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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心里喃喃的念着,看着天边那颗最亮的的星星一闪一闪忽明忽暗,白璎珞的面前,出现了一双澄澈的眸子。
再回到屋内,分食了月饼,又说了会儿话,各房的人便给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行礼退出了庆安堂。
中秋节过后,一切都恢复了从前的宁静,白璎珞的每日除了跟着姚夫子做学问学才艺,便是陪着白老太太说话,其余的时间,则都在兰心阁看书绣花,偶尔也会派人去打探一番白家二老的情况。
日子前所未有的静谧。
早起,淅淅沥沥的秋雨敲打着窗棱,让人莫名的就懒怠了几分,听着雨声犯会儿迷糊,白璎珞再起身,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姚夫子昨日就跟薛氏告了假,要去京城郊外的庵堂里住些日子,为亡母祈福,待到过完了重阳节再回来,所以,今日开始,白璎珞便要整日的闲着了。
陪着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用了早膳,白璎珞便去了煦和轩。
进屋的时候,白璎芸难得的也在。
四个月的坤哥儿,已经很活泼了,抱着他站在腿上,小家伙的两只小手兴奋的挥舞着,两腿也用力的蹬着,高兴的时候,便有晶莹的口水顺着口角留下来,眉眼弯弯的开心模样,让人看着心都化了一般的软和。
白璎珞逗着小家伙玩了会儿,贾氏便唤了乳母过来,带着孩子过去喂奶了,姑嫂三人坐在一处说了会儿话。
白璎芸只说了没几句就走了,贾氏便将她送出了门,再转身回来,便见白璎珞低声嘟囔道:“难得五姐姐能起这么早,主动来串门呢。”
抿嘴笑着,贾氏嗔怒的剜了白璎珞一指头,“死丫头,明明心里好奇她来做什么,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白璎珞撇了撇嘴,“我才不好奇呢,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与我无关。”
知晓这两人不和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贾氏也不再多劝,只苦笑着说道:“这女孩儿的心思啊,大抵都是一样的。中山伯世子都成亲了,我瞧着,五妹妹倒似是还念念不忘的,要不老人怎么常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呢。”
“她来打听中山伯世子妃是什么模样的?”
白璎珞顿时猜到了白璎芸的来意。
明明有机会嫁给她喜欢的人,却阴差阳错的错过了,如今,眼看心上人另娶他人,即便那人是无辜的,白璎芸的心里,定然也是厌恶并憎恨着的。
二夫人知晓女儿的心思,所以,即便她去参加了中山伯府的婚宴,也绝对不会在白璎芸面前透露一二,秋然轩的人,乃至靖安侯府的人,就更不会了。
贾氏没去,可白进远与中山伯世子一向交好,又是当日带头去闹洞房的人,对新娘子自然是清楚的,所以,白璎芸才这么寻了来。
“中山伯世子和宋府的那位小姐,新婚燕尔,定然是蜜里调油一般的甜蜜,这还用问?”
白璎珞笑着说罢,将话题转到了坤哥儿身上,贾氏也再未提及。
本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歇了午觉起身,白璎珞到庆安堂坐了没一会儿,管家便疾步跑进来回禀,说中山伯世子带着新媳妇来给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磕头见礼了。
靖安侯府、北宁伯府以及中山伯府,三家历来便亲厚,小辈的婚宴,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自然是不会兴师动众的去的,如今中山伯世子带着新婚的妻子来磕头,也在礼数之中。
白璎珞正想着要不要回避,却听得院子里一阵喧哗,白璎芸来了。
白老太太冲管家挥了挥手,让他去请中山伯世子和新媳妇进来。
中山伯世子付梓勋带着妻子沈晚晴磕头起身的功夫,白璎珞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
这是白璎珞第一次见中山伯世子,第一眼看去,只觉得这人果然有流连花丛的资格,生就了一副好皮相。可多看几眼,便觉得也没什么出众之处了。
倒是身边的沈氏,相貌过人不说,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便连眼中也掬着笑意,让人心生好感。
而中山伯世子,似是也颇维护新妇,磕完头起身的时候,还不忘体贴的扶起沈氏,四目相对,尽是柔情缱绻。
白璎珞回头去看,便见白璎芸面色如常,可手中的帕子,已经皱的没了方才齐整的模样。
第111章 规矩
那之后,白璎芸很是消沉了一阵子,再上课时,已是重阳之后,姚夫子看着气色愈发红润的白璎珞,再看看从前一脸傲慢和不耐的白璎芸反而面色苍白浑身处处透着一股憔悴,心内暗自讶异。
堪堪等到下了课,几位小姐都各自离去,姚夫子收拾着书卷,看着磨蹭在最后的白璎珞问道:“你欺负她了?”
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白璎珞小孩子气的撅了撅嘴,“您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欺负了她,她那性子,还不闹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到时候,祖父祖母跟着生气,我还平白坠了名声,我何苦来哉?”
难得见白璎珞露出这幅娇憨的女孩儿模样,姚夫子抿嘴笑着,再未追问。
两人一路回到小雅斋,亲热的说了会儿话,白璎珞才再回到庆安堂。
“珞姐儿,你祖父和你大伯父的意思,姚夫子那儿的课程,晌午便都取消了,终归你们是女儿家,学好了女诫闺德,能略通文理就行,下午的绣艺棋艺什么的,倒是可以继续。你大伯母请来了宫里退下来的教养嬷嬷,以后,你和芸姐儿晌午便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明白了吗?”
趁着用膳前还有一会儿工夫,白老太太将白璎珞拉到身边说道。
有白璎芸和七小姐八小姐在,姚夫子的课,便要适合四个人,反倒不如白璎珞私下请教时学到的多,若是真取消了,对白璎珞而言一点儿损失都没有,当即,白璎珞便欣喜的点了点头应下了。
而想到教养嬷嬷,白璎珞便有些忐忑起来。
“祖母,那位教养嬷嬷,定然很严厉吧?”
白璎芸闹了那一通后,靖安侯亲自发话,让薛氏请一位教养嬷嬷来教导白璎芸学规矩,如今一个月了才请了人来,可见,一定是三番五次才说通的,所以,白璎珞的担心,倒也不是无中生有。
白老太太看了白璎珞一眼,故意板着脸训道:“严师才能出高徒,不严厉些,你们就消磨着打发日子了,还会好好学规矩?”
知晓祖母是为了自己好,白璎珞服软的说了好些好话,一边又应诺一定好好学规矩,白老太太才笑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二进的芮淑阁里,白璎珞和白璎芸见到了薛氏花大功夫请来的华嬷嬷。
华嬷嬷五十多岁的模样,一头灰白相间的头发一丝不苟的团成了一个发髻,虽是一身暗棕色的寻常衣服,可站在那里,眉宇间透露出的威严气势,让人觉得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华嬷嬷是先前在顺太妃身边伺候的嬷嬷,顺太妃逝去后,华嬷嬷便递了辞呈到内务府,去岁出宫在远郊的庄子里养老,京城许多侯府伯府上门请她到府里教养小姐,华嬷嬷都没应允,这一次,却不知道薛氏是怎么请动了她。
白璎芸适才来之前还一脸的桀骜不驯,可进了芮淑阁看到华嬷嬷本人后,不由而然的便泄了气,如白璎珞一般,温顺乖巧的低头站在了华嬷嬷面前。
薛氏介绍了华嬷嬷,白璎珞二人一点儿也不敢马虎的行了礼,再站起身,便见华嬷嬷的一双眼睛,带刺一般的在白璎芸身上扫了几个来回,白璎芸顿时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
“夫人既将两位小姐教到了我手里,我必定不辱使命,所以,夫人请回吧。”
打量完了白璎珞二人,华嬷嬷转过头冲薛氏说道。
薛氏点了点头,安抚的看了白璎珞一眼,转身出了芮淑阁。
静静的站在二人身前三步远处,华嬷嬷久未作声,芮淑阁内,便只余白璎珞和白璎芸的轻微呼吸声。
白璎珞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裙裾前面的石板地,只做不知,而一旁,白璎芸却动作缓之又缓的抬起了头,一抬眼,正对上华嬷嬷一双凌厉的眼神。
“啊……”
似是受了惊吓,白璎芸轻唤出声,脚下也跟着后退了几步,待到再站稳身形,眼前,华嬷嬷已经开了口,“五小姐静站半个时辰,六小姐站一刻钟,”
说罢,华嬷嬷转身走到上首处坐下,老僧入定一般的假寐起来,间或睁眼喝口茶。
初次见面,白璎芸知晓的,也只是这位华嬷嬷的来历,这还都是从刚才薛氏的介绍中得知的,所以,即便如今她敢肯定华嬷嬷是有意整治她,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招来祸事。
半个时辰过去,华嬷嬷发话可以入座的时候,白璎芸才觉得,一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的酸痛,可方才,每到坚持不住的时候,她的眼前,就会闪现出华嬷嬷那双如鹰隼一般阴郁凶狠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的振作起精神来。
“靖安侯府是京城的几大勋贵之家,侯爷和夫人请了我来教导二位小姐规矩,那么,一切便都要按着我的章程来。方才从进了这芮淑阁,六小姐尚可,五小姐却犯了三宗错,五小姐,你可知错?”
华嬷嬷侧头看着坐在自己左手边下首处的白璎芸问道。
“我……”
白璎芸一脸茫然的抬头看向华嬷嬷。
白璎珞给六公主做伴读,在宫里学了半年的规矩,如今落在华嬷嬷眼中,只是“尚可”二字,更别说素日就懒怠在家的白璎芸了。
眼见白璎芸这幅表情,华嬷嬷轻轻的笑了笑,可怎么看,都似是带着一份讥诮。
“闺门小姐,讲究一个清秀淡雅,五小姐身上这香,我若没猜错,是玫瑰香露吧?”
华嬷嬷问道。
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白璎芸点了点头。
这玫瑰花露,顾名思义是一种香露,功效与平日用的香粉一般,可香粉也就刚搽了的那一时半刻身边有氤氲的香气,要不了一两个时辰就痕迹全无,而这香露,却能持续一整日。
京城的胭脂水粉铺子里,一瓶这样的花露,要五两银子。
似是猜到了白璎芸心中所想,华嬷嬷有些不屑的说道:“五小姐喜欢,这无可厚非,自己在屋里洒了抹了,自己高兴就好,可五小姐有没有想过,一旦出门见客,身边的贵人或是长辈们,若是不喜欢这味道,抑或是对这味道过敏,五小姐又该当如何?”
“我……”
心中的得意如同一簇小火苗,还未熊熊燃起就被一盆水兜头浇了下来,白璎芸扭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表情一直没变过的白璎珞,暗自沮丧起来。
白璎珞有一整套十二瓶香露,是当日六公主送给她的,听说是按着一年十二个月份的花季所做的,在京城有价无市。可是,无论何时遇见白璎珞,她的身上,都没有那些香露的味道,闻到的,也都是寻常女孩儿们常用的那种香粉,或是淡淡的茉莉香,或是清新的薄荷香。
“用错了香,这是五小姐的第一宗错。第二宗,小姐们走路如清风拂柳,不得发出一丁点响动,五小姐一路而来,脚步匆匆,大步流星,失了女孩儿该有的柔美。至于这第三宗,也是最要不得的,便是五小姐不该抬头。若是去京城其他府里做客拜见长辈,五小姐这般做,顶多也就是让他们心里觉得五小姐礼数有所欠缺,仅此而已,可若是进了宫,五小姐那一眼,可就是‘直视天颜’的罪,到时候,生死都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