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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见过了杜轩和杜辕,感受到了他们身上透出的那份怨怼和疏离,以及苏伊尔纳不忿的质问,玥姬也总是在扪心自问,不断的反思自己。
想的越多,玥姬就发现,自己错的越多。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依稀,好像,就是从臬兀沙进宫开始的吧?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浮起的时候,玥姬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可是,待到头脑冷静下来,玥姬有些悲凉的发现,自己确实是从那时候开始变的。
而苏伊尔纳,也从来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单纯,那个孩子,怕是早就觉察出了不对,却碍着自己是楼兰太后,是她的母亲,所以什么都没说,就那么远远的冷眼看着。
可是,自己做了什么?
一想到臬兀沙身为国师却还住在宫里,一想到他们还瞒天过海的有了佑哲罗,玥姬就觉得,自己是疯了。
此刻,见臬兀沙心急火燎的催促自己,玥姬再不似从前那么温顺,反而冷静的思忖起了他的用意。
在玥姬身边这么多年,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臬兀沙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此刻,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站起身走到玥姬身边,臬兀沙面色有些沉痛的说道:“太医院的那些庸医,对陛下的病情束手无策,可我开出的那些能缓解陛下病情的药,她又不愿意按时服药,如今,病情已经越发沉重了。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倘若不早早的立储,万一……”
见玥姬脸色耷了下来,臬兀沙叹道:“我倒是无所谓,无论何时,我都是楼兰国师,这是不会变的。可是你呢,佑哲罗呢?你有考虑过吗?”
玥姬沉默着,依旧想着自己的心事,臬兀沙以为她在听自己说话,继续劝道:“我一片苦心,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倘若陛下真的不好,莫说旁人,腾摩多必定是第一个有反意的,到时候,他若是拥立他们议定的人选,咱们再筹谋,怕是为时已晚。若真是到了那时,你和佑哲罗,怕是他们首要要下手的目标。”
玥姬觉得,臬兀沙是危言耸听。
唇边浮起了一抹淡笑,玥姬还未说话,臬兀沙已经看出,她不赞同。
只觉得心里有一股狂躁的气息无法压制,臬兀沙一伸手,掐住了玥姬的脖颈,“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怎么,见了他们,打算把我和佑哲罗抛在一边了?”
妩媚多情的眼睛一瞬间睁得浑圆,看着这样的臬兀沙,玥姬有些不可置信。
人前,臬兀沙对她毕恭毕敬,人后,也是另一番小心温存,即便是这些日子两人偶有口角,他也顶多甩袖离去,何曾有过这样慑人的恐怖模样。
到底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自己太傻,被他蒙蔽了?
玥姬有些痛心。
似乎只是一瞬间,臬兀沙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被烫到一般的松开了手,臬兀沙站起身,踉跄着退后几步,头也不回的出了凤鸣宫。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低垂着头,玥姬喃喃的说着,眼中的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浑然未觉,玥姬沉浸在自己的难过中,有些无法自拔。
殿内空旷安静,玥姬悲戚的哭声,便显得愈发肝肠寸断,修长的脖颈上,手掌掐痕泛出的青红色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便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苏伊尔纳进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对你怎么了?”
厉声问着,苏伊尔纳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凌厉。
第356章 配合
“你说什么?臬兀沙对她动手了?”
猛地站起了身,杜辕的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两个拳头也咔咔作响。
下一瞬,似是意识到了些什么,杜辕有些悻悻的坐回了原位。
苏伊尔纳和杜轩相视一眼,笑盈盈的看向杜辕,“每次提起她,你情绪最激动。如今听见她被人欺负,也是你先心疼,可见,你心里其实是在意她的,并不像你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么抵触。”
见杜辕怒目横对,苏伊尔纳脸上的笑容愈发柔婉,“放心吧,她没事。”
旋即,苏伊尔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身上没受伤,不过,心里,怕是已经血流成河了。”
苏伊尔纳到凤鸣宫的时候,笼罩在悲伤忧郁中的玥姬,让人看着都似是心被揪成了一团般的难过,可不论苏伊尔纳怎么问,玥姬一个字都不愿意说,失魂落魄的进了寝殿。
那落寞的背影,却让人能够体会到她心里的痛。
临出门时,苏伊尔纳唤来了碧黛,才大致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此刻,苏伊尔纳大抵已经知晓玥姬为什么会是那副模样了。
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伤害,能敌得过被最爱最信的人背叛和利用呢?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喃喃的说着,苏伊尔纳看了杜轩和杜辕一眼,苦笑着说道:“我的印象中,她虽然是个女人,却是个杀伐决断的人。我刚登基那些年,朝中大事都是她在处理,虽说有几位顾命大臣,可是真遇上什么侵犯了我权威的事,她是一丝都不犹豫,也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即便后来我亲政了,她也没有放手,但凡遇到什么让我为难棘手的事,她总是唱黑脸,帮着我顺利解决。可如今,她像个小女人,连这么一点明眼人都能看穿的事都看不明白,一味的伤春悲秋……”
无奈的摇着头,苏伊尔纳长叹了一口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我觉得,发生这样的变化,不能怪她……”
见杜轩和杜辕都不说话,白璎珞低声说道:“一个女人,就在人前再坚强,背过身来,都是脆弱的。她二十岁便成了太后,旁的女子还在夫婿身边撒娇的时候,她就要抚育大姐,还要处理朝政,那么多年,她的心劲儿,和她所有的坚强,怕是都已经消磨殆尽了。”
白璎珞的话,让杜轩和杜辕同时一怔。
是啊,他们总觉得,她是楼兰太后,便该是苏伊尔纳的后盾,可是,他们却忽略了,她也是一个女人,需要爱人的呵护,和疼宠。
杜辕紧紧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抬眼看着苏伊尔纳道:“你的身体是什么情况,泽坔也告诉我们了,我和大哥商量了一下,原先制定好的计划,要提前进行了。”
见苏伊尔纳面上有些不赞同,杜辕抬手止住了她要说的话,继续说道:“对我和大哥而言,你和她,远比那些缜密的计划要重要的多,所以,我们不想再有一丝闪失,我们,已经承担不起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了。”
“是啊,所以,你不需要有那么多的顾虑。在宫里,你保全好你自己,保护好她,我们会尽快抓到倾心,然后通过她制住臬兀沙,将事态控制在伤害最小的范围内。”
杜轩恳切的看着苏伊尔纳道。
这是第一次,杜轩和杜辕在对玥姬一事上没有那么抵触,反而将她提到了和苏伊尔纳对等的地位上。
沉默良久,苏伊尔纳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们保重。不论做什么事,都要以己为重,不要冲动行事。”
杜轩和杜辕齐齐点头。
苏伊尔纳离开后,杜轩唤来了陆遥,杜辕去请来了红姑,四人围坐在一起仔细的商议起来。
天色刚黑,杜辕和陆遥便起身出门了。
宰相府里歌舞升平,乐曲声掺杂着酣畅的笑声,划破了静谧的夜空。
而与宰相府一墙之隔的宅院里,却一片漆黑,唯有正中的厢房里,闪烁着一盏豆苗大的烛火。
“你总是哄我,说要陪我出去游山玩水,却始终一点儿行动都没有。”
慵懒的女声响起,一听便知是倾心,再听她说话的语气,可见身边的人并不是臬兀沙。
男子声音浑厚,此刻却透着一丝惶恐,“我有几个脑袋,敢堂而皇之的带着国师的女人私奔?”
床上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是倾心在闹别扭,男子哄道:“这些日子,朝中因为立储的事吵得翻天覆地,本应站在中立立场上的国师因为公开支持阿克拉亲王家的小儿子,而被几位老臣联名弹劾,说他干扰朝事心存不轨,听说,国师因此忙的焦头烂额的。”
似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男子话锋一转,软语说道:“总之,怕是要不了多少日子,国师就有麻烦上身了。到那时,他自顾不暇,就更没有功夫搭理你了,我就可以带你走了,好不好?”
见倾心犹豫,男子又继续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我几时哄骗过你?就是要带着你远走高飞,我也要把自己的差事交代了,再回去安顿好我爹娘兄弟啊,要不然,我岂不是那等不忠不义的无耻之徒了?若真是那样,你又岂会看上我?”
男子的话语越发暧昧,似是说动了倾心,不一会儿,屋内又响起了男女痴缠的声音。
两柱香的功夫,屋门打开,那男子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见时机差不多了,陆遥冲杜辕点了点头,取出一根迷香点燃,从窗户纸中丢了进去。
估摸着迷香的药劲儿差不多起来了,杜辕打开后窗跳了进去。
杜辕再出来,身上便多了一床被子,倾心昏迷着的头露在外面,脖子和锦被尾端,则各自扎了一条绳索,粗眼看去,倒像是一个人被装在了麻袋里。
陆遥略一思量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再看向杜辕,两人都是一脸苦笑。
一路顺风顺水的回到了悠然阁。
倾心再醒来,便看见自己在一间小巧厢房内,屋内布置的很是清幽雅致,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低下头,身上的锦被却是自己每日盖着的那条,而锦被中的自己,赤条条一丝不挂。
倾心脸色一白,顿时知晓,自己被人劫持了。
环顾一周,屋内似乎并没有人,而身边的小几上还放着一整套的衣裙鞋袜,倾心再顾不得许多,忙径自穿戴起来。
铜盆里的水温热,梳妆台前的胭脂水粉,也都是崭新的,倾心每注意到一处,心里就愈发没底。
由此可见,将自己劫持来的人并不是临时起意,这一切,都是早早儿就布置好的。
想起那夜屏风后那男子的话,倾心似乎有些明白了。
梳洗完又着了妆,倾心掀开帘子出了屋门。
入眼处,院落干净,苗圃里,各色花朵开的姹紫嫣红,另有一番深秋的盎然之意。
而门对门的那间厢房里,响起了若有若无的古琴声。
倾心按捺住心里的不安,抬脚朝那屋子走去,进了屋,便看见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一身素白色衣裙,坐在琴案后抚着琴。
曲由心生。
倾心耐心听了一会儿,顿时发觉,对方心无旁骛,哪怕明知自己站在门边,却也丝毫不惧,心思专注的弹完了一首曲子。
要么,便是无知者不惧,要么,就是对方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伤害到她。
如是想着,倾心愈发不敢轻举妄动。
一曲弹毕,红姑抬眼看着怯生生站在门框边的倾心,打量了几眼,方笑着问道:“你师父,是上官金玲的传人?”
倾心面色巨变。
上官金玲,是她的师祖,而她师父只不过是上官金玲膝下得意的弟子罢了。
面前这妇人不但一眼看穿了自己的来历,还知晓自己的师祖,可见来头不小。
只一瞬,倾心就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