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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里,只有他父皇的一句话,才能令一个人天上地下的发生不同。
他虽然仍是不喜欢他的父皇,觉得他父皇不好。可是连音的话说出后,他不由得认认真真的思考了起来。
半晌后,他又重新点了点头。
这回终于不同于刚才,很是心甘情愿。
连音见他开窍,心里也是宽慰。
年关将近,睿慎去学堂之事,倒不是连音的首重。而首重的事情,就是让睿慎参加今年的宫内年宴。皇帝的好感如何都要刷,但想要见到皇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当下最好的见面地点自然就是年宴。
连音为睿慎出谋划策,睿慎脑瓜子本来就不笨,读书方面学的快,记得牢。这会儿随着连音准备这些弯弯道道,竟然也上手很快,倒让连音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他这样聪明也好,许多事就方便了。
宫宴这天,刘奶娘仍如往年一般,满面不好意思的禀告了主事的公公,说十一皇子昨夜惹了风寒,身体抱恙,怕是不便前去参加宫宴了。
跑腿来问话的公公每年都听这个理由,心里也知道是有人不想十一皇子出现,所以根本不管刘奶娘说的是真是假。有她这句话后,他就好回去交差了。
这公公前脚才走,后脚就让喜鹊给拦下了。
“公公,我们殿下今日必定会出席年宴,还望公公到时候给我们殿下留个座。”说着,她将一只裹着碎银的香囊悄悄塞给了那太监。
那太监抬头四处一望,见没什么人后,快递将喜鹊递来的香囊接了,手下掂量了下分量,当即满足的笑了。宫里行走的,大多是见钱眼开的,有了这个香囊后,他哪里还管刘奶娘刚才说过什么,非常和颜悦色的就答应了喜鹊。
反正他不过是个做统计工作的,皇子来不来都与他无关,他何必和钱过不去。说到底,也是刘奶娘平日里只进不出,太抠门了。但凡她舍得漏点财,这太监也不会站到喜鹊这边来了。
喜鹊谢过了那太监,很快就溜回了殿内,将消息告知了睿慎。
对于睿慎忽然一反常态,执意要去参加宫内年宴的事情,喜鹊也是有些好奇的,不知道睿慎在想些什么。不过既然睿慎想去,那她当然是站在睿慎这边的。所以刚才给那太监的银钱,还是用的喜鹊的私房钱。
快晚膳时分,睿慎推说犯困没胃口,早早就回内室休息了。刘奶娘去看了两眼,见睿慎睡的熟,殿内左右又没什么事,也就很放心的离开去别的宫里找老姐妹们聚去了。
等着刘奶娘走后,喜鹊才陪着睿慎一块儿去前头出席宫宴。
睿慎和喜鹊都只参加过两回宫宴,那两回里,睿慎还在襁褓中,万事不懂。而喜鹊则是抱着他的那个,所以也是什么都不懂。
两人这会儿去参加年宴,真是什么都不懂,心中有些惶惶。但睿摄又知道,今晚他有使命在身,他必须引起父皇的注意才成。(未完待续。)
守龙(七)
虽然今年睿慎没再像往年那样不出席宫内年宴,但他的落座位置也没好到哪儿去,都已经排到了皇子们的席尾处了。
就算睿慎的目光清明,视力再好,这遥遥看过去都看不清楚皇帝的脸,更不提高高在上的皇帝能不能在满屋子的人中注意到他了。
皇帝与皇后并坐,宴由皇帝出声才开。
宴中歌舞升平,抛却平日里的你争我夺,倒也显出几分其乐融融。
睿慎身旁的皇子们不时交头接耳,却没人想到转身来理过他一句。对此,睿慎到并不觉得在意。倒是喜鹊在后头看着,心里又是一阵的难过。也更加的赞同睿慎是该要争一争了。
宴至过半后,所有皇子都要依次向皇帝拜年,并奉上几句讨彩的话,这时候皇帝也会依皇子们说的好话,以及他个人的心情给予皇子们不同的封赏。
众皇子和嫔妃们也会以这封赏的大和小来互别苗头,看谁到底更受皇帝的宠爱。是以人人都卯足了劲,就想着怎么说出精彩话来哄皇帝高兴。
只不过这环节年年都有,任你翻着花样的说话,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几句,今年不是你来说,便是他来说,听来绕去的根本就没新意。加之宫内皇子也不少,所以这皇帝其实也早就听腻歪了,可架不住这是惯例呀,他只能笑呵呵的等着他的儿子们来哄他。
这拜年的顺序依照席位的顺序而来,得宠的那些自然排在前头,这样也不担心自己说的话和别人重样,后来人说出来那都是跟他重样了。皇帝听着几个平日里多有宠爱的皇子们三言两语奉上来的好话,乐呵呵的说着好,示意身边的大太监赏赐。
既然是宠爱的,这赏赐当然也不小。
一人几句话,皇帝再依着进行封赏,这速度到也不慢,很快就轮到了睿慎。
当睿慎出列时,皇帝还纳闷的多看了两眼,平时里几乎没怎么见过睿慎,要不是对方是他儿子,他恐怕都不会认。不过直到身边的大太监提醒皇帝,这是十一皇子睿慎后,皇帝才恍惚的想起了那位俪妃。
佳人已去多年,皇帝如今早记不起佳人样貌,只记得佳人那令人摇头的脾气,以及最后那段不太愉快的往事。
“儿臣给父皇拜年。”睿慎屈膝跪着,对着皇帝一拜。
皇帝歪着头打量了那道小身影一下,小模小样的,也实在看不出来什么,于是便出声说,“嗯,起吧。”正要吩咐身边的大太监打赏时,睿慎却跪着没起,反而又对着皇帝拜了一拜,皇帝面色淡了淡,“怎么?”他的语气中清晰可听出几分不愉快,旁人不由得神色各异。
但多数都是一副幸灾乐祸模样,等着看睿慎遭殃的。
睿慎却不慌不忙,半点都没被天子动怒吓到,这一拜后他挺直起身,才回话皇帝说,“儿臣不孝,自打懂事起一直未曾出席过宫内的宴事,也不曾向父皇拜过年。今次来看着诸位皇兄祝福父皇,再想诸位皇兄年年都是如此颂祝父皇,儿臣便深感愧疚。儿臣实在不孝!”
一番恳切话说出后,皇帝的面色立马就转好了不少,倒是皇帝身边的皇后面色却有些沉起来了。
皇帝正想顺着睿慎的话接一句,睿慎却没给他机会,又是大拜一礼,“请父皇恕儿臣这些年的不懂事,也请父皇给予儿臣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
“哦?你要将功折过的机会?”皇帝眉一挑,到觉得有意思,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将功折过,不由得顺着他的意思,“那你想如何?”
睿慎见皇帝真顺着他了,小脸上喜的一红,眼神暗瞥向皇帝,又似羞了。这作态很像他的母妃俪妃,皇帝只瞧了眼便想起来了,当初他可很是喜欢俪妃这样的作态。
如今这模样体现在儿子身上,皇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怀念。
“儿臣也不会别的,只好将从儿臣出生起每年落下的所有颂祝话,今日一并颂祝父皇。”
就这……?许多人都忍不住要发笑了。
连皇帝也不例外。
睿慎可不管他们这么多,每大拜一礼后便佐上一篇颂祝的小诗。诗作意境也是浅白,明眼人一听便知道是在拍皇帝的马屁。
皇帝听着听着,渐渐的眼里染上了笑意。等睿慎将七首诗作全部诵出后,皇帝一掌拍着自己的膝盖处,高声称赞了句,“好!”
眼下再看睿慎时,心头渐渐的就抹去了些对俪妃的厌。反而觉得这儿子倒挺像俪妃,俪妃便是个妙语连珠的妙人。
再者,今日睿慎的诗作实在是太合皇帝的胃口了。皇帝历来喜欢风月,诗画可都是他的心头好。睿慎这么一举,完全是击中了他的心。
皇帝再看身旁的大太监时,笑意满满的发起了调侃,“胡德海,你瞧朕这儿子,今日一天便要将过去几年的份都补上,那朕岂不是也得将过去没行的封赏都给他补上?”
胡德海是皇帝身边的老人,自然看得出皇帝这是真的被顺了毛,高兴呢。他非常有颜色的连忙顺着皇帝的话说,“皇上瞧您说的,这十一皇子也是孝心一片,心里想着您才说的,听听刚才那诗做的,句句都是夸皇上好呢。就这样的,难道还能是贪图您这点赏赐?”
皇帝一手指着他,笑着点了点,“你这老家伙,朕还没封赏呢,你就知晓朕拿不出好东西了?今日朕偏偏叫你瞧瞧,朕到底能不能送出好东西来。”说着,他就开始想自己私库里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
皇后在旁看的眼里一急,正端着笑要说话,却被睿慎给抢了先口,“儿臣谢过父皇,但儿臣不能受父皇的赏赐。”
皇帝闻言顿下所思,不解的看向睿慎,“哦?难道你也跟胡德海一般,瞧不上朕送的?”
“父皇赏的,哪怕是一件小玩意都是外头比不得的好东西。儿臣岂敢瞧不上。只是……”睿慎转了下口气,“比起父皇赏赐儿臣什么稀世宝贝,儿臣更想向父皇要一个恩典。”
皇帝挑了挑眉,语气稍稍淡了一下,“你想要什么恩典?”
“请父皇能恩准儿臣拜宋太傅为师,跟着宋太傅学学问。”
睿慎的要求一出口又令皇帝傻眼了。(未完待续。)
守龙(八)
皇帝以为没听清睿慎说的,又问身旁的胡德海,“他是说什么?是要拜师宋太傅?和宋太傅学学问?”
“是啊,皇上。”胡德海听着也觉得匪夷所思,这不要赏赐,却要拜师,这位皇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皇帝和大太监都不明所以的看着还跪在下处的睿慎,唯独皇后平静的脸上带着几丝阴沉。这小子人小鬼精,竟是想要趁这机会到陛下面前告她的状了。哼,回头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边皇帝实在好奇睿慎的用意,左右想不明白,只好直接问他。
睿慎这边小身板跪的直直的,等到皇帝询问后,才说,“儿臣知晓论学问,无人能及宋太傅。儿臣之前去学堂随着宋太傅学了几天学,甚是仰慕宋太傅。儿臣想做宋太傅这样的人,故恳请父皇成全儿臣。”说摆,他又拜了下去。
皇帝无语的看向胡德海,他终于转过弯来为何总觉得睿慎这话说的奇怪了。因为皇帝还未曾立下储君,所以宋太傅是所有皇子的老师,教授诸皇子的学业。睿慎也是皇子,自然也在宋太傅名下学习,何来再拜师之说。
胡德海回看着皇帝,眼神微微瞟了一下皇后的座位,随即俯在皇帝耳畔嘀咕了几句。
皇后微微倾身,可惜什么都没听到。
皇帝的面色却是一变,再看向睿慎的眼光倒是带上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顿了片刻,皇帝轻咳了声清嗓,“既如此,那朕就答应你这要求了。”
睿慎得到满足,整个人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仿佛是得到了世间最好的宝物一般。这笑看在旁人眼里只觉得他是真傻,但看在有心人眼里,却又多有不同。
但最为至关重要的就是,在皇帝心中是如何看的,才是最让人想知道的。
睿慎回席后,年宴继续。
皇帝在年宴尾声时率先离席,一同伴驾离开的还有皇后。按祖宗规矩,今夜皇帝是要宿在皇后殿内的,其他嫔妃只有看着的份。
皇帝皇后离开后,这宴就渐渐散了,诸人各自回宫。
睿慎也携着喜鹊踏着昏暗的宫道回去。
路上,喜鹊忍不住问睿慎,“殿下就那么推辞了陛下的赏赐,真的好吗?”其他皇子削尖了脑袋想要得到皇帝的赏赐,偏偏他们家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