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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内科的住院患者大多是老年人,因为老年人觉少,这时候楼里已经有许多人醒了,家属的声音,病患的声音,有些小热闹。
连音站在走道上,耳听着病房里传来的各种交谈声,一时也不清楚自己走到这里能干什么。
头又有些晕眩,她停了停后才缓步走到护士台处,在两个小护士惊艳又好奇的眼神里,出声问她们,“请问,你们这里有一个叫纪凌的医生吗?”
青罗浅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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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和最后的世界(五)
小护士原本对连音的好奇瞬间变成打量和审视,还是那种不受欢迎的。
其中一个语带警惕的回答说,“我们纪主任还没上班,你是哪楼的病患,找我们纪主任有什么事吗?”
纪主任?连音不由得拧起了眉,有些被吓到了。他已经是主任了?那岂不是说明他那些不公、不幸的事情都已经开始了?连音呼吸一下有些急促起来,“那……他什么时候上班?”
小护士瞄了她一眼,手里装着忙,不乐意搭理她的模样。
还是刚才那个老道一些的说:“说不好,你要看病的话可以去底楼挂个专家号等。要是别的事情,那我们也无能为力。”说完后,也跟另一个小护士一样,假装忙碌的背过了身去。
虽然护士没将话说敞亮,但也已经警告的很明白。看病,接受。私事,不要找她们。
连音的眉头揪了揪,对于她们的不友好隐含了些不满,视线看到护士台对面的休息长椅,再看两个小护士的装忙,干脆走过去就着休息长椅缓缓落座。
她的本意是休息一下,毕竟这身体有些不大舒服,哪知道她一坐下,两个小护士聚在就开始咬起了耳朵。
“嗳,看,坐那里了。这架势是要等纪主任啊?”
“又一个慕名而来的吧。真是烦死人了。”语气里满满的愤懑。
“长的这个叫真漂亮。”
“那么漂亮,谁知道是不是整的?”
“要不打个电话过去科室,让人提醒声纪主任。”
“今天周二,纪主任全科大查房。”顿了顿,续说,“等会儿他来时,看情况过去跟他说声。”
“好吧。”
连音耳力好,两个小护士虽然说的轻声轻气,可她全听到了。对于抨击她的话,她全都没理,只抓住了一个重点,今天周二,纪主任会过来查房。
她干脆坐定下来,心下推演起关于纪凌的所有事情。
纪凌是七年临床本硕连读,学业最后一年正式进入海大附一实习,毕业后留任。从业至升任主任用时五年,那如今的纪凌起码已经三十一岁,或者更年长。
纪凌是在毕业那年秋天结的婚,对象是他世伯家的女儿,叫周曦,是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对于那位青梅,连音也是认识的。因为连音与纪凌周曦也同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唯一不同之处在于,连音小了纪凌五岁,周曦则和纪凌同年。正因为年龄差距偏大,从小连音虽跟玩在纪凌身后,可所有长辈的目光只在纪凌和周曦身上打转,从小便说着要两人长大结为夫妇的话语。
等到真的长大后,两人果真如长辈们说的那样成了婚。可长辈们不知道,周曦一面披着嫁衣嫁给了纪凌,一面却早因在国外念书时交了真心喜欢的人,只不过对方不是同国人,而周家家风是不可能接受一个老外做女婿的。周曦与纪凌结婚不过是为了给长辈们一个交代,婚礼才刚完成,周曦转身便出了国与爱人双宿双飞,对外宣称出国公干,只留纪凌一人替她收拾剩下的烂摊子。
最为无奈无语的是,婚礼前,纪凌对于周曦已有意中人的事情根本半分不清楚,周曦突如其来使了这一手也打的他措手不及。他欲与周曦趁早结束婚姻,可周曦早已经在国外逍遥,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好不容易熬满分居期限,可以递交离婚申请,没想周曦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不愿意离婚了,甚至还在长辈面前倒打一耙说纪凌不谅解自己工作的难处,竟因为出国公干就要与她离婚,还说是怀疑她出轨。
面对长辈们的指责,纪凌有口难辩,他的工作使得他根本就没可能有出国去抓妻子出轨的时间,自然拿不出强力的证据表明自己没有冤枉周曦。这离婚的事情就这么被耽搁了下来。
没过两个月,周曦结束了国外的公干,回到了家。这次她一反常态,竟是说要和纪凌好好过日子。加之家中长辈们的一致劝说,纪凌最终妥协。纪凌也是后来才知道周曦的回心转意不过是因为外头那男人有了新欢,周曦不愿离婚,既是为了怄那男人,也是有将自己这备胎转正的意思。
不过周曦的心毕竟不在纪凌身上,前脚才刚说着好好过日子,后脚对方打了个电话给她后,她又立刻与她的真爱纠缠不清了。这回来也没一个月,周曦趁着纪凌忙着学术研究开会的时候出了国。
也是这一回,纪凌才终于与周曦结束了这可笑又荒唐的婚姻。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可纪周两家既是世交,周曦和纪凌之间的牵扯便不可能断的干净。
刚知道这些情况时,连音一面恼恨死了周曦对纪凌的糟蹋,不明白为什么周曦会变成。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没有爱情,难道连一丁点的亲情友情都没有吗?另一面也对纪凌怒其不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可以一次一次的忍受周曦带来的屈辱,到了后期,周曦的出轨搅的人尽皆知时,有多人嘲笑他的头顶已经绿成了一大片草原,可他依旧默默不言,不说从一开始他就是个受害人。
也是到了后来,她才知道,纪凌所有的隐忍并不是因为他心里有周曦,而是因为周曦的父亲脑子里有些不好,受不得刺激。他做为一个医生,在自己的人生幸福和病患中,竟是先选的后者。
如果可以连音很想骂一骂他愚蠢,为什么不先选自己,为什么要选别人。但最后,她也骂不出来,心里只剩下难过。
因为她知道,就是骂了也是白骂,纪凌家世代行医,家风遗训便是一句:治病救人。
心里思绪纷杂的将所知道的有关纪凌的事情过了一遍,时间不知不觉就划入了八点。
八点后正是楼层大查房的时候,病房里的病人能醒的都醒了,家属不时在病房门口转悠,都在等待主任医生的到来。
不多时,走廊上忽然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并伴着交谈声。声音并不嘈杂,可确实声势浩大。使得原本神游太虚的连音都禁不住望向了走廊一侧,随后只瞧见一大群白袍呼啦啦的由远及近。
只一眼,她就看见了走在人群最前头,鹤立鸡群,满身儒气的纪凌。
最后和最初的世界(六)
岁月的变迁能改变一个人的容貌、气质、思想或等等其他,而时间带给纪凌的外在表现,只是一股历事沉淀后的稳重儒雅,以及一副金边细框的眼镜。
他都戴眼镜了。
连音翻开回忆,那双镌刻在心上的双眸,棕色的瞳仁仍是令人记忆犹新。
而如今,那双漂亮的眼睛隐在眼镜之后。像是与世界、与所有人都隔绝了开来。
连音视线从纪凌出现起便锁在他身上,但对方似乎并没注意到她,事实上从他出现起,他便一直低着头看手中的病例文件,确实没有机会发现连音的存在。
身边的人小声的对纪凌说着话,在抵达最近的病房后,一群人集体拐弯走了进入,护士台里的两个护士也一并跟了过去。
连音还坐在休息椅上,目光却一直注视着纪凌进的那间病房。
虽然她很想第一时间走到纪凌面前去,可有种名为近乡情怯的情绪忽然主导了她,让她没法起身,更不知道她拦下纪凌后头一句又该说什么。
连音突然有些心烦意乱,总觉得这样的胆小不像自己的表现。
另一边,医生们巡房的速度不慢,就在连音还没消化突然冒上来的心烦意乱时,纪凌他们已经巡完了第一间病房,病患家属们送着他们出来,口中还杂七杂八的问着各种问题。
这些问题都是在问纪凌的,从话语中连音听的出来,这些家属们对纪凌都很敬服。纪凌仍旧视线灌注在手中的病例文件上,但回答家属们的声音非常的温和,又耐心细致。
直到纪凌领着一帮医生护士进了第二间病房,头一间病房的家属们才停止了提问,随后第二间病房的家属们又如此来了一遍,有许多问题是其他人提过了的,但纪凌半点不觉得重复回答又多累,耐心的尽量照顾到每个人。而后是第三间,第四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纪凌带头的那群人终于靠近了连音所坐的休息长椅。
其实除了一路上没抬过头的纪凌外,其他的医生们早注意到在休息椅上一坐坐半天的连音了。
随着渐渐走近,投注到连音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丰富,只可惜连音最希望看到自己的那人却始终没有投注来哪怕一眼。
就在纪凌相距自己不过一米的时候,连音动了动手指,想要站起身。
也正是这个时候,一直看着手中文件的纪凌忽然停住了脚步。他身旁身后的队伍一并跟着停了下来。
纪凌用眼角瞥了眼,突然发问,“这是哪个病房的病患?怎么没穿鞋?”
他身旁的医生早注意到连音了,这楼层平时都是他在负责,可印象里没见过连音,一时也不好回答。其他医师也是同样的情况,大家都不认识。
纪凌没等来回答,视线终于从病患的赤脚挪到了面上。
连音随着他的动作,心脏处竟然瞬间加快了跳动,不禁猜想纪凌见到自己是否会觉得意外,那么相像的那张脸,他还记得自己吗?
但是结果却叫连音失望了。
纪凌看着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同来,只是走到她面前,俯低了身子,轻声细语的问她:“你是那间病房的病患?现在是查房时间,最好请回病房里等待。”
连音眨了下眼,虽然知道他不记得也没什么,毕竟自己离世也有些年了。但仍挡不住难过和失落的情绪蹿向了鼻间眼睛,也只能靠努力盯着他眼镜后的眼睛看,才硬忍住了眼角处的湿意。
之前与连音说过话的护士到这时候才站出来,解释说:“这位病患不是我们楼层的。一清早就跑来了,说是来找纪主任的,我问她找纪主任什么事,她也不说,一直坐在这里。”
纪凌听完,再看连音时露出了一点点笑意,那是医生对待病患的表情,“我是纪凌,你是要找我吗?”
“是。”连音哑着声回答道,“我找你。”
纪凌嗓音依然温柔,只是话语不免教育,“有事找我也该将鞋穿好,长时间冻着脚,是会感冒的。”
转头,他对护士示意,“有一次性的拖鞋吗?麻烦取双来。”
护士应了声,连忙去取拖鞋。
纪凌再转向连音,说:“有事可以到办公室寻我,眼下我还要巡房。”他低头看了眼腕上的表后,才续道:“这样吧,十点我有门诊,九点五十的时候应当有空,你有问题可以在这个点来寻我。”
说完他站直了身子,连音见他似是要离开,急急伸手拽住他的白袍,“不要走。”
纪凌又低头看她,连音动了下嘴唇,还没真开口,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袭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