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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打算见臬兀沙了。
碧黛不敢迟疑,忙退下去吩咐了一众宫人。
傍晚时分,臬兀沙便得到了消息。
本就铁青的脸色,一瞬间黑如锅底,臬兀沙再三确认,从那来传话的人口中得知,太后不见除了陛下以外的任何人,臬兀沙气急,一挥手,桌上的端砚和笔洗便落在脚边碎了一地。
“她怎么会不见了?守在院子里的那些人,都是饭桶吗?”
低头看着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内侍,臬兀沙冷声问道。
“国师息怒……”
颤声说着,那小内侍心中连呼菩萨保佑,“那日您走了,第二日早起,倾心姑娘便说头疼,涵香就服侍着她歇下了。前几日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倾心姑娘不愿意看大夫,自己吃几颗药,睡一日就好了。直到昨儿午时,涵香进去才发现,屋里没人,窗户却大开着,不知道……”
偷眼瞄着臬兀沙的脸色,小内侍低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劫走了,还是倾心姑娘自己溜出去了。”
“可派人找了?昨日为什么不来禀报?”
臬兀沙头也不抬的问道。
“找了,倾心姑娘从前爱去的几家铺子,还有常去听戏的畅春园,都找过了,可是他们都说,好些日子没见倾心姑娘去了。”
犹豫了一下,小内侍继续说道:“从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倾心姑娘不走正门,偏喜欢自己溜出去玩,过一夜也就回来了。所以府里的人都没当回事,直到今日奴才去时,他们慌了,才想着要回禀。”
“出去……”
低声说着,臬兀沙眼看就到了发怒的边缘,那小内侍磕了头,飞一般的出了门。
“好啊,倒没瞧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几乎是第一时间,臬兀沙就怀疑到了苏伊尔纳的身上。
一夜未睡,第二日天一亮,听闻早朝开始,臬兀沙沐浴更衣完毕,出了清心阁一路朝凤鸣宫而去。
到凤鸣宫宫门口,便被人拦下了。
“国师见谅,太后娘娘要吃斋百日,传了懿旨,除陛下外不见任何人。”
一个宫婢扬声说道。
“我来凤鸣宫,何曾用人通传?更何况,太后吃斋念佛,总要有人给她诵读佛经,从前是如何,你们都忘了不成?”
面色虽不虞,臬兀沙说出口的话,却很是温和。
那宫婢只是一愣,臬兀沙已经抬脚迈过了门槛。
“国师,国师……”
宫婢疾步追了上去,眼看,便已经到了正殿门口。
“国师留步……”
碧黛出门拦阻道。
不欲与她说什么,臬兀沙的好脾气在这一瞬全部用尽,一抬手,碧黛便飞了出去,臬兀沙抬脚进了正殿。
“快,快去通知陛下。”
勉强起身,碧黛一边抹去唇边渗出的鲜血,一边看着一路追来的那宫婢吩咐道。
内殿里,一身素白宫锦服饰的玥姬跪坐在简易布置的香案后,默默的诵念着面前摊开的佛经,听闻有脚步声传来,玥姬声音一顿,有些不喜的说道:“哀家的懿旨,只对陛下例外,你只是楼兰国师,还是遵守宫规的好。”
“哦?果真如此?”
说话间,臬兀沙已经走到了玥姬身前。
“啧啧啧……人常说,要想俏一身孝,这话儿果然没错。”
话语轻佻,臬兀沙甚至伸出了手,想要捏住玥姬的下巴。
“放肆……”
打落他的手,玥姬站起身怒目以对,厉声斥责起来。
“放肆?”
掀起俯身坐在蒲团上,臬兀沙抬眼看着玥姬问道:“当年我跟随师父进宫,说要常伴你左右时,你怎么不说我放肆?”
见玥姬面色轻变,臬兀沙继续说道:“我进你寝殿的第一晚,和你鱼水交欢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放肆?”
“还有,诊出有了身孕,在帝陵诞下优哲罗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放肆?”
玥姬羞愤不堪。
从前只觉得有些荒谬,可此刻这样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玥姬才发现,她做了那么多可耻的事。
如果自己不是楼兰太后,这会儿,早已被拉去浸猪笼了吧?
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玥姬喃喃的说道:“我做下的错事,我自然会一力承担,而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说罢,玥姬转身欲走。
刚走了两步,便被臬兀沙挡在身前。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中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凛冽,臬兀沙一把抓住她的皓腕,低声问道:“怎么?翻脸无情了?”
被他禁锢在身前动都动不了,玥姬从未有过的气愤,抬眼瞪着他,玥姬恨声说道:“放开我,否则,我便是去死,也不会放过你。”
“哦?”
席地而坐,就那么将玥姬抱在了怀里,臬兀沙柔声问道:“你想怎样赴死?欲仙欲死,可好?”
从前让人意动情迷的闺房情话,此刻听来,玥姬只觉得让她羞愤欲死,大力的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怀抱,可一切都像是在做无用功,身上的钳制,似是越来越紧。
“玥姬,从前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吗?”
低声在她耳边说着,臬兀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钻入人骨髓的魅惑,“你说过的,这世上,只有我和优哲罗,才是你最亲的人,除了我们,你不应该相信其他的任何人,你忘了吗?”
挣扎的动作渐渐轻柔,玥姬似是有些无力的瘫软下来。
臬兀沙眸色渐深。
缓缓松开双手,一手揽着她的肩靠在自己怀里,臬兀沙另一只手揉捏着玥姬的后颈道:“无论何时,你都要坚定的站在我和优哲罗背后,我们才是一家人,知道吗?”
“坚定的站在你和优哲罗背后,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
喃喃的重复着臬兀沙的话,玥姬的脸上,忽的显出了一抹痛苦,“一家人,一家人……”
忽的睁开了双眼,玥姬眼神清明的看着变了脸色的臬兀沙道:“不,我和你,永远不可能是一家人。我是先帝的王后,苏伊尔纳,还有他们,我们才是一家人。至于优哲罗,他……”
轻咬着嘴唇,玥姬满面自责的说道:“他是我们的私生子,这一辈子,怕是都抬不起头来了,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他。”
靠催眠控制玥姬,是臬兀沙一直以来的手段,从无失效,可这一次,不知触动到了玥姬的哪一个心痛点,她竟然就这么清醒过来了,臬兀沙有些震惊。
下一瞬,便听见玥姬幽幽的说道:“你从来没爱过我,你进入宫里,这么多年在我身边,只是为了夺得皇位,对不对?”
清醒过来的瞬间,玥姬似乎一下子都明白了。
第360章 激怒
“他们的身份,已经毋庸置疑,倘若你们谁还有疑问,我这儿有人证,有物证,均可以呈上来。”
昭和殿偏殿内,苏伊尔纳看着几位老臣说道。
离苏伊尔纳最近的,是当朝宰相腾摩多。
已经六十多岁的腾摩多头发花白,下巴上蓄着山羊胡,听见苏伊尔纳的话,他却依旧老僧入定一般的低垂着头,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他身后,坐着其他几位顾命大臣,都是先帝迟悭尚在世时颇得他器重的人。先帝薨逝前,将楼兰朝政托付给了他们,这些年,这几个人也算是尽职尽责。
当然,私下里,这些人却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腾摩多为首,另一派,则以领侍卫内大臣坷督为首。
“臣是见过两位公子的,只看样貌,就能断定是先帝的子嗣,所以,陛下所说的这些,虽然听起来荒谬,臣却是相信的。”
坷督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正对面的腾摩多,率先出口说道。
附和着坷督,几个一向与他政见相同的大臣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而腾摩多一行人,却始终没有发话,纷纷都看向腾摩多,似乎在等他发话。
“陛下,臣觉得,此举不妥。”
沉默良久,腾摩多徐徐开口。
“宰相尽可直言。”
苏伊尔纳面上未见丝毫不喜。
抬眼看了一眼阿克拉亲王,见他一脸期冀的看着自己,腾摩多转过头看着苏伊尔纳道:“皇室血脉,不容混淆。虽说那两位公子相比其他四位亲王更像先帝,可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若是有人心存歹心想混入楼兰皇室,对我楼兰国祚不利,手段可谓登峰造极,让人防不胜防。”
“人常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既然陛下手中有人证物证,那不如静候些日子,再做打算?倘若他们并没有异心,到时候再为他们正名,岂不是更为稳妥?倘若有人冒充,见皇室并无动静,兴许装不下去,也就露出了马脚。所以,臣建议,静观其变。”
腾摩多话音落毕,素日以他马首是瞻的朝臣均开口复议,与坷督一行人恰好站在了对立面。
苏伊尔纳深知,这个老狐狸是用上了官场上的拖字诀。
宫里的事,想来瞒不过他的眼睛。如今,臬兀沙和玥姬心里的盘算,苏伊尔纳的身体情况,这所有的事情,腾摩多都看在眼里,可是,他却不想轻举妄动,只作壁上观。
臬兀沙和玥姬说服他拥立佑哲罗为储君时,不知拿什么条件拿捏住了他,他一口答应,可即便如此,每次提起立储一事,腾摩多却并不是十分积极。
而此刻苏伊尔纳提出要为杜轩和杜辕正名,腾摩多虽然没有表示支持,可是,他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摆明了,他是要看看苏伊尔纳还有什么后手。
倘若苏伊尔纳输给了臬兀沙和玥姬,怕是腾摩多会第一个跳出来立场坚定的拥护佑哲罗即位。反之,他也会欣然承认杜轩和杜辕的身份。
“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心里暗自抱怨着,看着面前意见均分的两派,苏伊尔纳轻声叹了口气,决定暂时将此事搁置在一旁,等她处理了臬兀沙之后再说。
“陛下,大事不好了……”
殿外响起了一个小内侍的惊呼声。
苏伊尔纳蹙了蹙眉头,为昭和殿中的宫人越来越不懂规矩有些生气。
可转瞬,得知发生了什么事,苏伊尔纳却顿时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国师挟持了太后?”
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腾摩多眼中精光一闪。
“正……正是,如今,凤鸣宫宫门已经落了锁,里面是什么情况,外面全然不知,不过,依稀能听到里面有哭喊声。”
那小内侍惊慌失措的说道。
猛地站起身,却觉得眼前发晕,心口又窜起了一股泛着腥臭味的血气,苏伊尔纳紧攥着御案边沿,将口中的血气强咽下去,喘匀气息道:“摆驾凤鸣宫。”
出了昭和殿,苏伊尔纳脚步一顿,回头吩咐着身后跟着的宫婢,“派人去逍遥居,将两位公子请来。”
看着那宫婢领命而去,苏伊尔纳才转身朝凤鸣宫走去。
昭和殿偏殿内,一众朝臣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腾摩多捋了捋山羊胡,抬眼看着面前众人道:“诸位,虽说这是宫里的事,算是陛下的家务事,可是,牵扯到了国师,怕是就不止是家务事那么简单了。要不,咱们且去瞧瞧?”
“理应如此……”
“是啊,去看看吧,若真是国师劫持了太后,这中间,怕是没那么简单,还是去看看的好,便是在内宫之中,事急从权,陛下也不会怪罪于我们的……”
殿内有人附和,却不全是腾摩多一派的人。
坷督看了一眼腾摩多,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