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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二话不说就找上永乐宫告状。
得见皇帝,只见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帝正拿着个香蕉你一口我一口地喂沈如意吃,沈如意则窝在皇帝怀里,手上捧着个画本子正看得津津有味。
萧衍一见刘保手上沾着灰的圣旨眉头就皱了起来,脸上阴沉似水。
手上没了准头,将剩下小半截的香蕉一口全杵沈如意嘴里,满满腾腾的好悬没噎死她。
她腾地从他怀里坐起来,瞅了皇帝一眼,见他凤目中隐隐渗着冰碴,她默默地转回头到旁边桌旁上捧了杯水,一小口一小口就着水咽了过去。
萧衍要是平时看她这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指不定乐成什么德性。可如今却是没得心思,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脸又变了副面孔。
“怎么回事?”
皇帝的声音阴测测的,透着股子沁人心脾。
皇帝的眼线探子遍布,刘保也不敢胡言攀污,再者在他看来,礼部尚书那些个诛心的话说的可是文绉绉戳人心肝脾肺,他听着都胆寒,就不要提皇帝那颗被楚娘娘给化了的小心肝,实话实说都够够的了。他再添枝加叶,也不会有那么气人了。
果然,皇帝听到一半脸色就变了,直到将圣旨扔地上,直言楚氏村姑不堪为妃,那张脸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整个永乐宫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恨不得一个个鼻子孔堵死,用眼珠子呼吸,生怕一个气喘大了,碍着皇帝被拿来撒那邪火。
沈如意捧着杯子细细地小口啜着,琥珀色的杏目眨巴眨巴,看看皇帝又看看地上跪着直打寒颤的刘保,明哲保身地连个屁也没放。
礼部尚书说出那些话,针对的虽然是她,可是她也不过是稍带脚,根本是直接将炮火对准了皇帝,认定皇帝又开始作妖,就是个不靠谱的,理应修理修理。
事情因她而起,可发展到这一步,却已经是皇帝和礼部尚书,包括整个礼部,甚至更扩大些,如果内阁和一众朝臣联合一气,那将是与整个大晋朝臣间的争执。
她这时要是说句什么退让的话,估计不会有任何缓解的作用,反而是火上浇油。
“陛下,喝口水吧。”沈如意把剩下的半杯水捧上前,欲言又止,其实是想让他降降火。
萧衍气炸了肺,凤目睚眦欲裂,强压怒火不想在沈如意面前发作,可是已经抑制不住胸膛起伏不平,他只觉得自己喷出来的气息都火烧火燎地。
“朕倒要瞧瞧这大晋天下,到底是我萧家的,还是他李家的,居然敢无视朕至斯!?”
这几句话几乎是从皇帝牙缝里挤出来的,脸上变颜变色,狰狞的几乎变了形。
特么的,他也是醉了!不过是将心爱的女子封个贵妃,又不是祸国殃民,犯下残害忠良,昏君亡国的暴政,也至于他们一个个群起攻之,像是戳了他们的心肺脾肺肾似的?!
“摆驾,回长乐宫。”皇帝的声音比脸色更阴沉。
说罢,看了沈如意一眼,怒气显然正气头上,强行摆出一张脸更是僵的不像样子,声音别别扭扭地道:“朕先回宫,你且好好歇着,有什么事尽管叫耿进忠去长乐宫找朕。”
沈如意乖觉地点头。
一宫人听皇帝要走,恨不得随着这位新主子的节奏把脑袋都点到调成震动状。
“陛下……别生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沈如意起身送皇帝,末了柔柔地来了一句。
皇帝走时总算温柔乡了一回,脸上微微回暖。
直望着皇帝上了轿,连轿子影儿都看不着了,耿进忠才轻声上前道:“娘娘,回吧。”
只见这时沈如意笑盈盈地回头,走到他旁边的时候,才轻轻地声音在他耳旁道:“耿总管,我姜湄又回来了,你可有办好我交待你的事?”
耿进忠激灵打了个寒颤,愣眉愣眼地瞅着这位身形相貌完全和姜贵妃没一处相像的新主子,只觉得裤子隐隐湿了。L
☆、173 心思各异
耿进忠默默地低下头看看沈如意脚下,有影子,应当不是鬼魂来的。
可说起这话,咋就这么渗人呢?
他以前不是没有听姜贵妃提起过,记得当时他还觉得长的伶伶俐俐又漂亮,可惜疯颠颠的坏了脑子……谁知道报应来的如此之快,这才半年来的就投胎回来了?
——是拿什么肥催的,长这么快?!
“娘娘,”耿进忠咽咽口水,抹抹额头忽悠悠冒出来的冷汗,一脸便秘状。“您有交待只管吩咐,小人连个屁也是不会放的,万死不辞啊!”
沈如意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往殿内走,直到回了里屋,
开口将众人禀退,耿进忠就知道不好,直觉想随大溜就跑。
当然,他这也就敢想想。
就这位新主子的得宠劲儿,整个京师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宫里天天翻新花样儿的谣言传回来,皇帝牵着新宠游山玩水,爱美人不爱江山凭地遭人恨。如果这点资讯尚嫌不足的话,去到京师大街上四下里,有帝妃新近出来的各种消息,有从各大臣府里传出来的,也有纯粹是以讹传讹乱编的。
若是谣言不足为信,就单单皇帝亲自送这位新贵妃进宫,那捧手里怕摔着,含手里怕化了的德性,他也看出来这位可实打实的受宠,至少不比死了的姜贵妃差多少。
现在告诉他,这位正是疯了个癫的姜贵妃?
是要活活吓死他吗?
“娘娘娘娘娘——”
耿进忠磕磕巴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如意一挥手打断,斜倚在百年黄花梨木的美人榻上扬起恶意满满的笑:“耿总管,不记得我同你说过什么了。总还记得我要你在宫外打理的几个店面?”
沈如意在顶着姜贵妃那身皮的时候就为了避免将来死了之后,连老本都让人连锅端,半文钱都没留下。
皇帝个不靠谱的,指不定哪天病好了,身边弄她个七八十个宠妃都手拿把掐的,谁还在乎她呀?
能为她打算的,也就只有自己。
这才拿了小私库让耿进忠在京师里面找几个好的店面。前面聘个掌柜。后面找个替身老板,她却坐在最后面只管投资和收钱。
前一次死亡之前,她眼睛已然瞎了。也没大精力管耿进忠的进度,全权交给他负责。
今日,却是她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耿进忠一听新贵妃一句话就叨到了重点,这等秘密事天知地知他知还有疯疯颠颠的姜贵妃知。便再不可能传入第三人耳朵。
这分明就是——
“还魂啦,有鬼呀!”耿进忠脸上肌肉抽搐。看着又像哭又像笑,把沈如意看着愣眉愣眼的,连吓唬他的心都没了,也是哭笑不得。
正这时却见他一个倒仰哐当一声倒地上昏迷不醒。
这。也太脆弱了……
沈如意吓的连忙起身过去,俯身一看耿进忠那张白白的脸已经铁青一片,紧紧闭着眼睛。眼皮还直抽。
当时她蹲下身子,狠狠就往他人中上一掐。只听嗷地一声尖叫响直,耿进忠腾地坐直了身子,不知是疼还是吓的眼泪吧嗒吧嗒直流:
“娘娘娘娘,小人醒了——谢娘娘救命!”
“没事了?”沈如意笑眯眯地问。
耿进忠点头如捣蒜,边抹眼泪边把这半年来的业绩连忙报上去:“几家店面都开始在京师小有名气,有了稳定的客源,尤其最开始选定的金店,已经闯出了名气,款式新颖多变是众多姑娘小媳妇的最爱,只是还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还都没有回本。”
一说生意,他总算来了神,不再哆哆嗦嗦跟遇着厉鬼索命似的毫无生气,眼珠子都冒绿光。
这就是个天生的买卖人啊,沈如意暗叹,可惜进宫做了太监,不然就照他这钻钱眼儿里的性子,估计发家致富是分分钟的事。
沈如意示意他站起来讲,于是一主一仆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把耿进忠胆里的寒气给消的差不多。
尤其沈如意扶他那一下子感觉到手是有热乎气的,再想她之前说的那话,人家是个神仙,他这么不恭敬地拿仙当鬼使,全是他的罪过啊,当下立马态度又是更加恭敬。
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如意一句话只开个头,耿进忠就没个不吐实话的,不管是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还是空穴来风,只要他知道的,就没半个字隐瞒。
“神仙娘娘,现在宫里自从几次您死——我是说换了个身体,据小人所知就没几个觊觎咱皇帝陛下,就有几个迷恋皇上脸蛋身形的也全是意yin,半点儿不敢往上靠,生怕像您似的让皇上给克死了。”
“宫里还是董皇后做主,不过太子上个月和太监们玩儿的时候掉进水池子里,养了大半个月。太后因此责备了董皇后,狠狠落了皇后的面子。刘董两家在宫外势同水火,现在却是董家完胜,刘家被压的大气儿也不敢喘。只是在宫里,刘太后近来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越发爱搅合,拢了不少妃嫔,私底下没少给董后下绊子,太后和皇后的争执愈发表面化,也是越演越烈。”
沈如意点头,“你看,皇上现在还是倾向董家?”
耿进忠默,“神仙娘娘——”
“只管说,我还会去皇上面前告你状,说你给我打探小道消息不成?”
“小人也看不准,只是怕影响您的判断。”
沈如意轻笑,“你只管说,我只管听。”
“唉,”耿进忠这下心里有数了,“那小人可就说了。照小人看哪——皇上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他们两家,也没个倾向。倒是将您——姜贵妃的父兄都封了,也挺抬举的,别人都说皇上这是走董家老路。让董家敲打刘家,卸磨杀驴这又要让姜家制衡董家。不过毕竟姜贵妃不在了,在宫里没有倚仗,姜家在外面却不敢翻出几尺风浪,乖觉的很。也不依附刘家,也离董家远远的。”
沈如意点头,正要开口赞这姜家主事是个拎的清的。便听耿讲忠继续道:
“不过姜家老大媳妇没了。却是娶了沈二姑娘——就是原本沈皇后那个沈家,被皇上赶出宫的沈二姑娘。姜沈两家联了姻啦。神仙娘娘,您说这事儿也是怪了。”
真是怪了。沈如意默默地呲牙。
这算是她的功德一件不?
若不是她化身姜氏,姜家长子不会随父进京成了皇亲;要不是她原身沈如意坑了皇帝一把,皇帝也不会厌恶沈吉祥到那种程度,连宫也没让进直接撵回家去了。
合着她就是个牵红线的。功德无量啊。
只是,怎么就没听沈万年提起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问。
“半个月前啦。”耿进忠啧啧直摇头,一脸惋惜。“要说沈家一向是个倒霉催的,自从沈后一死,沈家就没落着好。这位二姑娘总算老姑娘嫁出去了。合该是好事一桩冲冲喜了吧?谁知道江州府联名上告沈万年的折子就递上来了——”
沈如意顿时一惊,紧紧攥住椅子扶手,杏目瞪的溜圆。
“告沈万年什么?!”
耿进忠一怔。“娘娘与沈万年是旧识?”
沈如意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轻咳了咳以手掩饰。
“那倒不算。只是我在民间也听说过西梁军队攻打江州的时候,是沈万年率全城军民一起抵抗,才等来皇帝的大军啊。”
“您这是从哪儿听说的?”耿进忠眨眨眼睛,“明明是西梁大军攻击江州城,正赶上皇上大军亲至,狭路相逢,西梁军队去的时机不对,就打一块儿了嘛。皇帝随即就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