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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飘忽,她辨不清方向。
她也不怕就是了,她有玉佩在手,钟寒动不了她。
沈清眠一愣,她又被骗了?这是苦肉计?
又觉得不像,钟寒刚才是存了必死的决心的,否则早在她松开他的手的时候,他就可以见好就收,趁机逃脱了。
但他没有。
“眠眠,我还会回来的。”
钟寒的声音显得邪魅诡谲,她从来没有听过钟寒用这种语调跟自己说过话。
她心里有了答案,恶魂应当是完全控制了钟寒,他的声音语调才会这样沉郁黑暗又带着些许轻佻。
沈清眠在床边坐了下来,她有预感,下次来找自己的钟寒,再也不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钟寒了。
只是她都这样待他了,都没有刷满杀意值,这件事儿,让她挺失落的。
【杀意值加一,恭喜宿主,成功刷满了杀意值。】脑海里是系统恭喜的声音。
还是增加了。
终于要结束了。
沈清眠坐在床边,闭上了眼睛,唇角微微上扬,坦然的迎接死亡的到来。
她在床边坐了许久,甚至无聊的躺倒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大灯发起呆,也没有等到钟寒亲手把她给解决了,屋内风平浪静,什么怪异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似乎只有自己的存在,钟寒真的离开了。
沈清眠疑惑,【系统,我已经把杀意值给刷满了,钟寒怎么还不动手?】
【有两种可能,一是钟寒现在自身难保,没有能力动手杀你。二是钟寒正在计划该如何处置你。】
【希望是第一种。】
想到第二种可能性,沈清眠感到不寒而栗。
杀人都要想半天,他肯定是想要在生前好好折磨自己一顿,她怕是死都会死的很艰难。
被恶魂主宰了了的钟寒,愈加诡谲难测了,她更喜欢痛痛快快的死去。
……
看着明亮的灯光,沈清眠眼睛有些难受,便闭上了眼睛想着事儿,钟寒受的伤不轻,这会儿逃脱去疗伤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杀她。
杀意值刷满,她用不着躲藏逃跑刺激钟寒了,这几日就随便过吧。
躺在胸前的黄玉温暖着她,沈清眠内心无比平静。
对了,沈清眠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还得把这块玉给还了。
现在不还,以后怕是没有机会还了。
而且这一次时景云告知了她被钟寒欺骗的真相,她才会跑到别的城市,并且决意和钟寒分开。
钟寒知道后,没准会去找时景云麻烦。
也不知道时景云有没有收到他的心腹给他带的玉,没有也没关系了。有了这块玉的庇护,时景云会安全些。
时景云就住在她的隔壁,沈清眠当即就摘下了黄玉,紧握在手里,去了他的房间。
……
“我给你泡杯茶吧,不,还是喝水好了,大晚上喝茶会睡不好。”
对于沈清眠的深夜拜访,时景云有一些受宠若惊。
“不用了,我不渴,”沈清眠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时景云还是拿起了玻璃杯,给她倒了杯水。
在微弯着腰倒水的时候,他激荡的心情就平静了下来,觉得是有事发生了。
他能想到的事,就是钟寒要找上来了,她可能有些怕钟寒。
时景云却不怕,钟寒的手伸不到那么长,异国他乡,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不过他有附身的能力,这一点不太好办。
好在严明今天就能把玉佩交到自己的手上,钟寒的能力影响不到自己和沈清眠。
但钟寒这个能力还是有些棘手,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利用别人的身份做出对清眠和自己不利的事情。
等回国之后,他得找个术士,将钟寒附身的能力给破了。
这样悬在他和眠眠头上的那把刀,就会消失了。
至于离婚,清眠这一方诚心想要离的话,在他的运作之下,肯定能离成功,他倒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
时景云走到她对面,把水杯轻轻搁在了她的面前,并坐了下来,左腿压着右腿,背靠在沙发上,“半夜找我,有重要的事情吧。”
沈清眠把黄玉轻轻放到了茶几上,“这块玉,还给你。”
“你先拿着,”时景云把它推到了她的面前,“你比我更需要它。”
“我不需要了,你现在比我更需要,”沈清眠看着那块黄玉说道,“该物归原主了。”
时景云听不懂她的意思,“什么叫你不需要我需要?你明明比我更需要,”这话像绕口令一样,他笑了笑,“钟寒肯定会过来找你的,有这块玉在身,你会少很多麻烦。”
如果钟寒附在了她身上,并用这样的方式把她给带走了,就得不偿失了。
沈清眠执意要给他,“我有其它阻止他靠近我的办法,我真的不需要它了,”她站起了身,“你好好戴着这这玉佩,千万不要离身了,我有预感,他会过来找你麻烦的。”
“什么办法?”时景云问。
“我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沈清眠朝门口走去,“很晚了,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时景云抓起玉佩跟了上去,握住了她的手,将玉佩塞到了沈清眠掌中,“别骗我了,你压根就没有想到办法,你留着吧,”他脱口道,“严明把爷爷生前戴过的玉佩,给我拿过来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沈清眠停住了脚步,审视地看着他,不是很相信他的话,“在哪里?”
“就在抽屉里放着,我不习惯戴,所以放着没有动它。”时景云说,神态自若。
“拿出来给我看看。”
时景云笑着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他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了书桌旁,他拉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盒子,对着沈清眠打了开来,“你看,不是在这里吗。”
沈清眠见到雕刻精美的红木盒子里,一块澄黄的玉佩就躺在黑色的丝绒布上,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
看到它,她放下了心,“快戴上吧。”
时景云随手把木盒放到了一旁的桌上,“我等会儿会戴的。”
“现在就戴!”沈清眠看着他,执着地说道。
看着她在乎自己的样子,时景云勾出一抹笑,“好,我现在就把它给戴上。”
说着,他看着她,笑眯眯的拿起了玉佩,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我放心了,”沈清眠临走前提醒道,“无论什么时候,别把它摘下来。”
“好,”时景云摸着暖玉,笑着道,“谨记你的教诲。”
等沈清眠一离开,时景云脸上的笑意瞬间就不见了。
这块玉是他在E国参加拍卖会的时候,一眼相中拍下的。
他实在喜欢,所以时时把玩。
严明根本还没把那块玉送过来,不过也快了,严明在下飞机后,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告诉自己再过一个小时就到了。
他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就是现在了。
沈清眠没见过那块玉,不知道它什么样子,他才可以暂时瞒过她。
时景云拿起刚才沈清眠用过的杯子,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严明的到来。
……
回到自己的房间,沈清眠收拾了一下并不需要怎么收拾的行李,又叫了辆车,打算去别的地方了。
她只有远离时景云,才能避免他受到伤害。
钟寒忙着追逐自己,就不会在顾及到他了。
……
E国首都昼夜温差大,晚上很冷,这酒店旁边的公园无人来逛,只坐了袁二一行人。
周先生在公园长椅上坐着无聊了,便抬头夜观星象。
袁二见他看了半天,一会儿掐指,一会儿皱眉的,看起来像是窥探到了不得了的天机,不由好奇问道,“看出了点什么?”
“外国的月亮,好像是有些圆。”周先生一本正经的回答。
袁二:……
盯着天空太久了,周先生眼睛有些酸涩,就收回了视线,和袁二闲聊了起来,“袁二,你跟钟寒多久了?”
“有二十三年了。”
周先生咋舌,“你多大?”
“二十七了,”袁二替他解惑,“我是个孤儿,后来被钟家领回去养大的。”
“哦哦,你……”
周先生还想说些什么,就发现紧握在手里的怀表猛烈的颤抖了起来,持续了十秒左右,怀表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他的手都有些被抖麻了。
袁二见周先生忽然不说话了,神情严肃,不由紧张道,“是少爷那边出事了吗?”
“钟总应该是回来了,”周先生摊开了掌心,看着放在上面的怀表道,“钟总,你在里面吗?在的话,麻烦说句话。”
“我在,看好沈清眠,她跑了的话,务必把她给留住,并把她身上的玉佩…给…摘了…”钟寒声音虚弱,最后一个字几乎微不可闻,可见是受了十分严重的伤。
过了许久,怀表里也没能传出钟寒的声音。
袁二焦急,对着怀表询问着钟寒的情况,“少爷,你这是怎么了,需要我们怎么帮助你?”
“别嚷嚷了,你家少爷,应该是被克邪之物给伤了。这怀表能滋养魂体,让他在里面安静的恢复吧,我们只要慢慢等待就好了。”
“你们是谁?”
就在这时候,严明醒了过来,袁二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一拳把他给揍晕了,“没听见周先生的话吗?别瞎嚷嚷。”
周先生:……好残暴。
钟寒这一次,受伤十分严重,就差那么一点,就魂飞魄散了。
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才到了周先生这边。
一阵风过来,就差点把他的魂体给吹散。
也算是误打误撞,怀表是一个无风的空间,他才会想一头撞了进去。
“#¥%……”
袁二轻声对周先生说着话,周先生一个字也听不清楚,不由道:“什么?”
“小声一点,别惊扰到少爷休养。”
袁二稍微提高了些声量,周先生终于听清了他在讲什么,略微有些无语,“你家少爷现在怕是昏迷过去了,他听不到的,”又问,“你一开始想说什么?”
“少爷什么时候能恢复健康?”
“很快的,”周先生略微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怀表,“这块怀表是我师傅的师傅制作的,修复魂体的功能非常强大。只要魂体不溃散,”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在袁二面前晃了晃,“足矣。”
“两天?”
周先生摆了摆手,“两个小时,不然怎么说我师傅厉害呢。”
在和周先生说话的时候,袁二不忘留意酒店前的情况,见到有个女人戴着墨镜,拉着行李箱,匆匆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袁二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想起了钟寒的叮嘱,道:“你坐在这里别动,我看看她去哪里。”
周先生看着晕过去的严明,道:“他怎么办?”
他是个道士,一点都不擅长制服别人啊。
“很简单,”袁二给他做着演示,“每隔半个小时,就在他的脖子上来那么一下。”
说着,严明就又吃了袁二一记手刀,也是悲催的很。
袁二指导完周先生动作,就跟在沈清眠后面,见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他连忙也拦了一辆车,追了上去。
只剩下周先生和严明两个人,在长椅上吹冷风。
周先生的手掌在他脖子上比划了半天,讪讪地放下了。
他希望袁二能够早点回来,他这一手刀下去,他的手可是很疼的。
……
时景云在沙发上坐了大半个小时,也没等到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