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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璎珞虽然心里有些忍耐不住的想问,可想起昨夜沉香最后说的那句话,便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你和芸丫头从小闹到大,如今都是大姑娘了,却还不消停,昨日老太太没少拿你们说事呢。”
手覆在树干上,白璎萍眯着眼睛看了看远处冒出了半个头的太阳,回头瞅了白璎珞一眼道。
“让祖母费心了……”
有些自责的念叨了一句,白璎珞再未多言。
一旁的白璎萍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在白璎珞脑门上戳了一指头道:“死丫头,你当我是来数落你的吗?”
“难道不是?”
白璎珞抬眼斜了白璎萍一眼。
姐妹中,白璎珞最喜欢的,便是白璎萍。
白璎萍是天之骄女,她出生的时候,侯府也是最辉煌的时候,也是那年,她父亲白士忠被封为靖安侯世子,所以,白璎萍自小便是被白老太太和薛氏放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
吃最好的糕点,穿最好的衣裙,带最漂亮的首饰。
再加上又是长房嫡女,白璎萍在姐妹们当中极有威仪,比她小的姐妹们,嫡妹们羡着她,庶妹们敬着她,而她本人也温顺乖巧,所以,她是顺风顺水的长到了这么大,及至嫁人。
白璎珞小的时候,和她同龄的姐妹们,三姐四姐是庶出,五姐又是最爱欺负她的白璎芸,所以白璎珞时常跟在白璎萍身后,而白璎萍,也极喜欢这个长得像福娃娃一般可爱的小六妹。
正因为如此,小的时候,白璎芸欺负白璎珞时,白璎萍也会站出来教训她。
就如同此刻,姐妹二人说着不相干的话,白璎萍的眼角眉梢,却全是关切。
“这些年,你都是依附着二房过活,表面上瞧着光鲜亮丽,可内里,你自己心里怕是比谁都清楚。从前是还小,姐妹们一处说笑玩闹,都不打紧,可以后,你自己可得多留个心眼了,别回头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该如何还手。”
白璎萍柔声说道。
心里一暖,似是初升的太阳暖融融的照在了身上,白璎珞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问你,如今这府里,你最大的依仗是谁?”
见白璎珞的态度有些敷衍,白璎萍不解气的拧了一下她的耳朵。
“是……祖母?”
不明白白璎萍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白璎珞猜度着答道。
“笨蛋……”
低声斥了一句,白璎萍轻声说道:“自然是我那早早去了的三叔,你父亲。”
闻言,白璎珞面色一黯。
两人默不作声在林子里走了一会儿,眼见已经回到了地埂边。
停下脚步,白璎萍直视着白璎珞的眼睛,认真的叮嘱道:“从前,我对你只是姐姐对妹妹的好,也未想过旁的。可是,嫁了人我才知晓,当女子有多么不容易,你若是没有依仗,没人会把你放在眼里。珞儿,眼光放长远些,要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别老和芸丫头置气了,那些,都不值当,知道吗?如今,唯有三叔和祖母,才是你最大的依仗,一旦嫁了人,你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到时候再有委屈,你便是哭死在三叔的牌位前,也不会有人来怜惜你了。”
这一番话,可算得上是掏心置肺,白璎珞只觉得面前仿若出现了那个一身粗布旧衣,却欣喜的凑在自己耳朵边说:“珞娘,姐姐从市集扯了三尺花布,回头给你做件新袄。”
“大姐姐,我记住了。”
吸了吸鼻子,白璎珞低垂着头,掩去了因怀念前世亲人而变得有些感伤的心情。
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白璎萍牵着白璎珞的手,带着丫鬟朝前走去。
“用罢早膳,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多留心。还有,身子不适便按时服药,别等到秋天到了,一阵风都能把你刮跑了。”
打趣的说着,缓解着方才有些沉重的气氛,白璎萍拍了拍白璎珞的脸,径自转身走了。
白璎珞面色木然的回到怡安阁,心里却愈发有些紧张起来。
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白璎萍不会一反常态的和自己说这么多,难道,忠勇侯府要为世子冲喜的事已经迫在眉睫,而北宁伯夫人已经相中了自己,告诉了忠勇侯夫人?
翻来覆去的想着,白璎珞越发心里没底,可这样的事,旁人不说,自己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孩儿,总不好主动去问。
怎么办?该怎么办?
喃喃的在心里问自己,白璎珞静不下来在内屋兜着圈子。
看着屋帘的方向,白璎珞倏地顿住了脚步。
连她都沉不住气了,若是换做白璎芸,如今会是什么模样?
心内有了计较,白璎珞深吸了几口气,强自镇定下来。
估摸着白老太太已经起身了,白璎珞带着流苏和湘竹去了庆安堂。
用罢早膳,又偎在白老太太身边说了会儿话,白璎萍便起身回府了,见她临走时满眼关切的看了自己一眼,白璎珞冲她甜甜一笑。
回过头来,却正对上白璎芸一脸探究的神色。
过了五月,不止靖安侯府,便连外头的街道上,都热络起来,天空中似是都飘起了一股清幽的粽叶香气。
依稀听得一墙之隔的云水阁闹出了极大的响动,白璎珞心里一动,扬声唤来了流莺,低声耳语了几句。
云水阁的动静,终于还是闹到了二夫人面前。
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白璎芸,二夫人冷着脸问道:“紫纹佩的事,你大伯母在府里彻查了几日了,仍旧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如今,你又听风就是雨的闹得云水阁里鸡犬不宁,你真当你大伯母不会收拾你不成?”
“娘,我……我……”
结巴着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白璎芸的眼中,已经急得滑出了眼泪。
“怎么了?”
二夫人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娘,那块紫纹佩,没丢。”
低垂着头,白璎芸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
扬声说完,似是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二夫人抬眼看了一眼屋内的几个丫鬟,见她们都屏气凝声的低垂着头,二夫人没好气的瞪了女儿一眼,牵着她进了内屋。
“到底怎么回事?”
想起那日白璎芸花容失色的跑来跟自己说,北宁伯夫人送给她的紫纹佩不见了,又怀疑是白璎珞差了院子里的小丫鬟偷的,二夫人没有起疑,当即就在心里将白璎珞暗骂了一遍。
之后,便发生了接下来的一连串事。
如今,阖府上下都在寻那块紫纹佩,白璎芸却说,紫纹佩没丢,这让她怎么去薛氏面前交代?
说是白璎芸自己放错地方,误会了白璎珞?
还是说自己手眼通天的找到了?
知晓又是女儿算计白璎珞不成,反把自己陷入了这般境地,二夫人抬手狠狠地剜了白璎芸一指头,“在闺学里也学了好几年了,你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这回我看你怎么办?”
“娘,我不要那块紫纹佩了,北宁伯夫人不是喜欢六丫头嘛,就拿去送给她好了,我不要了……”
带着哭腔的说着,白璎芸拉着母亲的胳膊摇晃着,趁着脸上的泪痕,显得愈发可怜。
自从白璎萍走了,府里的下人们都在传,说北宁伯夫人是受忠勇侯夫人之拖,为她那快要病死的儿寻个冲喜的新嫁娘人选。
这一下,联想到前些日子北宁伯夫人送来的那块紫纹佩,二夫人的心里,已经忐忑不安了好几日了。
如今,白璎芸哭的这般凄楚,二夫人的心,越发乱了。
可这样的事,人家不说,她也不好去问。
抿着嘴唇思来想去了好半天,二夫人提起帕子为女儿擦拭着泪,一边柔声哄道:“你呀,就是沉不住气,回屋去好生歇着,娘去你大伯母那儿打探打探,待到消息确实,咱们再想办法,知道了吗?”
“娘,别去……”
见母亲要起身,白璎芸情急的拉住了她的衣袖,“娘,这件事,大姐姐都告诉六丫头了,却惟独没告诉我,娘,大姐姐定然是故意的,大伯母便是知道,也不会和你说实话的。”
第010章 玉佩
再到庆安堂给白老太太请安,白璎珞的态度便愈发柔婉。
对着白老太太更加依赖,对着一向不和睦的白璎芸也更加亲和,仿若这些日子从未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白老太太看到,心中便颇感欣慰,只觉得白璎珞继承了她父母的谦逊大度,再看向孙女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疼爱。
唯有二夫人和白璎芸母女二人,满腹的狐疑不敢表露出来,坐在那儿便都左右猜度起这内里有什么她们不知晓的。
一时间,庆安堂内的众人,心思各异。
大夫人在靖安侯府内查了这些日子了,紫纹佩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可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是故,再看到落落大方的白璎珞,和目光有些躲闪的白璎芸,大夫人似乎也有些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二房不提,大夫人也故作不知,紫纹佩的事,就这么搁了下来。
“初五的端午宴,可都准备妥当了?”
坐在一处闲聊着话,白老太太问起了端午那日府里的安排。
大夫人接过话应道:“老太太,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明日,府里的粽子便都蒸好了,各处的亲戚朋友那儿,会按着往年的旧例都送过去。”
白老太太点了点头,耳边,响起了大夫人有些举棋不定的问询声,“老太太,忠勇侯府送来的帖子,您看……”
一听到忠勇侯府四个字,白璎珞和白璎芸,连同二夫人便都竖起了耳朵,可大夫人却未继续往下说。
“人家送了帖子,咱们不回也不成,到时候送粽子的时候,一并把请帖送去吧。”
目光有意无意的在白璎珞和白璎芸身上一扫而过,白老太太沉声说完,方放柔了声音叮嘱白璎珞,“你四姐姐如今是待嫁之身,你们多去陪陪她,以后嫁了人,姐妹们想再聚在一处,怕是都难了。”
言下之意,端午那日外头的热络,便不要跟着搀和了。
心内求之不得,白璎珞乖巧的点了点头,二夫人和白璎芸母女二人相视一眼,心中愈发笃定,白老太太和薛氏,还有白璎萍之间有什么自己母女不知晓的事。
请完安,薛氏便起身回茗雅园了,白老太太则留下了白璎珞陪着说话,其他众人便极有眼色的各自退了出去。
“娘……”
轻声唤着,白璎芸的话语中,有些急躁的不安。
回头看了白璎芸一眼,制止了她要脱口而出的话,二夫人牵着她的手,疾步回了屋。
一进政务,白璎芸便有些气急败坏的将屋里的丫鬟都撵了出去。
坐在二夫人身边,白璎芸呜咽着说道:“娘,您看到了吧?如今,莫说大姐,便是大伯母和祖母,怕是都心里有数了,惟独瞒着您和女儿。”
安抚的拍着女儿的手背,二夫人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思忖着,“会是什么事呢?”
“娘,莫非,她们真打算把女儿拿去给忠勇侯府冲喜?”
白璎芸一脸惊恐的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气恼的瞪了她一眼,“以后再说这样的浑话,看我不让嬷嬷打你的手。哪家的小姐成日把亲事挂在嘴边的?你羞不羞?”
瑟缩的低下了头,白璎芸瘪着嘴愈发委屈,“女儿这不是怕嘛。”
“有什么好怕的?”
梗着脖子一脸的硬气,二夫人气势汹汹的说道:“二房虽没有大房的荣耀,可你爹爹也是正经的朝廷命官,你还是嫡女。你的亲事,自有我和你爹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