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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嬷嬷明日里传我意思,让她过几日进宫一趟来,就说上次与她相谈甚欢。只是这事后,却也要消停会,免得人家说个一二。”
“娘娘想得周道,娘娘消沉这几日,待明日里也要去探望太子才是。”
“这是当然,他的身体我却是从未如此担心过。”
主仆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却是相靠越来越近,细细的说着内心深处最是隐晦的话语。为了能在这宫里走得长久,过得更荣华,一步步的细细筹谋。
身后的烛光燃烧的光芒渐渐黯了下去,最后终于被一口气吹了个灭。谈得极累,但内心却又升起另一道希冀的纪华槿,终于躺回了榻上,合起眼睡了过去。
宋嬷嬷轻轻迈出了步子,让候在殿门外的宫女进了殿守着夜。她这才往殿堂后面的暖阁走去,她都是歇在那里的。被带着水气的夜风一吹,她这才感觉身体里早已湿透。方才那些大胆,让人心惊肉跳的话,虽说得平静,但内心深处原来也还是害怕的。
宋嬷嬷抿了抿嘴角,在这宫里若是无一点野心,却是实在浪费了人生。她就是一个奴婢,但也要做个最让人看得起的奴婢,她的主子,会在她的出谋划策下,走向荣光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就挺了挺背。
94风云诡谲话隐晦
纪慧娴回到院子里已是深夜,杨妈妈等在门口,看到她回来,忙迎了上来:“姑娘要是再不回来,奴婢都想亲自去接了,这都几更天了,眼看天都要亮了。”
纪慧娴边进了院子边把刘氏院子里的事告诉了她:“在那里耽搁了一些时候。”
杨妈妈扶着纪慧娴进了屋子,然后忙帮她宽衣:“大姑娘胆子也大,就这样跑出来,虽是夜里,怕是老夫人也是不喜的。姑娘没有进去也好,这水还是不去趟得好,免得到时老夫人心里有别的想法。”
纪慧娴轻嗯了声,待宽了衣,上了榻,待屋里只留杨妈妈时,这才再拉着杨妈妈的手,把猗院里的事情跟她说了:“也是因这个,才这么晚回来的。”最后又轻声道:“这事府里瞒得紧,我却不能瞒着妈妈的,只是妈妈一点口风也不能露的。”
杨妈妈脸上神色惊疑不定,紧握住纪慧娴的手:“真是,怎么就让姑娘遇上了。又道:“也是姑娘的造化,能得到官家的青眼可不是容易之事。姑娘放心,这事就烂在奴婢的心里了,自是一字也不会露的。”
屋里熄了灯,外面屋里是采吉守在那里,她早已睡了下去,传来轻绵的呼吸声。纪慧娴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想着真宗握着纪华荣的手,那一副深情的模样。她两世为人,这样的美好却是没有过一次,心里也是羡慕的。想着那道孤傲的身影,定是要得到他的温情,她才会美满的。
纪慧娴深吸一气,不能这样任之由之,要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得愿如偿才是。
第二日起来,纪慧娴去了老夫人处请安。待众人都行了礼。老夫人脸色便有些阴郁的对韩氏道:“听说大姑娘昨夜里跑了出来,去刘氏的院子里闹了起来。我本不想管这些的,可她这样不守礼,却是要管教管教,免得日后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纪老夫人虽明着把家事都交给了韩氏,可她的威严一直都在。这府里只要她开了口的事,那都不是小事。
韩氏忙起身恭敬道:“是使了银钱出来的,我已经一大早便把那守门的婆子打杀出去了。这样见钱眼开的奴婢,却是留不得的。是我用人不对,日后却是会把眼睛放光些的。”又道:“正想让娘拿个主意。大姑娘关了这么个时日,眼看罚得也差不多了,我才想着是否要把她的罚撤了下来。可昨夜里又出了这样的事。我这心里就没有了谱了。”
“哼,这样目无尊长,满脑子的小心计,放她出来做什么?继续关着,直到她真正懂事为止。”老夫人又道:“你要管家。这些小事难免有些忽略,这次却算了,下次却是要看顾着些。决堤的大坝,都是小蚊蛀成的。”
“娘教训的是。”
“回去吧,三姑娘就留下陪我用些早饭。”
纪慧娴听到这话,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着留下来她来的用意,怕是跟昨晚夜里的事有些关系。
屋里的人都走了后,老夫人便朝纪慧娴招了招手:“好孩子。过来,扶我一把。”
纪慧娴忙上前扶过老夫人:“祖母这是要去哪,不先用早饭吗。”
“刚起来,倒没有什么胃口,你陪我到院子里走走吧。”
夏日里的清晨很是凉爽。院子里的花草上还残留着露水,深得地方是不便去的。免得弄得一脚的露水。纪慧娴扶着老夫人在小路上慢慢走着,她第一次与老夫人如此亲近,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道。忽然觉得,她有时也是可亲的。
“这些年,把你一个人丢在私宅,任你独自长大,时常想起,我这心里也是有愧的。却是不知,娴儿你心中可也有怨恨?”不等纪慧娴回答,纪老夫人又自顾的说道:“就算有怨恨,也是正常的。只是,希望娴儿你也能明白。当年你外祖家的事,不是我们不帮,只是其中关系复杂,并不是一个帮忙就能解决之事。纪府树大,虽能供子孙后代庇护纳凉,但也容易招风,一个不小心便可能连根拔起,弄得子孙离难,愧对先人。所以,当年并没有帮到你外祖家,也是我们力不从心。至于你,你应该也明白,那是要顾忌着官家的心思。如今官家可以容你,我们也是高兴的,这纪府也就是你的家。”
待有事时,这个家也随时再把她抛开吧。纪慧娴心里想到,脸上却是不显:“我能平安长大,若不是有纪府在,哪能如愿?又道:“祖母说的这些我虽不是很明白,但却是知道祖父祖母爱惜我的。”
“好孩子。”纪老夫人摸了摸纪慧娴的头:“你是个懂事明理的,这我就放心了,也不枉你姑姑也疼爱你一场。”
“姑姑对我自是好的。”
“所以有许多事,她不避着你,甚至还让你知道个一清二楚。”纪老夫人慢慢说来:“只是有些事,娴儿你也要明白,是不可往外透一点口风的。你姑姑的名声自是要紧,可纪府的体面更是要顾及。你是不知道,如今太子病了,身子一直不见好。官家只得太子一个儿子,如今朝堂后宫风云诡谲,是一点差错也不能出的时候。”
纪慧娴心一紧,明白纪老夫人跟她的交待,但却不明白为何会扯上太子一事:“太子身子不好,跟我们有何关系?”
“说这些,你也不太懂,我们妇道人家也不好太过议论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宫里已有了淑妃娘娘,虽她是我们府上庶出,可说到底是纪府里的女儿。后宫与前朝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淑妃娘娘也关系着纪府的命运。”纪老夫人语言隐晦,说到最后也没有说个清楚。
但纪慧娴心里却是明白过来,若真是太子有个长短,那太子之位却是要另立他人。如今真宗除了太子一个儿子,若是这个儿子不在了,那么后宫必起风云。就看到时,是谁孕上,又是谁先生下儿子。
纪老夫人这是担心纪华荣的命运,后宫本就是美人冢,若是一小心,便会葬送了身家性命。纪华荣这样的心性,若是进了宫,怕是步步艰难。再说她一进宫便可能要面对谁先生下儿子这样的大事,官家宠爱她,她自是能得更多雨露,若是到时,她一旦有孕…………
纪慧娴不敢想像下去,她如今只盼太子早点好,可看着纪老夫人神情里的担忧,怕是这回太子的病来得凶险。
“祖母,姑姑是非进宫不可吗?”纪慧娴想像得出纪华荣进宫后的危难,她忍不住把话挑明了说。
纪慧娴的话显然是吓了纪老夫人一跳,她环视了下院子,见丫环仆妇都没有跟上来,这才轻声道:“你这孩子,我说得这么多还不就是让你要慎言,你怎么就这么没大没小问了出来。”
“这里不是只有我与祖母吗,我心里实在是担忧姑姑。”
纪老夫人拍了拍纪慧娴手:“吴家都来退了亲,这事却是板上钉钉之事了,到时只看寻个什么由头了。”
说话之间,那初升的太阳已经有一丝光芒照进了院子,露水也已经悄悄滑下了枝头。后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纪老夫人便又再拍了拍纪慧娴手:“你是个聪慧的孩子,有些话祖母便不再多说了,你心里也是明白的。”
纪慧娴点点头,就看到有丫环的身影走了上前来,朝她们行了一礼:“老夫人,早饭已经摆好了。”
纪慧娴扶着纪老夫人的手回了屋里,纪老夫人却是拉着纪慧娴坐了下来:“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你怕也是饿了,便陪我坐下来吃些早饭吧。”
待吃完饭,服侍老夫人漱了口,纪慧娴正当要起身回去,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动静,然后听到院子里传来刘氏的哭喊声:“老夫人,请你做主,便不要再罚大姑娘了吧,她已经知错了。”
若是这样一直关着,到最后便会草草找个人家嫁了,虽忠国公府就算嫁庶女也不会太差,但定是会少了许多体面,若得了老夫人或是主母的欢心,日后嫁得却会是更好。
刘氏出身低下,这些年小心谨慎的生活,倒也是过得顺风顺水,她唯一的指望却是在儿子,女儿身上。儿子虽是庶出,但怎么说也是男儿,日后府里却是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女儿却是不一样,说嫁了便就嫁了,这嫁得好不好却是关系重大的。她虽不想有李姨奶奶李氏那样的好气运,可也不想就这样无了指望。
纪老夫人眉头一皱:“让人拉下去,这么个清早来闹,成何体统。看在她生儿育女的份上,对她多有宽容,却是越发的无规矩起来。”
黎妈妈听了这话,忙出了屋子,不一会便响起她劝刘氏的话语来:“老夫人是疼爱姑娘的,她是好心让大姑娘学些规矩,日后也好找个好人家。姨娘这样闹起来,却是让老夫人的一番心意踩在了脚下。姨娘快别哭了,在丫环婆子面前失了身份。再说姨娘还有大公子,若是姨娘如此,他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放。”
刘氏似乎还要再说些什么,却是显然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只听黎妈妈又道:“还不快将姨娘扶下去,这样冲撞老夫人可是不行的。”
接着院子里便无了动静,不一会,黎妈妈便进来回话,她容妆一如出去时整洁:“一时蒙蔽了心神,才会如此。老夫人也别见怪,劝劝就好了的。”
95韬光养晦周王爷
孙静蓉孙氏虽身为王妃,却是深居简出,在家侍候丈夫,养育子女,轻易不会跟其她仕大夫家的夫人们攀交情。所以虽有王妃的殊荣,但却并无太多表面的风光。她心知官家的顾忌,也知自己丈夫的心思,对这如普通官家夫人的生活并无太多的怨怼。
她的夫君风雅有才,气度宽广,只是他韬光养晦,他的才情不是一般人都知道的。
看着坐在桌案后,那道清俊的身影,想着这些年压抑着自己,一直在众人面前这样默默无闻的丈夫,她的心里有时也是酸楚的。她把一杯热茶放在书案前,就是再热的天气,周王爷也是喜欢喝热茶的:“王爷,从太阳升起,你就捧起了书,这都多少时候了。喝会茶,歇息会吧。”
周王爷赵元俨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