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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慧娴紧了紧交握在腰间的双手,上前行了一礼:“见过世子。”
赵玄熙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院子,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慧娴直起身子,垂首回道:“我是与四婶婶一块来的。”
“我是说,你怎么会在我书房的院子里出来,难道不知道一个外人不能在主家乱走的规矩吗?难道府里的下人没有跟你说,我的书房是不喜人随意进去的吗?”赵玄熙语气不善,说到最后,却是有隐约的怒气。
纪慧娴第一次听到赵玄熙对她说这么多的话,但这话却是满含指责,不由得心里便就泛酸。无论什么时候,那两个长得一样的人都是对她不待见。
纪慧娴只觉得有些悲伤,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是抬头看着眼前有些怒气的人,微微苦笑。
赵玄熙性子清冷,对人都是不太热情。但虽这样,却不代表是讨厌那些人,只是觉得没有必要那么亲厚。唯一令他讨厌的除了那些奉巴结的人外,就是那些一见到他就红脸害羞,而且还会死死的看着他的女子。他觉得这样的目光没有一点女子的矜持,显得很是没有教养。眼前这个人便就是这样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便就是那样惊讶的目光,然后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是个轻浮的人,越玄熙对纪慧娴的印象就是这样的。
虽然还接触过几次,但每次她看他的目光都让他不舒服,心里便就有些厌恶,对讨厌之人,他从来都是不会给好脸色的。所以再看到纪慧娴进了他的书房院子,心里更是恼怒。他从来就不是会说好话之人,所以质问的话说了出来,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当看到纪慧娴看着他,有些悲伤的眼神,心里是有一瞬间的震动。但很快便就更加厌恶,刚开始的惊诧,第二次的惊喜,再后来的欲语还休,到如今的悲伤,她倒是真多变。不过都是想引他注意的计谋,赵玄熙心里由厌恶转变成了鄙夷。
纪慧娴不知道赵玄熙心思,见赵玄熙看了她两眼后,却是不再说话,冷哼了一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等他的脚步声消失了后,却是久久都迈不动步子。
杨妈妈上前来扶住她:“姑娘,没事吧。”说完,却是轻叹:“姑娘何时受过如此喝训,世子却是如外头传言般,着实是个冷漠冷情之人。我们回去吧,这里便不要多呆。”
那身后的小丫环,在看到赵玄熙的身影时,便就转身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还好杨妈妈记了路,便扶着纪慧娴往回走去。
待走了不远,却是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来不及回去,却只觉得手腕一痛,却是赵玄熙追了上来,他满脸的恼怒,抓起纪慧娴的手便喝道:“你赔我的画来。”
纪慧娴吓了一跳,待听到赵玄熙的问话,却是来不及回答,身边的杨妈妈回过了神来,忙道:“世子,快放开我家姑娘,你误会了,那画不是----”
赵玄熙却是不理会杨妈妈的话,他粗声的打断了她,只是瞪着纪慧娴,质问道:“堂堂大家闺秀,一点教养都无,不但在人家屋里乱走动,还轻易把人家的东西毁了去。”说完,把纪慧娴的手一甩:“你这样的人,日后别想再进这王府。”说完,却是不听一句解释,气冲冲的又转了回去。
纪慧娴只觉得心绞痛在了一起,这样的赵玄熙是陌生的,一如当年的林今峰。记得当时还是读小学时,班里的一个同学的钱被偷了,而她就在那时买了许多零食回来吃,班上就有人传言说她偷了钱。当时她又气又急,再又听到林今峰在她身后跟另一个同学说她是小偷时,她当时就掉了眼泪。那种被喜欢之人厌恶的心情,真真是郁郁到了极至。
如今的赵玄熙与林今峰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纪慧娴在心里问自己,他究竟有什么好,她会喜欢他?如此莫明其妙的喜欢,而且遇到他给的这么多冷漠后还死性不改?
“姑娘。”杨妈妈有些急红了眼:“我们去跟王妃说说。”
纪慧娴回过头,拉着杨妈妈的手,难得还笑得出来:“算了,若是我们说了出去,世子知道误会,却是拉不下脸来。再说,小郡主却是也要受责的。我就当替小郡主受了,再说我没有拦着郡主,却是也跟着进去了,不是也有错?”
听到纪慧娴这样说,杨妈妈顿时有些急了:“姑娘----”
纪慧娴却是一拉她,往回走去:“走吧,莫要在这待得太久。”
回到王妃的院子里,还没有进屋便听到纪正尚那还有些稚嫩却是响亮的声音传了出来:“世子表哥好厉害,那快要一石的弓箭却是可以拉个全满,射出去后更是中了靶心,比爹爹都还要厉害。”
听了这话,纪正健便没有好气的道:“爹爹是文官,哪能跟这个比,你还小,不懂。”
这话却是引人屋子里大人的笑声,听周王妃道:“妹妹快听听,你这个儿子倒是讨人喜的,自个还是小孩子,却是有了一番大人的风范。教起弟弟来,却是毫不含糊。”
孙氏便回道:“不懂装懂呢,也不怕人笑话。”
纪慧娴进了屋子后,却见纪正健两兄弟脸都有些红红,站在一边垂着头一声不吭。
孙氏对他们又道:“如今知道了世子表哥的厉害,日后你们可都得学着些。”
纪正尚便一抬头:“那日后我可否不写那么多字,这样就可以多练习身箭,就可以像表哥一样了。”
“你呀。”孙氏一点他的额头:“就是爱贪玩。”
郡主在屋里,见了纪慧娴进来,便就又跑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笑。周王妃见了,便笑道:“纪姑娘日后可要多来走动,我家郡主难得有个伴。”
纪慧娴便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拉着郡主的手在一边坐了下来。只听周王妃与孙氏又寒暄了几句,无非是叮嘱孙氏在外要多加注意的话语。
待到近了午时,才起身告辞。待刚走到门口,却是有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身量挺拔,面白无须,五官俊郎,穿着平素纹绸衣,显得风度翩翩。
耳边传来丫环婆子的行礼声:“见过王爷。”
68四平八稳过日子
周王爷赵元俨,乃是当今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传闻他聪慧,学习骑射无一不精,先王在世时对他也是称赞的。只是这样一位多才的王爷,却在生母德妃娘娘逝世后,遭受打击,却是犯上了阳狂病,不定时会发作一下。于是他从此不上朝议政,只是留在府里养身子,却是令人扼腕叹息。
纪慧娴也是只听说过他,如今却是第一次见到。待看清他的身姿面容后,很难想像出这样一位清俊略瘦的王爷,会有阳狂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精神病。于是心里对这个王爷只是佯装称病,为消除官家顾虑的想法更加肯定了。
周王妃迎了上去:“王爷,你怎么不在屋里歇息,却是走出来了?”
周王爷呵呵一笑,神情随和:“听说芙蓉妹妹来了,怎么也得出来见见,都是自家亲戚,若不然,就太没有礼数了。”
孙氏上前朝周王爷行了一礼道:“王爷太过客气了,你身子不好,却是不用出来见我的。”
“那怎么行,怎么说也有几年未见过了。”周王爷神情淡定,说话声音不轻不重,让人听着很是舒服:“也许久不见杭之了,他可还好?”
杭之是四老爷纪海淦的字,孙氏回道:“他还是老一样子,虽没有什么出息,但也没有什么事。”
站在门口又寒暄了几句,周王爷就道:“如今都已是午时了,便就留下来用饭吧。”
孙氏便拒绝:“明日便就要离去,屋里还有许多事要做,却是不能再逗留了。”
周王爷倒也不坚持,点了点头,把目光放在了纪慧娴身上,然后又看着拉着她的手的小郡主,脸上露出慈爱的笑意:“这位是哪家姑娘,却是让我们家宓儿喜爱的紧呀。”
孙氏便道:“是我家大伯的女儿,家里排三,名慧娴。”
提到她,纪慧娴便上前朝周王爷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周王爷便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多话,只是招手让小郡主走到了他的身边。周王爷便摸摸她的头问道:“宓儿今日可听话,有无闯祸?”
赵宓猛地摇头,轻声说道:“宓儿,乖。”
待周王爷拉着小郡主进了屋子,周王妃便送孙氏与纪慧娴出了府。待孙氏离上车前,周王妃便红了眼:“不知几时才能再见你,日后可要常来信,也好让我知道你们的情况。”
孙氏也有些激动,握着周王妃的手郑重的说道:“会的,姐姐你也要保重身子。父母亲那里,还要你替我多去尽孝。”
纪正尚在一边往府里探了好几次头,然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姨娘,怎么不见世子表哥出来?”
周王妃抹了抹眼角,然后露出一丝笑意回道:“他最是不喜出来送人,莫要管他这个没有礼数的。但尚哥儿去了苏州后,却也是可以写书信过来给表哥,你想学射术,尽可以向他讨教去。”
待上了车,行走出好一段路程,孙氏的神情都有些恹恹的。纪慧娴便对她劝慰道:“四婶婶不必伤感,若是想念,有空还是可以回来探望的。”
孙氏看向纪慧娴叹了一气,然后朝她挤出一丝笑意:“婶婶没事,只是一时伤心罢了。”
纪慧娴听了便就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婶婶擦擦眼,待会进了府,却是莫要让人看了出来。”
主子在下人面前红着眼睛,怎么说也是有失了体面。孙氏听了这话,对纪慧娴的细心却是有些感激:“多亏你提醒了。”说完接过纪慧娴递来的帕子擦了擦眼,然后看到帕子上的刺绣却是露出惊讶:“这可是娴姐儿自己绣的帕子?”
纪慧娴点头:“不过是些粗手活,让四婶婶见笑了。”
“这哪里粗了,却是我见过许多的活计中最是拔尖的。”说完,又叹了一气,然后欺身过来拉过纪慧娴的手:“真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婶婶也自顾不暇,却是从未关照过你。如今想想,心里也觉得亏得紧。只是还好,娴姐儿你如今不用再受苦了。若日后有什么事要婶婶帮忙的,便尽管开口。”
孙氏是在第二日天蒙蒙亮就离开的,带着纪正健两兄弟,还有一郡丫环婆子。府里的人都出来送行,老夫人也有些不舍,却是不停的叮嘱着孙氏。要她路上小心,到了苏州要好好的服侍好四老爷之类的话。
孙氏一一应了下来,然后便就坐着马车往苏州而去。
老夫人待见不到了马车后,才转身进屋。王氏扶着老夫人的手,边走边道:“娘,你不必担心。四弟妹却是去了好地方,想那苏州富庶,却是不可能吃一点苦的。若不是二爷他没功名,不然我倒也想当个官夫人去那外地好好的享受享受。”
老夫人脸色一沉:“怎么,你还嫌这里府里不好,想到外地去?”
王氏回过头,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说了错话,忙道:“娘,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有其他意思的。”
老夫人摔开她的手,冷哼一声:“你怎么说也是我们纪府的二夫人,嫁进来这么多年,说话做事却是一点分寸也不见长。说过多少次让你跟你大嫂多学学规矩,却是从来不放在心上。妻不贤,这是非便多,你这个二屋的当家主母,却是要好好反思反思。”说完这话,纪老夫人却是一眼不看王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