是被人踩了面子,气的要死好不好?
张存海定了定神,很识趣的附和道:“是,陛下说的是,是有点不妥。”一定是皇帝陛下觉着没看上热闹,没做到与民同乐,所以不高兴了。一定是这样,嗯,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张存海舒了口气。
第二天朝堂上,众臣奏报完毕,皇帝没头没脑的冲着下边叫道:“叶爱卿。”朝堂上姓叶的大臣只有安国公。
安国公没觉的有什么异样,出列应道:“微臣在。”
韩延回等人却觉得头皮一麻,他们的气可还没消呢,这个节骨眼上,圣上又单叫了安国公,陛下不会是知道昨日之事吧?
韩延回快速扫了刘成之一眼。
刘成之低垂着眼皮,眼皮之下的眼珠来回转动着,也是心下诧异。按说,若是皇帝想知道昨日之事,应该难不住他。可那是后宅女人的纠葛,陛下应该不会把它拿到朝堂上说吧?
安国公微微躬身,等着皇帝问话,可是好半天也没听到皇帝有半点儿动静。他抬头看过去,一看之下,正好碰上皇帝深邃的眸光。
安国公连忙低头,再次道:“微臣冒失,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把韩延回、刘成之、孙霆越几个挨个儿看了一遍,才转回安国公处,突兀的问道:“你那孙女是怎么管教的?”口气中有了些许的不悦。
额……
众人愕然,陛下您真的很闲吗?原来您是真的问这个事啊?
韩延回几人把视线看向安国公。叶老头儿,这可不是我们提起的,是皇帝陛下当众问起的。被皇帝问起,只怕就瞒不住了,若是今日散朝之后,石府发生的事情传开,那可就不是我们的责任了吧?
安国公很淡定的用余光扫一眼前排的韩延回几人,躬身回道:“陛下圣明,这事不怨微臣孙女,实在是京城其他府上的小娘子和小妇人们欠管教。”
噗……,本来有些窃喜的相关人士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叶堂这老匹夫简直太过分了,他孙女不懂事、不按规矩行事也就算了,你堂堂一品勋爵,在朝堂上、在皇帝面前也告刁状,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众人的确恼火,可是想想自家孩子说的不堪言语,又实在兴不起在皇帝面前辩驳的勇气。皇帝这样子,明显就是要生事的架势,谁知道辩解的过程又闹出什么事情。
算了,算了,都是惹不起的。众人无奈,只能把各自的那口老血咽下去,继续低头装死。
不明就里的大臣们立即觉察不对,皇帝问话和安国公的回话有故事、有隐情。安国公的孙女又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让安国公打击面那么大,他竟然说京城其他府上的小娘子、小妇人们欠管教。
有些人心中不忿,就算你安国公强势、有威信,也不能说话这么随便吧?我们就是京城的府邸,我家小娘子就是再不好,也比你家叶欣颜强好吗!
果然有趣,皇帝对安国公的回答很满意。
第七百三十九章 无妄之灾?
皇帝轻咳一声,很没威仪的摸了摸鼻子,把差点儿溢出唇边的笑意掩下去。这时的乾庆皇帝已经有点儿明白叶欣颜为什么会有那等性情了。跟着这样的祖父,若是还能循规蹈矩,那孩子估计就更逆天了。
收敛笑意之后,皇帝感觉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沉静,很是不悦的对安国公说道:“昨日在场的人不乏国之栋梁,怎么也该给他们留些颜面,不能这么得理不饶人。你那孙女行事有些过了。”
听到皇帝下的论断,韩延回等人立即像是有了主心骨。
是吧是吧,看看,还是有明事理的人吧?陛下说:你家孩子行事过了!我们鉴于你家孩子的威胁不敢分辨,可陛下的话你总要听吧?
安国公把蠢蠢欲动的几个朝臣扫了几眼,干巴巴的应道:“陛下说的是,微臣一定告诫孙女,下次再遇到类似事件,一定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