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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点了点头。
二人在这一瞬达成了共识,白秀才算是真正的的得到了沉香的认可。
一连三日,府内风平浪静,处处透着的热闹,都是因为白老太爷的寿辰。
初五晚上,一大家子人齐聚庆安堂,为白老太爷暖寿。
第二日一大早,靖安侯府门前鞭炮齐鸣,络绎不绝的宾客登门拜寿,巷道里被来往的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庆安堂里更是人头攒动。
与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交好的老人家们,身子骨硬朗的纷纷亲自登门,围在二老跟前说话,而晚辈的男女宾客们,则都由靖安侯和薛氏招呼着去了茗雅园的花厅。
宴厅内充斥着喧嚣的欢声笑语,煦和轩书房内,却暗流涌动。
昔日交情好的公子哥儿们,此刻都聚在一起,白进远招呼起来游刃有余,而夹杂在其中的杜轩,便有些格格不入。
杜轩是被白进远吩咐小厮去请了来的。
今儿是白老太爷大寿,杜轩作为学生,是一定会登门拜寿的,可此刻围在白老太爷身边的人都是长者,杜轩也没有说话的机会,放下了寿礼,便从庆安堂出来了,可走了没几步,便遇上了白进远身边的小厮。
自打杜轩进了屋,林之予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没一会儿,杜轩便感觉到了。
见林之予的的目光中充斥着浓浓的打量和敌意,杜轩有些莫名的费解。
可他也不是那愚笨之人,想及府内下人之间的闲言碎语,再想及自己和他之前并无瓜葛,杜轩意识到,定是与白璎珞有关。
想到此,杜轩心中微暖,抬头看向林之予时,眸中便满是自信。似是一瞬间,杜轩的身上,就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让他整个人显得高大灿烂起来。
林之予有些诧异,想不明白是什么让杜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变化。
只微微愣神的功夫,杜轩便起身走到了林之予身前。
“林世子,院里的桂花开了,清雅至极,世子若有雅兴,咱们去树下对弈一局,可好?”
杜轩邀请着道。
眉毛轻挑,林之予点了点头,跟白进远打了招呼,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正屋,坐在了树下的石桌旁。
旁边,自有小厮摆好了棋盘,又斟好了茶。
杜轩抬手一让,林之予率先落子。
一炷香的功夫,棋盘上已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泾渭分明的棋子,可胜负却依旧还未下出个眉目来。
院门轻响,前院有下人过来,恭敬的请白进远招呼众人去宴厅入席。
林之予将手里的棋子丢回棋盒,看着杜轩浅笑着说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输赢如何,杜公子,你说呢?”
杜轩怔了一下,展颜一笑,将手里的白子落在棋盘上的一角。
眼见林之予忽的睁大了眼睛,杜轩和煦的笑道:“其实,胜负早已有分晓,只不过,当局者迷,世子不知而已。”
只一子,林之予的黑子,便失了一角,虽还不到最后一步,可黑子一方已经显出了颓势,想要扭转局面怕是十分困难。
而两人另有深意的话语,更是如一支箭一般,狠狠的刺在了林之予的心口上。
“今日老太爷寿宴,宴厅已开席,林世子,请吧……”
微微颔首,杜轩起身,顺着白进远走来的意思,恭请林之予入席。
林之予不忿的瞪了杜轩一眼,起身跟着白进远朝外去了,走了几步,林之予猛地顿住脚,转过身来看向杜轩所在的方向。
正是午时,阳光从天空中正中的地方洒照下来,树下捡着棋子的男子,便被桂树上漏下的斑驳碎光笼罩其中。
男子动作极是缓慢,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般的云淡风轻,既便是如此,他通身的气度,都让人对他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轻视来,仿若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温暖,和煦,给人的感觉,就似是初春的一缕清风,让人心生好感。
如是想着,林之予眸光微黯:初次见白璎珞时,她带给自己的感觉,也是这样的吧?难道,真的有姻缘天注定这样的事?
再次抬眼看向杜轩,林之予认命的低叹了一口气。
第167章 赞赏
天气越来越冷,可白秀的心里,却像是烧滚了一锅热水一般,一直在沸腾,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距离她去薛氏面前告状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如今,府里一切风平浪静,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而二夫人,却红光满面的,似是较之从前还精神了几分。
只要一想到白璎珞到手的嫁妆会是一团糟,白秀就有些急躁,如今,连带着沉香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说,大夫人会不会不相信我说的话,压根没往心里去?”
送白璎珞出了门,白秀回到屋子里跟沉香说起了悄悄话。
沉香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不会。”
旋即,沉香犹豫了一下,分析着说道:“大夫人打理侯府内宅大小事宜,便是下人中捕风捉影的事,她也会查个清楚,以便老太太和侯爷问起来时有个应对。如今,涉及到小姐的嫁妆,便是二夫人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可只要有人说,大夫人也准保会去查。”
“可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眼看着都快要过年了。”
白秀忧心忡忡的说道。
沉香轻蹙着眉头嘟囔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么就是相安无事,要么就是大事,咱们且等着吧。”
沉香虽比白秀小几岁,可她到底已经是侯府的家生子,深宅大院里的事,她怕是要比白秀清楚的多。
白秀深呼了几口气,转身去忙了。
秋然轩里,二夫人在朱红色的册子上,找出其中一项划了个圈,放下笔伸了个懒腰道:“总算是又少了一项,照这个进度下去,腊月之前就能置办完了。好好过个年,开了春,我的芸儿就要出嫁了。”
“这些日子,夫人辛苦了。”
杨嬷嬷端了碗热茶过来递到二夫人手里道。
二夫人抿嘴笑道:“这天下做父母的,哪里有不辛苦的?等嫁了芸儿,我就能好好过几年安生日子了,这一回,虽辛苦些,倒也算是多劳多得了。”
正得意的笑着,便听见外面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及至小丫鬟通传完掀起帘子,进来的却是白老太太身边的赵妈妈。
“哟,您老怎么来了?”
赵妈妈是侯府的老人了,便是二夫人也不敢托大,见赵妈妈进来,二夫人忙起身迎了过去,搀着赵妈妈坐在了软榻边。
“老太太闷的慌,打发了老奴来问问二夫人,五小姐和六小姐的嫁妆,置办的怎么样了?”
赵妈妈笑道。
亲热的从杨嬷嬷手里接过茶碗递给赵妈妈,二夫人转头从小几上取过刚才看过的册子,递到了赵妈妈手里,“这不,忙活了好一阵子了,才把大面儿上的东西都置办妥当,剩下的,都是些琐碎,还得花些时日呢。”
赵妈妈接过来看了几眼,抬眼看着二夫人道:“左右您这会儿也得空,要不然,去老太太那儿坐坐,权当是给老太太打发打发时间,您说呢?”
二夫人心里一顿,再抬眼,面上便有些迟疑。
赵妈妈满脸笑意的看着二夫人,等着她的回答。
“既如此,那您坐坐,我进屋更了衣就随您去。”
二夫人起身进了内屋。
赵妈妈复又打开那册子看了起来,一盏茶的功夫,二夫人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朝庆安堂而去。
庆安堂正屋里,白老太太和薛氏说着话,听闻赵妈妈带着二夫人来了,白老太太轻呼了口气,脸上的愠怒,也尽数敛了起来。
请了安起身,二夫人将手里的册子递给了白老太太,“老太太,赵妈妈去的急,我还没顾上整理,有些乱,您有看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我都记在脑子里呢。”
白老太太不置可否,凌厉的目光从二夫人面上一扫而过,低头仔细的看了起来。
“四季的衣裳布料,都是从江南织司采买的?”
白老太太头也不抬的问道。
自打进屋便没让她坐,此刻白老太太问话,二夫人就更不好擅自坐下了,当即,就那么站在地中间答起来,“绸缎都是从江南织司买的,另有些绵软的布料,是从京城的制衣坊买的。”
白老太太点了点头。
二夫人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转过头去看薛氏,便见她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头都不抬的一副冷清模样,一时间,二夫人越发有些拿不准了。
屋子里有些安静的吓人,二夫人动了动脖子,开口说道:“一应的桌椅床橱,都是黄花梨的,从东大街的雅香斋订制的,雅香斋的掌柜的说,准保腊八之前置办好。被褥等一应细软用品,都出自尚衣坊,我问过的,京城好多富贵人家都是从那儿置办的,最是绵软厚重手工好。还有金银首饰,这几日正看花样子呢,我打算在翡翠轩置办,虽说比旁处贵些,可到底是戴在身上平日里要会客的,精细些好。”
细碎的说了许多,白老太太却仍旧没接茬,便连薛氏,都已经又续了一碗茶喝了起来,二夫人心知定是有事发生了。
“老太太,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当的?您说,我回去就改。”
二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老太太笑了笑,“没什么,你难得这么细致,哪里还有什么不妥当的?”
伸手将二夫人送来的册子递了回去,白老太太轻声说道:“这是你第二次为女儿置办嫁妆了,我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不过,回头各家店铺的掌柜的把东西送来,都直接搬来庆安堂吧,我也好仔细看看都置办了些什么,若是还缺什么,便从我这儿出,芸姐儿的那份我差人送去秋然轩便是。”
轻飘飘的一句话,二夫人顿时如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一般的浑身犯冷。
再抬眼看去,白老太太浑浊的一双眼中,满是精明,似是自己做了什么手脚她都知晓一般。
“是,儿媳记下了。”
二夫人低声应道。
摆了摆手,白老太太说了句“知晓你忙,这便回去歇着吧,注意身子”,便打发了二夫人出去了,再回过头来,白老太太看着薛氏道:“既然你已经查明了,这件事,你便多费心。珞姐儿身边那个一心为主的媳妇子,你也好生打赏一番,总得让下人们都有个效仿的样子不是?”
薛氏点头应下,转身出去了。
一连几日,秋然轩像是炸了锅一般的忙乱不堪,进进出出的人更是比前几日二夫人刚开始置办嫁妆时还要多了似的。
兰心阁里,白璎珞一脸嗔怨的看着白秀和沉香,过了许久,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有你们在,是我的福分。”
直到谷香奉了薛氏的意思来打赏了白秀,白璎珞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而她竟然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一直让她担心不已的事,如今,以这么简单的方式结束,白璎珞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小姐,有老太太把最后一关,此事定然便无虞了。”
流莺欣喜的说道。
心里的担忧尽数消之殆尽,白璎珞轻松的点了点头。
再在府里碰见二夫人,白璎珞便笑的愈发柔婉,而二夫人看到,更觉刺目,只恨不得白璎珞能在白璎芸之前出嫁,让她眼不见为净。
本想着从白璎珞的嫁妆里能落得一笔可观的银子,二夫人从中动了不少的手脚,如今,原本定下的东西都不能要了,先前付出去的那笔订金便算是打了水漂,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