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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小伟的脑子急速地转动,想了一会儿,他终于想起了一个人,马上一拍手对二人说:“那个,大哥,你说的没错,房子卖了三百万,可还有一百多万都被我老婆拿走了,我手里面实在没钱,我带你们去找她。”
自己掏不出钱,他就准备祸水东引,故意没讲他跟沈容已经离婚的事。
胖子跟鹰眼男子对视一眼,两人一抬下巴,对苗小伟说:“带路!”
“好,我这就带路。”苗小伟勉强笑了笑,走到了电梯口。
胖子他们开了一辆破面包车,看着苗小伟坐进了后面,他俩才分别坐到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
“你老婆在哪里?”胖子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问苗小伟。
苗小伟估摸了一下,沈容这会儿应该在上班,于是报了沈容单位的地址。
他是存心不想让沈容好过,他带着两个小贷公司的人去沈容单位闹,沈容铁定会成为单位里的笑柄,也给他出了一口气。当然,如果沈容磨不过,愿意掏钱打发这两个要债的,那就更好了。
二十分钟后,鹰眼男把车子开到了沈容的单位楼下。胖子坐在车里没动,朝苗小伟一点下巴:“给你老婆打个电话,让她下来。”
苗小伟苦笑:“大哥,我老婆正在生我的气,不会接我电话的,咱们直接上去吧!”
于是胖子也推开车门,跟鹰眼男一左一右,跟在苗小伟的身后进了大门,朝一楼进门处的前台工作人员问道:“沈容是在你们这儿工作吧,叫她下来一趟!”
前台小姐一看他们这样子就来者不善,客套地笑了笑:“不知你们跟沈容是什么关系?”
胖子指了指苗小伟:“她老公,快点,叫她下来,不然她老公今天就有苦头吃了!”
“尽管给他苦头吃就是,我谢谢你们!”忽地一道带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胖子扭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短靴,披散着一头栗色长发的年轻女子笑眯眯地朝他们走来。
前台小姐一看到她,马上点了点头,小声说:“沈姐,他们点名要找你,说是你老公!”
“谢谢,我明白了。”沈容轻轻朝她一笑,偏头打量着胖子和鹰眼男,再次催促道,“你们不是要给他好看吗?我看着,请!”
胖子跟鹰眼男搞不清楚状况了,她那样子似乎真不在乎她老公的死活。
算了,这两口子什么状况跟他们无关,两人一合计,把两张借款合同掏了出来,塞给沈容:“这笔钱什么时候还?”
沈容把纸打开,淡淡地扫了一眼,又揉成一团,反手抛回给胖子:“关我什么事?”
胖子的脸马上拉下来了,不等他发作,沈容又说话了:“苗小伟没告诉你们吗?我跟他早就离婚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有这笔钱欠款。这种我不知情,也没用于夫妻共同生活的欠款,不关我的事,就是闹到法院,我也没还钱的义务,你们找错人了!”
胖子的脸马上变色了,脸上的肉挤在一块儿,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像条剧毒的蛇,盯着沈容:“你这什么意思?你们俩玩咱们?”
“玩你们的可不是我,是苗小伟。”沈容从包里拿出红色的离婚证,打开,展示给他们看。自从知道苗小伟出来后,她就防着这一天,一直将离婚证带在身上。
瞧见两人一脸便秘色,沈容又笑了,再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往胖子面前一伸:“你看清楚了,我的身份证可跟你手上那份合同的身份信息不一样。你看看我的办证时间,那时候我的身份证早遗失了,派出所那边有记录。你们这笔所谓的以我的名义借的钱可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道。”
胖子和鹰眼男马上扭头看苗小伟,两人没有发火,也没做任何动作,但那眼神却让苗小伟遍体生寒。他知道,他今天要是不把钱还了,这两个人一定会给他好看。
他的脑海里马上滑过新闻上、电视上、网络上各种关于讨债公司要债的各种招数。一想起那些场景,就让他浑身胆怯,双腿不停地打颤,他赶紧扭头对沈容哀求道:“阿容,一日夫妻百日恩,卖了房子,你手里有一百多万,就帮我还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给你添麻烦了,求求你,就帮我这一次,好吗?”
沈容不动如山,他的保证跟放屁一样。有一就有二,信他才是脑子进水了呢!
胖子和鹰眼男阴沉地盯着苗小伟,看他能不能要到钱。
沈容把三人的表现纳入眼底,扭头看向胖子:“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这件事跟我无关,请你们不要在这里妨碍我的工作,否则,我要报警了!”
小贷公司的人再嚣张也怕警察,尤其是现在看来这两笔债务都跟沈容没有关系,沈容又跟苗小伟离了婚,他们就是死赖着,她也不会掏这笔钱。而且这在人单位,对方人多势众,闹下去对他们也没好处。
见机行事是他们要债人员最基本的素质,胖子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他朝沈容一抱拳:“抱歉,打扰了,苗小伟走吧!”
苗小伟不想走,因为他知道,走出这个大门,胖子他们俩一定会收拾他。因为他们觉得他欺骗了他。而这一切都是沈容害的,她拿走了所有的钱,有一百多万,却不肯出一点点零头帮他一把!
苗小伟恨极了,牙齿死死压住下唇,眼神愤怒地盯着沈容。
沈容察觉了不对,马上朝外面招手:“保安,麻烦将这个人带出去!”
“我不走,沈容,今天你不帮我还债,我跟你没完!”苗小伟冲了过去,掏出了藏在口袋里的折叠水果刀。可他实在没拿刀挟持人的经验,紧张得连刀子都没打开,还装在刀鞘里,沈容见了,抓起前台桌上摆的那盆盆栽挡在面前。
这是一株虎刺梅,开得正盛,红色的小花一朵朵布满了枝头,小花下面褐色的树枝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尖刺。苗小伟一扑过来就被扎得“啊啊啊啊”地尖叫起来,手里的水果刀也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保安进来,抓住他的手,问沈容:“要报警吗?”
沈容拒绝了这个提议:“不用了,报什么警啊,真进去是便宜了他,把他丢出去,以后不要让这个人进来!”
苗小伟以为从拘留所出来就暂时得到解脱了?他做梦,很快,他就会知道,呆在外面更痛苦,他会求着想回拘留所的,但她偏不如他的意!
“好的。”牛高马大的保安像拖小鸡仔一样,把苗小伟拖了出去,丢在地上。
胖子又接手,拽着苗小伟的衣领把他往车子里拖。
苗小伟艰难地挣扎:“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样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们!”
胖子一把将他塞进了面包车后座,然后自己庞大的身躯挤了进去,堵住了后座唯一的出口,双手抱胸,冷笑着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小子欠了我们的钱,想报警就报啊,看看警察给你撑腰不!哼,敢耍老子,你活腻了,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小子还真以为咱们哥俩的名声是白来的!”
鹰眼男没说话,直接把车子开出了城,望着路边越来越荒凉的景色,苗小伟怕了,他脑海里闪过“毁尸灭迹”四个大字,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们想干什么?”他贴着车子的另一边,恨不得离胖子再远一点。可面包车就这么大,胖子的吨位在那里,他一屁股坐下能占据大半个座位,苗小伟能躲哪儿去?
胖子玩着手机,理都没理苗小伟。
苗小伟不安极了,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非常难受。
他紧紧贴着车壁,牙关直打颤,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然后绝望地发现,胖子他们竟然把车子开到了郊外的一个水库旁边,这四周都是农田,离村民的房子也很远,这个时候正值中午,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如果胖子他们把他丢进池塘里淹死,那也不会有人发现,如果他们做得干净点,比如在他背后绑个石头什么的,恐怕明年这时候,都没人会发现他死在下面。
怎么办?怎么办?苗小伟这回是真的怕了,他浑身抖得像患了羊癫疯一样,不住地哆嗦,表情那个害怕。
胖子推开门下车后,往里叫了一句:“下来!”
苗小伟死死扒着前面的椅子,头摇得像拨浪鼓:“大哥,大哥,我一定还钱,你们送我回去,回去我就找我爸妈给你们钱!”
“早这样不就好了!”胖子瞄了他一眼,弯腰从面包车里抽出一根钢管,往椅背上一打,“给老子滚下来,别墨迹!”
生怕这下一钢管会招呼到自己身上,苗小伟没辙,只能扶着椅背,艰难地爬了下来,眼神怯怯地望着胖子:“大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胖子不鸟他,将钢管一丢,掏了根烟点燃,对鹰眼男说:“老四,交给你了!”
老四点头,一侧身,皮包骨的褐色大手用力一抓,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拽起苗小伟就往水库边拖。
苗小伟被老四这粗暴的动静吓坏了,赶紧求饶:“大哥,大哥你快放了我,我保证一定还钱,很快就还钱,你们相信我!”
但回答他的扑通一声水响。
苗小伟被丢进了水库里,他会游泳,赶紧浮出水面,往岸边游,试图抓住石壁爬上来,可他刚扒着墙往上爬了个几十厘米,上面的钢管毫不留情地往他的手背上砸来,他吓得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然后人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水库里,喝了好大一口水。过了几秒才像落汤鸡一样,狼狈地从水里窜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求饶地看着上面的胖子和老四:“大哥,大哥,行行好,求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会还你们的钱!”
岸上,胖子和老四压根儿都不搭理他。胖子递了一支烟给老四:“来,抽一支提提精神。”
抽完了烟,他又回到面包车上,拿了几袋卤味出来,丢给老四:“这破地方没什么吃的,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等收拾完了这小子,咱们再去吃大餐。”
两人就坐在水库边,你一只我一只,啃着鸡爪鸭脖子,好不惬意,胖子还去拿了两杯啤酒出来。
可怜了泡在冷水里的苗小伟。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气温并不高,也就十几度,苗小伟泡在冷水里,浑身的衣服都打湿了,春风一刮,打在肩膀上,冻得他瑟缩发抖,食指泛白僵硬。
他也想过从其他地方爬起来,逃过这种困境,可不管他游到哪儿,那个老四就跟影子一样,马上拎着钢管过来。
在冷水里泡着半个小时,苗小伟本来就不强壮的身体有些受不了了,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抬起头苦苦哀求胖子和老四:“大哥,大哥,我撑不住了,求求你们,让我上来吧,求求你们了……”
胖子啃完了最后一根鸡爪,将骨头往水里一扔,吹了声口哨,笑嘻嘻地说:“这个家伙好像顶不住了,算了,别把他玩死了,不然找谁要钱去!”
他大发慈悲对苗小伟点了点头:“上来吧!”
苗小伟如蒙大赦,不停地点头:“谢谢大哥!”
他手忙脚乱地往上爬,可因为在水里泡太久,消耗了不少体力,他浑身没劲儿,才爬了二三十公分,脚一滑,又掉进了水里。
“你行不行啊?别死在这儿了,到那边,那里有石阶!”胖子指了指左侧五六十米远的水库边,那里一排蜿蜒而下的石阶。
苗小伟点头,赶紧抓住水库的石壁慢慢往那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