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庆安堂里,秋纹和秋月两人将卷轴打开,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看着,脸上尽是欣慰,再看向白璎珞的目光,便愈发柔和了几分。
“本想着,进宫只要不惹出祸事来便好,如今,倒是意外之喜了,咱们的珞姐儿,果然是个好孩子。”
仿若白璎珞是个幼小的孩童,白老太太宠溺的将她拢在话里摇晃起来。
一旁,白老太爷的目光流连在“兰心”二字上,感慨的叹了口气道:“士鸣当日给那处院子题了兰心阁,想来,便是希望女儿蕙质兰心,将来长成一个端庄温婉的好女孩儿,如今,珞姐儿这般,也算是不负她爹娘的期望。”
提起早逝的儿子,白老太太的笑容,也敛了起来,连连的点着头,目光中满是伤痛。
心内怅然,白璎珞摇晃着祖母的胳膊道:“祖母,明儿开始,我就不用早起进宫了呢,到时候,我便能每日陪着祖母说话了。祖母,明儿咱们抹牌吧,好不好?上次大嫂赢了我两吊钱去,祖母可得帮我赢回来才行。”
知晓白璎珞是转移话题,不想让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白老太太深吸了几口气,平复着心情应了下来,一边,吩咐了秋纹几人将白璎珞得来的封赏都原封不动的送回兰心阁去,尤其对皇后亲笔所题的墨宝,更是仔细叮咛了几分。
对白老太太而言,那份墨宝的珍贵自不消说,待到将来白璎珞说起亲事来,怕是也会有助益的。
晚膳的时候,众人再看向白璎珞的目光,也都各有不同。
靖安侯和薛氏满脸的喜意,为白璎珞这般乖巧的给靖安侯府挣了脸面感到开心,而二老爷和二夫人,则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似的,低垂着头往嘴里扒拉饭,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从白璎芸手里丢了的,白璎珞捡了起来,不但将从前丢了的脸面捡了回来,还重重的添了光辉夺目的一笔,这比什么都让他们觉得羞愧难安。
反观白璎芸,倒似一点儿都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气愤的瞪了白璎珞一眼,好似伴读的美差是白璎珞从她手里夺了去的。
大人孩子心思各异,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看在眼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膳毕,各房的人都回去了,庆安堂正屋内,便只剩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以及二老爷三人。
“中山伯府的那门亲事,我和你父亲都觉得是很好的,怎么,是你媳妇儿不满意?”
二夫人是个极势力的人,对二房有助益的人或事,她便上赶着往跟前凑,若是落不了什么好的事,她则会第一时间远远的走开。
此刻,眼见儿子一脸的为难,瑟缩着不知怎么开口,白老太太面带讥诮的问出了口,当即,二老爷的一张脸就涨的如同紫茄子一般了。
“娘,是……是芸儿不愿意。到底事关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我们当父母的,也不好强求,毕竟,那中山伯世子在京城里名声不大好。”
只觉得满心的苦涩,二老爷说着话,都觉得口中如含了黄连一般的苦楚。
在他看来,能与中山伯府结亲,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白璎芸一嫁过去就是世子妃,待到将来中山伯世子袭了爵位,自己这老丈人,就更能跟着沾点光了。
可无奈白璎芸自小就被娇惯坏了,前几日看自己有些松动的意思了,竟横着一把剪刀去了秋然轩,说若真是结了这门亲事,她就立刻回屋悬梁自尽。
二老爷和二夫人又能如何?
便是眼下能防的了一时,可离白璎芸及笄还有两年,难道还能时时刻刻派人盯着不成?
虽想起来就气,可终归是自己的女儿,二老爷也只得放弃这门亲事。
“好在,中山伯府只是有这个意思,派人来探个口风,随便用个什么借口抵挡回去便是了。倘若人家派了中人来提亲,这一下,咱们靖安侯府,可是把人家得罪死了……”
不无埋怨的说着,白老太太斜了二老爷一眼,“既是你们二房的事,那你们自去回绝,免得让你大哥大嫂跟着得了不是。”
没有预料中的斥责,二老爷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又坐了会儿,见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再无训导,便起身回了秋然轩。
进了屋,见二夫人还数着银票一脸的喜色,二老爷顿时没了好脸色。
将二夫人厉声训斥了一遭,仍旧觉得心口似是缺了一块的疼着,二老爷转身出了门,径直朝书房去了。
屋内,二夫人虽也有些遗憾,却自我安慰的说道:“那中山伯世子风流成性,这门亲事,不结也罢,免得害了芸儿的终身。”
几个丫鬟知晓自家夫人性情反复,也不敢答话,只由着她自顾自的说了会儿。
第二日,白璎珞惬意的睡了个懒觉,起身时,屋内已经一片亮堂,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梅香,说不出的安然。
院子里,几个小丫鬟都做完了手里的事,凑在一起踢毽子,一五一十的数的开怀,白璎珞在屋内听见,也跟着心痒起来。
梳洗完毕,不着脂粉的到院子里和丫鬟们嘻嘻哈哈的玩闹了一阵子,眼看着快到午膳的时辰了,白璎珞才更衣梳妆好,去了庆安堂。
午后,白老太太带着白璎珞,连同四夫人和大少奶奶贾氏四人打起了叶子牌。
终于不用日日早起晚睡的进宫颠簸,白璎珞很是欢喜了一阵子,可回过头来,身边没有六公主,倒也少了几分乐趣,白璎珞不禁也有些怀念起这半年的美好时光来。
一转眼,年节的脚步便愈发近了。
腊月二十五,嘉元帝封印了,文武百官都不用再上朝议事,街上的小贩,更是热情洋溢的叫卖起来,整个京城充斥在浓浓的喜悦当中,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着嘉元十七年的到来。
歇了午觉起身,湘竹过来回话,说庆安堂有客人来,是白老太太平日里交情好的老夫人,一起坐着说话。
想着不便去打扰,白璎珞便没起身,正打算再躺一会儿,却听得沉香在身边说:“小姐,自您不再进宫开始,这都好些日子了,五小姐也没来寻您说话。知道的,是五小姐面上无光不好意思来寻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得了宫里贵人的另眼相看,不愿意搭理五小姐了呢。这眼看着快过年了,姐妹间合该和和气气的才好。”
沉香跟在白老太太身边这么多年,看待人和事都是从大局处着想,这一番话倒也说的在情在理,白璎珞思忖了一会儿,起身梳洗完带着流莺去了云水阁。
刚进了云水阁的院子,便听得内屋里一阵凄厉的哭声,其中,还夹杂着二夫人的怒骂声。
眼见白璎芸身边的小丫鬟已经掀开屋帘小声的朝里面通传了,白璎珞站在原地,却有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尴尬。
“六丫头来了?进来坐吧……”
二夫人怒气冲冲的出了门,见是白璎珞,没好气的招呼道:“既来了,便进去坐吧,陪你五姐姐说会儿话。”
说罢,二夫人转身朝外去了。
流莺眼尖,看到了二夫人手里攥着那块紫纹佩,冲白璎珞使了个眼色,白璎珞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抬脚进了屋。
“滚,都给我滚……”
白璎芸坐在梳妆台前,哭的花容失色,从铜镜中看到喜雁几人都围在远处,白璎芸顺手拿起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盒子朝众人砸来。
一个躲闪不及,白璎珞的裙子上,便被胭脂涂出了一道艳丽的彩虹。
“你来做什么?是来瞧我的笑话的吧?滚……”
眼见白璎珞神色淡淡,却自有一副清雅淡泊的气质,而自己却满面是泪说不出的狼狈,白璎芸恼羞成怒的回头冲白璎珞吼了起来。
若是可以,白璎珞真想扭头就走。
可进都进来了,一旦自己扭头出去,明日开始,这府里定然又要传出许多不堪的话来,眼看便过年了,何苦来哉?
满心的无奈,白璎珞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转身有条不紊的吩咐起来。
只一会儿的功夫,丫鬟们便转身忙乱起来,有去端热水来服侍白璎芸净面的,还有蹲下捡着瓶瓶罐罐准备打扫屋子的,内屋里便没了方才乱糟糟的模样。
相形见绌,白璎芸愈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见屋里无人,竟伏在梳妆台上大声哭了起来。
“五姐姐,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更何况这会儿祖母屋里还来了客人,传扬出去,于姐姐的声名多有损碍,得不偿失。五姐姐还是别哭了,想想解决的法子才是,你说呢?”
走到她身边,把自己手里的帕子递给她擦眼泪,白璎珞柔声劝道。
“解决?怎么解决?我爹娘打定了主意要把我许配给大表哥,难道,我还真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不成?”
狠狠的瞪了白璎珞一眼,白璎芸哽咽着说道。
第076章 无理
“打听清楚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在云水阁耽误了大半个时辰,听白璎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许久,直到回到兰心阁,白璎珞还是一头的雾水,不得不唤了流莺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流莺去二进的茶水房转了一圈,再回来,事情已经差不多清晰了。
原来,二夫人一心为了白璎芸的终身幸福,才不愿意将她嫁到中山伯府去,因为中山伯府那位世子爷平日里花天酒地的,花名在外,好人家里提起他,都连连摇头。
所以,即便对方有爵位,二夫人也没有丝毫心动,再加上白璎芸态度坚决,虽说二老爷有些想结成这门亲事,奈何二夫人和白璎芸抵死不从,二老爷不得不放弃。
本想着,这事就这么算了,可二夫人无意中来了云水阁,才发现白璎芸竟还恋恋不舍的摩挲着那枚紫纹佩。
要知道,前些日子,薛氏在北宁伯夫人跟前探了口风,北宁伯夫人的言辞间对白璎芸虽也多有盛赞,可提及儿媳人选,却是委婉的回绝了。
为着这事,二老爷和二夫人私下里没少怄气。
这儿女亲事,讲究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如今摆明了北宁伯和夫人没相中白璎芸,自己这边也不能上赶着再往跟前凑不是?
如是想着,二老爷和二夫人这回倒是统一了口径,白璎芸与北宁伯世子的事自此罢休,从此以后再不得提起。
是故,眼见白璎芸还惦记着北宁伯世子,二夫人心里又是恼又是气,不但觉得白璎芸不如从前贴心了,反而觉得她有些不顾羞耻。
一来二去的,母女二人就在云水阁吵闹起来。
厉声呵斥着白璎芸好好闭门反省,二夫人起身回到了自己屋里,却越想越觉得后怕不已。
本来以为,离白璎芸及笄还有两年,这两年可以好好的为她盘算一门亲事,可如今北宁伯夫人还慢悠悠的仔细斟酌着儿媳的人选,倘若一直拖下去,以二夫人对自己女儿性子的了解,白璎芸只会越陷越深。
都是从女儿家时过来的,初开的情窦,最是难以把控,到时候一旦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白璎芸的名声,可算是彻底毁了。
便是中山伯世子花名在外,可一旦他安稳下来,想要成亲过日子,那想要嫁进中山伯府的女孩儿可是能让中山伯夫人挑花了眼去,可女孩儿可就不一样了,若是名声坏了,不但好亲事没了,想要风光出嫁都绝无可能。
越想越急,二夫人当机立断的寻了二老爷,两人将各自的交情都梳理了一遍,最后,单方面的将白璎芸的亲事敲定了。
男方人选,便是二夫人娘家哥哥的儿子,去岁刚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