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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渴。”郑玲叹了口气,“但现在也找不到水啊,你再忍忍。”
钱朵朵茫然四顾,她突然眼前一亮,伸手指着二楼靠近栏杆的地方:“那里有水!”
她指的是二楼用来摆放音乐雕像的蓄水池。
郑玲蹙眉:“那里的水不干净的,不能随便喝。”
可钱朵朵就像听不见似的,当即甩开她的手,忙不迭朝蓄水池跑去。
“……朵朵!”郑玲来不及阻止,赶紧追过去,“都告诉你了那不能喝的!”
其他人听到声音,也纷纷停住了脚步,回头望来。
杨晨光纳闷:“钱朵朵干什么去?”
蒋文道:“好像是……想喝水?”
说话间,钱朵朵已经跑到了蓄水池旁,半个身子都探进去,一边用手泼水洗脸,顺便喝了好几大口。
不详警兆油然而生,霍银汀反手抓住岳晔,低声问道:“肆虐之城有什么规矩?这里的水可以随便喝吗?”
岳晔朝钱朵朵走去,他显得也很犹豫:“没听说有这规矩,可……一般也不会有人敢喝这里的水。”
除非是中邪了。
话音未落,钱朵朵猛然浑身一震,紧接着疯了一样跳了起来。
她一头栽倒在地,双手在脸上、喉咙处胡乱抓挠。她来回翻滚了几圈,身体猛然蜷缩成一团,半晌,有丝丝青烟从她身体各处冒出来。
很快,她停止了剧烈挣扎,只剩下濒死的肌肉抽搐。
郑玲尖叫一声:“朵朵!”
当钱朵朵的身体像死去的刺猬般,缓缓展开的时候,不仅是郑玲,连蒋文和杨晨光这俩大男生也禁不住失声惊呼,下意识退得远远的,几乎呕吐。
钱朵朵的头已经血肉模糊,并且还在翻腾着红色的泡沫,迅速溶解。
她的喉咙已经被烧穿,汩汩向外冒着粘稠的血沫,她浅色外套的前襟也变得焦黑冒烟,从内而外被血液染红。
岳晔见不得这种恐怖画面,惊得双腿发软,幸好霍银汀就在旁边,及时扶了他一把。
霍银汀蹙眉,她抬头望去,见那座音乐雕像蓦然从中间折断,掉落水池。
随着“嘶嘶”诡异的声响,雕像竟已被轻易溶解成了焦黑残骸。
“都后退。”她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这不是水,是一池强酸。”
第73章 猛鬼肆虐4
钱朵朵的惨死,令另外三人始终紧绷的那根弦; 彻底断裂。
郑玲崩溃大哭; 蒋文和杨晨光也均是脸色惨白,步步后退至栏杆,不敢再朝钱朵朵面目全非的尸体望去一眼。
岳晔脱了外套; 想要盖住钱朵朵的尸体; 但他实在有点害怕; 半晌忍不住朝霍银汀投去求助的视线。
霍银汀叹了口气; 接过外套,走过去盖在了钱朵朵身上。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本能抬眸望去,见水池里原本无色的强酸; 居然毫无征兆冒起了点点水泡,像是沸水烧开的前兆,而且池水似乎还在慢慢变成深红颜色; 从中央朝四周不断扩散。
那是血的颜色。
不祥预感瞬间涌上心头,她果断转身; 示意其他人赶紧离开现场:“快跑!”
求生欲占了上风; 三位大学生根本来不及害怕; 闻言立刻拔腿朝反方向狂奔。
岳晔稍稍迟了一步,被霍银汀用力攥住手腕,几乎是拖着逃命。
身后的池水已然完全变为血红,滔天血浪高高卷起,如同肆虐的洪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眼看着就要把商场的二楼整座淹没。
众人逃跑的速度,远不如这股血浪蔓延的速度更快。
关键时刻,岳晔情急之下吹了声口哨,只见方才他放出去的、沾了他血的千纸鹤,转瞬间已飞了回来,且双翼伸展,变成了足有两米宽的大鹤。
“都上去。”
他音量不高,但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生死攸关的事情,谁会忽略?
杨晨光先把郑玲托了上去,自己也迅速一跃而上,然后是蒋文,最后是岳晔和霍银汀。
千纸鹤始终在低空盘旋,等岳晔也终于爬上来之后,正欲控制它飞去安全的地方,岂料那股血浪竟疯了一样上涨,直至涨成了一堵血墙,血墙骤然倒塌,眼看着就要触碰到千纸鹤的右侧翅膀。
事实证明,人性究竟可以恶劣到何种程度。
蒋文惊恐地看着血墙逼近,大约是急于想让千纸鹤飞离原地,又或许是担心人多影响千纸鹤飞离的速度,想快些找个替死鬼先挡住这一波攻势——他下意识伸手一推,把还没坐稳的岳晔,用力推向血墙的方向。
岳晔猝不及防,半边身子都已朝着血墙撞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霍银汀手疾眼快将他扯了回来。
有血迹堪堪擦过岳晔的衣角,那片衣角登时焦黑冒烟,可以想见,要是触碰到肌肤会怎样。
霍银汀的脸色冰冷骇人,她想也未想,几乎是在瞬间就反手揪住蒋文的领子,将其甩下了千纸鹤。
蒋文压根没来得及反应,他凄厉地惨叫一声,刹那间被无边血浪吞噬,连影子也瞧不见了。
在他坠落的同时,千纸鹤也振翅高飞,冲出了禁锢。
千纸鹤在飞向商场上空的时候,便也相当于飞离了猛鬼怨气所形成的结界,四人只觉一道暗光袭来,等再睁开眼睛时,千纸鹤已化为灰烬,而他们也重新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郑玲起身,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问:“蒋文他……他死了?”
岂止是死了,而且还尸骨无存。
杨晨光愣了半晌,忽然一把抓住旁边霍银汀的衣领,咬牙切齿:“是你把蒋文推下去的,你这相当于谋杀!”
霍银汀轻而易举拍开了他的手,她蹙眉抚平被他揉皱的领口,语气漠然。
“是他先对岳先生动的手,这种自私的人留在队伍里迟早是个隐患,没必要留着。”
“……那你也没权力杀他!你这么心狠手辣,让我们怎么放心跟着你?万一你下次就对我和玲玲下手了呢?!”
霍银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禁嗤笑:“要来这里是你们自己的决定,所有后果都应该你们自己承担——你完全可以不跟着我,带着你的玲玲滚。”
“……”
她早已不是最开始穿越世界的样子了,那时候她尚有些瞻前顾后,做不到对妨碍任务的人痛下杀手。但现在她无所顾忌,只要是心存歹念,有可能伤害她目标对象的人,她统统不会放过,反正有些渣滓,早晚都是一死,时间问题而已。
事实上,杨晨光压根也不敢带着郑玲走,他留下来尚有一线生机,如果离开了霍银汀和岳晔,真的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郑玲轻扯了一下杨晨光的袖子,杨晨光低下头,明智选择了保持沉默。
毕竟比起蒋文的性命,还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霍小姐。”郑玲低声示好,“我了解,刚才蒋文是自作自受,不怪你的,你……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晨光一般计较,我们还想继续跟着二位,行吗?”
霍银汀冷笑:“跟着可以,但我不保证你们能活,看你们造化。”
“这……”
霍银汀不再理她,转而看向岳晔:“咱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四面的环境很暗,只有幽幽如同鬼火的绿色微光,在不停地摇曳闪烁。
岳晔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在指间一摇就燃烧起来,他借着火光一瞧,发现目前正身处一条位于医院的走廊中,而视线所及之处,竟然摆满了巨大的落地镜。
郑玲从最近的一面镜子里,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自己,她低呼一声,紧紧搂住了杨晨光的腰。
先前倒看不出来,合着这两人感情不错,应该是暧昧对象。
“有镜子的地方,阴气也会很重。”岳晔轻声道,“大家千万小心一点,尽量别去看镜子,免得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杨晨光犹豫:“那我们现在是要继续往前走吗?”
岳晔很有耐心地回答:“是的,我们不往前走,待在原地,也不会有人来救。”
“……好吧。”
岳晔的那张符纸,一直稳定燃烧着,像是一盏提灯,在空旷幽暗的走廊里,开辟出一道有光的路。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响动,镜面折射的光线,莫名晃了一下杨晨光的眼睛。他心中打起了鼓,却仍没忍住,悄悄转头,看向那面镜子。
没错,镜子里映出了他,但奇怪的是……只映出了他。
按理说现在四个人挨得很近,理应把郑玲、霍银汀和岳晔也一起照出来,但是没有,镜子里只有他孤零零的身影。
杨晨光只觉浑身汗毛倒竖,他神情悚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定定地盯着镜中的自己看。
他逐渐发现了几分不对劲。
摇曳的火光里,镜中的那个“他”僵直地站立着,脸色发青,双目空洞,嘴唇惨白。
无论他作何反应,镜中的影像都只是这样一副表情。
直到……
那个“他”的嘴角,突然诡异上扬,露出了一个阴森至极的笑容,而绿色的黏液,就顺着“他”张开的嘴里流淌出来。
下一秒,“他”的眼球脱眶而出,摇晃着挂在了脸上,而原先的眼眶,只剩下了两个漆黑的洞。
“啊——!!”
杨晨光凄厉地喊了一声,他下意识将自己的手机用力扔出去,正中那扇镜面。
随着清脆声响,手机反弹回来掉落在地,而镜面上也出现了一道裂痕,贯穿中心。
他想也未想,也没去捡手机,当即拉起郑玲的手拔腿狂奔,朝着走廊深处逃去。
霍银汀往前走了几步,而后又停住脚步,转头看去,见岳晔仍站在原地。
“怎么了岳先生?”
“霍小姐。”岳晔后退一步,不安蹙眉,“你来看。”
她重新走到镜前,当看清镜中景象时,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镜中杨晨光的影像仍旧存在,只不过随着镜面的开裂,“他”的身体也出现了一道如同沟壑的裂缝,就像被谁大力撕开了一样,正往外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而“他”的那张脸,却依然在阴森地笑着。
下一刻,走廊尽头传来了郑玲绝望的尖叫声。
杨晨光死了,和镜中的影像如出一辙,身体莫名其妙裂成两半,污血淌了满地,连内脏都流出来了。
郑玲就蹲在他旁边,双手抱头,筛糠似的颤抖。
岳晔见不得这么血腥的场面,想把郑玲也拉开,谁知郑玲沉默许久,蓦然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你们不是会抓鬼吗?为什么不能救救他?”她撕心裂肺地吼,“反正迟早都是个死,大家不如一起死!朵朵死了,晨光死了,你们也都跟着陪葬吧!”
她不管不顾地扑过来,伸手就要掐岳晔的脖子,最后被霍银汀扯着领子拽开了。
霍银汀冷声道:“刚才有没有提醒过你们,不要去看镜子?他看了也就看了,还把镜子破坏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郑玲大哭:“总之晨光的死,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如果你舍不得他,可以去陪他。”
“……”
岳晔很犹豫地和霍银汀耳语:“霍小姐,她是最后一个人了,如果她也死了,鬼书的封印就要被解开,到时候咱俩会不会更招架不住?”
“你也看到了,在这本鬼书里,他们的生死,根本不是咱俩能掌控的。”
“那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面对这样的情形,霍银汀也没什么大经验,她沉吟半晌,忽而想起系统给的那枚梅花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