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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意思。
江一凡想的已经不是措辞上的问题,而是叶欣颜的整个思维方式,他缓缓问道:“叶子你是怎么知道这许多东西的?这些事情绝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的,就是找个老工匠出来,他也不见得能懂这些。”
叶欣颜斜着江一凡,这就对她起疑了?“江大人,小妇人不是随便什么人,而是很出色的老工匠的孙女,我家还有一个很出色的、懂营造规制的、有营造天赋年轻工匠。我懂一些这种事情,不奇怪吧?”
“还有啊,”叶欣颜拉着脸说道,“江大人和小妇人两个可没什么关系,大人还是称呼小妇人齐娘子比较好。大人这称呼,小妇人不敢当。”他江一凡和原主是怨偶关系,套什么近乎,以为改个称呼,就能从她这里套取什么关键信息?做什么梦呢。
被叶欣颜怼回来,是江一凡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觉得难堪,倒是瑾融大为吃惊,江一凡这小子还真豁的出去,这就直呼人家女子名字了。
“呵呵,”瑾融干笑两声,别有用心的打圆场道,“远凡这样称呼也不算错,我和远凡都是经常和齐家、和齐娘子打交道的,称呼名字更方便一些。”
江一凡接着他刚才的话继续说道:“你果然和过去不一样了,能把老工匠的祖父当做荣耀来彰显。”
这个话在叶欣颜听来别有用心,似乎是说她过去只张扬国公爷那样的祖父。她没接话,而是转回之前的话题,对瑾融说:“六爷的心思又不在朝堂之上,大可不必把这么复杂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不过是个给朝廷的建议而已,递个简单的折子,大体说说情况,解说清楚就好。”
叶欣颜不错眼的看着瑾融的反应。
瑾融和叶欣颜对视片刻,很突兀的问道:“刚才远凡说起轨道使用的时候,是不是因为我们用了你想用来生财的构想,你才会突然之间那么落魄?现在这么极力推脱,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
瑾融这犀利的问话方式和往常大相径庭,她记得有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
叶欣颜冷笑一声:“六爷可真是高看小妇人了。小妇人有那么不知死吗?牵扯到天下的道路运行方式,事关朝廷辎重物资运输,那么大的事情,我一个民间营造行就想独吞,嫌死的不快吗?”
瑾融脸色冷下脸。
这话说的,也太不留情面了。江一凡连忙咳了一声,想要缓解这募然升起的紧张气氛。
叶欣颜垂下眼帘,端起茶盏。不是她嚣张,而是瑾融的做法太让人生疑。
就像她说的,改变天下车辆的行走方式,事关朝廷辎重物资运输,这在古代是个很敏感、很威胁皇权的事情。如果瑾融真是个闲散皇子,他绝不会在这么大的事情上这么用心。
她之所以会被京城的势力注意到,也是因为瑾融。也就是说,她、还有齐家已经和他六皇子有了牵扯,如果他真的谋算着皇储的位置……
叶欣颜有些恼火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回转
在难堪的沉默中,瑾融再次开口,语气有些阴沉:“大小姐不愧是叶老爷子的孙女,一旦离开京城,失去了桎梏,立即一通百通,什么事情都不在大小姐话下。大小姐刚才的话似乎很有玄机,小王听得不是很明白,不知大小姐是否能够明言?”
“叶子,你……”江一凡开口,想要提醒叶欣颜对面的人终究是当朝王爷。
瑾融沉着脸打断他:“你别说话。”
叶欣颜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干巴巴的回道:“六爷想多了,小妇人说的就是明面上的意思。在小妇人看来,大规模改变交通方式是敏感的事情,按照六爷的行事方式,理应躲避。”
明言?这是能明言的事情吗?明言之后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当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再一个就是被灭口,当她傻啊?
瑾融被她呛得恼火,却又不知道拿她怎样,瞪了她好半天,只得缓下口气解释道:
“很多事情不是应该就能做下去的,想要做好就得有充足的准备。轨道运输的文案我当然也能让人写出来,只不过,我想着你对事情的看法和处理方式总能更快、更别出心裁。就是你把轨道安装使用的文案写出来,我也没想原封不动的使用,只是想和其他人写出来的东西对照,取长补短,尽可能做的周全一些。”
叶欣颜依然固执的没答话。瑾融这番话根本解释不了他对轨道运输的热衷,如果瑾融的确在觊觎那个至高的位置,她的态度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她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把齐家老小引入危险境地。
瑾融没得到叶欣颜的回应,微微皱了眉头,把视线转向窗格撑开的一线天际。
他以为已经很高的估计了叶欣颜的敏锐,可事实上,他还是失误了。很显然,这个女子已经对他的行为起了戒心,很可能直击重点,猜到他不是一个志向闲散的皇子。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难道他能对她说,经过这么多年的铺垫,他对自己的事情已经很有把握,让她放心跟着他,之后有的是富贵荣华?照如今叶欣颜的行事做法看来,她根本就不是个能把富贵荣华看的很重的女子。
依照她的聪明,如果看重浮华,她在安国公府嫡孙女的时候,好好经营,嫁一个豪门宗妇不成问题,就是嫁给皇子也完全可以,又怎么会有离经叛道的在京城的那番作为。
江一凡叹了口气,起身提起小炉上的铜壶,给三人的茶盏添了水。
“叶子先喝口茶,”江一凡把茶盏往叶欣颜手边推了推,说道,“这世上,很多看似没联系的事情,其实在不经意之间已经紧密纠缠了。”
江一凡打算实话实说了,对着这样一个极其敏锐、聪慧的女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百般抵赖,很不耻,也没用。
“你是个聪明女子,你仔细想想你离京之后的每一件事情,其实很多事情说是命数也是可以的。你逃离国公府,在京城就遇到过六爷,之后更是跋涉千里,辗转来到清远县,遇到的还是六爷。
从你给齐嘉儿折纸飞鸟开始,你就注定不会悄无声息的过活,顶着这个身份,你又怎么可能做到悄无声息?从你筹办养牛场开始,你就已经和六爷瓜葛不断了。”
江一凡说到最后两句,口气已经满是无奈。她是一个女子,不愿意涉足皇储之争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根本就无法回头。
叶欣颜恼怒的瞪着江一凡,他的意思,就算连累全家人杀头,也是她自找的吗?
江一凡无奈道:“很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你想过没有,即使没有之后的很多事情,从你嫁人开始,你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也就是说,自从原主闹着一定要嫁给他这探花郎开始,她就已经在皇储之争中站队了。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叶欣颜猛然站起,就要离开。
江一凡几乎在同一时间站起,伸了伸手,似乎想要拉住她。这根本就不是一走就能了之的事情。
好在叶欣颜只迈开两步,就猛然想起瑾融,又停下,转身问瑾融:“如果事情真像我想的那样,我从这个门走出去,会不会立即被灭口?”
江一凡扶额,这话问的……敏锐是很敏锐了,但……原来叶子也会有不太聪明的时候。
瑾融立时被问的哭笑不得,他反问道:“你想我怎么回答你?”
叶欣颜看着瑾融,犹疑着她走还是不走,各种利弊在脑子里权衡着,好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
还是那句话的延伸,她的出身限制了她的思维,不是这一世的出身,而是上一世,论具体做事,她还算有点优势,若论权力争斗这些,她的经验远远不够看。
“其实我也没知道什么,六爷您也没说什么是吧?”叶欣颜试探道。
瑾融忽然觉得满心的阴霾消散,只剩下愉悦的好心情,他一下子笑出来:“话一直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什么。远凡也是不过是劝劝你而已,他说什么了?”
叶欣颜的视线在瑾融和江一凡之间来回扫视着,刚才江一凡的话,已经算是说明白了,她的猜测是对的。
她现在吃不准的是,瑾融对她知到内情、却拒绝站队的容忍度。
她今天不走出这个门,猜到瑾融野心的只有她自己。一旦她走出这个门,回到齐家,那么,无论她是否对齐友年透露这件事,齐家都有知道内情的嫌疑。
这个门,她还真不能轻易迈出去,叶欣颜皱着脸无所适从。
瑾融指了指她的座椅,说道:“还是先坐下,你听我给你说说,然后再做决定不迟。”
他很想告诉她,就算她不加入他的阵营,他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可是他说不出口,那些从他少年时就跟着他,一路谋划着走过来的下属和官员,不能因为他的个人情绪前功尽弃,甚至遭受灭顶之灾。
瑾融见她还在迟疑,换了另一种说法:“别的都不说,就算我和远凡都信任你口风严、骨头硬,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咱们不说养牛场怎么办,只说齐家营造行,你若是今天回去和齐老爷子说,让他收手,把营造行停下来。你觉着,齐老爷子会听你的?”
叶欣颜目光闪了闪,转身坐回原位。
第二百二十七章 打得好算盘
听了瑾融的问话,叶欣颜目光闪了闪,无奈之下,只得转身坐回原位。
瑾融说到了关键,齐友年不是个墨守成规、甘于平静的人,否则也不会少年离家,几十年不回头。如今已经做的红火的营造行,拥有好些提高施工效率的器具,在前景大好的情况下,无论如何,老爷子也不会收手。
即使叶欣颜把瑾融的谋划和其中的风险告诉老爷子,哼哼,老爷子是老了,但也是男人,一个有血气的男人的野心只会在家族荣耀面前更加昂扬,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未知的危险而退缩。
跟着瑾融起家,那是从龙之功,自古以来,多少人因为这个不惜搭上身家性命,更何况老爷子一直对瑾融发自心底的赞誉。
江一凡暗叹一声,也跟着坐回去。禹王能以一个闲散皇子的身份,聚集了众多人才、官员,靠的绝不仅仅是皇子的身份。他看事情的尖锐和待人坦诚也是招揽人才的一个重要原因。
瑾融问叶欣颜:“想明白了?”
叶欣颜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再把视线转开,都要让你们害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一凡无辜的接受到叶欣颜的愤怒,却毫无办法。之前他是没在意,根本不会去担心叶欣颜的将来会怎样。而如今的村妇齐叶,已经落在众多势力的视线里,再想把她抽身出来已经不可能了。
瑾融放缓声音,温言解释道:“我和远凡没想到你一个女子,能把做工程这样的事情和政局联系起来。若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不会找你商量。”
“可是,”瑾融叹了口气,“若是没找你商量,也听不到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朝廷在使用轨道马车的时候,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说不定各方势力牵扯之下,早早夭折也大有可能。”
叶欣颜听瑾融类似自省的话,气愤而又不屑的瞥他一眼,你一个一心想着谋夺皇储之位的皇子,能知道一个新事物从发展到成熟,要经历多少曲折坎坷?
当年西方的轨道马车也不是一次就使用成功的,那是靠着资本家对财富的追逐支持着,才在失败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