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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许久,也未想到什么合适的人选,杜轩为难的说道:“再容我好好想想吧,此事非同小可,我不想再让白义陷入困境。”
点了点头,白璎珞再未多言。
可起身的当空,她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转身看着杜轩,白璎珞的眼眸中,有些清浅的兴奋,“你可记得?白义当日说过,他是中了自己配的毒,而倾城公主却不知道,所以才为他遍访名医的?”
杜轩眼睛一亮。
白义既能配毒,自然就能解毒,软筋散要如何化解,他怕是比杜大夫更清楚的。
懊恼的拍着额头,杜轩失笑,“我瞧着他情绪很低落,也就没敢多提软筋散的事,如今,倒是我糊涂了。既如此,千里香要如何破解,他定然也是有法子的,改日我再去瞧他,仔细问问他,想办法把他要用的东西带给他就是了。”
虽然带着东西进公主府千难万难,可总比两人方才冥思苦想的找寻合适的大夫要简单的多,杜轩的脸上,瞬时轻松了许多。
正月十五,就在杜轩打算送帖子到公主府要探望白义的时候,公主府却意外的送来了名帖。
打开来,却是绿耳邀请杜轩前去品茗。
想到白义和绿耳的亲近,杜轩已然知晓这内里的含义。
虽有些掩耳盗铃,可人常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依着项管家对白义和杜轩的恨意,杜轩递了帖子,到了项管家那里,兴许也会被不动声色的压下。
如是想着,杜轩对绿耳便又多了几分感激。
准备了一份贺礼,午后,杜轩进了公主府。
绿耳住在与兰草轩相隔较远的暮云阁,杜轩到了,两人说了会儿话,绿耳便带着他去了兰草轩。
进了院门,便见白义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晒太阳,院中空无一人。
绿耳的眼中有些难过,可也只是一瞬,就换上了一副欢喜的模样,“就知道你又在偷懒,所以我们来寻你说话。哥,你的大红袍搁在哪里了?今儿,也让我露一手,给你现现我的手艺。”
自顾自的说着,绿耳进了屋,叮叮咚咚的翻起了柜子。
杜轩走到白义身前,扶他坐起身,话语温和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万事开头难,一次不行就两次,总有成功的那一日的。人,总不能被自己打败了。”
白义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被打败。”
说着,白义抬眼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脸上忽的露出了几分悲伤,“我只是在替自己感到难过罢了。”
说着,白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极力否认,虽然她在我面前从无真言,可我心里还是宁愿相信,那时的她,对我是真的有情。便是在逃出公主府的那夜,我心里,都是如此想的。”
“可我没想到,她竟然在我身上用了千里香。”
白义低垂着头,不想让杜轩看见他脸上的低落,和心里的落寞。
这世间,再厉害的毒药或是武器,总会有破解的东西,可是,人的心,一旦动了情,便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解脱的。
倾城公主和白义,便是如此。
若倾城公主对白义无情,她就不会想方设法的困住白义,宁愿他在公主府做一个有名无实的三公子,也不愿意放他离开。
可若是真的有情,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在消磨她曾经留在白义心里的那些美好,总有一日消磨殆尽,两个人再相见,每见一次,都会是一种折磨。
而这,也是白义千方百计想要逃离她身边的原因所在。
相爱,若是不能在一起,那就老死不相往来,最起码,对方的心里,还留着对彼此最美好的惦念。
“珞娘说,女人若是疯狂起来,是最可怕的。她得不到你,便要毁了你,可是,即便毁了你,你的人还是在她这里,也许,这才是她想要的。”
杜轩有些苦涩的说道。
白义愣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那时,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时,有一次两人去山谷间嬉戏,溪水淋湿了她的鞋袜,怕她着凉,白义便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让她脱了鞋袜,他背着他回去。
直到此刻,白义还记得自己看到她玉足那一刹那的窘迫。
纤细的脚踝,莹粉小巧的脚趾,只是一双脚罢了,却和她的人一般,绝色倾城。
一路背着她回草屋,白义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如锣鼓一般清晰可闻。
而她,却还俏皮的凑在他耳边说:“妇人们都说,女子的脚,除了夫婿之外,不能被别人瞧见,否则,便是失贞,是不洁的象征。你可要说话算数哦。”
那之前,他已经答应她,等到师父回来,便求师父上门去提亲。
而他和她,虽在草屋里住了一个多月,却单纯的什么都没发生。
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是那日他背她回去罢了。
不能想,不能再想了……
甩着头,白义强迫自己别再去想从前的事,抬眼看着杜轩说道:“嫂子说的是对的,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初我所认识的那个她了。”
说罢,白义再未做声,复又躺下,看起了头顶的蓝天。
白云朵朵,天空无暇,偶有飞鸟掠过,便让人的心里更加感慨天地的广阔。
杜轩仰头看了几眼,目光不由而然的又落在了白义那张渐渐没了生气的脸上。
耳边,传来了白义有些无奈的叹声,“如今,正应了我当日那句话,我终于还是变成了牢笼中的金丝雀。”
想到自己的来意,杜轩回头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既然你知晓是软筋散,也知道她在你身上用了千里香,你定然有破解的方子吧?你告诉我,我来帮你配药,到时候带进来给你。”
白义怔了一下,坐起身正色说道:“软骨散是最寻常的迷药,这个根本难不倒我,绿耳会帮我弄到药的。不过,千里香,却着实有些为难之处。”
这天底下相生相克的东西多了去了,便是为难,也总是有法子可解的,杜轩不在意的说道:“你说吧,我记着,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总帮你想法子就是。”
心中感动,可知晓如今也不是客气的时候,白义沉吟了一会儿道:“千里香的解药很简单,可不大容易的,是它需要天山雪莲做药引子。”
“天山雪莲?”
喃喃的说着,杜轩突地想起了赵景等人。
赵景和黑子他们如今在岭南贩药,请他们花重金帮讨寻一颗天山雪莲,总还是有办法的吧?
心中有了计较,杜轩忙应了下来,一转头,却见白义面显难色。
“怎么了?”
杜轩追问道。
“必须是新鲜的天山雪莲,可是天山雪莲采摘下来七日内若是不用,便枯萎了,到时候,就失了效用,白白浪费了。”
白义叹了口气道。
七日,便是快马加鞭,也赶不及啊。
杜轩的面上,浮起了一抹无力和颓败。
第249章 绝境
怡心苑内,杜轩和白璎珞相对无语。
“要不,我们再多方打听打听?”
见杜轩满面的忧伤落寞,白璎珞出着主意道。
杜轩摇了摇头,张了张嘴,似是不知道说什么,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只坐在白璎珞身边,手掌轻轻的覆在白璎珞的肚子上。
孩子似是睡着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杜轩的心情,一点点的平静下来。
“明儿,我去找找杜大夫。他既然能断定白义是中了毒,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再不济,还有杜家那位老太爷。想想办法,再说吧。”
杜轩长吁短叹的说道。
白璎珞握住了他的手应和道:“是啊,虽说白义跟着他师父,也是个解毒高手,可再怎么说,他们一直都住在深山里,外头的情形,每日都是一个样子,兴许早都变了呢。再说了,千里香,只是种香料罢了,也算不得是毒,并不是白义擅长的范畴,咱们还是多打听打听,兴许有法子呢。”
点头应下,杜轩回头看着白璎珞道:“老太太让人送了汤圆来,说是你最喜欢的桂花馅儿的,我吩咐厨房煮了,陪你吃一点,可好?”
晚膳时,杜轩愁眉不展,也只吃了几口就作罢了,现在听他提起汤圆,白璎珞忙点头应下,一边,还吩咐沉香让厨房做了几道小菜。
夫妻二人对坐在暖炕上,各自吃用了些。
第二日早起,杜轩临出门前交代白璎珞,中午从翰林院出来,他就去杜氏药堂寻杜大夫,若是方便,便在外头请杜大夫吃饭,不回来用膳了。
杜轩出了门,白璎珞便静静的坐在临窗的软榻前做针线,脑子里却胡乱的想着心事。
想到肚里的孩子,便不由而然的想到了南阳王府那对活泼可爱的姐妹花,白璎珞自言自语的说道:“生个女儿,要是能像若珍和若珠那般可爱,就太好了。”
一旁的沉香听到,抿嘴笑了好一会儿,接过话头说道:“是啊,两位小姐太可爱了,不过,不会说话,倒真是有些可惜。”
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白璎珞笑道:“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她们身世凄楚,可遇到南阳王和王妃,有了这样的机缘,还不算是天大的造化?若是还祈求会说话,那可便真是贪心了,人常说,知足常乐,如今这样,已是最好的了。”
说着,白璎珞的心思便不由的转到了蚌城的事上。
当日和黄文霖聊起,说蚌城的事情发生没多久,就是太后的寿诞,所以,那些将士们手段残忍的夺去的那九千九百九十九颗珍珠,兴许是作为太后的寿礼进献到京城宫中了。
事后,白璎珞很是花费了些心思。
七八年前,祖母白老太太还是靖安侯夫人,常进宫陪太后说话,宫中有重大的宴请,靖安侯府里,都是白老太太和薛氏进宫叩拜,更何况是太后的寿诞了。
可白璎珞问了白老太太和薛氏,两人却都没有什么印象。
若不是太后,那过寿之人,必定也是位高权重,明察暗访,总会有些线索,所以,白璎珞便把此事暂且搁置在了一旁,时机得当时,还是会去问询。
想到蚌城,不由的便想到了如今重逢后又各奔东西的人,白璎珞突地一惊,“段恺的岳家,不是在陀阳开医馆的吗?轩郎还说,就是因为他家只得了一个女儿,无人继承衣钵,所以段恺才坐了上门女婿的。”
“是呢,公子是这么说的,还为那位段公子很是可惜了一把。”
流莺将晒好的被褥放在衣橱里,一边回头应道。
“既如此,千里香的事,问问段恺的夫人,也算是多条门路了。”
白璎珞有些惊喜的说道。
傍晚杜轩回来,白璎珞说起的时候,杜轩还颇有些懊恼的自责起来,旋即,去书房写了封信,交给随远亲自送到驿站去。
再回过身来,杜轩和白璎珞讲起了白日找到杜大夫的所得,“听闻千里香,他并未显得太诧异,说从前在师祖那里听说过。不过,制香和医药虽有些相通,却完全是两个类别,他说,有昔日同窗的学兄钻研此事,可以帮我打听打听,三日后便能有回复了。”
白璎珞算着日子道:“驿站送信到陀阳,来回也要七八日的功夫,大抵这个月底前就能有音讯了。所以,无论如何,白义调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杜轩为难起来,“自前番白义逃离公主府,如今,他在府里的境况大不如前,更何况,还有项管家从中作梗。以后行事,怕是没那么方便了。”
将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