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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乾帝的脸上就出现了迷醉的表情,打坐的姿态也开始涣散。
他感受到了飘飘然,好似飞升的感觉,这种感觉,叫他痴迷。
光是人间的帝皇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追求的,是更为高深的境界。
——
殿选那天,乾帝并没有到场,三公主的母妃李淑妃与蒋贵妃主持大局,刘淑妃,惠妃,贤妃在旁辅助,所有参与殿选的小姐们五人一组,几位妃子要是有看重意的,就会让她们随便表演一个才艺。
阿芜是昌平侯府的嫡女,现在昌平侯备受乾帝重视,几位妃子拉拢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刁难阿芜呢,因此她甚至没有被要求现场画画或是刺绣,而是让她吟诵了一首诗词,就当是考核完毕了。
殿选的结果并没有当场出来,所有参选的小姐们在当天就被送出宫,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凌薇坐在马车上,一副恍惚模样,因为今天乾帝没有到场,让凌薇有些怀疑之前传言几位皇子选妃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或许是心思太重,以至于刚回府,她就病倒了,当天晚上甚至都没办法参加家宴。
阿芜和凌茁刚从宫里回来,范氏和凌尧栋自然是一阵嘘寒问暖,两人谁也没问宫里头发生了哪些事,只叫两个孩子好好修养。
宫里的圣旨来的很快,第二天下午,一道圣旨就来到了昌平侯府。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凌家七女,勤勉贞静,行性温良……特选为三公主伴读,择日入宫,钦此。”
“昌平侯,恭喜了。”
宣读圣旨的太监笑眯眯地,将圣旨递到凌尧栋的手中。
“劳烦公公了。”
凌尧栋面上挂着与有荣焉的微笑,心里却十分勉强,他没想过,被选中的会是阿芜,宫里哪里是她能待待地方。
好在这一次被选中的是公主伴读,三公主在宫里地位超然,她和李淑妃都是聪明人,也不参与党派之间的斗争,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就这么一道圣旨吗?”
凌薇还发着高热,此时她是硬撑着过来的,在看到那太监手里就那么一卷圣旨时,不免有些急切。
“咱家还得去别的府上宣读圣上的旨意,就不多留了。”
那个太监没有计较凌薇的冒犯,冲昌平侯行了半个礼,就准备离开了。
“劳烦公公了。”
凌尧栋心里警醒,不着痕迹往那太监手里塞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不知公公等会儿还要去哪一家?”
公主的伴读不可能只有一人,要是遇到一个刁蛮任性的同伴,那就是他闺女倒霉了。
“户部尚书大喜,孙辈的九小姐被选为三公主伴读,尚书大人的嫡幼女又被指婚给了七皇子,待七皇子十五岁大婚……禁卫司统领的侄女被指婚给了海城伯的世子,还有镇北侯家的小姐,被指婚给了……”
那个传旨太监掂了掂荷包的厚度以及重量,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此时的笑容可比刚刚真切多了。
这一次,乾帝的动作可不小,大皇子和三皇子那儿都指了一个侧妃,倒是三皇子的正妃位置还留着,而比三皇子年幼的四皇子在这次既选定了正妃,又赐了一个侧妃。
七皇子就更不用说了,今年才十二岁呢,正妃人选就定下了。
唯独五皇子那儿孤零零的,皇帝没有任何表示,不过他向来不受宠,被忽视也是正常的。
除此之外,乾帝还给许多宗亲赐了婚,解决了都城一波青年才俊的婚配问题。
在送那个太监离开后,凌尧栋带着即将入宫的阿芜和长子凌子怀匆匆去了书房,乾帝的行为叫人琢磨不透,凌尧栋觉得,或许李朝就要变天了。
本就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摇摆不定的户部尚书居然被迫和七皇子结了亲事,严忠英派系的燕家和海城伯结了亲,要知道,海城伯夫人是被抄家的诚意伯府的姑奶奶,虽说罪不及出嫁女,可在诚意伯府出事后,诚意伯府那些出嫁的姑奶奶们不是被送到庙里头守着青灯黄卷,就是莫名其妙病逝,海城伯夫人还是因为给海城伯生了四个儿子三个女儿,所以这次诚意伯府抄家才没牵连到她,可即便这样,海城伯夫人也好长时间没脸出现在这个圈子里了。
海城伯世子是她的亲儿子,算起来还是惨死的诚意伯的亲外甥,现在他要娶杀舅仇人的侄女,这恐怕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凌尧栋觉得自己快琢磨不透那个皇帝了。
其实不仅凌尧栋摸不清头脑,在这些圣旨宣读后,严忠英等人也都坐不住了。
原本斗地白热化的几方势力暂时消停下来,他们意识到了,在李朝,真正说一不二的,还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
今天的这些指婚,既是忠告,也是警告。
第123章 互换人生37
“没用的东西!”
邬氏带着失魂落魄的孙女回到自己的院子,没等丫鬟将泡好的热茶送到自己手上,就挥手将那杯滚烫的茶水拍向凌薇。
“啪——”地一声,茶盏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入宫前我是怎么教你的,那么好的机会,你居然让凌尧栋的女儿拔得头筹。”
凌薇躲得快,但那杯热茶依旧砸在了她的脚旁,滚烫的茶水渗透单薄的鞋面,脚趾脚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就是,没当上三公主的伴读也就算了,居然都没有搏一个皇子侧妃的名分。”
小邬氏非但不心疼闺女,还在一旁火上浇油,好在她心里也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直指皇子正妃的位置,可就是这样,凌薇才越发感到屈辱,如果她的父亲是昌平侯,她怎么会需要这般汲汲营营呢。
“祖母,不是我不尽心,而是凌茁那野丫头根本就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按照计划行事。”
凌薇也觉得委屈,她干脆地将这些日子发生在宫里的事和盘托出,重点转述了凌茁那天说的那些话。
“贱人!”
邬氏气的脸都青了,她以为自己玩弄了人心,却没想到,凌茁那个十一二岁的丫非但没有中招,还在背地里笑话她蠢。
“我倒是想过要不要自己动手,可那是在宫里啊,我也怕一招不慎,拖累祖母和爹娘。”
凌薇委屈地说道,实际上就是她胆小怕事,只想着怂恿别人动手,却怕自己动手后沾染一身腥味。
“娘,凌茁那丫头太可恨了,难道咱们现在还要忍她?”
小邬氏在一旁帮腔,这会儿她的脑子里还回响着刚刚女儿说的那些话,凌茁那个野丫头,居然妄想带着老侯爷分给她的那部分私产风光出嫁,她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乡下野丫头罢了,那份私产,本该拿出来,平分给他们才对。
她本就不满邬氏不允许她对外传播这个真相的行为,现在得知凌茁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念头,就更加忍不住了。
“娘,你一心为咱们侯府的姑娘着想,可凌茁那丫头又何曾体谅过你呢?再说了,凌茁和凌芜抱错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大嫂自己识人不清,将那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丫鬟留在身边,就算会受非议,那也是大嫂被人说嘴,和咱们侯府姑娘的教养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初那件事太隐密,小邬氏根本就不知道致使孩子有机会被交换的那场刺杀是自己的婆婆设计的,因此也不知道邬氏不允许她大肆扩散这个真相的真正原因。
她哪里是顾忌侯府的声誉,是担心事情闹大后,当年那桩“流匪案”又被人翻出来。
“现在凌茁那样嚣张,摆明了是仗着府上瞒下了她的真实身份,她还当自己是昌平侯府的嫡出六小姐呢。”
小邬氏的意思,干脆就将真相传出去,一旦所有人都知道她凌茁只是一个占着梧桐木的野鸡,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头一次,邬氏开始犹豫了。
其实仔细想想,那一件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邬氏能够肯定,当年参与过那件事的除了她,全都已经是死人了,当年凌尧栋就没有揪出她,十多年过去了,他还能查到真相吗?
而且侯府血脉混淆这件事传出去,虽然会拖累整个侯府的名声,可现在侯府的当家人是凌尧栋,最先受到打击的也是大房那对夫妇,和他们二房又有什么关系呢?
邬氏沉默了。
“找个嘴巴严些的人。”
堂屋只有几位主子喘息的声音,就当小邬氏以为婆母又回再一次拒绝她这个提议的时候,邬氏开口了。
“娘,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帮你办的妥妥的。”
小邬氏激动不已,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凌茁落魄,老实交出老侯爷给她的那份私产的场景了。
邬氏没有说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凌薇不愧是她的亲孙女。
对方不敢在宫里亲自动手陷害阿芜,同样的,邬氏也不会亲自动手放出那些对凌茁不利的流言,她借了侄女小邬氏的手,这样一来即便东窗事发了,她依旧是那个清清白白的昌平侯府老夫人。
就算所有人心知肚明这件事里有她的手笔,可证据呢?她的地位依旧是稳固的,加上还有老侯爷的临终遗言,难道凌尧栋还敢冒背负不孝污名的风险欺辱她?
邬氏老神在在,唤来丫鬟重新沏了一杯茶,眼神诡谲难辨。
——
早在成为昌平侯后,凌尧栋就没有放松过对邬氏和二房三房的监控,因此早在小邬氏决定动手的时候,凌尧栋就得知了这件事。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晚,揣摩皇帝的心思。
一直以来,他明知道邬氏和二房野心勃勃,却碍于老侯爷的临终遗言没有对对方下手,原因也和乾帝有关。
当今的皇帝是已逝的圣元太后的养子,当时还是继皇后的圣元太后没有亲子,扶持了幼年失母的乾帝于先皇后生下的嫡皇子以及当时先皇最宠爱的妃子所出的皇子博弈,可以说乾帝能够登基,除了他本人的能力外,圣元太后也有不可抹灭的功劳。
可惜这对曾经和睦的母子在乾帝登基后开始出现矛盾。
圣元太后不甘屈居后宫,又担心乾帝这个养子对自己的母族不尽心,千方百计逼着乾帝将大皇子抱给当时已经被封为皇后,却没有亲子的侄女抚养,因此在乾帝登基的前十年,母子俩人勾心斗角,爆发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最后圣元太后因为感染时疫,最终撒手人寰,也是那个时候,乾帝才做到真正的大权在握。
很多人对于身处深宫,衣食住行无一不精的太后感染时疫这件事存在过多揣测,或许是担心史书上记下这一笔,乾帝对这个过世的养母表现出无比的孝心。
不仅恩封圣元太后的母族,更是以皇帝的身份,守足了一百天热孝,没到圣元太后忌日,都会亲自前往圣元太后的陵墓祭拜。
从那以后,李朝对于孝行就格外苛责,一旦官员在孝行上失责,就很容易被攻讦,这些年因为不孝断了仕途的官员可不在少数。
庶子女尊敬嫡母是孝,原配子女敬重父亲续娶的继室也是孝,更何况邬氏还是老侯爷临终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求凌尧栋善待的,那番临终遗言就像是一座大山,压住了凌尧栋,让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对邬氏和二房做过什么惩戒的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凌尧栋思索自乾帝痴迷长生之道以后的每一个大举动,尤其是近期他借由三公主挑选伴读,为诸位皇子以及权贵子女指婚一事,忽然意识到,或许作为臣子,尤其是位高权重的臣子,太过完美,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