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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慧娴要跟着纪华荣进宫的消息,在府里传了开来。却是让府里的众人,有喜有妒。
纪慧娴第二日去给老夫人请安时,便就在院子门口遇到了二婶婶王氏,她直接无视韩氏。只是上前看着纪慧娴道:“娴姐儿,你今年里可是撞到了大运。这好事接二连三的围绕着你转,可真是让婶婶羡慕。”
“二婶婶说笑了,我人小福薄,哪就能有什么大运呢。若是事情顺利了些,那也还是沾了祖母的福气。”
“啧啧。看看,这张小嘴就是会说,难怪你讨得了那么多人的喜欢。若是再长大些。还不知会哄了多少男子的心去。”
“弟妹,娴姐儿还小,这些话不说也罢。免得叫外人听了去,说府里的人没有教养。”
“大嫂这是在教训我吗?”
“不,我只是提醒。有忠国公府的名声体面在。说话做事得更谨慎才行。”
王氏一阵语塞,甩了袖子便进了院子里。跟在她身后的纪娇婧。则是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朝纪慧娴笑了笑,显然对她母亲的作为很是感到抱歉。
“娴姐姐,你能否让姑姑也带我进宫去?”纪娇媛终于忍不住拉了拉纪慧娴的衣袖。
不等纪慧娴说话,韩氏便拍了纪娇媛的手背一下:“进宫哪是那么容易之事,说进就能进的。再说媛姐儿还小,待你大些了,有机会便让你进宫去。”
纪娇媛嘟了嘟嘴,显然有些不情愿,但看着韩氏威严的脸色,便也不敢多作声。
“等我进了宫,出来后把宫里的景致描述给媛姐儿知道,好不?”纪慧娴垂下头,摸了摸纪娇媛的头,低声哄道。
纪娇媛听了,却是一撇嘴:“我才不听呢,我也有机会进宫的,到时我自己看去。”她却是对纪慧娴一直都不待见。
纪慧娴跟在韩氏的身后,刚踏进纪老夫人屋里的外间,便听到王氏大着嗓子道:“都是自家的姑娘,怎么就这么偏心,只带娴儿人一人去呢。我家的婧姐儿也不比娴姐儿差,甚至身世还更好些,怎么就不能去了?”
纪老夫人的声音平淡的传了出来:“你都会说都是自家的姑娘,那谁去不都是一样?怎么娴姐儿去就不行了,非得婧姐儿去呢?按你这般说来,府里的甚她姑娘都得去了?庄严的宫阙难道是你家的后花院,想去便能去的吗?”
王氏还想反驳,韩氏便掀帘走了进去,朝纪老夫人行了礼道:“二妹妹大可一人进去的,如今冒险让娴姐儿进宫,也是为了让府里的姑娘多些见识。大姑娘娟姐儿,二姑娘婵姐儿都是庶出,却是不可能带进宫去的。如今就数娴姐儿年岁大些,不带她去带谁去呢。二妹妹一番苦心,娘,媳妇很是感激的。”
韩氏就是会做人,带纪慧娴进宫去,她心里不一定舒服。但知道事实定不会改变,就算生气也没有用,所以她能够把小心思放下,在纪老夫人面前说出这样一番宽厚的话来,足显她的聪慧。
王氏听了这话,虽有些不屑,但那反驳的话,却也再不能说出口来。看着纪老夫人对着韩氏笑得可亲的脸,更是觉得心中的火窜得厉害。
回到院子里时,便又摔了一个茶盅,屋里的丫环都避了出去。只留得郭妈妈一人在旁边问道:“什么人惹夫人生这么大的气,真是该死。”
“仗着是府里的当家主母,在老夫人面前就会摇尾讨好。看到她那张嘴脸,我就浑身不自在。”
“她是主母,日后大爷承了爵,更会是诰命夫人。夫人生她气做什么,日后府里可是得她掌事的。”
“想让我巴结奉承她?呸,做梦去吧。她不过是有个好丈夫,命好了些罢。可我也又会差到哪里去呢,虽没有诰命,可我还有银钱呢。”
“所以说,夫人不必跟她一般见识。她过她的日子,我们过我们的,各不相关,也不用受她的气。”
王氏听了这话,心里才舒坦了些,扶着炕案坐了下来:“我只是忍不下这口气,她看不起我也就罢了。可那要进宫之人,却也偏向了大房。她不过是嫁出去了的,而且还是寡妇,怎么也这样。”
“可她还有老夫人疼爱着,只要老夫人在一天,她便能随意一天。还有机会的,这些年二爷可是没少帮衬着宫里的那位贵人,如有机会,定是会让婧姐儿也进宫一趟的。”
“哼,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若是二爷暗地里拿银两接济着,她能在宫里过得如此快活如意?我却是递了好几次话,让她接婧姐儿进宫一趟,却是都推掉了。哼,又不是让婧姐儿去争她的宠,只是让她让太子见见婧姐儿,她便如此不愿意。若不是还想着日后,真想不再管她的死活。”
“就是,依奴婢看,当年就不该帮她。如今好心没有好报,也活该她生不出儿子来。”
“哼,若是生出儿子,怕是就会把我们一脚踢了。”
“呵呵,这些年的汤药可不是白送的。”
“住嘴,妈妈也是老人了,有些话该说不该说,也该掂量掂量了。”
郭妈妈干笑一声:“是是是,奴婢知道了。”
发泄了一通,心里便快意了许多。王氏让郭妈妈叫来小丫环把屋子打扫了干净,然后抚了抚隐隐有些作疼的额头轻哼了一声。
郭妈妈见状便问道:“夫人可要喝些莲子芯茶,那个可是去祛除心火的。喝了最是要好,心神都会痛快些。”
“不喝也罢,着实苦了些。再说我要好身子有什么用呢,自家相公不理我,孩子也不争气,把我气死了更好。”说完忽然想到一事,便就抬头问道:“二爷呢?还没有回来吗?”
郭妈妈看着王氏的脸色,谨慎的回道:“怕是昨日里喝多了。”
王氏一听,直起身子往桌案上又是用力一拍:“怕是又留在了哪个狐媚子那里了,若是让我查到,定要掀了那人的皮。”
“可要奴婢去查?”
王氏却是抿嘴,有些担忧:”若是让爷知道了,又要休妻可如何是好?”
“夫人是爷的结发妻子,又生儿育女,侍候翁姑,却是不可能随意休弃的。上次爷之所以那样说,也只是气极后的胡话,夫人看看如今还不是好好的?”
王氏一咬牙:“去查,看爷近日来又迷上了哪个。记着,要偷偷的,莫让人发现了。待查清后,回来报我。”
郭妈妈便忙应了声,然后问道:“可要奴婢先扶夫人先歇息会?”
80拿捏姿态纪华槿
这厢王氏动着气脉发着怒火,那边韩氏却温和平静拉着纪慧娴的手道:“你二婶婶的话莫要放在心里,你是府里嫡出的姑娘,却是谁也不能越过你去的。再说,宽厚的官家都已经不再追究,谁又能看扁了你去呢。”
韩氏语气亲昵,细细的宽解着纪慧娴,却是把样子做到了十足。这让纪慧娴从心里觉得她也是实在不容易,若是换作她来,却也做不到更好的了。
“母亲总是为我尽心着想。”纪慧娴,满脸感激轻声说道:“倒真是教我无以为报。”
韩氏慈爱一笑:“你性子温善,换谁也不会亏待了你去。再说你虽不是我亲生,但也是我的女儿,见外之话大可不必说。”
俩人说了好一会话,都是和言细语,一派融洽。待纪慧娴走了后,韩氏便叹了一声:总归是要嫁出去的,我又何苦去为难你。
刘妈妈上前说道:“夫人总是心慈,听说二房那里又闹了起来。”
“任她去吧,就怕她不闹呢。”韩氏却是一笑:“总是泼妇行为,只会让人觉得她没有教养,逞一时口舌,又能得到什么好去。老夫人知道了,只有厌的份。”
“夫人说得极有理,只是你是一家主母。让她这样辱骂,总是让人不舒服的。”
“呵呵,要那么舒服做什么用呢。偶尔吃点亏,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福气。”说着,看了一眼纪慧娴离去的门口:“瞧瞧她,小小年纪就懂得俯首作低,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和气懂事模样。这样总是让人怜惜的,却是过得越发好。”说到最后,声音变成了轻喃:“宫廷,连我都不是随意能进去的呢。”
高大的宫墙犹如从天垂下来的屏障。让人看上一眼,便就被它的庄重压得透不过气来。那雕龙画凤的宫阙屋檐伸展着身姿,朝层层云霄冲去,更似要一展高飞。
马车行驶在高大宫墙中,那铺着整齐的平滑石块的夹道上。四周静得似乎不是在人间,如此一来,便就觉得压抑,那流通的空气似乎都带着沉重的味道。
纪慧娴转头看着坐得端庄,一脸平静的纪华荣,在这样的氛围下。就连说话都轻慢了下来:“这皇宫似乎并不像是想像中的那般,跟家里也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院子更大。墙更高了些而已。”
纪华荣一笑:“只是外观罢了,里面的锦绣繁华,却不是轻易能看到的。”
纪慧娴摇头:“更像是牢笼,感觉进去了便就出来难了。”
纪华荣有些诧异:“我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想法的,娴儿。你真真是与别的人不一样的。”
纪慧娴便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胡思乱想,既然姑姑说好那便是好的了。”
“我也只是哄哄你罢了,怕说了实话你会害怕。如今看来,你心里倒是很清楚的。那么,姑姑便告诉你,越美丽的东西后面也许越是肮脏不堪。什么东西都不能只看表面。有许多人费尽心机要这到这座能给人权力欲望的笼子里来,待真正得到了的时候,可能失去的便会是更多。”
“姑姑的话。太过深奥难懂了。”
“总有一日你会明白这个道理的,我之所以带你进来。除了让你见识,也就是想告诉你,这宫里也并不是什么神仙般的地方。或许,平静安稳的过一生也是好的。”
“姑姑的话。真是让人很难理解。”
“娴儿那么聪慧,会明白的。”纪华荣又道:“呆会见了淑妃娘娘。便少说些话,在宫里要记得谨言慎行。”说完又笑:“进过宫,觐见过贵人的,出去后身份更是不一般。日后,谁要见了你,都得高看几分的。”
“我倒不在意这些,无人关注的日子我过了这么多年,日后再是如此,我也不怕。不过,对姑姑如此爱护之心,却是感激的。”
迎纪慧娴与纪华荣进宫的是一位宫里的老嬷嬷,她的身后还跟着位年轻的宫女。见到纪华荣后,便行了礼道:“奴婢是淑妃娘娘身边的林嬷嬷,娘娘听说夫人今日里进宫,特让奴婢前来相迎。”
纪华荣如今虽是守寡,但她却还是吴家长媳。只因吴家并未休妻,所以这嬷嬷见到纪华荣却是唤她夫人,倒也是不为过。
纪华荣示意了下纪慧娴,然后道:“劳烦嬷嬷了。”
她说完,纪慧娴便上前从袖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塞到了林嬷嬷手中。
林嬷嬷笑着大方的收下了,然后便领着纪华荣与纪慧娴进了宫。又是厄长逼迫的通道,烈烈的阳光从头顶洒了下来,不一会,纪慧娴便觉得全身闷热,额头隐隐见汗。但却不敢擦拭,也不敢多出一句。
这是皇宫,在古代最高贵的地方,也是史书上提到过最多的地方。里面的人物无论低贱还是富贵,都充满了传奇。就算经过时间长河无尽的洗刷,这里依然有着最庄重的气势,依然是人们最向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