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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一路荣华-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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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中微带讶色,琉璃王的后半句话,却没敢说出来。
  杜轩犹豫的看向杜辕,杜辕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否认。
  “只是怀疑,所以,还请王爷为我们保密,莫要宣诸于口。”
  杜辕诚恳的看向琉璃王道。
  举起面前的酒杯,琉璃王冲杜辕说道:“你拿我当朋友,士为知己者死,这件事我只会烂在肚子里,你放心便是。”
  杜辕笑着举杯,两人饮尽了杯中的美酒。
  二更的梆子敲响,杜轩和杜辕才回到逍遥居。
  从福伯处得知晚上并没有来人,也没有收到什么人送来的帖子,杜辕回头看了杜轩一眼,二人的面上有些淡淡的失望。
  苏伊尔纳的身子,已经不能再拖延了,杜辕迫切的想和她再见一面,好确定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抑或是旁的缘由。
  “不如,我们送个口信给萨多尔大人?”
  杜轩问道。
  两人这么苦等着也不是个办法,萨多尔每日要进宫早朝,还有督察院的要务要汇报给苏伊尔纳知晓,他见到苏伊尔纳的机会要多的多,传个口信给苏伊尔纳,让她找合适的时机出一趟宫,兴许要快捷的多。
  杜辕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回到书房写好口信,杜辕吩咐福伯亲自送去了萨多尔府上。
  半个多时辰的功夫,福伯回来,带回了萨多尔的回话:静候佳音。
  两人说了会儿话,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杜轩起身回了悠然阁。
  彦哥儿已经睡了,白璎珞还坐在窗前给杜轩和杜辕做新衣,见杜轩回来,白璎珞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问道:“怎么样?琉璃王可知晓那两枚琉璃挂坠的来历?”
  点了点头,将琉璃王所说告诉白璎珞,杜轩又很是唏嘘了一番。
  谁又能想到,那两枚式样简单的琉璃挂坠,会有这样深刻的意义?
  遥远的楼兰皇宫内,苏伊尔纳躺在床榻上,猛烈的咳着,不一会儿,手中的帕子上,便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素白色的帕子,猩红的血迹,粗眼看去,像极了冬日的寒梅。
  身边响起了脚步声,苏伊尔纳动作迅速的用帕子擦干净嘴角,顺势将帕子塞在了枕下。
  从前只觉得身子疲惫无力,可这一个月,惫懒愈发明显,而咳血,已经是第三次了,自己就快要死了吧?
  苏伊尔纳有些低落的想着。
  “陛下,该喝药了……”
  乳母端来了药碗,扶着苏伊尔纳靠在了软枕上。
  看着碗中那黑漆漆的药汁,苏伊尔纳却觉得似是看到了一只张牙舞爪朝自己扑来的恶鬼。
  一挥手,一碗药就那么倾在了地上的绒毯上,药碗更是欢快的转着圈,苏伊尔纳厌恶的收回目光,回头看着乳母道:“云嬷嬷,我不想再吃药了,尤其是,国师开的药。”
  眼睛瞬间睁大,云嬷嬷抬手捂住了苏伊尔纳的嘴,“陛下,可不得对国师无礼。他是楼兰最负盛名的巫医,多少人家想求他一个药方都是千金不得,陛下可不能使小孩子气,听话,吃完这几剂药,身子就好了,啊?”
  依旧把她当小女孩儿一般哄着。
  抬眼看着乳母已经不复年轻的容颜,想着她这么多年为自己操劳,自己的吃食,自己的衣着,事必躬亲,而自己的生母,却容颜更甚往昔。
  这一瞬,苏伊尔纳觉得,自己的存在,似乎,是个笑话。
  
  第334章 拿捏
  
  早朝过后,苏伊尔纳从萨多尔口中得知了杜辕请她出宫一见的消息。
  沉吟许久,回头瞥见御案上高高摞起的奏章,苏伊尔纳柔声说道:“时间我也不能确定,不过,这几天我一定抽空出一趟宫便是,你让他们稍安勿躁。”
  点头应诺,将督察院的要事汇报完,萨多尔恭敬的退出了御书房。
  苏伊尔纳轻声问道:“太后这几日可安好?”
  书房内空无一人,苏伊尔纳这句话,问的有些诡异,可是,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虚无缥缈的话语声从苏伊尔纳身侧的窗口响起,“与往日一般无二,只不过,国师出现的时辰都是在白日,而且身边也都有一大群侍候的人在。”
  “掩耳盗铃罢了……”
  冷声说着,苏伊尔纳的唇角边,有一丝自嘲的笑容。
  “进来吧,陪我说说话。”
  轻叹了口气,苏伊尔纳放下了手中的御笔,下一瞬,窗户打开,一个黑衣人跃身纵了进来。
  男子一身武士装扮,即便是在人后,也依旧身姿笔直的站在窗前,一副警惕的模样,显然,是素日做惯了的。
  “泽坔,倘若我去了,你该何去何从?”
  苏伊尔纳走到锦桌旁,端起桌上的点心盘子走到男子身前递给他,见他摇了摇头,苏伊尔纳像个小女孩儿一样,捧着盘子坐在了软榻上,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被唤作泽坔的男子面上表情渐渐柔和,可眼中却仍旧一片冷酷,“倘若两位公子所猜测的是真的,果然是臬兀沙和她害了你,我便是拼尽全力,也会取了他们的项上人头祭奠你。到那时事了,我便带着你,走遍你曾经向往的那些山山水水,然后永远陪着你。”
  几句话,让苏伊尔纳的心里暖暖的,放下盘子,擦了擦嘴边的点心渣子,她起身看着泽坔道:“我以为,你会不管不顾的去送死呢。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便放心了。”
  说罢,苏伊尔纳转身走到御案后坐下,仔细的看起了折子。
  年轻女帝的闲余时间不多,身边更是无时无刻不围着人,这短暂的独处时光已经实属不易了,泽坔极有默契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跃出窗外,体贴的合上了窗户。
  窗户缓缓合起,女子柔美的面孔在脑海中,却更加清晰,泽坔紧紧抿着薄唇,眼中满是柔情,可心中,却是压制不住的杀气。
  所有伤害过她,或者试图伤害她的人,终有一日,他要手刃他们,让他们品尝百倍于她所尝过的苦痛。
  窗户终于合起,再没有了一丝缝隙,苏伊尔纳回头看着紧闭的窗户,眼中,沁出了一抹晶莹的泪。
  相伴十二载,他们早已熟知彼此,他要做什么,会怎么做,她怕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自己怎么能让他这一生都陷在痛苦中不能自拔,虚度大好年华呢?
  而自己……
  轻咳了一下,感受到口中涌起的淡淡血腥气,苏伊尔纳咬紧牙关吞咽下去,翻开了面前的奏章。
  剩下的时日,怕是不多了吧?
  如今,虽然表面看来一切都平静安然,可是,平静下压抑着的暗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发了,到那时,自己便是不能护得云嬷嬷和泽坔他们周全,最起码,也不能太狼狈吧?
  暗自想着,苏伊尔纳长舒了口气。
  与太后那次争锋相对过去已经好几日了,太后寝宫那边却一点儿异常都没有。
  臬兀沙依旧每日过去为太后诵读佛经,而太后,也依旧每日差了身边得力的人来问询苏伊尔纳的身体状况,二人好像并未闹过不愉快。
  一切都正常的有点,不正常。
  第三日傍晚,处理完了一应的朝政事宜,苏伊尔纳便准备出宫。
  刚出了寝殿的门,迎面,遇上了太后身边的女官。
  “陛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女官俯身行了礼,恭敬的说道。
  面色不虞,苏伊尔纳却未说什么,转身去了太后的寝殿。
  “深夜相邀,不知太后有何吩咐?”
  抬眼看着玥姬,见她竟然穿了一身从未穿过的褐红色宫装,整个人平白显得苍老了几分,苏伊尔纳只觉得可笑,说出口的话,便带了几分疏离。
  而玥姬听到苏伊尔纳唤她“太后”,身子摇摇欲坠。
  “不知我做错了什么,你竟然要这样对我。囡囡,你不喜欢佑哲罗,母后以后不见他便是,可是你不能听信奸人的胡言乱语,就怀疑你的母后,要知道,母后十月怀胎才生下了你,你怎能用那样无中生有的话来诬蔑我?”
  看着站在面前不肯上前,面目也不似往日乖巧可人的女儿,玥姬的情绪有些激动。
  “诬蔑吗?”
  轻声嗤笑,苏伊尔纳却不愿意在此事上与她纠缠过多,有些不耐的问道:“太后宣我前来,到底所为何事?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那我便走了,还有许多政务等着我处理呢。”
  “你是要去见他们吗?”
  玥姬有些紧张的问着,眼中有期待,有不安,还有一丝苏伊尔纳看不清的意味。
  而苏伊尔纳却在玥姬问完后,倏地变了脸色,“我怕是已经没多少日子了,母后与其费劲心思的安插人在我身边盯着我的去向,不如说服那些老臣,让他们同意立佑哲罗为储君的好。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将身边的宫人全部换成禁军。”
  苏伊尔纳的话,玥姬瞬时变了脸色,可她知道,苏伊尔纳不是说着玩的。
  可是,不等她辩解,苏伊尔纳已经转身出了宫,便连闪现在屏风边的裙角,也透着几分决绝。
  “是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喃喃的说着,玥姬柔弱的歪倒在了身侧的软榻上,面容颓败,在褐红色宫装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憔悴。
  “我早说过,她是不会心软的,你偏不信,非说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你了解她,怎么样,还是被我说中了吧?”
  从内殿走出了一个黑衣男子,正是臬兀沙,此刻的他,面色更显阴鸷,从暗处走来,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魔,让人心生惧意。
  玥姬看都不看他一眼,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难以自拔,“她自小就聪明伶俐,亲政后,为了不让我忧心,她总是看奏章到半夜。别人家的小姑娘,这个年纪还在娘亲怀里撒娇,而我的囡囡,却要忧国忧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心疼的泪水从眼角滑过,玥姬抬头等着臬兀沙,“你不是说,囡囡的身子并无大碍,只要继续服药便会好转吗?可我瞧着,她比前几日又瘦削了些,你到底做了什么?”
  想到他一直劝说自己早些立储,对那些不肯屈服的朝臣要采取强硬的手段,玥姬娇躯一软,一脸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臬兀沙问道:“那药,那药并不会让囡囡痊愈,还会让她的病越来越重,对不对?你说啊……”
  说话的功夫,臬兀沙已经到了玥姬身边,将她箍在了自己怀里。
  “你不相信我吗?我对你的心是怎样的,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看不清楚吗?”
  似是有满腹的委屈,臬兀沙的话语中,有些不虞的抗议,“当年我去了疏勒国,那疏勒公主属意于我,我若应下,此时,说不定我已是疏勒国主,威霸一方。可我有吗?我没有,我孤独的躲在那里疗伤,直等到能泰然面对你,才回到楼兰,紧接着,便听闻你难产的消息传来,那时的我,比任何人都心疼你。这么多年,我忍辱负重,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我,我都陪在你身边,可是,你怎能这样疑我?”
  见玥姬面色微怔,却不似方才那么激动了,臬兀沙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轻抚着她的背道:“陛下的病,来的奇怪,等我从太医院那儿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病入膏肓,再无回天之力,我虽是巫医,却也不能和天斗,只能开些良药,让她不用受那么多的苦,这其中,我又饱受了多少的非议,你可知?”
  “玥姬……”
  柔声唤着,臬兀沙揉捏着她肩窝里的穴道,似是情人低语一般的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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