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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眠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你哪是在捂热我,分明是把我放在了火堆里,炙烤着我,我只感到了痛苦,没有感受到一点温暖。”
柳七垂下了眸子,问道,“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
“你说呢?”沈清眠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会爱上你吗?”
柳七的脸色刹时变得难看,“你对平平、安安他俩的感情也是假的?”
“我对他们的感情,比你深呢,”沈清眠故意刺激着柳七,“我知道你的如意算盘,想用孩子来绑住我是不是?我对他们的感情再深,也没有到要放弃自己自由的地步。”
许是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他此时反而平静了下来,“我这毒,也是你下的?”
沈清眠点头,低头看着她的十指,“我知道你会替我挡酒的,就把毒涂在了我的指甲上,故意沾上了些酒水。这杯里的酒,就沾染上了毒。”
柳七沉默了半晌,“你们把我绑起来,是要做什么?”
“不知道,商业啊公司上的事,我都不懂的,反正你是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她笑了笑,“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就好了。”
“曲青吗?”
“对啊,”沈清眠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没想到这些年,你待他还挺好的,吃喝上都没亏待他。”
【杀意值加一。】
沈清眠笑得更加灿烂了,还差一点杀意值了。
柳七道,“我的那些手下,是怎么中招的?”
“柳七,这世上会玩蛇的不止你一个,你会,自然也有其他人会,”沈清眠为他解答着疑惑,“我们找了御蛇高人,找了几条和你那小绿蛇功能差不多的蛇,悄无声息的把你的手下都咬晕了,”她耸了耸肩膀,“就这么简单。”
她起身,“我去看看曲青怎么样了,听父亲说,他浑身无力着,”她抬起右手,朝柳七挥了挥手,“待会儿见,柳七,”她叮嘱了两位手下,“好好看着他,他说的话都不要理,”她从墙角拿出了一根电击棒,“他要是敢有小动作,就用这个电他。”
柳七笑着道:“这么看得起我吗?我现在哪有半点反抗之力。”
沈清眠微抬着下巴,“这可不一定了,你是柳七嘛,你在我心里一直是顶厉害的。”
她拿起了电击棒,在他脖子上电了一下。
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身子一阵痉挛,很快就垂下了头,没了动静。
“这样,就放心多了。”
沈清眠眉眼弯弯,早就想这么干了。让他囚禁她!让他恐吓她!到最后还不是落到了自己的手里,任她宰割。
可惜啊,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柳七对她的杀意值还没满值,这个柳七,到底有多爱着她啊!
她让他在幸福的最高点坠落,让他的一腔深情都付流水。
今天开始,他就会成为富人区最大的笑话了。
她害他陷入了危险的境地,让他一无所有了,还是不肯杀她。
她垂下了眸子,电击棒轻轻地敲打着手掌,这下一剂猛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下了。
沈清眠把电击棒交到了其中一个男人手中,“好好看着他,他要是敢开口和你们说一句话。先警告他不许说话,不听警告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用这电击棒,好好教他重新做人了。”
“是,沈小姐,”那手下抬头看了她一眼,脸颊微红,“我们会好好看守柳七的,绝对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欺。”
沈清眠露出一个极和善的笑容,“谢谢你们了,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会让父亲额外犒赏你们的。”
在她心中,柳七是无所不能的。
哪怕现在暂时成了他人的俘虏,也会很快就逃脱出去。
这一次不比以前,她不留余力地在柳七的心口上挖肉,一点退路也没有给自己留。
这次失败的话,那她就真的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任务没有半分成功的可能性了。
柳七的心,在她的一次次逃跑、背叛、谎言中,硬生生变成了铁石心肠。
怕是她以后真的会被他禁锢在一个地方,无论她怎么示弱、哀求、或讨好,他都不会有半分心软了。
是以,她必须要保证看守柳七的这两个人靠谱。
“定……不负……沈小姐期望。”
那手下被她的笑容晃了晃神,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嗯。”
沈清眠踩着高跟鞋,走出了门,去了走廊边上另一个休息室。
被解救出来的曲青,就在那里休息,有医生在为他解迷药。
……
门一推开,曲青就站了起来,喊了声,“清眠,你来了。”
几年不见,沈清眠变得愈加明艳动人了,让人不敢直视。
他摸了摸了脸颊上的那道疤,三四厘米长,是三年前那场打斗中留下来的,像蜈蚣一样丑陋。
有一瞬间,他不想让沈清眠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跛脚,脸上又带疤。
对比着沈清眠漂亮高洁的样子,他有些自惭形秽了。
他不再是三年前那个翩翩公子了,俊美而又意气风发,他没有了和沈清眠站在一起的自信与资本。
沈清眠看到曲青那略显颓靡退缩的样子,大致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她走了过去,紧紧的拥着曲青,爱怜地吻了吻曲青脸颊上的疤痕,“你这样,更有男人味了,我好喜欢。”
曲青心神一震,内心有些酸涩,“你不觉得很难看吗?”
“哪会?”沈清眠微笑道,“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她温柔地抚摸着那条伤疤,“这些年,辛苦你了。”
在她眼里,曲青的眸子清澈漂亮,依旧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
那道伤痕给他添了别样的味道,就像一把宝剑添了风霜,让人更加想要走近他,了解他。
曲青还是不太自信,“清眠,你是在安慰我吧?”
沈清眠吻了吻他的唇角,“安慰你做什么?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好的。”
他的双手终于放在了她的背上,主动靠近了她。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能够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啊。”
“我也是,”她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这边的情况,我父亲跟你说了吧。”
“嗯,他跟我说柳七已经被制服了,曲商那边,也派人稳住了。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会重新作为曲家家主。”曲青感受着怀里沈清眠传来的温暖温度,“到时候,我娶你好不好。”
沈清眠仰头看他,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笑容苦涩,“是你和柳七的大喜之日,”他轻声道,“幸好没有成功。”
他当时看着她一脸幸福地走向红地毯,和柳七说着海誓山盟的话,交换戒指,拥抱,接吻,心疼到无以复加。
以为他的爱被沈清眠遗忘了,辜负了,心痛到无以复加,就像是死了一般。
不得不说,沈清眠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连向来熟悉她的他,都被她骗过了。
直到沈父把他救出去,告诉了他事情来龙去脉。这才让他这颗被刚刚那场婚礼打击的千疮百孔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你说错了。”
“嗯?”
“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着,“当年,在我俩的订婚礼上,他把你抓走,改和我订婚,你难道就不想报复吗?”她压低的声音有股子魔力,让人对她的描述心生向往,“现在柳七被抓了,新郎该换成你了,我们今天结婚好不好。你消失三年了,正好四大家族的人都在,是时候让大家重新认识一下你了,”她口中的热气碰到了他的脖颈上,道,“曲青,你说这样好不好?”
曲青被她说的心动了,缓缓地点头,“好的,”又问,“真的可以吗?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只要你人在就行了。”
沈清眠从他的怀抱里退了出来,打了个响指,门开了,化妆师,造型师,服装师早已准备就绪。
“结婚的礼服事先就给你备下了,是按照你以前的尺寸给你定做的,”沈清眠笑吟吟地看他,“不知道合不合适,特地微调了些尺寸,给你多做了几套。你在这里做造型吧,我去外面一趟。”
曲青点头,“好的,我等你回来,”未等她走出门外,他叫住了她,”清眠。”
“怎么了?”沈清眠回头看他。
曲青垂下了眸子,“我想让柳七坐在席上,看着我们结婚,见证我们的幸福时刻。”
他今天遭受的痛苦,他要一一还给柳七。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曲青只觉得宛若做了一场大梦。
大起大落,毫无预兆,这就是人生啊!
“我去问问我父亲,”沈清眠回道,“他应该会答应的。”
就是曲青不说,沈清眠也会这么做的,这是最能刺激到柳七的一个场景了。
曲青露出了一个微笑,“好的,等你的消息。”
……
沈清眠绕了一圈,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他。
在他身边的,还有刘、张两位家主。
“刘伯伯、张伯伯好。”沈清眠朝他俩打了个招呼。
张家主率先开口,万年不变的眯着双眼,没有让人产生多少亲近感,让人想起了狡猾多诈的老狐狸,心生警惕,“是沈侄女啊,这次能够事成,多亏了你的配合,”他看向沈父,“沈家主生了个好女儿。”
沈父谦虚道:“是我们三个家族配合的好,但凡有一个家族离心,这事儿,可就难说了,”他问,“清眠,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我想了解事情的进展。”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柳七带来的人,差不多都被我们制服了,个别逃出去的,也成了丧家之犬,”提起这事儿,沈父就一阵高兴,“基本是没有问题了。”
沈清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刘家主看着她的模样,心里略微有些不放心,“沈侄女,你是不是后悔帮我们了?想站在柳七这头了,”他对身边的手下道,“你去看看,柳七是不是还在那间休息室里。”
她毕竟幼时就和柳七生活在一起,这三年她哪怕是被迫和柳七生活在一起,柳七对她也是不错,光凭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中,就能看出一二。
女人是容易心软的生物,现在后悔帮助他们也有可能。
沈父哈哈大笑了起来,“刘家主多虑了,清眠今天是想和曲青结婚来着,这颗心啊,一直放在曲青身上。她对柳七恨都来不及,不会产生什么感情的。”
“父亲说得对。”
刘家主拍了拍脑袋,“你看我,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年纪大了,记忆力就不行了。”
是有这么一茬事儿,沈家主跟他提过一次。
希望把柳七这事儿解决后,他们能够留下来参加她和曲青的婚礼。
这事儿和正事儿无关,他随口答应了下来,并没有把它记在心上。
沈清眠笑着道,“我想让柳七来参加我和曲青的婚礼,父亲和各位伯伯,你们说好不好?”
事情基本已经尘埃落定,沈父倒是没有意见,他看向刘、张两家主,“你们怎么说?”
刘家随口道:“沈侄女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作为伯伯的我,肯定会满足你的。”
这些年,刘家在柳七的打压下,过的有些憋屈了。
若是有机会看柳七吃瘪,也是相当有趣的。
他看了沈清眠一年,这沈家丫头年纪轻轻的,心却够狠的。柳七捂了她那么久,也没有捂热。
都说柳七是那条毒蛇,在他看来,沈清眠也不逞多让,冷不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