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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槐轻飘飘地挑帘子进屋,果然就见皇帝那脸抽抽的跟个风雨的土豆一般,脸色也土黄土黄的。只那双漂亮的凤目微微渗着寒光,让人看了心头凛然。
“陛下……”陈槐上前,屋里没个人服侍,他一看就明白皇帝的意思,肯定是有话交待他。
萧衍抬眼看他,半晌方道:“去查查王氏说的那些,是真有其事,还是她信口开河只为了不想养永嘉而胡说八道的话。”
陈槐只觉得一股阴风顺着他后脊背嗖嗖往脑袋上面钻,激灵打了个寒颤。
皇帝这是往心里去了,还当真要查的样子。
只不过细想也是,万一永嘉公主还真随了陆修媛也是个心理变态的,宫人们是死是活不过一句话不用阴谋诡计,可是皇帝仅有的那几个皇子皇女,皇帝还是看重,需要严防谨守的。
“小的这就去——”
陈槐话还没说完,就让皇帝挥手打断:“秘密进行,朕可不想事还没弄清楚,公主的名声就毁了。”
陈槐表示他就是皇帝的贴心小棉袄,皇帝吩咐的事不管多难他都要迎难而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他默默地注视皇帝,就皇帝那修长的手指停在下颌住,妥妥的有话还没交待完的标准姿势。
萧衍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忍不住道:“还有慎刑司,继续盯着……苏迎。”
陈槐一口气憋回了肚子,他真想提醒皇帝,实在不行就直接押起来一顿毒打,想问什么招不出来?
就他们这些无根的太监还能有什么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壮举啊?几鞭子下去,别说皇帝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挖墙盗洞恨不得四五岁尿床的事都能扒出来。
只是有鉴于以前提议弄死沈万年以平皇帝的怒火,让皇帝给斥的满脸唾沫星子,把他寒碜了够呛,陈槐吸取教训,事关沈皇后他半点儿屁主意也最好憋烂了在肚子里,一个字别往外蹦。
否则,别说到了沈皇后耳朵里记了他的仇,就是皇帝这关他没准都费力不讨好。
特么,做个男人真难,做个不纯正的男人……更难!
做个不纯正的男人,又伺候个纯正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下辈子特么宁可托生成骡子也不进宫当阉人!L
☆、243 分歧
对于王婕妤被贬斥,沈如意本来也不是冲她去的,不过搂草打兔子,在解了程桃和苏迎的危机之时顺便还借王氏在宫里立了威。非她本意,不过却是竟外之喜了。
也是皇帝克宠妃的名头太响,宫妃们有一个算一个心里就没有拿她当回事的,看她就跟看倒计时的沙漏一样特么一个个在给她生命倒数,一堆人睁着眼睛等她挺到什么时候——
就那些个热情期盼的小眼神,她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她不过是站得高看得远,不愿意和那帮子宫妃一般见识。
只能说,她脑筋现下还算清楚,没被短暂的富贵晃花了眼,还分得出轻重,知道当务之急是把苏迎给弄出来,给皇帝打个预防针。她只不知道自己那些个经历一次比一次荒谬,他心里还有没有承受能力消化了苏迎……
终于在沈如意望穿秋水之下,苏迎和程桃在押进慎刑司第四天之后安然无恙地回了明光宫,而当天傍晚程桃便在琳琅奉皇后旨意安抚时明里暗里多次的授意之下才回过味儿来,第二天一大早匆匆就直奔昭阳宫谢恩。
虽说沈如意早有话交待下去不许用刑,慎刑司领教了皇后得宠的程度,当天就被撸了个主事,再不敢轻忽皇后,倒还真是连个手指头都没碰。
只不过一天十二个时辰连番审问,连个囫囵觉都不让睡,一般人也受不起,更不要说胆小如鼠的程桃整个人都感觉吓小了一圈,面有菜色,哪怕是涂了脂粉也还掩饰不住憔悴。顿时像老了好几岁似的,整个人也畏畏缩缩的厉害。
见了沈如意立马谢恩,跪地上颠过来倒过去的就那几句。
沈如意看她吓的不轻,连忙亲自上前扶起来好说歹说安抚了一番,只不过这一番亲切似乎又把程桃给吓着了,一双眼睛瞪了溜圆,跟惊坏了的小家雀似的。
“……才人是受惊过度。望皇后娘娘不要见怪。”苏迎站在程桃身后轻声解释。
他看上去倒还镇定。不像程桃那般失态。可是脸色和程桃比也好不了多少——程桃是个宫妃好歹还有脂粉遮上一遮,他一个太监再涂脂抹粉只怕和人命案没关,也要一人一口唾沫把他给埋汰死。
原本齿白唇红。斯文俊美的一个小太监,现在小脸瘦成了刀条,土黄土黄的,就一双眼睛锃明瓦亮。像是在夜里能独自照明一般。
沈如意知道自己心里对慎刑司有种根深蒂固的恐惧,没了这至高无上的皇后身份作挡箭牌。只怕苏迎在慎刑司的日子更不好过。
她原本重点是要和苏迎议事,可如今一看程桃那种分分钟崩溃的精神状态,也不忍心就把她抛到一边,便安抚又安抚。直到程桃似的真的觉得皇后没有恶意,眼中原本的防备都没了,只剩感激涕零。沈如意总算松了口气。
要说程桃这点胆子还真不适应宫里,一点儿风吹草动自己都要把自己给吓死了。
“……你也不必害怕。这事儿查清楚和你没关系,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请你去慎刑司去原本也是调查一下,证明你的清白,宫里也就没人敢嚼舌根了不是?往长远了想却是好事。”沈如意几乎是在用和自家儿子说话的语气和程桃说话:
“皇上英明,断不会容易冤假错案。程妹妹你协助破案有功,本宫有赏,也算是给你压压惊,往后好好的,谁再欺负你你就来找本宫,本宫为你作主。”
程桃眼泪都快喷出来了,再想不到宫里风传手段狠厉的皇后居然如此平易近人,温柔亲切。
“谢皇后娘娘——”
“琳琅,程才人的茶凉了,你去将本宫的茶端给程才人喝吧。”沈如意没等程桃说完话,就像琳琅使了个脸色。
琳琅脸皮一抖,硬着头皮把沈如意手边儿的茶端到了程桃手边。
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位总算不再哆嗦的程才人将皇后赏赐下去的茶水当成琼浆玉露似的一口闷了下去,眨巴眨巴眼睛,硬挺着和皇后聊了几句似是而非感谢的话,蓦地没有任何预兆地一歪身子晕睡在椅子上,不一会儿就发出小小的酣声。
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手上的这哪里是什么正经茶,分明是皇后早早让她备下的极大份量的安神汤。她以前只当皇后每日和皇帝厮混,夜里睡不安稳,未免皇帝担心才偷偷备下安神汤,谁知道如今却是做如此用,攒足了份量给皇帝的宫妃喝!
沈如意看了眼琳琅,笑道:“你也下去吧,别让任何人进来。”
果然,皇后的目的只是和那个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看就是坐一条船的小太监会面。
什么程才人不过就是个幌子!
谁忘了她也不会忘,程才人身边的那个小太监分明是和她家皇后娘娘在长乐宫要单独和皇后会面来自东宫的小太监!
果然……这小太监是皇后的人,派到东宫去的吧?!
琳琅默默地扒拉指头一算,很大可能沈皇后初进宫甚至未进宫之前就已经收买好了东宫身边的人——这得是有多大自信皇帝能看上她,并且一举得男,防太子于未然之中啊!
问题是要私|通消息就私底下防着所有人秘密地进行嘛,非要把她扯上,一旦事发让皇帝知道了,她也难逃干系。
皇后这是生拉硬拽把她拖到一条线上做对亡命蚂蚱啊!没人权啊!
琳琅默默地憋吐了血,却是半个屁也不敢放。屋里近身服侍的宫人早早就被皇后遣到了二门外,她这一出去就彻彻底底给皇后和小太监腾出了空间。
直到琳琅的背景消失在门后,传出一道清脆的关门声,沈如意才将视线移向苏迎:
“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她向苏迎招招手,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还没等她做最后的总结陈词,就见苏迎涨红了一张脸,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她,嗷地一声就炸了。
“放屁!”苏迎跳脚,“根本不需要!只要躲过明年那次刺王杀驾,咱就高枕无忧。不管是太后还是董家下的手,皇帝哪个都看不上,迟早都会收拾,你心急火燎地自曝什么短?!你真当我不是你,丢的不是你的脸?”L
☆、244 变局
苏迎还算没失了理智,虽然额上青筋暴露,眼珠子好悬没挤掉到地上,好在刻意压低了声音,没嚷嚷的人尽皆知。
“自私!”苏迎恨恨地瞪圆了眼睛,瞅那架式分分钟要啐上她一口似的。
沈如意干笑,也知道这事做的不甚厚道。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
“就你那点儿心思,我会不知道?你别忘了,我就是从你那时候过来的,别想用你那歪理糊弄我!怎么着,还想自欺?”
“你听我说完不行吗,激动个什么劲儿?”沈如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说的好像我要坑你似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我知道,所以我才和你商量嘛。”
苏迎的眼睛几乎翻到了脑瓜顶儿。
这叫和他商量?分明就是通知他,她心里早就打定主意了!她以为换个说法他就听不出来,他比她多死一回就弱智了吗?!
“商量的结果,就是我不同意!”他一字一句,立场坚定地道。
沈如意挑眉,好吧,她忘了自己脾气就是这么倔。
“你先别急,坐下听我说。你即便有一万个理由不同意,是不是先听听我的原因,你再做决定?”她一把拉住苏迎的手,把他拉到自己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来来来,先喝口茶压压,别激动。”
沈如意叹了口气,突然皱眉道:“对了,在——你还是我的时候,我的意思是你还做皇后没死的时候——”
苏迎打断她,“我懂你的意思,不用解释这么细。你是想问我。牛美人死了没?是谁杀的?”
着啊,和自己说话果然不费吹灰之力,太特么心有灵犀了!
沈如意点头如捣蒜,眨着一双美眸坐等他的答案。
却见他撇撇嘴,一脸的不耐烦:“没有,上辈子我死牛美人还没死,活的好好的呢。也不知道这辈子是怎么了。”
“我们重新活回来的时间。总是不断的会发生和以前不一样的事情。难道你还没意识到?”沈如意将小脑袋瓜凑上前,声音莫名其妙的就压低了,看上去像是诱人犯罪的恶魔。“像上一次皇帝被董氏暗中勾结人给推下河。然后在药里动手脚,将小皇帝害死改朝换代。”
她说:“我们活过来,引进的变化之大很可能是我们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大,且范围广。皇帝的生死如是。董氏的生死亦如是。只不过这一次变成了牛美人。”
“她是怎么死的,被谁害死的。还是失足掉下池子,但是她的死本不在过去之中。可就是发生了。”
“不是吗?”沈如意反问。
只不过话虽这么说,真相到底如何其实已经昭然若揭了,皇帝心里有了准谱。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将程桃一行人给放出来,还迅速以失足落水了结了牛美人命案。
这两天皇帝的情绪就是各种烦躁,陈槐神神秘秘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像每天跟个尾巴似的夹皇帝后面跟着,她就知道是和那天王氏说起宫人们说起永嘉公主行踪可疑。皇帝是往心里去了。
而这几天永嘉公主就按皇帝的吩咐一直扔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