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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灿烂的记忆中,孙长龄的面巾、帕子、荷包,甚至衣服全部都由陈杜鹃亲手绣制,而陈杜鹃的绣样基本上都是绣上一枝杜鹃花。
孙灿烂今天带来的帕子与当初陈杜鹃给孙长龄准备的帕子不仔细看完全一样,细细的看却又有一些不同。
孙灿烂今日要用这些杜鹃花的绣品做引,引出一些话题,最后在不经意中设法露出玉佩,看看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叶妈妈,俺家小姐来看看两位老人家,答谢两位老人家让屋收留之谊。”穆妈妈轻轻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静立一旁的孙灿烂脸色有些复杂,有激动也有期盼,当然期盼更多一些,总算就要与此行的目标人物面对面,怎么能不让她激动?
她期盼的是,能够通过这次面对面的接触,有能她如愿以偿,得到孙长龄当年窃得的情报或者说是证物,从而能够让孙陈两家的血案大白于天下,让爹娘在天之灵得以安息,也让她和孙天赐从此以后能够以真正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
为了与这对老人的见面能够顺利,孙灿烂可算是做足了功夫,这些杜鹃花绣品虽然是她平日里得空时,早就绣好的,可是为了今日的见面,她也是选了又选,只希望能够让这些绣品引起老人家的好奇,这样玉佩的出场才能更夺人眼球。
“哎呀,快请进快请进,这天寒地冻的可别让小姐受了风寒。”叶妈妈不待两位老人有啥反应,也没经过那两位老人的同意,就将孙灿烂一行让进了屋里。
反正那两位老人就算不聋在大家的眼里也是哑巴,所以一切由叶妈妈出面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孙灿烂有些好奇这叶妈妈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手段打动这两位老人的心,最终留在了老人的身边。
不过现在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两位老人已经将目光投在了孙灿烂的身上,老妇人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倒是那位老人家盯着孙灿烂的目光有些吓人,那目光直勾勾的半晌没有转动,让孙灿烂有些疑惑他的眼珠会不会转动。
她是知道这老人家并不是盲人,如此看着她,难道自己的脸上有啥不能见人的东西不成?
孙灿烂不由自主地伸手在脸上轻轻地摸了一把,随即自觉有些失态,讪讪地笑了笑,然后让穆慧将自己带来的帕子、袜子、荷包之类的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两位老人家,山花此来比较仓促,没带啥东西,只有这些个自己平日里绣的小物事,不成敬意,多谢两位老人家收留山花的好意。”孙灿烂柔柔一笑,指着放在桌上的东西,小手不经意中将绣的杜鹃花挑到了面上。
“啊……”当两位老人的目光随着孙灿烂的动作,停留在绣品上的时候,目光中全都是惊讶和不信,那老妇人还发出了啊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在老头儿的目光中张了张嘴,声音嘎然而止。
有门!看来这个不同平常的绣品,让两位老人的情绪发生了变化,可见他们与孙长龄必定有些关系,对陈杜鹃的杜鹃花绣品也深有体会,只是他们与孙长龄到底有些什么关系呢?
只见那老头儿与叶妈妈做了几个手势,叶妈妈转过头来对孙灿烂客气地说道:“这位小姐,大叔说你无需如此客气,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佛门净地自该互相照应。”
“若没有老人家相让,山花今日只能摸黑下山赶路了……唉,郁州城,我也已经有十年没回来了……”孙灿烂一声叹息,状似无意地透露出自己原本是郁州人士这个信息。
“啊……小姐也是这郁州城的人?”叶妈妈惊讶地问道。
“是啊,只可惜十年前一场大难,让爹娘全都离了人间,只留下舍弟天赐与我两人相依为命……今日去临溪县探望大姑,适逢宝佛寺盛事,想到离世的爹娘,故而来寺里一拜,也算为爹娘在天之灵祈福……”孙灿烂幽幽说道,脸上的神情极为哀伤。
孙灿烂说这些话的时候,只见那老头儿的脸色变了又变,及至听到孙天赐的名字时,两位老人的神情明显有很大变化,特别是那个老头儿猛地抬头看了孙灿烂一眼,只是很快又将眼中的神情压了下去,看来这对老人极为慎重。
从老人瞬间的变化中,孙灿烂有一种十分强烈的预感,这对老人与孙家的渊源极其深厚,说不定这对老人就是由孙长龄供养着的。
可是孙长龄离世已经整整十个年头,这对老人又是靠什么生活下来的呢?难道孙长龄窃取司徒清扬的情报之前就已经给了老人大把的银子?
嗯,应该有这样的可能,毕竟孙长龄的生意做得极好,而陈杜鹃带着一儿一女去娘家的时候身上并没带多少银子。
第348章 祖孙相认话家常
过了片刻,那老人家对着叶妈妈又是好一顿手势,然后叶妈妈转向孙灿烂轻声问道:“小姐贵姓?”
孙灿烂觉得有一种想法就要从自己的内心深处破茧而出,只是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于是只能按下内心的激动,静静地看着面前有些激动的老人家说道:“免贵姓孙,子子孙孙的孙,孙子的孙。”
孙灿烂一说出姓孙,还没等叶妈妈转身打手势,老人家原本昏暗的眼睛刹那间亮了几分,虽然他也在极力掩饰,但是却没有逃过孙灿烂刻意注意的目光。
这老人家要么如孙天赐所说的那般并非聋哑之人,要么这老人家能读懂唇语。
“小姐芳名?”叶妈妈为孙灿烂与那老头儿之间做起了翻译。
“小女子因出生在春日,故而小名山花,大名灿烂,合起来就是山花灿烂。”孙灿烂并不急于告诉对方这具身体原主的名字,而是用了她现在实际在用的前世的大小名字。
原本听到孙灿烂说姓孙,显得尤为激动的老人家在听到孙灿烂说出的名字时,目光中的光彩瞬间暗淡了许多,神色怔忡地看着孙灿烂,眼神有些游移不定,片刻过后仿佛极不死心地再次对着叶妈妈急速比划起来。
也许是心里过于激动了些,老人家的比划速度太快,叶妈妈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只得请老人家再比划一次。
老人家定了定心,再次比划起来,这次的速度放得很慢,动作也极为简单,叶妈妈很快就弄懂了老人家的意思:“小姐的弟弟叫天赐,孙天赐?”
“是的。舍弟名叫孙天赐,小名小次,一次两次的次。”孙灿烂特意强调了孙天赐的小名。
这个小名是孙天赐没出生的时候就定下的。因为孙天赐是孙长龄和陈杜鹃的第二个孩子,故而这个小名是“小次”。而非“小赐”,这个小名只有十分亲近的人才知晓,个人都以为是“小赐”。
孙灿烂之所以特意提到这个“次”字,那可是抱了极大的刺探心理,完全可以说是别有用心。
果然孙灿烂的话音刚落,老人家脸上的神情又起了波动,激动的情绪更加明显,对着叶妈妈又一一阵比划:“小姐可记得小姐家以前住郁州城哪一带哪条街?这十年可否回家看过?”
“小女子的家原来就在郁州城的兴华街上。记得那里离郁州府衙门极近,我家的院子有一个大大的秋千架,是我爹爹特地为我和弟弟建的。
天气好的日子里,娘总会带着我们姐弟在院子里荡秋千。
十年来,怕仇人还在找我们姐弟,所以一次也未曾回去看过,只听说当时被人一把火将院子给烧了,还差点殃及左邻右舍。”说着孙灿烂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渐渐地孙灿烂的眼中隐隐有了些泪花,而那对老人只是呆呆地看着孙灿烂,完全忘记了打手势。
“小姐。往事已矣,节哀顺变,好在小姐与天赐少爷在舅老爷的保护下一切平安。你爹娘在天之灵应该更希望你们活得开心过得富足,至于你爹娘的仇总有一天会报的!”穆妈妈轻轻安慰着孙灿烂。
孙灿烂仿佛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准备从怀里拿帕子拭去眼泪,却不小心带出了一块玉佩,眼看玉佩就要掉在地上,孙灿烂不由“哎呀”一声惊呼出声。
好在她身边的小丫头穆慧眼疾手快,在玉佩即将落地的时候,伸手一把捞了起来,其实就算玉佩真得掉下去也落不到地。玉佩在红线正勾在孙灿烂的小手指上呢。
孙灿烂小心地接过穆慧手上的玉佩,宛若珠宝般地用帕子拭了又拭。突然一只长满了老人斑枯瘦的手伸了过来,将那玉佩拿在了手上。
孙灿烂虽然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心里依然惊得一跳,条件反射般地就要伸手抓回那玉佩。
突然一声极其黯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这玉佩……从何而来?”
孙灿烂虽然从孙天赐那里听说过这老人家并非哑巴,不过刚才老人家一直用手语与叶妈妈交流,让她心里一直疑惑这老人家是不是真的是哑巴,如今听到老人家开了口,心里不由一阵大喜,觉得这老人家的身份与她想像中的又靠近了一步。
不过她还是先避开了老人的问话,而是按照常理先对老人突然开口说话表示出了极大的震惊:“老人家会说话?”
“这玉佩……究竟从何而来?”老人十分激动地抓着玉佩,并不回答孙灿烂惊讶的问题,用极其固执地目光看着孙灿烂,大有不得到回答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玉佩是我爹爹在送我和娘亲还有弟弟去外祖父家的时候,亲手给我带上的。
据大姑说,这个玉佩是太祖父留下来的,原本是一对,分别给了祖父和伯祖父,如今蝶形的在大姑那里,我这个是蜂形的……”孙灿烂的眼睛盯着那块在老人手上的玉佩,絮絮叨叨地说着。
没想到玉佩迅速地移动起来,随即她的身子已经被紧紧拥进一个枯瘦如柴的怀抱里,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将孙灿烂吓了一大跳。
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这老人家到底是谁?这突然上来就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实在让孙灿烂有些接受无能……
孙灿烂正欲挣扎着从老人家的怀抱里出来,突然老人家哽咽的喃喃声瞬间击倒了孙灿烂,让她再也动弹不得:“然然……然然……我的然然……祖父总算等到你了!”
然然?这老人家居然知道她的真实名字!
等等……祖父?这老人家是这身体的祖父?那么岂不就是孙长龄的父亲,赵孙氏绣姑口中的老叔?
这……这也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孙灿烂心中的猜测不过只是认为这个老人家是孙长龄供养的老人家罢了,怎么也没想像过会是原主的祖父。
在原主的记忆长河里,根本就没有祖父的存在,连陈浩宇和杨继业他们都未曾提到过孙长龄的父亲,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孙灿烂在记忆深处拼命地寻找对于这老人的记忆以及有关祖父的点点滴滴。可是依然没有任何的记忆能将这位老人与祖父结合在一起,而且在孙灿烂的记忆中,这对老人似乎从开始就居住在孙家隔壁。
为什么这位老人会是孙嫣然的祖父。而孙长龄不将老人带回家中侍奉,却要将其安排在隔壁居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老人家如此激动而深情,再看看边上的老妇人也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无声地喃喃自语,完全不似有假,看来这其中必定又是一个迫不得已的故事吧。
老人家突如其来的举动,也让穆妈妈她们也感到分外意外,想帮着孙灿烂脱离老人的拥抱,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只能局促而又紧张地看着孙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