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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也是出奇的好听,符贞愣了一秒后,心中第一个反应是,这人不会是骗子吧,特意骗她这样的黄花大闺女,要知道,在现代,那些跪在热闹大街上举着牌子乞讨的,十有八九都是骗子,什么新奇花招都出遍了。
“那你今日上山也是为了祈福吗?”符贞眼里充满了戒心。
“对啊。”男孩子突然笑了,就像这寒冬里开出的一朵雪莲花,冰清玉洁,可远观不可亵玩。“为家人祈福。”到后来,符贞才知道,他是从家里出走来的。
符贞耸耸肩,“我也。。。差不多吧。”顿了顿又继续道,“刚刚我好像看你吐血了,你不要紧吧?”符贞鞋子上的红花一直在刺激着她的眼球,心里的负罪感也油然而生。
“不关姑娘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说道,手里捏紧了帕子,“那先告辞了。”说完这位连姓名都没有告诉的男孩子就这样走了。
符贞努努嘴,算了,别人都说不要紧了,她也不要一直放在心上了,远远看着那男孩子的身影在这雪地上摇摇晃晃,就像摇曳着即将落下的树叶,终于他倒下来,一头栽在了雪地里。
不知怎的,那一刻,符贞似箭一般得冲了过去。
“嘿,醒醒,醒醒!”符贞蹲在雪地里拍着少年的脸,可是他毫无反应,周围下山的人群匆匆,没有一个愿意停下来伸出援助之手。
符贞那一刻也没有想那么多,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骗子,总之救人要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似乎人被逼到了一种境界都会有潜力爆发,符贞她这天真的是爆发了,背着少年一路走了不知多久,总算是到了家,先将他在自己的客房安置好,紧接着立刻出门去找大夫,今天庙会全城所有的店几乎都关闭了,望着空空的城,那一刻,符贞突然觉得好绝望,这个孩子,会不会就这样死去了。
不过,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符贞抓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大夫,一路上帮着大夫提着药箱,赶来了自己的小院,她浑身都已经汗湿透了,还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但她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大夫,快看看这个孩子。”
大夫见状,立刻坐在了床沿上,掰开看了看少年的眼皮,又抓过他的手来把脉,“这。。。他是姑娘你什么人?”
“嗯,我。。。”符贞一时心急口快便说了,“是我弟弟。”
大夫便不解了,“他已经感染风寒已久,身子虚脱,我给你开几个药方,你随我去抓药吧。”走前,大夫又叮嘱一句,“对弟弟好点。”
符贞被说得无言以对,只好迎合着。
从大夫那抓药回来的符贞回家后便开始着手于熬中药,一股苦味让她禁不住捏住了鼻子,心里不禁产生对自己的疑问,自己干嘛要对这样一个陌生人这么好,符贞你啊,真是个烂好人,就这样不明不白捡回来一个男子回来,不知道的人怕是又会说闲话了。
符贞熬好药端进去的时候,男孩子醒过来了,对于自己身处的这个陌生环境产生了抵触,符贞赶紧把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你先躺着吧,身体不适还是不宜下床的好。”
“这。。。这是哪儿?”病弱美少年环顾四周,再看向这个面善的小姐姐。
“这是我家,你昏倒了,我这便把你带回来了。”符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天知道她一个弱女子把他一路上带回来费了多大力。
“翎儿不知如何感谢姑娘!”说完这个男孩子又有要下床的趋势,符贞赶紧拦住他,“行了,就当我同情心泛滥好了,听你说从外地来的,你这副身子恐怕也上不了路,我符贞现在多个人吃饭还是养得起的,你就先在我这住着吧。”
“符贞。。。这是姐姐你的名字吗?”翎儿笑了,比蜜还甜,“真好听的名字。”
真的吗?符贞下意识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突然拍了拍大腿,“差点把这茬给忘了,我给你熬得药,你先喝了吧。”
趁他喝药之际,符贞又从他嘴里套出来一些有用信息,目前所知道的是这孩子的确比符贞要小啊,18岁,整整小了六岁,姓他不肯说,只说了自己叫翎儿,另外有关他家人的信息也是只字不提,仿佛再提多一点,他就会掉眼泪的样子,看他身体已经这样了,符贞也不好继续折磨他了,喝完药之后她便关门出去了。
眼看着这太阳就快要下山了,符贞简单的做了份晚餐后给翎儿送了份去,这便结束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要开始投身工作中了,这也是符贞第一次上班迟到,因为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吧。
大清早起来熬药,做早餐,最后急匆匆的跑去店里,从来不迟到的符老板迟到了,大家纷纷都惊呆了眼,问是何事,符贞却咬紧了嘴不肯说半个字。
午餐休息时间,符贞来到了自己常来的一家裁缝店,买了现成做好的两套冬衣,拿在手中,符贞却还是感觉有些不合身,好像还是大了点。
拿去店里的时候,不免引起一阵怀疑,“咱们符姐不会有相好的了吧?”
“那藏起来不让我们看见的衣服。。。是男人穿的吧。”
“。。。。不要说了,贞姐走过来了。”
做贼心虚的符贞早早的下了班,带着给翎儿买的冬衣,回到家的时候,她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院子里的雪都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刚刚做好的还热气腾腾的晚餐。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翎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翎儿不想做在这里白吃白住的人。”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符贞赶紧将他拉进屋里,“来,把这个换上,新买的。”
翎儿拿着冬衣在手上,眼里复杂的情绪都化作了一颗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换上新衣服的翎儿看起来果然精神多了,不过那苍白的脸色依旧掩盖不住他羸弱身子的事实。
符贞和他面对面坐着吃饭,这还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有人给她做饭呢,心里莫名就暖暖的。
“怎么样,味道还合不合胃口。。。”翎儿抬着眼,小心翼翼问道。
符贞笑道,“很好吃。”说完又大口吃下一口菜,一口饭。
两天后,翎儿终于肯对符贞敞开心扉了,她依稀还记得他说下那番话时候的样子。
“我自幼身子便不大好,家里因此花了不少钱,前阵子,娘亲刚生下一个弟弟,当我看到娘和爹脸上那久违的笑时,我觉得,恐怕是时候到我离开了,只要我走了,他们就没再有我这个负担了,也会有足够的钱去抚养弟弟。”翎儿说道哽咽处,“我带着自己多年来积攒的一点积蓄,从家乡出发,一路上辗转三个月,意到信苏城的庙会去祈福,没想到我这副身子居然还撑到了现在。”说到这,他禁不住自嘲的冷笑,“我原本以为自己在路上就会死去了。”
符贞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但是直觉告诉她,他的故事都是真的,没有掺杂半点虚假,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起,自己与他便产生了一股引力作用,她总想要去照顾他。
符贞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鼓励道,“不要对生活这么泄气,你遇上了我,符贞!”符贞拍了拍胸脯,“相信我,你会活得越来越好的。”
翎儿的眼睛里闪烁了些什么,不太相信的看着她,最后化作一缕笑容,“你真好,如果可以,真想以身相许。”
34、034 。。。
“符姐; 早!最近气色不错啊!”早晨刚进店的蝶儿热情地同符贞打着招呼。
符贞笑了笑,不自觉得伸手抚上了脸庞,“真是这样吗?”
原来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从有了翎儿进入她的生活中,她每天好像都有些期盼着快些下班了; 上班时候的心思也不全在这里。
那个少年的一颦一笑都牵扯着她的心,最近他的病似乎快要好些了; 脸色也比往日刚来的时候要红润一些了,符贞和翎儿约好; 待来年春到; 一起去郊区田野里放风筝。
符贞的小院子里整天都飘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起初她自己很不习惯,久而久之; 也便融入进去了; 每天下班,她都能远远的看见; 站在门口守候着她的那个少年。
符贞快步跑上前,握住了翎儿冰凉的双手; “你怎么又在等我了; 说好了以后每天晚上不用等我。”这外面天凉; 符贞小声斥责着拉他进屋。
翎儿欢快地围着她转圈圈; “贞儿,我听路过的人说,城外的梅花林开满了梅花;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符贞勾了勾他淘气的鼻子,按年龄算,符贞年长一些,翎儿应该称呼她为姐姐才对,可是这孩子偏不,非说称呼贞儿亲切些,就喜欢叫她贞儿。
听他这样一提,符贞倒还有些印象,几个月前,她初到信苏城的时候,在城门口看到过尚未开花的林子,原来是那是梅花树。
“好了,再过几天好不好,马上到年底了,我店里生意有些忙不过来,等这阵子忙过去,我们就过去看梅花好不好?”
翎儿听话得点了点头,对她并没有过多的要求。
符贞一直都很迷茫,迷茫于她和翎儿之间的关系,倒像是她自己老牛吃嫩草养了个童养夫似的。不过执着于那么多也是徒然,珍惜眼前吧,至少她现在和翎儿待在一起,很快了,很知足,就像在这个时代拥有了亲人一样。
每天回家都会有人在家里守候着等候着你,家里永远都有一盏灯亮着,桌上永远都有热着的饭菜,耳边永远都有温暖的问候,这难道不是幸福吗,这么简单,仅此而已。
符贞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能够没有翎儿的时候,是那次回家找不到他的时候,她彻底地慌了,找遍了所有屋子所有角落,害怕他被坏人拐走,害怕他在陌生的地方昏倒不会再碰上像她一样的人,害怕他不见了再也不回来了,那一刻,符贞的脑子里产生了一万种预想。
她把附近的巷子都找了个遍,最后无奈而绝望地坐在自家院子大门外的台阶上,心里想着翎儿去哪儿了,一会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但是心里惶恐害怕得事情让自己惴惴不安着。
天黑了,只剩微弱的月光照亮着门口的这条路,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渐近,符贞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只见翎儿从那黑暗的巷子里冒出头来,脸上挂着笑容,“贞儿,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了!”
符贞顾不得他手里拿着的糖葫芦,一个熊抱将他抱懵住了,“你死哪儿去了,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符贞将他抱得紧紧地,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
翎儿握着糖葫芦的手在瑟瑟发抖着,“我。。。我给你带回来了糖葫芦。”
什么糖葫芦不糖葫芦的,只要你人回来就好了。
那晚,符贞将他辛苦帮商贩卖糖葫芦得到的酬劳买来的糖葫芦放进了自己的抽屉里,舍不得吃,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
翎儿同样也是,心脏到现在都还不能平息下来,从她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开始,便控制不住得扑通扑通狂跳。
年底最忙碌的几天,符贞周末也顾不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