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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看着他迷糊的样子,心里爱得慌,俯下身,任李尤抱了她一会儿。
“好了,你快走,一会儿天亮了,你就走不成了。”
“那我就不走了。”李尤笑道。
时锦推了推他,“现在人多,可别被人撞见了。”
李尤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自己穿了鞋。
时锦打开东面的窗户,这窗户外面的院子很少有人经过。走廊上挂的灯笼早已熄灭,天微微有些亮了。
时锦催了李尤一声。
李尤这才走过来,走到时锦近前,伸手拥住她,使劲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才跃了出去。
时锦站在窗前,愣愣地看着李尤离去的方面,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时锦吸了几口早晨的空气,心里一片放松。
时辰还早,时锦关了窗,又上床睡了一会儿,正睡得迷糊,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以前她是不栓门的,青禾她们直接推门就可以进来,昨晚上因为李尤睡在这里,时锦就栓上了门。
今天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了,只是要送殡至临北寺。
时锦赶到灵堂,老夫人,时复皆不见身影。老夫人病了还未痊愈。长辈中,只有李氏站在台阶上。
时鸢穿着一身缟素麻衣,正伏在时祯身上低声呜咽着,宋姨娘由两个丫鬟扶着,脸上已经没什么悲痛的表情,只是麻木地站着。
时湛站在一旁,脸色也肃穆着。
十来个和尚正在做法事,毕了,身穿缟素麻衣的小厮们才进院来,抬着棺木出去了。
宋姨娘这才哭了出来,也没有尖声哭,泡肿的眼眶里连续不断地流下眼泪来。
时鸢撑起身来,时湛走过来扶住她,两人跟在后面一道出去了。
时湛被安排送殡到临北寺去,作为时聿的姐姐,时鸢当然也要送她弟弟最后一程。
李氏就开始安排打扫院子了。
没了时锦的事,她也就回院子去了。
时家三公子没了的事,全城都知道了。沿途还有不少小官在门前办了路祭。
时湛不能一路扶着时鸢走,他作为时府嫡子,还要出面感谢那些办了路祭的人家。
时鸢没有乘坐马车,送殡的队伍走得很慢,她跟着走在一旁。
突然路边有人拉了她一下。时鸢转过头,是她久盼未至的人。
“鸢儿。”赵晅语气低落,明显带着愧疚。
时鸢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他甩开,接着往前走去。
赵晅跟在她身边,急急地解释:“对不起,鸢儿,我。。。我去了外地,昨天夜里才回来。”
时鸢还是没作声,寒着脸往前走。
赵晅一直跟在身边,低三下四地道歉。
时鸢停在耳里,心里酸得厉害。眼泪也不受控制地直涌而出。
赵晅本就注意着时鸢的神色,见她满脸眼泪,心里也痛得很,他犹豫片刻,见前面有个小巷,到了那巷口时,赵晅一把将时鸢拉进了巷子,不等她挣扎就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鸢儿,对不起。。。”
时鸢挣扎着就要推开他,赵晅连忙收紧了手,又连声道歉。
时鸢终于停下了挣扎,却忍不住地呜咽。赵晅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头也枕在她的发上。这安慰虽然来迟,时鸢的脸埋在赵晅的胸前,终是忍不住嚎啕了起来。
赵晅心里也难受得厉害,时鸢的弟弟,他自然也当成了弟弟。且他也知道,时聿是时鸢的依靠,可现在,时聿没了。
“还有我呢,还有我。。。”赵晅轻轻地安慰着。时鸢搂着他的腰,泪水几将他胸前的衣裳浸湿。
良久,时鸢突然停了下来。
她推了推赵旭,“我要去送聿儿了,你快回去。”
赵晅伸手替她擦了擦泪,“我也送送聿儿。”
时鸢抬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两人就出了巷子,朝前面的送殡队伍赶去。
。。。。。。。。
几天后。
“唉。。。。”
时锦抬眼看向李氏,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叹气了。
“母亲这是怎么了?”时锦终于问道。
李氏又唉了一声,看向时锦道:“你说你说孩子,怎么心就这么大呢?眼看着秋闱过了,余家该来提亲了,现在时聿又没了,这亲事不知何时才能定下。”
时锦放下茶杯,又探着话,“母亲,你就这么中意余家吗?”
李氏转头看向她,“余家多好,长辈慈爱,小姑子在又是你的手帕交,余玞也是个性子软的,你过去也不至于受气。”说着又哦了一声,“听说如音定亲了,定的冯家。这可真是一门好姻缘,那冯琰也是个上进的,听说在军中任职,现在调到临川来了。想来就是为了终身大事,才调来的。”
提到余如音的亲事,时锦不禁又有些心虚。她看了李氏一眼,李氏名义上可算是时祯的母亲呢。
时锦又将话头转回去,“娘,要是余家不成,别家怎么样?”
李氏也听出些由头来,顺着问道:“哪家?”
追根究底,李氏是为了自己好,时锦觉得,自己该对她说说李尤的事了。李家也不错,她自己也喜欢,想来李氏会支持的。
“李家呢?”时锦试探地说道。
“李家?”李氏重复问了一遍。
时锦点点头。
李氏怀疑地看了她一眼,“锦儿怎么会说道李家?李家那小子,我记得你以前说他看着就风流,不想要的啊。”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听说过他的,听说李大人是从京城里来的,那李尤,年纪不小了,还整天东游西逛,游手好闲的,不是什么好的。”李氏说到最后,下了定论。
时锦连忙道:“他才回京参加了秋闱呢,说不定能中个举人呢。”
李氏微微皱眉,“那举人可是这么容易中的?说余玞中举人我还相信,余玞肯定是稳中的。那李尤,我听说有点纨绔子作风。”
时锦其实也不知道李尤能不能中举,毕竟古代科举考题可是八股文,李尤那样子,也不像是爱读书的样子,临时抱佛脚,她也觉得很悬。
“他不是那样的。”时锦下意识为李尤辩解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样的?”李氏听出点意味来,追问道。
时锦直看着李氏,正色道:“他对女儿很好。余公子心有所属,以后最多尊重我,而不会疼爱我。”
李氏脸色一肃,“锦儿,你还小,那李尤整日身边围绕着女人,什么好听话不会说?说几句好听的,你就信了,以后等真的成亲了,他暴露出本性来,那时,可是后悔莫及。”
“母亲,您不了解他,他人真的很好的,您不若试着摒弃偏见,他是个真诚的人。”
李氏觉得她有些执迷不悟,苦口婆心地劝说,“娘看人很准的,李尤相貌看着就是风流的性子,最会骗你这种没经过事的小姑娘。”
时锦还想说什么,李氏脸色一虎,“锦儿,这婚姻中,最看重的是对方的人品,值不值得托付一生。”
时锦道:“母亲,您不知道李尤的人品,同样您也不知道余公子的人品。但是我知道,我知道余公子人品自然没得说,但是李尤也绝对不差的。最重要的是,女儿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会对我好。”
“母亲难不成还会害你不成?你还小,知道什么是感情?以后等成了亲,再好好和余玞培养感情,那才是维系一生的感情!”
时锦实在不想伤害李氏,但是她不得不说。
“那您和父亲婚后培养的感情,可是能维系一生的感情?”
李氏一怔,再说不出话来。
第43章
庭下树上的叶子慢慢开始泛黄了。
自时聿死后; 宋姨娘似乎就垮了下来; 也不去老夫人处请安了。时锦很久没有见过她; 听说是病了。
时鸢也闭门不出; 偶尔过去陪她娘坐一会儿。
老夫人的精神似乎也有些萎钝了下来; 干脆连早安都一概免了。
“锦儿; 你说李家要来提亲?什么时候来?”
时锦坐在李氏旁边; “三弟弟不是没了吗,应该要过一阵子; 这阵子也不好来。”
李氏唉了一声,虽然她不待见几个庶子庶女; 但也没有毒心肠到要看他们死。且自己儿子不争气,时聿若是以后真的能成大气,未必不是件好事,毕竟时聿不像宋姨娘那么小家子气; 和时湛又是兄弟; 总会帮衬些。
“聿儿那孩子,可惜了。”
“我听说宋姨娘病了?严重吗?”时锦问道。
李氏摇摇头; “病什么?整日胡言乱语的; 我去看过一次,像是精神有些失常了; 沉默寡言的; 也不像以前那样爱讲嘴了。”
时聿的死对宋姨娘一定是个致命的打击; 因为有时聿; 她才能挺直腰板; 时聿就是她的命根。时聿一死,她就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李氏说到宋姨娘,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神色了,憎恨,解恨,都没有。其实宋姨娘还真的没有让她特别憎恨的地方,虽说为人张扬了点。总不及秋雯那个死了的贱人让她憎恶,甚至她死了这么多年,李氏想到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厌恶。
时锦看着李氏突然沉默不言,一会儿,一丝笑意出现在李氏嘴角,看着有些怪异。
“母亲?”
“啊?”李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您让二哥将嫂子送到别苑去养胎?”
李氏点头,“这府上这会子晦气得很,别冲撞到了你二嫂,好不容易才怀上,又是头胎,可得平平安安的。这事,你爹也赞同,老夫人也没话说。你爹托李大人将你哥安排到他军中去了,军中好升职,你哥也收了心了,就算以后升不了多大官,好歹有了个正经差事。”
时锦点点头,时湛其实并不纨绔,人还很正直。以后有了孩子,会更加上进也说不定。
“聿儿毕竟是庶子,年纪又还小,倒不必多忌讳,你告诉李尤,再过个二十几天,就让他来提亲。”
“母亲?”李氏突然同意,时锦惊喜的同时也很是惊讶。
李尤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这张和她有些相似的年轻的脸庞,李氏又是欣喜又是感怀。女儿长大了,她也蹉跎了一生。她想来想去,时复年轻的时候,不也是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吗?当时她爹也是看时复大有可为,将她下嫁给了当时还是白身的时复。可后来,又怎样呢?趁她怀孕的时候,就勾搭上了她的陪嫁丫鬟,气得她小产。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管时好时坏,以后你都怪不得旁人。”李氏说道。
时锦点点头。李尤以后要是敢负她,她就只好自己去浪迹天涯了。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下人回事的时辰就到了。
经过了时聿的丧事,时锦在府上的地位似乎也上升了不少。当时有几个下人仗着是老夫人和宋姨娘院子的,就不服管教,被时锦整治老实了。其他下人也是见风使舵的,李氏如今得势,宋姨娘地位一落千丈,老夫人精神又萎靡了,不大管事了。如今后院中可算是李氏一人独大了。下人们自然开始巴结起时锦来。
时锦刚要从李氏院子出来,就碰到了时鸢,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裙子,以往总戴着的首饰也收了起来,整个人素净不少。人看着也瘦了很多。
“二姐姐。你来找母亲有事吗?”时锦随口就问道。
时鸢面色僵了僵,才微微笑道:“我自然是给母亲请安了,有事才能过来吗?”
时锦这才感到自己说的话太见外了,时鸢算起来也是李氏的女儿。
“二姐姐哪里话,母亲那这会儿有下人在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