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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黑漆漆的眸底迸发出刻骨铭心的恨意,双手也死死攥紧了手术床,声音阴沉,像是恐怖片里含冤而死的女鬼复活一样:“付静萱害了我的孩子,还想要我肝,她要我就给她啊,我的血,我的肉,我的肝,都可以给她。我要她不得好死,给我的孩子报仇,哈哈哈……”
发了会狂,她脸上飞疯狂褪去,重新换上了凄楚和伤心:“范主任,求求你,看在我提前知会你们,让你们做好保护措施的份上。不要做检测,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范主任,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陆昊远那人我知道,你现在告诉他,我的身体有病,他不但不会感激你,还会责怪你事前没做好检查,事后肯定会报复你,你也没好果子吃。这件事只有咱们几个知道,大家都不说,把手术做了,换肝手术后还会有排异期,HIV病毒也不会马上就发作,等以后发现了,他也查不到,只会以为是付静萱不检点,感染上了这种不干不净的病,怀疑不到你们的头上。”
“你倒是挺了解我!”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声音缓缓从手术床后面传来,接着是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踏踏声。
一听这声音,范主任几个的脸当即就白了。明明手术室里的温度并不高,范主任和麻醉师几个脑门上还是涌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陆总!”刚才还一脸冷酷得不行的范主任态度马上就变了,躬身道歉,“这是我们的错,我们在事前没给陆太太做个全身检查,我们这就去做检查!”
无缘无故的,陆昊远不提,谁会去查HIV啊。
陆昊远霸道总裁范儿十足,理都没理范主任,走到距沈容还有两三米远的地方,高挑挺拔的身体挡住了沈容背后的阳光,蓦地伸手强制抬起沈容的下巴,鄙夷地说:“果然是个毒妇,好恶毒的心肠,竟然这么算计静萱,我都差点着你的道!”
下巴上传来一阵痛感,沈容气得想骂娘。你强制老婆把即将成形的婴儿流产,割你老婆的肝啊、肾啊、子宫的时候咋不说恶毒呢?
垃圾!沈容下巴往下一压,想挣脱陆昊远的手。但男女之间在体力上天生就有差距,更何况她现在的这具身体半个月前才堕了胎,身体本就还没恢复,更加不是陆昊远的对手。
甩不掉,沈容眸光一沉,头忽地一低,嘴巴跟着一张,用力咬住了陆昊远的手,她这一口,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恨不得把陆昊远的肉都给咬一块下来。
陆昊远似乎也没想到柔弱、善良,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沈容会突然变得这么泼辣。他有一瞬的不解,直到范主任惊恐地喊了出来:“陆总,血,你的手受伤了……快,去拿齐多夫定AZT/ZDV、去羟肌苷ddI、阿巴卡韦ABC……”
范主任一口气念了十几种市面上最常见的阻断药。
他的叫声拉回了陆昊远的神智,陆昊远用力一甩手,把沈容给甩过去撞到了手术床上,然后低头一看,他的右手手背上有两排清晰的牙印,深深地陷进了肉里,不过短短几十米的时间,手背已经变得乌青,还有殷红的血丝从上面渗出来!
看到流血的伤口,陆昊远那副高高在上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沈容可是有可能感染了HIV病毒!
范主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若是陆昊远在他们医院感染了这种不治之症,他们全医院都跟着倒霉吧!
“快,快,陆总,拿药过来,给陆总包扎上!”范主任忍不住抹了一把汗,那紧张的态度,仿佛陆昊远不是被人咬了一口,而是受了什么半死不活的重伤似的。
相比之下,当事人陆昊远都要冷静得多。他盯着沈容,冷冽的黑瞳中寒光直冒,那样子,似乎要将沈容给生吞活剥了!
沈容有点无语,大哥,你都“有可能”感染HIV病毒了?这种有钱人不是很惜命吗?怎么还在杵在这儿,快去做检查,服阻断药啊!
她咬陆昊远不是为了泄愤,而是为了打乱他们的阵脚,让他们慌,只有乱了,她才能趁乱逃跑嘛!
可惜,范主任他们都很配合,就陆昊远不按牌理出牌,该说不愧是男主吗?连HIV都不怕。
一计不成,沈容正准备施展第二招时,老天都看不过眼,帮她了!
外面忽然传来陆昊远助理薛明焦急的声音:“陆总,付小姐突然晕倒了!”
今天是沈容的割肝手术,自然也是付静萱的“换肝”手术。她虽然买通了医生,不会真正的换肝,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嘛,所以这会儿也被推进了手术室。
结果进去没多久,就有医生过来说,手术暂停,先将她推回病房。付静萱自己那边没出什么问题,她当然明白,出问题的肯定是沈容这边了,马上向小护士打听。
小护士对内情也不清楚,只告诉她,主任说暂时取消手术。
临门一脚,马上就要成功了,结果却半途而废了,付静萱自然把这归结到了陆昊远的身上,除了他,还有谁能阻止这场手术?
莫非是陆昊远对沈容生出了感情?付静萱那张漂亮的脸蛋狰狞地扭曲起来,水润的眸子中全是浓浓的嫉妒。
陆昊远是她的,谁都不能跟她抢,尤其是那个不检点的贱人!付静萱脸一沉,故技重施,脑袋一偏,就那么“晕”了过去,至于后续,她一点都不担心,她的主治医生会替她处理好的。
果不其然,陆昊远听说自己的心肝宝贝又晕了,也顾不得自己手背上的伤还没处理,阻断药也没吃,沈容还没收拾,迅速地拔腿就跑了出去。
他这一走,自然也带走了范主任一行。对范主任他们来说,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先给陆昊远处理伤口,再看着他把阻断药给吃了。
至于沈容,一个身无分文,连身衣服都没有的女人能跑到哪儿去?
等手术室里的人一走,沈容马上从手术床上跳了下来,将那张白色的床单往身上一裹,再在腋窝下方打了个结,塞进衣服里,弄成一件裸肩礼服的样子,然后弯腰把麻醉师掉在地上的那只已经吸了麻醉剂的注射器拾了起来,捏在手心里,迅速地跑到了门口。
手术室的门是拉上的,但因为走得匆忙,并没有锁。沈容贴在门边,悄悄把门拉开一条缝,往外望去,门外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屋子的西侧有一道两扇的门,估计是手术完后的病人都会由这儿送出去。
现在没有手术,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只有白炽灯还在尽责的发光发亮。
沈容迅速跑了过去,拉开一扇门,外面是呈回字型的走廊,很安静,只有一个小护士推着车子踏踏踏路过的声音。
等小护士一走,沈容马上抓紧时间拉开门跑了出去。
由于剧情并没有对医院的布局做一个详细的描述,所以沈容对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并不了解。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裹着的床单,这样跑下去太引人注目了,估计还没跑出医院就会被人给抓回来。
她得找一件衣服。
沈容想起小护士刚才所去的方向,悄悄跟了上去。小护士推了一堆器械材料进了一间屋子,将推车上的东西一一安置在架子上。
沈容环顾了四周一眼,在心里默默地对小护士说了一声对不起,想着小夏教她的技巧,拿起墙边的一个灭火器,往小护士的后脖子敲去。
小护士一个吃痛,眩晕起来,身体一晃,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沈容赶紧跑过去,扒掉她身上的外衣和裤子,套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又拿了小护士的手机,将床单盖在她的身上,才匆匆跑了出去,循着指示牌,跑到电梯处。
沈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在五楼,而这栋楼总共有六楼,电梯目前一个在六楼,一个在一楼。
坐过医院电梯的人都知道,医院的电梯速度非常慢,每层都有人上上下下,着急的时候座电梯还真不如走楼梯快。
看见有两个医护人员往电梯这边走来,沈容心里咯噔了一下,决定不走电梯了,否则万一在电梯里碰到医护人员,被人怀疑就不妙了,想跑都跑不了。
她拉了一下护士帽,转身急匆匆地跑到旁边的安全楼梯处,踏踏踏一口气冲了下去。
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发现她溜了。医院的大厅里,是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嘈杂、混乱,却让她安心了不少。
沈容低垂着头,穿过拥挤的大厅,赶紧往医院外面跑去。
走到门口的值班室时,她忽地往窗口一凑,对值班室的保安大叔说:“大叔,我捡到了一个手机,搁你这儿啊,看看有没有人来认领啊!”
“好嘞,你这姑娘还真是好心……”保安大叔的夸奖都还没说完,窗口外已经不见了沈容的踪影。
他扒了扒头发,狐疑地说:“现在的小年轻啊,真是风风火火,羡慕啊……”
说完,大叔把手机放进抽屉,拿出今天的报纸,打发时间。
才翻了一页报纸,放在抽屉的手机响了起来。保安大叔估摸着可能是失主打电话过来了,眼睛依旧盯着报纸,手伸进抽屉里掏出手机,往右边一滑,电话里马上传来一个中年女人严肃的声音:“小美,怎么还没回来?”
大叔听出不对,将手机拿到面前,看到显示屏上的名字,他挠了挠头,这不是苗护士长吗?
他赶紧将手机贴到耳朵边说道:“苗护士长,我是守大门的老袁,刚才有个姑娘,穿着医院里的护士服,还戴了护士帽,把这个手机送到了门口的值班室,说是她捡到的!是你们科室小护士的呀,待会儿让她过来拿啊!”
“好的,谢谢你。”苗护士长挂断了电话,眉头皱了起来,心道,莫非这个小美又跑去偷懒了,送个医疗器材回去都快半小时了,没回来不说,还把手机都丢了。
她不高兴地对另外一个护士说:“你去器材室看看小美在做什么!”
话一出口,苗护士长忽然又改了口:“算了,我亲自去看看!”
她倒要看看,这个小妮子藏起来在干什么,工作不用心,只知道偷懒,被她抓住,这次铁定没她的好果子吃!
苗护士长板着脸去了器材室,一眼就看到小美趴在地上,白皙的肩头露在外面,身上还盖了一张白色的床单,像是没穿衣服一样。
苗护士长吓了一跳,小美该不会是遇到了劫色的歹人吧?她弯腰掀起床单一看,见小美的内衣内裤都还穿着,身上也没有被人肆虐过的痕迹,心里松了口气。
她蹲下身,将指尖往小美的鼻端一探,见她呼吸正常,身上又没任何外伤,知道她应该暂时晕过去了,赶紧摇了摇小美的肩:“醒醒,小美,醒醒……”
叫了好几声,小美才悠悠转醒,眨了眨眼睛,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她呻吟了一声:“啊,好痛,护士长,我是怎么啦?”
苗护士长蹙着眉说:“你问我怎么啦,我还想问你怎么了,让你送个器材回来,你怎么躺在地上了?”
她这一说,小美就回神了,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雪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护士长,我在放器材的时候,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打了一下后脖子,然后我就晕过去了……啊,我的衣服呢?”
她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
听她说完,再结合拿了小美的手机又还回去了的举动,苗护士长马上猜到了,对方不是一个偷衣服的变态就是一个急需衣服的人。
而这年月,谁还缺一件衣服穿啊!
不对,还真有人没衣服穿,苗护士长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