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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不敢抬头看沈如意的脸。甚至不敢从她的声音里揣测她此时的心绪。
沈如意一口茶水呛到嗓子眼儿,顿时咳的惊天地泣鬼神,把琳琅骇的不知是该起身去给顺顺后背。还是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赎罪。
“娘娘……”琳琅微微抬起头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满是惊惧。
没听几句就走了,可是最关键的就是那几句吧?!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苏迎之后说的全是东宫和太后的话题。还有他俩埋小树林通信——
“琳琅,”沈如意好容易止住了咳。压低了声音道:“你现在去御花园的树林——就是以前赵婕妤——你应该记得吧,死后封贤妃的那位,她在树林里不是做了像是秋千似的东西吗?你在那左右找一找地上摆着三角形图案的几块石头,看看周遭有没有去过的痕迹。如果没有,你就挖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地给本宫带回来!”
“能做好吗?”
琳琅整个人重新燃起了生了希望一般,顿时点头如捣蒜:“奴婢用项上人头担保。这次一定会做好!”
沈如意草草点头,站起身冲她一挥手。“你快去吧,一刻都不要停。不管里面有没有东西,立刻去长乐宫找我。”
琳琅转身就要飞奔突然在听到长乐宫三个字时顿住,蓦地回头,一下子好悬没把腰扭折在半空中。“……如果东西还在,带着去长乐宫?”
她办砸了差事以致让皇帝听到了一些连她都觉得不应该让皇帝听到的重点,这回补救可容不得有半点儿差池,事先就打探的巨细无遗,免得补救不成再出了差错,别说皇后没理由再饶她,她都觉得自己不可饶恕了。
沈如意边说边往外走,后面跟了一大队人浩浩荡荡地赶去了长乐宫。
宫门士兵倒是没拦她,可是到了偏殿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西暖阁,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守卫,半敞的窗内看得见人头攒动的确是有大臣在,看这架式沈如意就知道琳琅的确没听错,像是真有八百里加急军务,而不是全然在躲她。
不说沈如意皇后的身份尊贵,就是日日和皇帝腻豹房全天下皆知的新宠,长乐宫人也不敢怠慢了她,沈如意一进去就被众星捧月地拥到了东配室。
叫人通报了几回也不见回音儿,沈如意心里越发没低,等的她这心七上八下跟猫挠似的。也不知道皇帝是气大发了躲起来不见她,还是真是忙政务无暇顾及她。
按苏迎给的时间推断,从下半年开始边界就一直不太平,临年尾南边和东边都有大小规模不等的战事。
沈如意等的心急火燎,从未初几乎等到了未末,谁知道没把皇帝给等来,倒将琳琅给等了来。她一看琳琅那比里衣还白的脸,手上空空如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娘娘……没了……”琳琅上气不接下气,“小树林里让人刨的一个坑接一个坑,啥都没了。”
沈如意彻底认命了。
皇帝不合时宜的出现,偏偏听到了最不该让他听到的几句话,哪怕从头听到尾都好过他断章取义,然后用他那七弯八拐的脑回路各种琢磨其中的意思。
再搭配上她根本不知道苏迎在信里究竟写的一堆有的没的,皇帝会怎么想,她干脆都不敢细想。
“我知道了。”她叹了口气,起身往外就走,到了西暖阁门前就让人给拦住了——
“皇后娘娘请留步,皇上吩咐军务紧急,任何人无诏不得入内,您还是再……等等?”
只不过说是拦住,可是却在用全身在诠释他是根本就不想拦的,连抬起的手都给人的感觉软绵绵的,欲拒还迎。
特么,昭阳宫如日中天,要不是皇帝早有话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否则收拾的就是他们,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拦这位新鲜出炉,热哄哄的新晋皇后啊!
沈如意表示再等,只怕皇帝的火从心口窝直烧到天灵盖了。
若非此事紧急,她也不想皇帝屋子里还有一堆大臣的时候没规矩的乱闯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人递张纸条进去,和皇帝说一声她一直在等他,就见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陈槐抱着胳膊迈着小碎步颠颠地走到了近前,冲着她轻轻一揖:
“皇上叫咱家传话给娘娘,国事繁忙,有事明日再谈。”L
☆、247 作孽
沈如意现在总算明白,皇帝不是不知道她在等他,而且清楚明白地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最狠的是一句‘国事繁忙’这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论真假,她都再没有道理强行闯入。
陈槐说完这话欲言又止,转身才要离开就被沈如意一伸手给扯住了袖口——
“皇上……可还好?”沈如意问。
陈槐眼角抽搐,能好就怪了。
要不是皇帝那该死的好奇心太强,听到沈皇后屋里嗷嗷的尖叫声,硬忍着那张青筋暴涨的脸听成了整片青绿色。他能说么,如果不是八百里加急的小太监来得及时,他真怕皇帝整个人随时炸开,爆成了肉酱。
沈如意表示,不用他说,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皇帝是个什么状态了。
“暖阁里还有大臣?”她追问。
陈槐忍不住嘬了下牙花,按理说他是皇帝身边的心腹第一人是不应当和宫妃东拉西扯来回递话的。可沈皇后不比常人,和皇帝两个作货一路磕磕绊绊到了今日……
屋里那话的确暖昧了些,尴尬了些,可对方也不过是个太监,作不出大的风浪。
皇帝的心还在沈皇后这,比这再大的事也不是没遇到过。想当年将沈皇后的哥哥忠勇侯沈万年当作情敌,皇帝那才叫一个愁肠百结,没把自己给作死了算。
如今小小一个太监,陈槐总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顶好沈皇后第一时间摸顺了皇帝的毛,解除高空危机警报,否则皇帝身边有一个算一个,无一会幸免。
他别的做不到。也不敢在皇帝面前递话,只能给这位作货中的作神沈皇后提个醒,加油打打气了。
“的确是有八百里加急,”陈槐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要不是沈如意耳聪目明,精神高度集中还真听不出个数来。
他继续道:“兵部尚书和几位阁老都在里面。”
沈如意知道陈槐这人常在宫中行走却片叶不沾身的性格,能给她通个风漏点儿信已经是难得了。
“多谢公公。”她也压低了声音。冲陈槐点点头。
兵部尚书在。肯定就与边关战事有关了,再加上几个阁老,哪怕天塌下来。把她沈如意脑袋砸出个窟窿来,她也没理由硬闯进去。就是将来闲言碎语传出去,她也承担不起。
沈如意出了长乐宫,半边身子进了轿子。忽地看向琳琅。
琳琅犯了错,时刻关注着沈如意的眼神动作。生怕小有怠慢当场就让沈皇后给活劈了。
“娘娘有何吩咐?”她上前两步,煞白的小脸上摆出慷慨就义的坚定表情。
沈如意坐到轿子里,挑开帘子,在琳琅凑过来的耳边轻声吩咐道:“你现在去明光宫。看看程才人身边的那个苏迎是不是还在。如果在,就叫他到昭阳宫来,本宫有要事。”
琳琅在屋外听了个*不离十。知道苏迎在这事里的重要性,得了吩咐也不敢耽搁。撒腿就往明光宫方向一路小跑。
明光宫地处西宫,距离御花园最近,可从长乐宫到明光宫却是相对来说不近的一段距离,就凭着琳琅那两条小腿硬磨生生耗掉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到时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整个身子都让汗浸湿了。
只是再瞅明光宫里面乱作一团,程才人那抽抽的跟个风干的土豆似的脸,琳琅的心就凉了半截。
还没等她说话,程桃一把就扑过来,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抽的比琳琅还要更甚:
“琳琅姐姐,是我在皇后面前失仪,都是我的错——罚也该罚我,怎么就把苏迎给打晕了带走?”程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道:“是苏迎在我睡着的时候做错什么了?”
然后她愣眉愣眼地看着琳琅,才反应过来道:“皇后娘娘叫姐姐过来,是来抓我的是吗?我认错,我跟你走。”
这都哪跟哪?
琳琅一个头两个大,连忙安抚程桃这拎不清的,真要是皇后怪罪这位睡着当场也就治了她的罪,更何况她睡着也是皇后在茶里下了药。真是等到现在才发现,那皇后的反射弧是得有多长?
这程才人看着挺正常,怎么逻辑思维这么混乱?连点儿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
就她这孤身一人跑明光宫来的架式,谁能看出来她是来抓人的行头!
累成狗了好么!
可是眼瞅着程桃哭岔了音儿,眼瞅着要蹶过去,她这还有话没问完呢,于是强忍着心里的不耐好言安抚了两句,待程桃总算回过神来,才听出个数原来竟是慎刑司来了人,连个招呼也没打一巴掌将苏迎揍晕给扛走了。
程桃也是事后才知晓,等追出去的时候,慎刑司一行人早没了踪迹。
琳琅整个心都翻了个个儿,
皇帝这手下的忒太快了!特么又稳又准又狠,还能不能给人一条活路了!
“不是因为在昭阳宫中失了仪,那是因为什么啊?”程桃握住琳琅冰冷的小手就跟抓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紧的就不撒手了。“莫不是因为牛美人——可是他一路和我在一块儿,根本不可能是他杀的人,我都没事,他肯定也不会因为这个——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琳琅哪有闲工夫在这儿和没头苍蝇似的程桃扯,敷衍了两句就从程桃手里狠狠地将手抽出来,拎起裙子一路狂奔,这时也顾不得宫规,让宫正司的人抓到把柄了。
特么皇后这事如果摆不平,皇后有没有事她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子在皇帝那里算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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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回到昭阳宫就坐在正殿的罗汉榻上等,直等了差不离一个时辰了,才总算将琳琅给盼了回来。
甚至不用问,一看琳琅那张苍白的小脸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其实,自打琳琅报说小树林让人挖的一地坑,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她心里就已经有数了。皇帝那雷霆手段,没一个雷劈她脑袋上都算手下留情,那小暴脾气又怎会放任苏迎?
果不其然。
作孽啊!
“摆驾……长乐宫。”她叹道。
琳琅气还没喘匀,一下子好悬没呛死过去。
又去?
皇后这次是要去砸场子吗?她能申请留守昭阳宫,不去陪着皇后一起作死吗?L
☆、248 摊牌1
沈如意知道皇帝的小心眼,这事儿要不赶紧说清楚讲明白,指不定在那他那七弯八拐的脑回路一顿编排下,她在昭阳宫会苏迎这事儿会向哪个方向发展开去。
她是什么结果未可知,但苏迎……
她简直不敢想啊。
那神见神烦鬼见鬼愁的慎刑司,牛美人的案子一是未经证实,二则是她有话交待不许用刑,苏迎才勉强逃过慎刑司那一关。如今可是皇帝亲自下令抓的人,他们话里话外聊的不是东宫就是仁寿宫,大晋两大老大难一个太后一个太子他们算是给一锅烩了。
她堂堂一个皇后,除了皇帝也还有地位做保障,可苏迎如今是太监身份,抓他可不跟抓鸡似的?
慎刑司为了套出口供,向皇帝交差,不说十八般武艺全给他施展一遍,也差个*不离十了。
她自己的性子别人不清楚,她还不清楚吗?
本来苏迎就重生到个太监身上各种孤独寂寞冷,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