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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最后二夫人提议搜查兰心阁,那丝掩饰不住的期待溢于言表,白璎珞才明白,这才是二夫人今日的目的。
几个眼神的交汇,沉香和流莺便已明白了白璎珞的意思。
果不其然,那一群媳妇子和婆子们在内屋搜索的时候,便有人趁着众人不备时,从怀里掏出了一条汗巾子塞进了白璎珞的床褥中。
那样明显的栽赃,赤/裸/裸的让人厌恶。
顾不得多想,沉香将那条汗巾子取出来收在了身上,而那盒本不该出现的红木匣子,也被挪到了一个显眼的地方。
就在白璎珞想着怎么应对的时候,沉香却已经替她做出了决定,连反击的法子都想好了。
就是二老爷这一年多纠缠沉香时送来的一应信物。
那一刻的沉香,不是不冒险的,毕竟,这样的事在京城大户人家也是常有的事,即便是男人的过错,可最后都是女子没有好下场。
更何况,沉香还是个奴婢。
想到白璎珞曾信誓旦旦的许诺,会给自己一个体面的未来,沉香只犹豫了一下,就决定将自己的命运彻彻底底的交到白璎珞手里。
虽然现在还不明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二夫人想动手的那一刹那,白璎珞闪身护住自己的举动,仍旧让沉香觉得安慰。
即便为奴为婢,自己的命,还是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吧?
沉香暗自想道。
将自己发现那条用来栽赃白璎珞的汗巾子,再到冒险将那个匣子摆出来的事讲了一遍,沉香有些惴惴的看向白璎珞,“小姐,您说,大夫人会怎么处置奴婢?还有二夫人,这一回,她怕是将奴婢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了。”
安慰的轻轻一笑,白璎珞柔声说道:“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必定会护着你便是。”
莫名的便安下了心,沉香点了点头。
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沉香从衣袖里,将那条罪魁祸首的汗巾子取出来递给了白璎珞,“小姐,这便是张婆子趁着搜屋的当空塞进您被褥里的。如果奴婢没猜错,兴许是杜公子的,不知道她们用了什么法子偷了来,想借机损了小姐的清白,还将杜公子也一并拖下水来。”
白璎珞接过来放在身边的锦桌上,回头轻声说道:“今儿折腾了这几个时辰,你也累了,这便下去歇着吧。”
见沉香起身,白璎珞继续说道:“还像从前一样,但凡要去旁的屋里的差事,都交给秀娘和流苏流莺去,以后去庆安堂,便是你跟着,没什么事,你尽量少单独出去,免得遇到二伯父和二伯母,平白的被人欺负。将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我不敢保证,但是一定会比现在简单无忧就是,再坚持些日子。”
知晓这是白璎珞对自己的承诺,沉香点头应下,红着眼眶转身出去了。
疲惫的长叹了几口气,白璎珞仰面躺在了软榻上,目光触及到那条竹叶青的汗巾子,白璎珞犹豫了一下,抬手拿了过来。
简单的汗巾子,带着淡淡的杜若香气,一如前世般的恬淡静谧,白璎珞攥在手心里,想是要给自己气力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白璎珞才扬声唤进了流苏,将汗巾子递给她,“好生收着,别被人发现了。”
流苏接过去,走去梳妆台找了一个不起眼的盒子装了起来,再回过头来,白璎珞已经睡着了,轻微均匀的呼吸声,昭示着她已经进入梦乡。
流苏走上前,坐在小杌子边,动作轻柔的打起了扇。
晚膳时分,庆安堂便只出现了大房和四房的人。
靖安侯虽然从薛氏口中知晓了下午发生的事,可看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一脸不虞,他便知趣的没有再提,而四房,下午动静那么大,此刻二房又齐整整的没有出现,虽然知晓定然发生了什么,可也知道眼下不是打探的最好时机,便装起了糊涂。
晚膳结束,庆安堂再度恢复静谧,白老太太有些无奈的叹道:“珞姐儿的事,要不就早些定下来吧?以免夜长梦多。”
白老太爷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同一时刻,二房内,二老爷面色铁青,看着一扫平日泼辣模样的妻子,只觉得心中满满的怒气发泄不出来。
“头发长见识短,早都跟你说过了,少去招惹算计珞姐儿,你们娘儿俩就是不听。她就是嫁去了北宁伯府,不还是我们靖安侯府的脸面?自己的女儿没本事,怎么,还要挡着珞姐儿的姻缘不成?如今倒好,我看你们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老太爷和老太太面前出现。”
怒声骂着,二老爷连连捶着桌子,愤怒之相显露无遗。
又羞又愤,二夫人的一双手紧紧攥着帕子,似是要将帕子撕碎,再一想到自己今日的羞窘都是面前这人导致的,二夫人炸毛一般的抬起了头,“脸面?我们还有脸吗?早在你处心积虑的算计那个贱婢的时候,二房的脸面,便早已被你丢到外头去了,怎么,二房如今还有脸?
被戳到痛脚,二老爷不知该说什么,逃避一般的想起身躲出去。
刚迈开脚,便被已经失了心智的二夫人拦住了去路,一时间,秋然轩正屋内乒乒乓乓的响起来,不时的还夹杂着男人的怒吼声和女人凄厉的哭喊声。
直闹到了半夜,秋然轩的动静,终于惊动了茗雅园和庆安堂。
二老爷的脸颊手背上全是抓痕,二夫人依旧不依不饶的咒骂着,说他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薛氏见状,吩咐下人各自拉开,又将二老爷送去了姨娘房里,茗雅园才算是消停下来。
没等薛氏软语哄劝二夫人,庆安堂传下话来,二夫人得了失心疯,连夜送往京郊的庄子里去静养。
得知消息的时候,白璎芸正拿着一把剪刀,对着自己的头发发呆。
手里的剪刀“哐啷”一声掉在了脚边,白璎芸的脸颊边,瞬时滑落了两行泪。
第155章 定亲
“祖母怎么说?”
听闻二夫人已经被连夜送去了京郊庄子里,白璎珞顿时想到了昨日呆滞无神,被喜鹊和喜雁搀扶着出了兰心阁的白璎芸。
“老太太说,二夫人许是受了寒有些邪气入侵,所以送去庄子里静养一阵子,待到身子好转些了再接回来。”
轻声回着话,流苏抬眼冲沉香眨了眨眼。
白璎珞和沉香,都长出了一口气。
这件事,静下心来想想,便可以发现许多破绽。
先不论二夫人自编自演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抹黑白璎珞,还是杜轩,可事情败露后,便是为了遮丑,短期内,她也绝无可能平安无虞的再在靖安侯府自处。
若说从前,白璎珞还将二夫人当做自己的伯母,心里存着一份敬而远之的尊敬,此次的事发生,怕是再也没有好印象了,如今,对白璎珞而言,对二房,她避如蛇蝎。
想到昨日送祖母回在庆安堂时,她连连叹息说白璎芸也是毁在了二夫人手里,白璎珞抬眼问流苏,“那五姐姐呢?听闻祖母本打算将她也一并送去庄子里,怎么又没了动静?”
流苏撇了撇嘴,“本来是这样的打算,可听闻传话的婆子到云水阁时,五小姐披头散发的,手里正拿着剪子,地上还有几撮碎发。老太太说,五小姐已经几近毁在二夫人手里了,不能让靖安侯府的脸面也都毁在她们母女二人身上,所以,五小姐便被禁足在了云水阁,着两个婆子严加看管调教,直至她出嫁。”
说着,流苏有些难掩的兴奋,“小姐,老太太发话了,若是五小姐以后还这样没规矩,便是到了出嫁之日,二夫人也回不来,依旧只能在庄子上清苦度日。”
打蛇打七寸,薛氏虽是靖安侯府的主母,可行事时依旧有所顾忌,若是太过狠厉,未免会让下人胆战心寒。
可白老太太此举,便不会有任何人敢置喙一二了。
天亮时分,白璎珞到庆安堂请安时,便见白璎芸眼睛红肿如桃子,低头敛目的行礼请安,起身后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而门外,那两个负责看管调教她的婆子面如泥塑眼含戾气,让人只看一眼都觉得心生惧意。
等到请完安再出来,那两个婆子便紧紧跟随着白璎芸朝鸣翠居而去,一步不离。
便是走路,步子大了抑或是胳膊摆动的过了,那两名婆子都会从旁耳提面命的纠正,一旦白璎芸面上显出不抹,那两名婆子便一脸正色的教训道:“五小姐,您已经快及笄了,及笄后面临的便是出嫁。将来婆家人会怎么看待你,现在暂且顾不上呢,可便是为了二夫人能早些回来,您也该严于律己才是,您可不是小孩子,还能偎在娘亲怀里撒娇任性呢。”
一番话,说的白璎芸顿时没了气焰,虽恨得牙痒痒,可知晓到底是自己先错,便是闹到薛氏和白老太太跟前去,也只会让她们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
一时间,白璎芸只得按着她们说的做,可一整日下来,浑身腰酸背痛,却像是做了苦力一般的痛楚,夜色中,想起从前的安逸,白璎芸流下了酸涩的泪。
十余日下来,原本气色红润的白璎芸,便顿时萎靡下来。
生母不在府中,白璎芸即便看起来极不好,也无人多心疼怜惜一二。
二老爷虽心疼爱女,可想及她母女二人亲手策划的此事败露后让二房很是没了颜面,连带着因为沉香,自己也被长兄好一顿教训,二老爷便心疼不起来了,对白璎芸又严声厉语的教训了几次。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初夏第一场大雨落下的时候,白璎芸病了。
飞快的从外面跑回来,流苏解下蓑衣递给小丫鬟,一边跺着脚一边拍着身上的雨水,待到进了屋,流苏笑着回话道:“小姐,学士巷那边派人来回话,说表小姐的亲事定下来了,待到雨停了,舅老爷和夫人就上门来报喜呢。”
柳庭怀的长女柳若萱,许给了工部尚书陈大人家的次子陈云,晌午,两家刚刚下了小定,将亲事定在了第二年的正月十二。
柳家甫一入京,长女的亲事便已议定,更何况,亲家还是正二品的工部尚书,许的又是次子,女儿嫁过去不用掌理中馈。
如今,王氏定然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乐的眼睛都笑弯了。
听着流苏的回话,白璎珞笑着吩咐道:“那赶紧备出一份厚礼来,午后见了舅舅舅母,明儿咱们去给表姐贺喜。”
见白璎珞这般笑盈盈真心为柳若眉感到高兴的模样,流苏和沉香四目一对,倏地心酸起来。
柳若萱只比白璎珞大一个多月,进京没多久,便得了一门好亲事,而白璎珞贵为靖安侯府的小姐,如今却无人问津,前来打探消息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人选,真不知道这样拖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一想到此,流苏和沉香便又高兴不起来了,两人默默转身,去准备贺礼了。
午后,柳庭怀和王氏登门,便只带着次女柳若眉。
“澜哥儿呢?”
派了人去请白璎珞过来,白老太太笑呵呵的问着,王氏应道:“家里请了西席启蒙,澜哥儿跟着先生做学问呢,本说带着他一道来的,可他却不愿意落下功课,我和老爷便只带着眉姐儿来了。”
听到孩子好学,白老太太便觉得格外欣慰,接连夸赞了柳澜几句。
屋帘掀起,白璎珞来了。
给柳庭怀和王氏行了礼,又和柳若眉各自见了礼,白璎珞规矩的坐在了柳若眉身旁的空位上,刚落座,便见柳若眉微微扭了一下,若有若无的远离了白璎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