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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她想的过份理想,或者说高估了钟美人的情商,以为两人在后宫组团,相互扶持也是不错。却不料钟美人只顾眼前那一小块,毫无大局眼光,照这样态势发展下去,俩人抱团迟早是个作死的下场。
“钱才人的事,我不会坐视不理。但,没有下一次。”
钟美人一听也急了,以为沈如意是怪她被钱才人钻了空子。“我不是说了,我会善后的——”
“你怎么善后?”沈如意紧紧拧着眉,“既然已经将我扯进去了,我就再摘不干净。这事你不要自作主张,听我的。”
沈如意算是看出来了,她要有个好态度,钟美人能扯出来一车的废话。所以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大包大揽的意思。
“所以,这就是我不想让你争宠斗狠的原因。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给你下绊,背地里捅你一刀,很有可能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是谁下的手!”钟美人低吼道,眼底一片腥红。“我不想你这样。”
沈如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各自珍重。”
钟美人脑中一片空白,怔怔地望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这张脸。
软轿忽地一顿,缓缓落地,沈如意知道这是到了仁寿宫外了,果然紧接着便听外面太监高亢的声音叫道:“落轿!”
轿帘在外轻轻挑开,沈如意起身便走,钟美人一把扯住了她宽大的袖口,“小梅子——”
沈如意轻轻一扯便收回了袖子,离开软轿前低声说了句:“你不需要再为我做任何事。”
袁宝看了一眼木呆呆坐在软轿里的钟美人,也不知道自家昭仪说了什么给吓的面色煞白,连精气神儿都没了,不知这轿帘是落的好还是不落的好。
只见自家昭仪目不斜视地跟着人群往前就走,袁宝也顾不得钟美人,两步跟了上去。后来看还是瑶华宫的大宫女亲自扶了钟美人出轿,这才收回了视线。
此时天气微凉,妃嫔们虽都到齐了,到底还是被刘太后晾在仁寿宫庭院里站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吩咐人领到了正殿请安。
这些妃嫔都不是新进宫的,每年节令都来这么个下马威,她们早都习以为常,没人当回事儿了。
重生后第一次见太后,沈如意只觉得自己那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见皇帝她都没这么紧张不安过。
刘太后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一张圆润的鹅蛋脸,眼角有少许细纹。身着盛装出席,唯有头上嫌戴凤冠太过沉重,插了满头的珠翠,气质雍容。
沈如意是除了董贵妃外,位份最高的,给太后请过安后理所当然地就坐在了右首第一位。
出乎所有人意外之外,刘太后只淡淡扫了沈如意一眼,然后眼神就再没往右边落,只一个劲儿地和对面的妃嫔说说笑笑,就好像右边那一整排都不存在一般。
这让抱着看好戏心态的众妃恍如一般冷水浇下来,浇熄了满腔的热忱。
沈如意不禁没有半分被冷落的不适,反而暗暗舒了口长气。刘太后这人爱恨分明,看在眼里喜欢的怎么都成,若是真看着个不顺眼的,谁也拦不住从心里往外膈应,然后各种小鞋就换着个儿的穿吧。
刘太后现在虽不管事,但后宫六局二十四司却是先皇那阵留下来的阵容,少有换动。
在沈如意执掌事宫之时,是刘太后手把手教会的,婆媳相处愉快,她根本就没动过要革新全部换成自己人的想法。后来她死后董贵妃摄六宫,到底有实无名,也只敢私下里在慢慢培植自己的心腹势力,不敢摊在台面上明目张胆地撤换人手。
所以,在如今这后宫,刘太后仍有不可动摇的实力,要想整治一个人,甚至连嘴都不用动,一个眼神下面自然就有人去运作。
在仁寿宫,沈如意宁愿被当作臭狗屎臭着,也不想高调地入了刘太后的眼。
这种不冷不热的场面,一直持续到章和帝到来为止。
沈如意左眼皮直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小皇帝从进殿那贼亮亮的眼神就几乎黏在了她身上,直到给太后请安问好,坐到上首的右侧,冲着她又是一笑,伸出手指了指,转头向刘太后笑道:
“这便是明光宫的赵昭仪,母后前几天不是提起过?”他一字一句地道:“她十分乖巧听话,朕很喜欢。”
殿内顿时一片死寂。别人是什么心情沈如意是无暇多顾,可她却连杀了小皇帝的心都有了。
他这是嫌她命长,太能蹦达,想借太后的手亲手把她这头小驴给卸了吗?!
这是正经说话的态度?而且在众目睽睽这下!
刘太后眼皮连抬也没抬,轻飘飘地道:“你也知道,你父皇子嗣便少,一直为人诟病。如今你的后宫里也只有贵妃生下的是个皇子,皇室宗亲都很关心你子嗣的问题。皇上子嗣不丰,实在不是江山之幸。”
众妃一听太后将皇嗣的问题搬到了台面上谈,摆明是要皇帝广撒雨露,福泽后宫的意思,顿时瞪圆了眼睛,一个个锃明瓦亮。
与之相反的,是坐在上首的章和帝,那脸顿时阴了不下两个色差。
049 绝杀
更新时间2015…5…26 14:28:57 字数:2361
隐在皇帝身旁的陈槐默默地缩了缩脖子,太后大半辈了不吃亏,结果到了把老皇帝给靠死了,小皇帝横竖瞅自家舅舅不顺眼,娘俩就开始死掐,对方越是不爱听什么就越要说什么。
皇帝最不爱提子嗣的事,太后就偏偏挂在嘴边,见皇帝一次提一次,这让不知情的人听到,还当皇帝的乳名就叫子嗣呢。
这娘俩刀光剑影,不动如山,却不考虑考虑身边人的感受,分分钟怕被殃及池鱼,嗓子眼儿都含着颗赤胆忠心不知什么时候就蹿出来了好么!
半晌,小皇帝的脸色渐渐好转,捧着盏热茶轻呷一口。
“朕这不是向父皇学习吗?”萧衍凤目一眯,浅浅勾起一抹笑。“一直以来,不管是朝臣还是母后,对父皇推崇有加,朕亦有心效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母后不是常说吗?”
这下轮到刘太后黑脸了。
那脸没有任何预兆,刷地就阴了下来,殿内欢心鼓舞的气氛也直降到冰点。
刘太后被噎的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哐当就倒地上。
萧衍自小明明循规蹈矩,听话着呢,不知是不是帝位这东西腐蚀人,当了皇帝这才几年越发变的喜怒无常,那嘴那叫一个欠,一个毒,尽往人心窝子里掏,出手只有快准狠三个字。
刘太后最憋屈的是,小皇帝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她都无力辩驳,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先皇的确专宠她半辈了,除了她一个,后宫再无任何一个妃嫔!
说话还带这么说的吗?
一竿子就给全搂倒了,让人怎么接下茬?
刘太后兀自生了半天的气,视线终于落到了沈如意的脸上。
沈如意顿时只觉心头一紧,脖梗后边儿小阴风嗖嗖一个劲儿往脑袋瓜上蹿。特么小皇帝嘴欠把她拖下水……她死不瞑目啊!
“哀家听说过你。”刘太后上下打量了一眼沈如意,像是现在才看清这里有个人似的,眼神有股子毫不掩饰的厌恶,瞬间就把头扭了回去,对着萧衍道:
“皇上爱宠哪个便宠哪个,只是眼睛还是要放亮一些,像是一些恃宠生骄,打压妃嫔的跋扈还是算了。”
“你要向先皇学习的地方多了,最重要的是……学学他的眼光。”
噗!
陈槐用指甲狠狠抠着手掌心,生怕一个放轻就笑喷了出来。
这话向来只有旁人夸的道理,自夸也要有个度,当着后宫妃嫔腆着脸借着先皇这尊大佛一下把逼格提升这般的高度,质疑都是一种罪啊!
一种罪!
他站的高望的远,俯视众妃,果然一个个小眼神乱飘,脸上不知挤出什么表情,是该笑太后老王卖瓜,还是笑赵昭仪被嫌弃的好,脸蛋七歪八拧,叫人不忍直视。
萧衍一噎,想不到太后来这一记绝杀,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不禁愣眉愣眼看了看太后。
刘太后让皇帝看的老脸腾地就红了,火气嗖嗖往上蹿。
不料,不等她开口,萧衍倒抢了先,指着沈如意笑眯眯地道:“母后不知道,赵昭仪最是温柔似水,体帖朕心。宫里那些个乱传朕早听说了,若不是赵昭仪宽容大度,劝慰朕,朕早就派人去抓造谣主事者。被有心人传出去赵昭仪飞扬跋扈治理妃嫔的时候,朕都在场,赵昭仪不过是按规矩惩治那些不守规矩的,是朕授意她如此行事。”
说着,慢慢将头转向正前方,扫视一众妃嫔,声音渐渐变冷:
“朕不与你们计较,不是朕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也都管好自己的嘴,若再有昭仪的闲话传出来被朕知道,别说朕没警告过你们。”
整个内殿针落可闻,一众妃嫔纷纷倒抽一口凉气,然后又咽回了肚子里,就差把脑袋直接插裤腰里。
钱才人默默地把脚尖往回收收,满腔冲到皇帝面前告一状的心就此歇菜,心里又是酸又是痛,不明白赵昭仪干扁的身材怎么就把皇帝迷的神魂颠倒,为了她连太后都敢顶撞。
皇帝和太后针锋相对,四溅的火花终于肥水不留外人田,悉数全落她身上了!
沈如意好悬泪喷,特么的小皇帝总算说了句实话,她所有一切行事都是按他吩咐来的。尽管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这帮子妃嫔惯**给皇帝洗白白,好事全是皇帝,缺德带冒烟的事——皇帝当前宠谁就是谁干的。
皇帝到底几个意思?
这话明着是向着她,可是妥妥的把她吹到了风头浪尖啊。
她就是个新手挡箭牌,才通过几个新手任务,要不要一下子就高标准严要求,放到这么大的场子里。坐在下边的这群狼,她应付起来还算游刃有余,但最上面那个母老虎,她真心见着就肝颤,别说抗衡,看一看都要抖三抖。
皇帝,这么做不厚道啊。
萧衍冷冰冰的视线扫视一周,看到沈如意的时候差点儿破功笑出声来。
那张妩媚的小脸皱成一团,眨着一双随时飙出泪水的眸子眼眨不眨地看他,好悬没吓破了胆,可怜巴巴地像只求顺毛的小猫一样。
萧衍笑的肠了都拧了劲,为免当场出丑,他只好只拳掩口,装作清喉咙咳了两声。
“董贵妃,赵昭仪初次参加这么隆重的场合,恐会不习惯,朕就将她交给你了。”他望向董贵妃,“若有一差二错,朕就向你问话。”
董贵妃面容一僵,再想不到皇帝竟护赵氏至斯。
不过失态只是一瞬间,转眼就恢复了笑意,言笑晏晏:“臣妾敢不遵旨。陛下尽管放心,定会照看她赵妹妹,怎么到臣妾手里的,怎么还予陛下。”
萧衍满意地点点头。
赵昭仪虽说不是真的得了圣宠,但是他的挡箭牌就代表纳入了他的麾下,他说的这般直白,谁若再敢动她,就不是冲她,而是打他这皇帝的脸了。
得了董贵妃的准话,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如意,见她眉眼弯弯,果然长舒了一口气。他不禁就笑了,丝毫不在意这番情态落在其他人眼里,是个什么观感。
辰时外命妇便进宫觐见,皇帝便是特意避开这个时间提前到仁寿宫请安,午时前后长乐宫便要大宴群臣。皇帝与太后话不投机,坐了一小会儿便起身回了长乐宫。
皇帝前脚走出仁寿宫,殿内气氛立马就变得冷肃。
一众妃嫔阴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