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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娘子想到了林园买的几块布料,便说道,“娘,您等着。”
“娘,我去!您坐着。”林园看不过去了,按着林大娘子的肩头,往自己卧房走去。
讲孝也得看什么人,林老太配吗?
林老太手里的钱,比林大柱的还多,再说了,林老太不止一次害大房,还好意思来?
林大娘子只好坐下来。
卧房里,林翠站在门后,伸着脖子偷听着屋外的话。
见林园走进来,她便小声问道,“姐,你还真的给奶奶东西?那年志儿在她家门前摔倒了,磕破了头,那血流得一脸都是,她看见了跟看到别家的孩子一样,转身关了门,不管我们,还是张奶奶路过那里看见了,带着志儿去包的伤口。”
那件事,林园怎会忘记?
那年林志一岁多点,才会走路的样子,翠儿不到四岁,她也才六岁年纪。
林大柱去了乡里交税粮,林大娘子病了起不来床,便叫她姐仨去找林老太要些吃的,哪晓得,吃的不仅没要到,林志还摔破了头,林老太却理都不理。
从那以后,她和弟弟妹妹哪怕饿得扒草根,也再没找过林老太。
这件事,也将林翠和林志吓着了,一直怕着林老太。
“我不会给。另外呢——”林园小声对林翠耳语了几句,“明白吗?”
林翠点头,嘻嘻一笑,“晓得了。”她走出屋子,小跑着往张家而去。
林园翻出帐本,走到堂屋来。
林大娘子讶然看着她,“园子,你拿这本子,做啥?”
林园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娘,奶奶不是说,我们不孝吗?我跟奶奶好好说道说道,为什么没送她礼。”
林大娘子道,“不管怎么说,她是你奶奶,你记着这些小事做啥?”
林园不理会,只管说着,“我们送张家礼,是因为,张家给过我们帮助。在我们小的时候,娘和爹要忙着地里活儿的时候,我们姐弟三人,不是掉水里了,便是做饭时不小心烧着了厨房,或是生病了,受伤了,全是张奶奶帮忙。从志儿开始走路起,一直到他五岁,我们姐弟三人,几乎天天在张家呆着。几年如一日,能不感谢吗?而奶奶有帮过吗?”
“……”
“还有牛大爷家,咱家缺犁具,缺耕牛,一直是牛大爷借给我们,虽然收些租金,但大多时候没有收。二叔家有犁具,当年奶奶手里有牛儿,有没有借给咱家用过一天?”
林老太气得脸发青,指着林园对林大娘子抱怨道,“看看,这就是你生的好好女儿,居然这么跟我说话?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外人再好那也是外人!能跟家里人比吗?一点小恩小惠也值得记着?你们要是出了大事,看他们管不管你们!”
林大娘子不善于跟人争吵,林老太一骂,她又哑了口,脸胀得通红地坐着。
林园早就想跟林老太清算帐本了。
她抖开帐本,看了眼林老太,“奶奶,孙女儿的确是赚了点钱,不过,全都还了债,现在又身无分文了,而且家里还欠了不少。”
“那是你家欠的债,和我有什么关系?该孝敬的,你们仍得孝敬!”林老太坐正身子,斜一眼林园。
一副我老我是长辈,我有理的样子。
“奶奶说全是我家用的,那我不如好好说说那些欠债。”林园唇角轻扯,指着第一笔念起来,“洪孝四十二年,也就是八年前,爷爷生了大病,二叔和奶奶嚷着没钱,全程是父亲管着,可咱家也没有钱啊,他向村里里正借银十两给爷爷治了病。
洪孝四十三年,便是七年前,爷爷奶奶的厨房倒塌了,二叔不管,父亲借钱五两八百文修好;
同年,二叔家要买牛,奶奶说两兄弟一起买,将来一起用,结果呢,父亲出钱四两二百文买了牛儿牛车,却是二叔单独在用。我家一天都没有用过,那钱还是父亲向人借的,昨天才还清。
洪孝四十六年,也就是四年前,春生同村里一个孩子玩闹,把人从山崖上推落,害人摔断腿,对方要二叔赔钱,奶奶说亲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非要父亲也出一半钱,而二叔嚷着没钱,叫父亲先垫着,父亲同样没钱,向村里人借钱三十两赔给人家。这钱,二叔一直没还吧?
还有三年前,爷爷生病吃药加后来的病逝安葬,全是父亲一人在出钱,家里穷得没有分文,父亲只好借钱三十两,办了老人的后事。
奶奶,这八十两是我家单独用了?明明是为爷爷和二叔欠下的!奶奶要我们孝敬的话,先让二叔归还他欠的银子吧!好几十两呢,足够孝敬您的!”
“你……”林老太没想到,林园如此的精明,她一时找不到还嘴的话了,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叫起来,“你家作为老大,怎么不该出钱?你还有脸嚷出来?唉哟,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孙女儿赚了钱,不孝敬我还顶撞我,不孝女哦——”
林大娘子又气又急,“娘,您别这样,媳妇……媳妇找找家里还有什么……”
她又想到那几块布料。
林园拉着林大娘子,“娘,您别管。”
“可她是你奶奶——,奶奶再怎么着,也是长辈。”
林园明白,林大娘子是担心外人说林大柱一家不孝呢,古时以孝为大,不孝者会被人戳脊梁骨。
可孝也得看针对什么人。
她制不了,自然有人治得了,“总有人降得住她。”
“园子——”林大娘子很焦急。
“张陈氏你又嚎叫啥呢?”门口,张家老太的声音忽然传来。
林老太马上不不哭了,扭头来看张老太。
张老太的身后,还跟着缩着脖子的林翠,她飞快溜进屋来,走到林园身后站着。
“我家的事,你又掺和什么?”林老太咬了咬牙,横了眼张老太。
张老太揣着袖子,站在门口瞧着她,“我说,张陈氏,你还有脸来?要是我,躲着大柱家能有多远躲多远。大柱娶媳妇盖房子,他媳妇生孩子,孩子病着,饿着,你来过大房吗?他夫妻二人年年请,你年年拿架子,这会儿眼红他赚了点钱,就来打秋风了?”
“你胡说,我打什么秋风?”林老太最怕张老太,缩着脖子,哼了一声,打算就此溜走。
哪想到,从屋外又走来三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一村之长,里正。
张老太的小儿子,张贵财。
还有从地里回来的林大柱。
三人看到林老太坐在地上,一齐惊讶地睁大双眼。
“娘,您这是怎么啦?”林大柱赶紧着去扶林老太。
林园先朝张贵财喊了声“贵财叔”,又朝里正恭敬喊了声,“里正大伯。”
里正是个四五十岁的魁梧身材汉子,这是林园穿越以来后,第一次见他,听村里人说,这人十分的正直。
今天正在张家说事情呢,她便叫林翠去喊张老太来家里坐坐。
林翠是个没有城府的人,张老太一问原因,她会立刻说实话。
张老太十分热心林大柱家的事情,这里有人闹事,张老太当然是将里正和小儿子一起带来了。
让林园意外的是,林大柱也回来了。
正好,借着人都到齐了,今天好好审审这个林老太,免得她下回再来闹。
☆、067 里正定协议,像林大柱的青年
里正一来,林老太更加委屈地嚎哭起来。
她打开林大柱的手,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里正啊,你来得正好,我家这事情,你可要主持下公道啊。”
林园将上首的椅子摆正。
林大柱朝里正拱了下手,“里正哥,您请坐。”
里正四平八稳地坐下了,“要我主持公道的话,那将二柱也叫来吧。”
“我这会儿没啥事,我去找他。”张贵财转身走出去了。
“都坐都坐,二柱来了,一起商议商议,你们这一家子闹了也不止一年两年了,今天借机会说个清楚。”里正朝林老太抬抬手,“老婶子,地上凉,你起来说话吧?”
林大娘子又伸手去扶,林老太这才就着林大娘子的胳膊,从地上爬了起来。
委委屈屈着,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没过多长时间,张贵财带着林二柱来了,后面还跟着林二柱他媳妇。
在路上时,林二柱夫妇俩已经问过张贵财事情原因了,所以一进屋,林二柱媳妇马上骂起了林大柱夫妇,“你们是怎么回事?不孝敬老太太就算了,还关起门来欺负老太太?”
这话说得真是诛心,林园当下就挑了眼角。
林大娘子忙说道,“弟妹呀,没有的事呢,这是从哪说起的?”
林二柱媳妇叉着腰,急走了两步将林大娘子拽到林老太的跟前,“老太太哭得眼角都红了,还说没有欺负?要打断骨头睡地上爬不起来了,才叫欺负么?”
林园上前将林大娘拉开到一旁,“二婶有话好好说,有事找里正评理,将娘拉拉拽拽的,莫非二婶想动武?”
“好你个丫头片子,居然这么说你二婶?”林二柱媳妇想起新仇旧恨,扬起手巴掌来打林园。
林园冷笑着抓着她的手腕,“二婶这是不服里正的调解么?那就直说呀,我们好将里正大伯送走,人家事情还多着呢,哪里有闲情见你打晚辈?”
“死丫头——”林二柱媳妇遇到了对手,气得脸色发黑。
话说,这丫头的手劲咋这么大,她怎么抽也抽不回?
“园子,你想打人吗?那是你二婶!”林老太大怒。
“园子,快松手。”林大娘子也忙劝着。
林园这才松了手。
林二柱媳妇恨恨地走到林老太身旁,坐下了。
林二柱朝里正拱了下手,“里正大哥,我们夫妇二人来了,咱家的事,你可得说道说道,自打三年前我爹死后,大柱一文钱没孝敬过老太太呢!这可不像话呀!虽说是分家过着,但分的是咱兄弟二人的家,没有分母子情不是么?”
里正朝一张空着的椅子指了指,说道,“坐下吧,坐下说。”
“好勒,那您快说说,咱家接下来怎么办。”林二柱朝他媳妇瞥去了一眼,坦然坐下了。
里正问着林大柱,“大柱,你家为啥不给老太太钱花?”
林大柱叹了口气,“里正呀,我不是不想给,是没钱给呀。”
“没钱?哼,没钱还送人油面?”林老太哼了一声。
“这……”林大柱哑了口,送东西是大女儿做的主,这送都送了,还能要回?
“爹,女儿能说几句吗?”林园问,林大柱夫妇憨厚,这算计方面的事,是铁定算不过二房的。
“你说吧。”林大柱点头。
“好,那我说了。”林园将刚才对林老太说的话说了一番,然后,问着里正,“里正大伯,你说,我家该不该送张家礼,送牛大爷家礼?人家对咱们家可是有大恩啊!”
里正点头,“确实该送,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林二柱媳妇不干了,“那养育之恩呢?养育之恩比天大。”
“哟,这村里谁不知道,你们老太太一天都没养过大柱?这会儿找他要钱?脸呢?”张老太嘲讽人,是张口就来。
“哪里没养过?啊?哪里没养过?我没来大房,当初园子爷爷不是来过了?我们是夫妇,他来我来,不是一样的?”林老太不甘示弱。
里正看向林大柱,“大柱啊,你爹来过你家,也是一样呢,你们家该出钱养着老太太。”
里正一发话,林老太的腰杆都直了。
林大柱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