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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来人，被人盯着强。”
“还有，以后六爷和齐家的家业越来越大，不是能窝在家里那得过且过的日子。她总要走出家门的，若是没有六爷和安国公府的下人，仅靠她自己，她怎能走出家门。我问她，难道她想永远靠着别人过活？”
瑾融诧异道：“就这些？就说了说这些她就听进去了？”
江一凡摊手道：“是啊，就这些。”
瑾融悻悻的看了江一凡一眼，如果仅仅说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让叶欣颜听话，他这个说客也太容易做了。
可是，江一凡和叶欣颜两个，不说这些还能说什么？照着刘嬷嬷等人的回话，那天两人说话之后，叶欣颜很不愉快，很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还真有可能回到安国公府的各种不如意、不顺心。
“你也够阴险的，几句话就打算把我精心挑选的人撂一边了。”瑾融说话的面色很是不虞。
江一凡不甚在意的说道：“这话怎么说的。六爷大概不打算让齐家以后全部都用禹王府的人吧。从长远来看，齐家不依靠任何人，独立经营，对大家都有好处。
以后齐家营造行做工程的时候，也不会因为依附禹王而诸多牵绊，更容易把家业做大。齐家有齐叶跟着六爷做事，齐家获利丰厚对六爷的事业大有裨益。”
说完这个，江一凡指了指瑾融弘知正在收起的信件，说道：“这么说，六爷派回去的小吏已经派上用场，把齐家营造行使用轨道的事情说出去了？”
瑾融只得放下心里的纠结，应声说道：“嗯，是和京城的同僚们相聚时聊起来的。这些同在工部做事的人，对这种机巧东西比较上心，相互之间传的很快。我已经安排了，这个话题再传些日子，就让董博林正式上书，提议轨道可以广泛应用。”
江一凡问道：“若是朝议通过这个折子，却指派别人做这个事情呢？做工程终究是个能敛钱的肥差，说不得很多人都要伸手。”
瑾融说道：“董博林的折子里面会做详细说明，把轨道可以应用的范围和能带来的好处解说通透。按照惯例，折子做到这个份上，这个活儿应该会派给董博林。”
说话的间隙，瑾融沉吟了好一会儿，继续说道，“你说的这个也有可能。我再让胡敬给京里传信吧，若是把这个事情指派给董博林就不说了，若是派给别人，就让韩相提议，把做章程文案的活儿和施工分开做。整个工程文案由咱们的人来做，这是个没油水的活儿，想来没人会抢。”
江一凡点头，“这样安排最好，文案没出来的时候，大概没人觉着这是个功在千秋的工程。等到轨道运输的文案条款，连带图作都完成，轨道运输的全貌出来，就是有人想抢功也晚了。”
“叶子和汪桥做的文案和六爷府里做出来的，整合的差不多了吧？相互借鉴的地方多吗？”江一凡又问道。
说到这个，瑾融甚是欣慰，他笑道：“多亏当初我让他们分开两处做工，我府里的人那些家伙们做事慢，我这里再三催促，甚至已经说另一波人已经把文案连带图作全部完成，那些人熬夜点灯的，才赶着上个月月底把事情了了。”
“两厢对照也是他们做的，叶子和汪桥做出来的文案好在布局恢弘，运营和结构严谨全面，很过架构甚至机巧方面的东西闻所未闻，让工部那些老工事看的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瑾融想到那些日常说起工事方面，得意的了不得的家伙们吃惊的样子，依然觉得好笑得意。
“我府里做的文案胜在细节完善巧妙，虽然没有很大的规模场面，但是若论单个轨道的排布安置和细节，却是叶子不能比的。这也是有那两个小吏帮着做，要不然叶子的工程更显粗糙。”
“互有所长就好，轨道运输终究是个新东西，若是全部做下来，一定花费巨大。越谨慎细致越好，成功的可能也就越大。”江一凡说道。
瑾融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说道：“按照路程算来，万伯应该快到京城了。轨道可以用于营造是从我府里传出去的，若是有人找万伯询问就更好了，让万伯好好给他们说说。若是没人问，那就只好让董博林找机会问万伯了。”
…………
京城传播轨道应用的速度比瑾融估计的还快。
工部掌管具体工事的小吏们，到入冬时候，事情明显少了，有归京的要好同僚相聚，相互之间说说各自的近况和见闻是必须有的过程。
瑾融府里的小吏把自家王爷安排的，添油加醋的营造坊轨道应用给众位同僚们一说，多少年浸淫在工程机巧上的小吏们立即来了兴趣，详细询问加上各自的见解，外带讨论，带出可以转为更多用途的轨道用项。
到万言进京给皇帝陛下递交禹王殿下给自家老爸的亲笔信和庭院图时，连皇帝也知道六皇子在偏远的豫远郡还见识了营造方面的事情。
皇帝饶有兴味的看了禹王别府的庭院图，和当时同在御书房的两个朝臣笑道：“瑾融一向说风就是风，这园子倒是精雅的很，可是花费那许多银子翻盖园子，最后也还是空置，你们说他图的什么？朕还想着，他终于懂得做产业赚银子了，合着赚来的银子还不一定够他修园子的。”
丞相韩颜回和户部尚书于世杰站在皇帝身边，本来是陪着皇帝陛下，附和着看看这个什么园子，没想到豫远郡那样的偏远之地，居然也能做出如此精美的园林，不由得用心细看起来。
第三百零一章 心境
听得皇帝问话，两人连忙应声，韩颜回说道：“如此美景，难怪禹王殿下喜欢。”
皇帝看看他两个，笑问道：“怎么样？朕没说错吧？这个园子的确精巧雅致吧？”
于世杰连连点头，称赞道：“这个园子看似精致喧哗，却是在闹中取静，更显雅致安闲。禹王殿下这个园子的确值得期待，怪不得殿下会急着看这个园子落成。”
韩颜回附和道：“如今大家修园子，大都讲究华丽繁复，恢弘奢华，像这张图上的景致，却完全走的法道自然的意境，却是少见。”
皇帝笑道：“只怕这个园子建起来，那小子又有话说，好不容易修起一个精美的园子，自是要好好欣赏、居住些日子，然后借着这个理由继续在外面滞留不归。搞出这么多名堂，无非就是嫌京城管束太多、不如外面随心而已。”
于世杰笑道：“六爷洒脱性子，不耐烦很多应酬杂事，就是有这等想法也是常情。”
皇帝看着这张大幅的风景图，问韩颜回道：“朕听说，最近吵吵很多的那什么轨道的，似乎也是瑾融府上的小吏带回来的话？”
韩颜回笑道：“的确是从禹王殿下的小吏口中传出来的。臣原也奇怪，禹王殿下府里的小吏怎么会留意营造上的器具，看到殿下这处庭院就明白了。那轨道，大概就是给殿下施工的营造坊用到的，小吏见到后觉得惊奇，这才和同僚们说起。”
皇帝点点头，说道：“不管是民间营造坊还是朝廷官制，能使用新的施工器具，都是好事。朕听说那个轨道的传闻之后，也详细问了问，若是能在营造行广泛应用，能节省不少劳力和时间，值得推广应用。”
不多几日，禹王殿下在豫远郡禹王别府修建园林的事情就传开了，皇帝陛下也不吝啬，有几个近臣想看这个园子是怎么个意境深远法，皇帝干脆让人把庭院图挂起来，挂在御书房一侧议事的殿堂里，想看的臣子尽可以观看，省的相互探问，好像多深奥的事情。
还有擅长丹青的人，把庭院美景回去绘制一遍，于是禹王殿下的园子和禹王殿下自身的深远意境被很大一部分人广为称道。
大多数的说法是，禹王殿下果然就是闲云野鹤般的洒脱性子，才能修建那样意境的园子。殿下是无拘无束的性格，所以才会不耐烦京城的繁华，在豫远郡那样一个偏远之地逍遥。
七皇子福王瑾翊也看了那幅景致图。在福王看来，那个园子美则美矣，但缺了些气概，满园子的遮遮掩掩、曲折迂回，尽显小家子气，完全没有大开大合之地，不算上层。
瑾翊在王府书房吐槽六哥园子，身边的幕僚笑道：“有老话说过，一个人的喜好会泄露他做事的格局和心性。七爷说这个园子缺了些气概，只是因为七爷本身豪气，心怀广阔，才会不喜欢这个园子，对于那等只图个人安逸，没什么大志向的人，这个园子就很不错，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福王嗤道：“满眼都是障碍，完全没有一处通透及底之所，哪里能散了心。”
幕僚笑道：“这就要看个人的胸襟了，外面不是传言禹王殿下性子洒脱，所以才会喜欢这等闲适曲美的景致吗？也许是真的。”
福王笑笑，没接这个话，转开话题。
本来禹王在京里时，他对禹王还算放心。毕竟禹王母妃的身份不高，他自己也不在政务上用心，不是个夺嫡的热门人选。可是自从禹王离京，他却开始不安起来，一个脱离众人视线的皇子，就算再无害，那也是个极大的变数。
这张庭院图固然是禹王不回京的理由，可如果这个园子真的在不经意之前展现了禹王的心境，他是不是可以放松清远县的探查力度，把心力集中在重要的地方？
“万言带回来的什么发酵乳酪，咱们府上有没有买回来些？”福王问道。
“买了些。这个食材的价格高的离谱，而且还不多卖，都是分成半尺长三寸宽的小块出售。属下让小的们买回来尝了尝，都说味道不好。”幕僚答道。
第三百零二章 纨绔
福王的这个幕僚名叫刘裕，举人出身。说起来早年也是才高八斗的盛名学子，却卡在进士这道坎上，一卡就是二十年。最后息了仕途的心，投在福王门下，逐渐得到重用，成了福王的亲信幕僚。
之前禹王给皇宫送来的黄油乳酪和点心方子，被皇上大为赞赏，深得圣心，在皇帝陛下心里的喜爱程度更加深一层。王爷手下有去北夷办过事的人，说那乳酪和黄油并不算是多稀奇的物什，在北方蛮夷之地，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这些东西。只不过禹王把这些东西经过合适的方法处理，找了个好的用处而已。
前些日子，王爷手下的管事已经着手购置了一些北夷的干酪渣和黄油，打算赶在年前做成乳酪点心，让皇上也知道知道，禹王这个点心并没什么出奇之处，不值得皇上赞誉。
可是，他们的黄有乳酪还没做出来，禹王就差人远途运来两大车，说是什么新近制作的新奇风味乳酪，在禹王殿下的南北货店里分割售卖，每日还是限量出售不足十块。
这个东西没有送进皇宫，在很多人看来，一定不如早前送进宫里的乳酪点心。可是禹王既然能耗费人力，从这么远的地方运来，想来也是个不寻常的东西。
本来刘裕对禹王远路送进京城的这个什么发酵乳酪很有期待，以为就算不能和送进皇宫的乳酪点心相比，也不会差很多。
谁知道那个东西看着就不如黄油乳酪有卖相，一眼看去，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没有丝毫新鲜感觉。而且食用过的小子们也都说不好吃。
让刘裕奇怪的是，禹王既然有原来的乳酪粉和黄油，能做出美味的点心，还那这个口味怪异的食材做什么？而且价格还贵的离谱，这根本就不是打算正经做买卖的样子。
刘裕沉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