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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容易!
“查,给朕查,今日来三清观的人通通不许走,全部给朕留下来。”
皇上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他们在场诸位都可疑,反而与丽美人滚到一张榻上的太子半点问题都没有了?
在场的都是都是皇族宗室,听到皇上这话后,脸色就变得不太对劲了,合着做了坏事的人没事,反倒是他们无辜的路人有罪了?
启隆帝这话说出口后,就后悔了,回头见宗室们的脸色不太好,便颓然的叹了口气:“来人,把太子押进天牢,事情没有查出来之前,不得放出来。”
“父皇?!”太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启隆帝,天牢那是什么地方,他堂堂太子被押进大牢,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做人?
皇后却知道皇上此举是在保太子,不然宗室们会心生不满,于是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侍卫把太子押了下去。
“如今时辰不早了,诸位与朕一道回京吧。”启隆帝再不提之前说过“通通不许走”的话,然后感叹道,“孽子如此,实乃让朕心里难受啊。”
众人能说什么,只能哄着劝着,让他放宽心,事情一定能查出来云云。
至于这些人究竟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当天晚上关于太子奸污庶母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在这些传闻中,太子的形象就是好色无能,然后见丽美人面容姣好,就心生邪恶之心,强占了丽美人,害得丽美人撞墙自杀。
丽美人的死,就注定把太子塑造成了一个“强奸犯”,不管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反正太子的形象就这样了。
可是即便太子如此荒唐,老百姓也只能麻木的接受,因为皇上膝下只有太子一个儿子,所以最终继承皇位的只能是太子。
显王夫妇二人因为受伤加受惊,所以一路上被人小心的送回了王妃,半个时辰后,皇帝还赏了补药下来。
华夕菀看着晏晋丘膝盖上的淤青,叹口气道:“皇上这一脚可真够狠的。”
“也不过是样子狠罢了,他若是想杀太子,谁敢拦他,不过是做戏给我们这些人看罢了,”晏晋丘放下裤腿,然后道,“我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说盛郡王妃有些不对劲?”
华夕菀叫人去打一盆热水来给晏晋丘敷一下伤口后才道:“今日出事后,堂嫂有意领着我们去看屋内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被护卫们领了先,方才作罢。”
“竟还有这么一回事,”晏晋丘皱了皱眉,难不成这事是盛郡王夫妇做的?可是,以晏伯益的手腕,应该不至于做得如此简单粗暴。
他看了眼华夕菀,道:“早些休息,这事我们暂时不去想他了。”
反正,暂时与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第53章 皇后的恨意
皇后如今是恨极了侯氏;尤其是当她听到太子在牢中吃不好睡不好的时候;更是恨不得把侯氏扒皮抽筋,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之事;在他们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宫女的尖叫,然后就见宫女表面掩饰实则让人疑云丛生的答话。太子虽然好美色,但却也知道道观不是供他玩乐的地方;更何况丽美人乃是皇上的女人;太子即便是有那个色心;也不会有那个色胆。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宫女发现太子与丽美人衣衫不整的在屋子里,然后丽美人衣衫不整的撞墙自杀;再然后太子在众人视线中出现;就好像有人故意等着他们来发现,并且故意让这么多人看见,好让他们想护着太子都不能下手。
丽美人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日子皇上格外疼爱丽美人,所以给太后祈福这种重要的事情都带了她来,后宫里很多资历比她老的妃嫔都不曾有过这种殊荣。
这样一个有手段的女人,遇到这种事第一件事应该想到的怎么解决,而不是撞墙而亡,这实在不像是丽美人的性子。可是宫里的嬷嬷却说丽美人身上确实有欢爱过后的气息,这究竟是谁下的狠手?
皇后想到侯氏小产,这事确实有她的手笔在中间,但是此事做得极为隐蔽,侯氏应该不会察觉才是。若不是因为这般,侯氏为何如此疯狂的报复太子?
可是除了盛郡王夫妇,谁还会有能力设这么大的圈套?显王虽然在京中颇有声誉,可是他却不爱涉及政事,即便他想玩这种阴谋,也没有这么大的人脉。
所以……盛郡王府!
侯氏那个贱人,皇后气得砸了手边好几个茶杯,若不是这个贱人,她的儿子何须受这么大的苦,天牢那种地方,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太子待得地方吗?
越想越气,皇后又砸了几样瓷器,然后就想起了那个可疑的宫女,那个宫女的尖叫声不像是被吓住,反而像是吸引她们这些女眷的注意力,所以才叫得格外的犀利。
“皇后娘娘,”赵东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仿佛没有看到地上碎了不少瓷器一般,他恭敬的朝皇后行了一个礼,“皇后娘娘,宫女的身份查清楚了,可是……”
“可是什么?”皇后心头有个不好的预感,眉心忍不住跳了好几下。
“这个宫女没了,”赵东把头低下,不敢去看皇后的脸色,“今日一早这个宫女被人发现在屋子里投缳自尽了,并且还留下了一封遗书。”赵东从怀里掏出两页信纸,“这信是小的到大理寺临摹的一份回来,请娘娘过目。”
皇后接过信纸看过以后,气得把信纸重重排在桌上:“什么叫她并没有看到太子与丽美人躺在一起,什么叫以区区贱命换得家人平安?!”
这封信看似在为太子开脱,实则是把他拉进了泥潭,这封信放在谁眼里,也像是宫女不堪他们太子一脉的威胁,又怕连累家人,干脆自杀谢罪。
“好,很好,”皇后气得深吸了好几口气后道,“这些人就是不想给我儿一条活路了对吧,本宫就要看看,谁那么有本事从我手里抢走本该属于我儿的东西。”
皇后心里清楚,此事过后,太子就算日后登基了,在历史上也要留下一个污名,这事已经闹得全京城都知道,想掩是掩不住了。她更害怕的是待儿子继位以后,那些狼子野心的王爷们会借着这些旗号造反,这事如果不好好查清楚,那么后患无穷。
可是就算这事查清了,老百姓又会相信吗?
皇后想到这,心头的怒气消去不少,转而问道:“负责此案的人是谁?”
“回禀娘娘,是大理寺少卿张大人以及刑部侍郎黄大人。”
“黄大人?”皇后沉吟道,“可是黄威?”
“回娘娘,正是此人。张少卿以前曾在卫尉寺任职,后来因为临平郡马遇刺一案,便被调遣到大理寺,着手彻查临平郡马一案。”赵东为了在皇后面前显出能耐,所以特意把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后才来跟皇后禀报。
皇后听后松了一口气,黄威本就是他们这一派系的人,至于这个张少卿,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然也不会在顶包的时候被人推出来,临平郡马一案有多棘手,全京城的人都清楚,他在这种时候被派去查这种案子,就代表着身后没有人帮他,不然何必领这种苦差事。
这样的人她也放心,所以叹了口气道:“本宫知道了,你带些东西去给太子,本宫担心太子不习惯天牢里的东西。”
“是。”赵东退了下去。
待出了门,四周没人后,他才甩了甩袖子,难不成谁天生是习惯天牢里东西的?
虽然出了临平郡马遇刺一案,但是白天里老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该热闹的还是照旧热闹。
晏晋丘坐着马车为了避免扰民,干脆让马车绕了进巷子里回府,谁知马车行到半路,前方就有一个马车朝这边行来。
“微臣张厚见过显王爷。”张厚似乎没有料到会在巷子里遇到显王府的马车,所以下了马车来给晏晋丘行礼。
“张少卿不必多礼,”晏晋丘走下马车,伸手扶起他来,然后退后几步道:“张大人看起来气色比前些日子差了些,近来辛苦了。”
“能为君分忧是为人臣者之荣耀,微臣不苦,”张厚现在查的案子不宜与皇室中人走得过近,所以两人说话的时候,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多谢王爷关心。”
两人略说了几句后就各自坐上马车离开,任谁来看,这都不过是一场巧遇,并且双方都十分疏离有礼,有礼得近乎陌生。
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但是华夕菀反而变得悠闲起来,这两天没有人下帖子邀请她参宴了,也没有人来找她闲聊了,她乐得悠闲自在。
可是没有悠闲多久,她就看到白夏走了进来。
“主子,盛郡王妃来了。”
华夕菀愕然,盛郡王妃之前没有给她下过帖子,怎么突然就来了?这实在是不像侯氏的作风。以往的盛郡王妃可是面面俱到,不会在这种礼节上出错的。
想到去三清观时,盛郡王妃那双异常光亮的眼眸,她扶了扶鬓边的步摇,抿嘴道:“快快有请。”
人已经到了王府,她总不能把人撵走,她如果真这么做了,那京城就要更热闹了。
她想了想,又多叫了几个丫鬟到待客室伺候。
第54章 可惜
华夕菀换好衣服后;就带着几个婢女赶到了待客厅,当她看清侯氏现在的样子时;忍不住在心里惊了一场;上前与侯氏相互见礼后,才各自坐下。
侯氏的相貌在华夕菀眼中,原本是宝姐姐那一款的,可是这次再见面,就发现她瘦得厉害;眼窝陷了下去,脸颊上的颧骨也露了出来;嘴唇有些泛白;只有一双眼睛黑得发亮;让华夕菀看得心里发颤。
“嫂子;你这是怎么了,瘦成了这个样子?”华夕菀叹了一口气,“你如今年纪轻轻,怎能不保重好身体,损了身体原气,可不是什么好事。”
侯氏轻笑道:“不怕王妃笑话,我反而觉得这几日身子格外爽利,像王妃这样的身姿才是京城中不少女子所艳羡的。”实际上华夕菀也不是什么纤细的人,只是瞧着身姿曼妙,让京城里不少女子跟着她打扮。
偏偏显王府十分显赫,华氏又出身大世家,陪嫁品便是一般人比不上的,这头面首饰,华服美食,京中不少女子即便有心学着华夕菀打扮,也不过是画皮难画骨,徒惹笑话罢了。
侯氏对京城里一些世家女子嗤之以鼻,当初传言华夕菀乃是无颜女的时候,这些人是何等嘴脸,如今华夕菀贵为王妃,十分受显王爱重,又有义安侯府做后台,在这些女眷眼中华夕菀便又成了谈论羡慕的目标,真是一堆墙头草,风往哪吹便往哪倒。还有一些女眷端着一张自以为贤惠的嘴脸,批判着华氏如何奢侈,不能持家有道,败坏女子贤德之名云云。
这些人莫不是痛惜无奈的样子,却是忘了别人如何关她们什么事,不过是一群与丈夫相敬如宾的女人看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罢了。
贤德有什么用?勤俭持家又有什么用?男人不喜欢你的时候,贤德是古板,勤俭持家乃是不够大气,若是喜欢你,穿金戴银那就是贵气,娇气懒散那便是情趣,世间没那么多应该不应该,不过是对方喜欢不喜欢罢了。
侯氏以往看不明白,也不敢想这些事情,可是如今她因小产伤了身体,不能再有孩子,她的丈夫即将纳侧妃,她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句“你是王府里最尊贵的女主人”罢了。
丈夫与别的女人在床上纠缠,以后他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她就像是束之高阁的珍稀物件,看似尊贵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