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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月心里大骂爹娘,居然真的将她卖了,还一个个跑得快,看都不看她。
太不近人情了!
☆、0108 腾出屋子,净身搬走(一更)
转眼便到了第二天。
金大娘子推开儿子屋门走进来的时候,就见林秀月趴在窗边的竹床上睡得正死。
而儿子则睡在床上。
居然没跟儿子睡在一起?
娶来的媳妇成了摆设?
金大娘子心中顿时怒火冲天,将林秀月从床上一把给拎了起来,“属猪的吗?起来干活了!”
林秀月前一晚,被金大傻子按在地上当牛骑,玩了一晚上,累得她骨头都要断了。
金大傻子玩累了自管自地爬床上睡去后,她才敢歪到另一边的竹床上,连衣衫也不及脱,头一倒,睡着了。
所以天大亮了,她还在睡着。
被金大娘子拎起来,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干什么?”林秀月没睡好,脾气就不大好了。
脑子一时不清楚,还以为拎她的是自己老娘呢。
“干什么?哈——”金大娘子冷冷一笑,抓起她的头发,将她拖下竹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居然还在睡?跟头猪一样!呸,还不及我家的猪呢,猪仔长大了还能卖钱,你呢?你的肉值几两钱?去给我干活,不干活,你今天别想吃饭了!”
二话不说,将林秀月从屋里拖到了后院,一指地上的一大盆衣衫,“马上给我洗了,再将院子扫了,中午饭要准时做!”
说完,扭身就走了。
走到堂屋里,那口里还骂骂咧咧的,“真是晦气,我明明要的是林大柱的二女儿,怎么就成了二柱家的懒丫头了?林大柱的丫头多勤快,长得还要好看些,这个呢?呸,就一个穿有皮囊的母猪!屁事也不会做!”
骂骂咧咧走了,把个林秀月气得差点跳起脚来。
昨天晚上,爹和娘还有奶奶再三跟她说,进了金家,就安安份份地过日子得了,别的不要想七想八了。
总比嫁到穷人家好。
可现在,她还不如嫁到穷人家呢,至少穷人家不会嫌弃她家现在的穷样,不会不停歇地打骂她。
林秀月忍着委屈和怒火,咬着牙,端起那盆衣,往秀水河边走去。
盆大衣服多,走到河边后,差点没将她累死。
一直洗到太阳升到老高,她的衣衫才洗完。
林秀月抬着袖子擦了把额头的汗,刚要起身,就听身后有人说道,“闪到一边去,我家骡子要喝水。”
声音耳熟,透着不耐烦与嫌弃。
林秀月忙起身去看那人。
这一看不打紧,喜得她赶紧跑过去,“董哥哥,好久不见呀。”
董成文定睛一看,林秀月?
这个穿着一身,洗得发了白的绛红衣衫的粗蛮女人,居然是当初那个明媚鲜艳的林秀月?
头发也枯黄了,脸也不及当初白了,黑里透着红,跟村里那些村姑没有两样了。
嫩白菜成了梅干菜了。
而且,她的裤管卷得一高一低的。
这打扮——
比当初的林园还不及。
同现在的林园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董成文更加嫌弃了,冷冷说道,“谁是你哥哥?莫要乱攀关系。快闪开,我家骡子要喝水。”
林秀月并没有理会董成文的嫌弃,他一定是在意她现在的身份吧?
她嫁的是个傻子呀,还没有圆房呢!
林秀月提起裙摆,朝董成文小步跑去,像以往那样语气软柔,“董哥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当初不是我的错呀,是林园她搞的鬼……”
“别提当初的事。”董成文闪开身,将骡子往河边牵来。
没中秀才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处,提起来他就恼火。
林秀月步步紧跟,见附近无人来,她叹了口气,又道,“董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变了心嫁到金家了?我没有变心呀,我是被我奶奶逼的,我……我还是个处子呢,我并没有跟金傻子圆房呀,他就是个傻子,哪里懂?”她一把抓着董成文的胳膊,“董哥哥,你带我走吧,我什么也不求,只要跟着你就成,做个通房丫头做个妾也成。”
口里软语声声,眼睛里,目光柔情似水。
董成文的目光落在林秀月的手上,眉梢一动,正要开口同意,就听身后有妇人大声怒道,“我说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洗好衣呢,原来是跟男人在河边私会!要私奔?呸,不要脸的小娼妇!”
这声音把董成文和林秀月吼得同时吓了一大跳。
董成文反应快,一把将林秀月推开,对那妇人说道,“金大娘,你莫要冤枉人,我只是路过这里,牵着骡子来喝水,这小妇人便拉着我不让我走,非要我收她做妾。哼,我堂堂一个读书人,怎会糊涂到勾搭一个村妇?”
说着,冷着脸,拉着骡子就走了。
金大娘子认出了董成文。
当初董成文没中秀才,和林秀月的事情闹得满乡都知道了,当她不知道林秀月这个时候的想法?
这是嫌弃她儿子,想再次勾搭上董成文呢!
可惜呀,董成文瞧不上她了。
读书人都是爱惜名声的,林秀月还当自己个未嫁的大姑娘呢?
蠢!
人家要找相好,去青楼找也比勾上有夫之妇的名声好。
“小娼妇,你还敢勾搭野男人,给我儿戴绿帽子?老娘抽不死你!”怒气冲天的金大娘子,抓起捣衣的棒槌就朝林秀月的身上捶去。
口里一直骂着捶不死你,捶不死你。
把个林秀月打得嗷嗷叫。
董成文回了下头,只见一个头发散乱,衣衫破旧的小妇人,滚在河边的泥水沟里,连连叫饶。
样子狼狈又恶心。
他皱了下眉头,骑上骡子走了。
看到他走远,林秀月的心,更加难过了。
心中则在后悔,她当初是被鬼迷了么?怎么会去勾搭上这个伪君子呢?
见死不救,必遭天谴!
林秀月被打得实在受不住了,口里骂道,“就算我家人把我嫁到了你家,也不是任由你打骂的。哼,他们要是知道你往死里打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金大娘子冷笑,“知道了又怎样?他们现在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哪里有闲心管你的死活?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我家干活,侍候好我儿子,给我生个大胖孙儿,我就不饿着你。否则,哼,有你好看的!”
林秀月从泥沟里爬起来,摇摇头,“不可能,我家人不会不管我的,我是他们的宝贝女儿!”
金大娘子叉着腰,更加笑了,“林秀月,你还不知道吧?这会儿啊,你家那个奶奶林老太,还有你父母和哥哥,正被你大伯一家往村外赶呢!”
林秀月听不明白,眨眨眼,“什么叫……往村赶?”
金大娘子笑了笑,“你把衣服洗好晒好,自己回去看看吧。你家里呀,现在可热闹呢!全村,不,附近几个村里的人,都知道了呢。”
林秀月听到金大娘子这么说,心里越发嘀咕起来。
究竟出了什么事?
事情大到连她的死活都顾不上了?
但听金大娘子同意她回去看看,林秀月二话不说,洗净手脸,端起洗好的衣,匆匆回了金家,换了身衣衫晒好衣,就往自家赶去。
没有牛车坐,大热天的,走得她一身汗水。
到了家门口,果然可见不少人站在那儿议论着什么呢。
见到她回来,一个个闪身让开,欲言又止,眼神古怪。
林秀月忍着直戳脊梁的目光,匆匆进了林老太的院子门。
大门关着,堂屋里有人在说话。
林秀月拍了几下门。
很快,门后有人问道,“谁?”语气警觉,不大友好。
“是我呢,秀月,秀月回来了。”林秀月听出了屋里那人的声音。那是姑姑的声音。
姑姑嫁到外乡去了,因着家里也不是很富裕,所以很少回娘家。
今天却忽然回来了,可见,家里出的事情不小。
门只开了小半,林秀月闪身而入。
堂屋里坐着一圈人,有林老太,自家父母哥哥,还有姑姑姑父表哥表嫂,还有舅公。
“出……出什么事了?”林秀月环视了一圈后,问着林老太,“奶奶?”
林老太没说话,沉着脸呢。
林春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面子什么的,是不理会的,当下哼了一声,“大伯叫我们一家子,永远不准回秀水村。还要我们天黑之前,腾出屋子,交出田产,净身搬走。”
☆、0109 搬新家(二更)
上回林春生惹着事了,林二柱家的田产房子,全都赔给了朱家。
但林老太手里的田产和房子还在,有三亩水田两亩旱地,还有一亩的茶叶田。
她自己不种,租给村里没田的人家种着,每年靠收租赚零花银子用。
这是当初,两个儿子都分家过之后,林老汉自己整出的田产。他见大儿子可怜,要分出一半的田去,林老太以死相逼,没有分成功。
这会儿事情闹出来了,这田产自然是不能再给她了。
林秀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问道,“凭什么呀?奶奶的东西,凭什么要让出去?大伯为什么不讲理了?”
二房里之所以还跟着林老太住,便是看中那点儿田产。
林老太冷着脸不说话,林二柱媳妇冲动过后,知道惹了事了,心虚之下不敢吱声了。
林二柱看了眼他媳妇,哼了一声,“都是你娘的破嘴惹的事!”
林二柱媳妇就算是做了错事,也是个不容人批评的人,当下冷笑道,“是啊,我的嘴是破嘴,但没那事儿,我就算是说了,也没人信啊?怪我吗?啊?怪我吗?你怎么不怪那事情本身就存在着?”
“你这个蠢妇!”林秀月的姑姑林喜珠一指林二柱媳妇,冷笑道,“居然将自家的事情嚷得人尽皆知!真是蠢到家了。”
“你说谁呢?啊?你说谁呢?你个嫁出的女,泼出的水,这家有你说话的份吗?”林二柱媳妇看到女儿回来了,心中正气着呢,当下跳起脚来,“你娘把我如花的女儿送给金家傻子为妻,你怎么不骂她蠢?啊?彩礼银子还归她得了,我这做亲娘的,怀胎十月,九死一生生下女儿来,一文银子也没有得到,凭什么?呸!理在我这方呢,你得搞清楚!”
林喜珠也不甘示弱,“哟哟哟,你家的闺女,名声早就坏了,能嫁出去就不错了。还指望嫁秀才?我娘是为你女儿好!”
“你……,你……,这家谁当家呢?滚!”林二柱媳妇跳起脚来,就来撕扯林喜珠。
林喜珠被林老太养得也是泼辣无比,姑嫂两个就在屋里掐起架来。
那口里呀,还你一言我一语的骂着。
林秀月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总算是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自己的爹,和爹的双胎妹妹,便是她的姑姑林喜珠,并不是爷爷的孩子,是奶奶前夫的。
奶奶为了在林家马上站住脚,就慌称是爷爷的。
爷爷憨厚,并没去查这件事情,但奶奶的娘家村里,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却是知晓的。
这件事情因为自己娘嚷了出来,惊动了大房。
大房的人马上去查清了真相,刚才带着林氏的其他族人来过了,大家一致决定,命他们这一家子,速速搬离这里,回奶奶的四屋台村去,而且还要让出爷爷当年置办下的田产。
林秀月听着听着,心里头凉了半截。
她指望娘家人救她出火炕呢,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