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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二人看到林大柱来了,脸色齐齐一沉。
特别是林二柱媳妇,那眼里都快要蹦出刀子来了。
“大柱来了?有事?”林老太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林大柱点了点头,“娘,有人向园子求亲了,儿子问问娘的意思。”
什么?有人向林园求亲?林二柱媳妇心中那个气啊!
她家的驴崽子就没戏了?
“哦?哪家大少爷,看上了阿园啊?”林二柱媳妇似笑非笑问道。
“不是大少爷,是陆家村的陆子翊。”林大柱道。
“……是陆子翊?呵!”林二柱媳妇一笑,“我说大哥啊,他家比你家还穷呢!你放着有钱的金家不要,却看上一个穷光蛋家?还有他那老娘,跟秀月奶奶可是死对头呢!你咋将女儿嫁一个仇人家里?”
☆、036 两家的恩怨
见林大柱灰着脸不说话,林二柱媳妇心中得意着,又接着说道,“那可真是个破家呀!那陆子翊,小小年纪时爹就死了,家里有个时不时生病的老娘不说,还有个半大的妹子要养着。”
“……”
“你将园子嫁过去,替他家做苦力当丫头?你还真是大方!估计呀,他家连一文钱的彩礼也拿不出来吧?你白送一个女儿?自己养这么大,一点儿好处也不捞回,也不怕村里人笑话!”
林老太正盘腿坐在榻上。
她盯着林大柱冷冷一笑,“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那陆家大娘子曾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你居然还想将女儿嫁她家?就那个破家——”
林大柱叹道,“娘,都多少年了,您怎么还跟陆家娘子呕气?都是一些小事呀,再说了,人家都不计较了呢,您没必要一直记着。”
咣——
怒火冲天的林老太,忽然抓起一旁小桌上的针线篓子,狠狠朝林大柱扔了过去。
里头一只剪刀飞出来,差点扎到了林大柱的头。
林大柱本能的一让,躲开了。
却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娘,您咋气成这样了?唉——”林大柱不知怎么劝才好。
林老太伸手拍着大腿,长叹短叹起来,“我真是白养了你一场哦,你居然替陆家娘子说话!呸,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给你什么好处了?你替她说话?”
“……”
“当年你家大小子恩儿,明明是被秀水河的河水冲走的,她却诬陷我,说我引来贼子偷走了恩儿。我……我我我……,那是我孙儿啊,我会有那么歹毒吗?她居然这么诬陷我!到末了你还跟她做亲家,你不如叫我去死好了!”
林老太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娘,您别这样,别这样——”林大柱两手抓着衣服下摆,不知道怎么样才好,“我没有相信她的话呀。”
“那你还将园子嫁他家?”林老太大怒。
“可她是她,陆子翊是陆子翊,陆子翊是个好孩子。”
“好个屁!大把的人比他好!你呀,你要气死我咯。我死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哦。好好的董家亲事被你家毁了,金家亲事也不要,你却和浑不吝的陆娘子做亲家,还是个穷得鸟都不去拉粪的人家。哦哟,你爹都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哦——”
林老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哭得林大柱更加没了分寸。
“我说大哥呀,你还不回去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真想气死娘?”林二柱媳妇冷着脸,埋怨说道。
林大柱叹了一声,“那我先回了,娘别气了,气坏身子不好。”说完,就走出去了。
林二柱媳妇跟了上去,见林大柱走远后,又马上走回屋来。
她扶起林老太,“娘,他走远了。”
林老太冷着脸,哼了一声,“从没见过这么蠢的人,真正要气死我了!别人家嫁女儿,都是往高里嫁,他倒好,往低里嫁,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谁说不是呢!”林二柱媳妇弯着腰,捡着掉了一地的针线工具,“那金家那么有钱,他是被猪粪糊了心么?居然看不上!”
“活该他穷!”林老太气愤得直捶腿。
“唉,还连带着咱们沾不上园子的光!娘心疼园子一场,那丫头可从没有想过娘。”林二柱媳妇将针线剪刀捡到藤条篓子里装好,重新放回林老太身边的小桌上,皱眉一叹,“金家曾说,要是园子嫁到他家,秀月舅公向金家借的三十两银子的利息就不收了,还个本金就好了。可园子不肯嫁金家,那利息啊,就得照收,一个月三百多文的息钱啊,啧啧!”
林秀月的舅公,便是林老太的亲弟弟,是个赌棍,曾向金家借过银子还赌债,因为家里穷,一直没有还上。
林老太听说不必还利息,眼睛顿时亮了,没一会儿又气哼哼地咬牙,“那死丫头倔着呢!”
林二柱媳妇想到金家许诺的好处——一头驴崽子,便蛊惑着林老太,“娘,您得抓紧时间劝劝园子,要不然,那本息就越滚越高了。”
她想的那个法子,是个冒险的事,要是林老太劝着林园嫁到金家了,她就不必铤而走险了。
“我是不会同意大柱将女儿嫁到陆家的!必须嫁金家!”林老太绷紧着脸,一声冷哼。
这时,屋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林二柱踢踢踏踏走进屋里来。
“娘。”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抓起桌上的一个褐色茶壶倒了碗水喝起来。
大约是热狠了,喝水喝得咕咚咕咚的。
“咋这么早就回家了?地里秧苗插完了?”林二柱媳妇睇了一眼她男人。
“先别说插秧的事,有别的重要的事呢!”林二柱将茶碗放下,抹了把嘴上的水。
“啥事?”他媳妇忙问。
“我刚从大柱家门口经过,正看到他家两个丫头搬着几只狼呢!怪事了,大柱的胳膊好了?咋打了那么多的狼?”
林二柱媳妇冷着脸,“你就不拿几只回来孝敬娘?居然空手回来?”
林二柱想到林园打人的狠劲,心里发毛,哪肯抢啊?
但他要面子,就说道,“哼,他们死活不给,我还能去抢?”
林老太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这个大柱,口里喊着娘,却不将我当娘敬重着,也不送几只过来!”
“可不是么?虚情假意啊!”林二柱媳妇又跟着煽风点火。
“我找他去!”林老太哼哼着,肥硕的身子一歪从榻上溜了下来,大步走了。
等脚步声听不见了,林二柱媳妇马上将林大柱来过的事,跟自己男人说了。
“什么?大柱要将林园嫁陆家?”林二柱一脸惊异,“那个穷家!”
“可不是么!”林二柱媳妇抿了下唇,“不过呀,娘将老大骂走了。”
林二柱想了想,说道,“要是娘将大柱镇住了,将林园嫁到金家,你的那事,咱就放弃吧,我琢磨着,太冒险了。”
林二柱媳妇扬了扬眉,“我也这么想呢,刚才提到舅舅借了金家钱的事,娘发狠要将林园嫁去呢!”
“那再好不过。”
☆、037 想占便宜,没门!
离着林大柱家的篱笆院门口,还有些距离时,林老太便看见林园和林翠正合力拖着那些狼呢。
隔壁张家的两个媳妇和几个孩子,站在院中看着热闹。
“好肥的狼呀,能卖不少钱哩。”张家大媳妇正端着碗吃饭,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羡慕说道。
“瞧那皮毛,多油亮啊!拔了皮做衣裳,冬天就不怕冻了。”另一个媳妇抱着半岁的孩子,也一脸的艳羡。
“做被子也成。”张大媳妇点头。
大些的几个孩子则蹲在地上,嘻嘻哈哈笑着,玩着狼尾巴。
“园子,陆家小伙子身手不错,一口气能打这么多的狼!你眼光真好。”张大媳妇又笑道。
林园回头,朝两个张家媳妇腼腆一笑,就在这时,她瞧见林老太走来了。
嘿,这是来刮油水的吧?
刚才,她恍惚看到林二柱从家门口走过去了,林二柱不敢来,撺掇着他亲娘林老太来抢?
门都没有!
他们家困难时,不见二房来一个人帮忙,些微有些好处时,二房人马上像苍蝇盯肉一样寻来了。
看来,请张老太来吓林老太作用太小,凡事啊,还得自己来!
林园转身过来,继续催着林翠快些搬。
林老太虽然身子肥硕,但步子可不慢,脚下像生了风似的,没一会儿就到了院门近前。
目光扫到那些狼上面,林老太眼睛里马上透出了贪婪。
那些狼,一只少说也有四十斤重了,连皮带毛卖,一只狼能卖二银子!
把个林老太嫉妒得不得了,心中越发恨起了林大柱。林老太恨恨着走进了院内。
张家两个媳妇看到她来了,将身子往侧里一让,互相看一眼,满脸写着的都是看八卦的表情。
“哼!你们这是当我婆子死了么?啊?”林老太一进院子门,伸手点点林园和林翠,就开始呵斥起来。
林园将手里的一只狼往地上一扔,拍拍手笑了笑,“奶奶说哪里话?我们几时不敬重你了?”
“瞧瞧,瞧瞧你这一院子的狼,啊?咋不见你们拿个一只两只的去孝敬我?还口口声声说孝顺,自个儿关家里吃独食,就是所谓的孝顺?呸!我还真是白养你们一家子了!”林老太气得脸色铁青,伸手就来掐林园的耳朵。
林园身子一闪,让开了。
这老太,想打人?
林园脸色一沉。
林翠一瞧势头不对,马上跑进屋里喊她爹娘去了。
不多时,林大柱夫妇二人,便急慌慌地跑了出来。
“娘,您咋生气了哩?出啥事了?”林大柱憨厚,马上走上前,细声软语问林老太。
“啪——”林老太扬手一耳光甩到林大柱的脸上,指着他的脸就开骂,“我白养你一场,一地的狼也不送一只半只过去,这是孝顺?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养你!”
一见林老太打人了,张家两个媳妇忙来劝架,“大婶子,有话好好说,咋动手了哩?”
“站远些去,我家的家务事不要你们管!”林老太怕张老太,可不怕张家的媳妇们。
那两个媳妇也不好多说话,一个撇唇一个翻白眼,站一旁去了。
林大娘子心疼地扶着林大柱,叹声说道,“娘,我们纵使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教训就是了,怎的打人啊?这……这还有孩子们在呢!”
张家的几个孩子,正瞪着好奇的双眼,瞧着他们一家子。
饶是林大柱夫妇是个不计较小节的人,脸上都挂不住了。
林翠吓了一跳,更加不敢吱声。
林园似笑非笑,“奶奶说对爹有养育之恩,我咋听村里人说奶奶进门前,要挟爷爷说,有爹在的一天就不进门?爷爷无法,将爹送到曾外公家去了,一直长到十岁才接回来的吧?养过爹的哪一天?”
林老太脸一窘,这死丫头,怎么鬼精得很,这些也知道?
林园又道,“爹一回来就下地干活,一天也没有闲着,帮家里赚了钱不说,穿的衣衫却是曾外公家送的,奶奶一件衣衫也没有做给他吧?他的饭也是自己做,奶奶,这叫养育?”
林老太气得一噎,“胡说八道,这是哪个乱嚼泥的乱嚷嚷?”
林园笑,“奶奶,要不要我请曾外公前来对质?他可还活着哩!哦,还有里正,当初奶奶要赶走不到一岁的爹时,里正还来劝过哩,可奶奶还是赶走了爹,奶奶忘记了?”
林老太一时哑了口。
林园又笑,“爹十六岁再次被奶奶赶出家门,走时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