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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轩三言两语的说了事情始末,城门官当即发布号令,派了两队士兵迎出了城门。
许是寡不敌众,又许是不想暴露了真实身份,城门大开的那一瞬,尾随了一路的蒙面人便齐齐撤退了。
杜轩登至城门上,看着那些蒙面人纵身上马的背影整齐利落,心头忽的闪过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低下头冥思苦想半天,杜轩却再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浑浑噩噩的下了城楼。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见白进远大汗淋漓的回来,见他身上并未带伤,杜轩才放下心来。
“可从他们身上发现什么线索了?”
杜轩问道。
白进远摇了摇头,紧蹙着眉头道:“除了手里那标识性的弯刀,几乎没有一丝线索。那些人手法狠戾,进退都颇有章法,整个过程一点声音都未发出,便是撤退时,也丝毫不拖泥带水,我猜想,不是旁人家中训练有素的死士,便是军营里的暗卫。”
如此说来,便连弯刀,也算不得什么了。
天山脚下的游牧民族,还有与大宋相邻的蒙古,据说惯用的兵器都是弯刀。
低头思索了半晌,仍旧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看着有些灰头土脸的白进远,杜轩感激的笑道:“不管那些人是冲着谁来的,倘若今日不是有你,我此刻已经被他们拿住了,所以,大哥的救命之恩,杜轩都记在心里了,来日必定偿还。如今,咱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免得大嫂和珞娘她们担心。”
白进远亲热的锤了杜轩一下,“你是我的小舅子,这不是应该的?以后再说这样的话,便再不找你一同喝酒下棋了……”
知晓他是有意将事情往小里说,不想让自己心生歉意,杜轩领情的应下,和白进远接过城门官送来的两匹马,各自骑着一匹回府了。
怡心苑里,白璎珞手里拿着绣活做着,可左眼的眼皮却一直跳个不停。
派了机灵的小厮出去打听,也说外出赴宴的几位世子和受到邀请的大人们都没回府,白璎珞虽稍稍安心,心底深处却始终有种不安的感觉。
直等到杜轩回来,见他的袍子上全是斑驳的炭灰,有两个地方甚至还被烧出了破洞,手掌上也已经被磨破了几处,微微的渗着血丝,白璎珞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杜轩云淡风轻的说着在城门外发生的事,白璎珞却听得心惊肉跳,她不敢想象,假如今日白进远没有醉,杜轩是坐在自家的马车里,此刻,会是什么情形。
“大哥呢,没受伤吧?”
听闻白进远不惧的迎了上去,白璎珞关切的问道。
杜轩笑着解释完,将净手的帕子丢在桌上,拉过白璎珞的手握住说道:“珞娘,你别急,我们都没事,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
看着他带着笑意故作轻松的眸子,白璎珞有些低落的说道:“那些人摆明了就是冲着你来的,这一次不成功,那下一次呢?”
被白璎珞看破他伪装的释怀,再看到她忧心忡忡的面孔,杜轩心里一紧。
第317章 安置
泰和殿偏殿内,嘉元帝正神情专注的看着堆在面前的几摞折子,听见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他轻蹙了蹙眉。
抬眼看到是周复,嘉元帝轻声斥道:“越老越没规矩了,若不是要紧的事,自己去慎刑司领十个板子。”
周复脚步不停,走到御桌旁低声回道:“陛下,兵马司送来的消息,靖安侯世子和杜大人在从太子别院回来的路上遇刺,刺客好像与楼兰使者团有什么关系。”
“遇刺?杜轩如何了?”
心中一个来回,嘉元帝便猜到,这批刺客的目标是杜轩,而不是白进远。
周复念了句“菩萨保佑”,才仔细回话道:“杜大人与白世子坐在靖安侯府的马车里,所以并无大碍,倒是跟在后头的杜府马车,据说被扎成了刺猬。倘若杜大人不是要照顾酒醉的白世子,此刻,兴许已经去了西天极乐世界了。”
眼眸微眯,嘉元帝的手指轻轻的叩着桌面,“楼兰,杜轩……”
嘉元帝与杜轩的想法一致,他们都认为,楼兰使者在刚入大宋那日当众失态,是在故布疑阵,所以,虽不知道他们打了什么主意,嘉元帝却未过多理会,只等着他们坐不住自己露出马脚。
可如今这场刺杀,却将事情推向另外一个方向了。
倘若这场刺杀是楼兰使者团内部的某人策划的,那么,他们暗里隐藏着的秘密,就越发耐人寻味,毕竟,杜轩与楼兰毫无干系。
倘若不是,那只说明一个问题。
杜轩的身份,已经被楼兰国内的一些有心人知晓了,而那些人不欲杜轩再存在于这个世上。
无论,杜轩与那楼兰皇室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
假如后者是真的,那么,楼兰使者当日的失态便情有可原,说明他们并未说谎,而杜轩的身份,则成为另一个谜团。
“太子呢?”
嘉元帝回过神来问道。
“太子殿下歇在别院了,明日一早回来。估摸着,此刻也是刚知道杜大人遇刺的事。”
周复给嘉元帝换了杯热茶道。
点了点头,嘉元帝再未多问,可看着折子的目光却有些涣散,心思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靖安侯府里,白进远第一时间将事情告诉了父亲靖安侯,书房内,父子二人静坐无语,一时间,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靖安侯才后知后觉的问道:“杜轩没事吧?”
白进远摇头,忍不住又夸了一句,“都说六妹夫是个文人,可那会儿,他却全然不慌,还知道用炭炉烫伤刺客,自己驾车回城求援。有胆识,祖父果然没识错人……”
知道杜轩没事,靖安侯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心里的想法,也和嘉元帝相同。
正待叮嘱儿子几句,得了消息的薛氏和贾氏已经赶了过来,靖安侯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屋去歇息了。
驿馆里,萨多尔听闻此事,唇角不由的露出了几丝嘲讽的笑,“看来,不用旁人出手,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折腾进去。”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坐在下首处的四个人都是一脸的不解。
萨多尔摇着头道:“他们能这么快的得到消息,可见是有些手段的。可再看看他们派出来的这些人……”
似是在嘲讽那些来刺杀杜轩的人都是酒囊饭袋,萨多尔再未往下说,座下的四人却已经明白了萨多尔的意思。
“大人,宋王和大宋的官员必定会把这笔账算在咱们身上,三日后咱们就要启程回国了,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有人不无担忧的问道。
萨多尔捋着胡子摇头,“他们只是怀疑罢了,没有真凭实据,哪怕知晓那些杀手来自楼兰,也不会在明面儿上为难咱们。他们可不像那几个老头子那么无能。”
说罢,萨多尔回头看着身旁烛台上悦动的烛焰,自言自语的说道:“此番回去,楼兰,怕是要不太平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二日一早,得了消息的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就派了人来接白璎珞回去。
软言软语的安慰了白璎珞好一阵子,见她是真的没事,白老太太才放下心来。
午时从鸿胪寺回来,杜轩便径直去了白老太爷的书房,两个人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再出门,白老太爷面上的担忧便不似早起时那么深重了。
再回状元府时,白璎珞的身后,便跟了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都是白老太太吩咐了薛氏从靖安侯的护院中挑出来的,这些人,无一不是身怀奇功的练家子。
尽管如此,白璎珞依旧觉得不够。
这些人看家护院自是没有问题,可那些杀手的目标既然是杜轩,状元府保卫的再严密也无济于事,毕竟,杜轩还有差事,每日大部分时候都在外头,那些人若是想在状元府以外的地方对杜轩动手,依旧是防不胜防。
想了好一会儿,白璎珞起身到书桌后提笔写了封信,吩咐流莺拿去差人送给陶见铭。
午后,陶见铭就入了府。
白璎珞在外院的议事厅见了他。
“夫人的意思,我倒是明白,不过,信里说的不够详细,所以我便亲来一趟,夫人有什么要求一并告诉我,我尽快处理便是。”
陶见铭开门见山的说道。
两年多的功夫,陶见铭不仅成了白璎珞的大掌柜,还隐隐成为她的左膀右臂,有不好处理的事,白璎珞都会求助于陶见铭,也正因为如此,两人的关系不似主仆,更似知交好友。
将杜轩遇刺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白璎珞目光殷切的看着陶见铭问道:“先生手头可有合适的人选?”
白璎珞写信给陶见铭,便是想问问他手头有没有功夫好又粗通文墨的人,可以给杜轩当小厮,这样,万一在外面遇到什么突发情况,那人也能保护杜轩。
陶见铭低头沉吟起来。
结合这些日子京城里流传的谣言,再加上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陶见铭转瞬就明白了白璎珞的意思。
“夫人这么说,我的手里倒还真是有这么一个好人选。这会儿便不多说了,我明日带了人来,夫人亲自相看相看吧。”
陶见铭卖着关子道。
白璎珞点头应允:陶见铭是个有本事的人,她一向是信任的,他这么说,可见是有十成的把握了。
第二日,白璎珞便见到了陶见铭说的那个人。
面前的男子,与其说是个男子,倒不如说是个男孩子,稚嫩的脸孔透着一丝文绉绉的白皙,一身粗布衣衫,通身看来,像极了富贵人家少爷身边的小厮。
可与之不相衬的,是那男孩子的眼睛。
明明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可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却像是历经沧桑一般,波澜不惊,让人一眼看去像是望进了一座古井。
刚看见他时的那丝质疑,在看到这双眼睛后,突地有些不确信了,白璎珞来回的审视着那个少年,心中却暗自猜度着他的身世。
“他是苦寒寺方丈大师的俗家弟子,叫陆遥,我们也算是旧识了。他的功夫,稍后夫人可自行考察,不过,我能保证的是,他人品好,又踏实肯干,所以,夫人说想寻个功夫好粗通文墨的人,我便想到了他。”
陶见铭在一旁介绍道。
“夫人,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未等白璎珞开口,那陆遥开口说话了,清脆的声音,让人不由的就产生了几分好感。
“我这里有几个功夫不错的护院,你可愿意和他们切磋一下?”
白璎珞戏谑的问道。
陆遥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
白璎珞回头看了一眼流苏,让她去找管家,唤来了两个那日从靖安侯府带来的护卫,十几个回合后,两人齐齐败在陆遥手下。
看着丝毫不显傲色的陆遥,白璎珞点了点头,回头冲陶见铭道谢,“这次,真的要多谢先生了。”
送走了陶见铭,白璎珞便让管家带着陆遥去安置下来,等杜轩回来再带陆遥过来拜见。
回到怡心苑坐下没一会儿,便听见院子里响起了活泼的欢笑声,紧接着,屋帘掀起,流苏一脸喜色的进来回话:“夫人,沉香回来看您了。”
今日是腊月十五,楼兰使者团启程回去的日子,也是沉香三朝回门的日子。
早起便回了娘家,午后,沉香和王志特地来了状元府。
看着已是妇人妆扮的沉香跟在王志身旁齐齐跪倒,磕了头,白璎珞忙叫了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