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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陈妈妈为难,一开始她也确实想将蓉姐儿带走,可蓉姐儿一系列的动作,以及判断和稳婆的反应,明显蓉姐儿确实很了解这些事情。
再后来,蓉姐儿竟能让一般失去力气就完全恢复不了,也生不下孩子的产妇喝下东西,甚至恢复些力气,更让她心底生出信任。
也许,蓉姐儿是唯一有可能保住孩子和二奶奶的人了,虽然她是太夫人的贴身妈妈,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害人一命却是罪孽深重,更何现在不是一条性命。
“祖母……”二奶奶艰难的开口,腹部又开始阵痛了。
“诶,我的好孩子,你放心,我不会让蓉姐儿胡闹的。”太夫人听到二奶奶的唤声,赶忙走到二奶奶跟前安抚。
二奶奶皱着眉想要再度开口,却是被太夫人打断:“稳婆是做什么的,到了现在孩子没出来,难道就不管了吗?”
稳婆一颤,想要上前……
柳蓉眉头一皱:“现在不能接生,不能随便碰触二婶婶,二婶婶腹中的孩子被脐带缠住了,随便碰,会让脐带缠紧,造成窒息,到时候再想救,就完全没机会了。”
稳婆面上一惊,半踏出的步子立马收了回去。
见稳婆如此信任蓉姐儿,一旁的史御医面上不禁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
太夫人看着稳婆的表情模样更是生气:“既然这稳婆接不了生,那就赶紧赶出去,来人,立刻给我找其它的稳婆来。”
“娘,现在再找新的恐怕来不及了,若是将这稳婆赶出去,到时候中间又没有找到新的,二奶奶出事,恐怕二奶奶的娘家会认为……”大夫人在太夫人身边轻声说道。
“这不行那不行,稳婆又不接生,难不成就让二奶奶这么躺着等死?”太夫人生气的望着众人。
一时间,屋子竟是静了静。
“太祖母,蓉儿恳求你信任我一回,若再不将孩子取出,恐怕就来不及了。”柳蓉实在不想开口,可时间上确实快来不及了,孩子一早说难产,而她刚才摸到的时候便已经缠上了。
虽然不是很紧,可孕妇呼吸都会牵扯到脐带,带动紧缩,稍短时间还好说,现在是越拖延,越可能出事。
“我说的话,难道没人听了吗?还不快把这逆女给我绑出去!”柳蓉不接口还好,一接口,却是将太夫人憋着的怒气全都引到了自己身上:“绑到皇……”
“胭脂,春晴,赶紧将蓉姐儿带出去。”大夫人看着不对,赶忙开口对着身旁的丫鬟吩咐,却是将太夫人后面要说的皇觉寺面壁拦在嘴中。
两个丫鬟会意,立刻走到柳蓉跟前,一人扶着一边,要将柳蓉支走。
柳蓉万分着急:“大夫人,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正当柳蓉被两个丫鬟支到门口,二夫人却是风风火火的赶了进来,只见二夫人身旁还跟着李妈妈。
“二夫人,先看看二奶奶吧!”李妈妈看着屋中的情况不好,赶紧开口提醒道。
听到李妈妈的话,二夫人眉头一皱,随即散开,最终还是快步走到二奶奶身旁。
也不知道是不是府邸里的人不懂避讳,二夫人走进屋子,身后竟还跟进两个人,一个是府里的二少爷柳博,另一个却是个生面孔,只是腰上挂的雕五爪祥龙的羊脂玉,显是显贵人家的公子。
而正好两个人挡住了出口,叫胭脂和春晴无法将柳蓉直接带出屋。
“娘!媳妇求您一件事情!”二奶奶看到二夫人艰难的开口。
“乖,你求什么事情娘都答应,你现在是要努力的生孩子!”二夫人快速的安抚道。
“我要……”二奶奶想要继续说,突然又阵痛起来,疼的仿佛整个身体都不是她的,面上更是冷飕飕的,让她连自己要说什么,都无法支持思考,只能定定的看着二夫人身后的李妈妈。
李妈妈赶忙上前:“二奶奶,还是我来说吧。”
二夫人挑眉,却是责怪李妈妈明明知道是什么事情,却不早说。
李妈妈却是低眉不管二夫人的反应:“稳婆和御医都说二奶奶和二奶奶腹中的孩子不行了,可蓉姐儿却有办法。”
李妈妈说着一顿,见二夫人听的认真,才继续道:“只是那办法凶险万分,二奶奶这是想求二夫人答应叫蓉姐儿救她!”
说完,李妈妈才真正的抬眸直视二夫人。
“蓉姐儿是谁?”二夫人疑惑。
李妈妈赶紧看向胭脂和春晴:“还不赶紧松开蓉姐儿,让蓉姐儿过来!”
太夫人皱眉,只是这刻却没有说话。
大夫人跟着皱眉,又向外面看了看,才看向柳蓉。
胭脂和春晴松开手,柳蓉便快步向回走,没有注意到那面生公子,整满面好奇的望着她。
“侄孙女见过二祖母。”柳蓉对着二夫人请安。
见柳蓉如此稚嫩,二夫人皱眉。
“娘,求您,求您让蓉姐儿救我的孩子!”也正在这个时候,二奶奶终于稍微缓过劲来。
“二奶奶,您可要想清楚,剖腹取子从未有成功过的例子,蓉姐儿这样乳臭未干的丫头更不可能成功!”一旁的史御医终于忍不住开口。
二夫人听到剖腹取子脸色大变:“什么?剖腹取子?不行!这样的行径,亲家知道了,如何说我们文定侯府,这会影响我们二爷以后的仕途的!绝对不行!”
☆、第八章说服
“痛!李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听到二夫人的话,二奶奶忍不住万念俱灰。只觉得那袭来的疼痛更加猛烈。
李妈妈赶忙握住二奶奶的手,老泪纵横:“不会的,二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我不想死,我想要我的孩子!”二奶奶仿佛呓语般的说着,只听的在场的人心都跟着一颤。
李妈妈心碎直希望受难的是自己。救助的抬头扫向众人,所有人都忍不住别过头去。
“乳娘,乳娘,我好难受……我的孩子……”
李妈妈终于忍不住对着二夫人太夫人跪下。
“老奴知道自己的恳求过分,但我给你们磕头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就让蓉姐儿试试吧!”李妈妈说着话,脑门向地上撞去!
“碰!碰!碰!”
实打实的额头碰青石板声,听得柳蓉胸口闷着一口气,怎么都透不过来。
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上最揪心的不是你努力救人失败,而是一个大夫,明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救下一个病人,留下两条鲜活的生命,却被强制不能救人,只能看着自己的病人的生命一点点的流失。
“太夫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陈妈妈忍不住帮腔。
“小孩子不懂事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不成!别说御医说剖腹取子根本不可能成功,就是能成,蓉姐儿也绝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只要她是我们文定侯府的姑娘一日,她便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太夫人严厉道。
柳蓉微微一愣,抬头仔细看向太夫人,太夫人就像泥塑的观音菩萨,明明眉目慈祥,实际却是冰冷异常。再看二夫人,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拒绝被外物所侵。
柳蓉仔细的回想太夫人和二夫人的话,突然脑海一阵通明。
对这些人来说,二奶奶的性命根本不重要,或者说二奶奶的命在她们心中根本比不上侯府女儿的声誉、男人的前途。
柳蓉忍不住攥紧拳头,她不要,她不要李妈妈再做这样的无用功!这帮人无论是为了侯府女儿的名誉,还是为了二爷的仕途,根本不会在她们苦苦哀求下答应这件事情,又何必再狗眼乞怜。
“李妈妈,站起来!不要再磕了!”柳蓉拽住李妈妈,不让李妈妈再磕头,那忽隐忽现的额角,血红一片。
柳蓉心中更酸:“别再磕头了,太夫人和二夫人根本不会答应的!”
李妈妈抬头满脸茫然。
柳蓉心中一痛,难不成因为这帮人不会同意就这么放弃?这何时变成了她柳蓉的风格!
柳蓉一咬牙抬头看向太夫人:“太祖母,蓉儿自请出族。”
一句话短而铿锵有力,震的所有人都是一呆,一时之间竟都没有反应过来。
“大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好一会,刘大奶奶才最先呵斥道,只见她目光扫过太夫人,见太夫人气的脸色铁青,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暗喜。
柳蓉却不看刘大奶奶,只定定的望着太夫人,也不管太夫人的脸色难看,直接问道:“太祖母,如此,您可愿意让我现在救治二婶?”
李妈妈感激的看向柳蓉,要知道一个姑娘,特别是一个侯府的姑娘,如若没了家族的庇护,不说找不到好人家,就是以后的生计也会万分艰难,而为了得到一个救治二奶奶的机会,柳蓉却做到这种程度!
大夫人和二夫人更是眼露讶异的望着柳蓉,前者是感叹柳蓉的决断,和无知者无畏。后者却是讶异这府邸里的姑娘,竟有这样有魄力之人存在。
站在门口的柳博不禁撇撇嘴,这所有人里面,也只有他最不喜欢二奶奶生下子嗣,虽然年纪差距大,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妨碍,可父母皆爱幼子,以后对他的事情也就不会再那么放在心上。所以望着柳蓉,他既觉得无聊,又略感厌烦。
站在他身旁一直玩味的看着事情发展的少年,在这一刹那却是迸出一丝惊艳。
他见过各种女人,为了父亲专宠,用尽心机的,为了保持地位努力经营的,还有那故作自傲,却实则卑微到底的,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这样,这样让他无法找到一个形容词去形容的女子。倔强,坚持,镇定,心计,全都不是为了自己。
“太夫人不是说,只要不是文定侯府的女儿,就能救治贵府的二奶奶吗?”少年忍不住开口插手。
二夫人听到声音一惊,随即瞪了柳博一眼,责怪他怎么如此不懂事,竟将太子世子带到产房这种地方来。
要知道产房是脏污之地,对男人的气运可是会有所影响的。太子世子不懂,这可以理解,可柳博周围伺候的人不可能不告诉柳博,如此竟还领着进来。而今又将家丑曝了出去,如何叫她不惊怒。
“太子世子?”太夫人听到声音一愣,看到说话之人却是一惊,要知道她是命妇,每年都要入宫参拜,平时有什么喜事更要去往太子府,如何能认不出太子的长嫡子:“小祖宗,您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陈妈妈,还不赶紧将太子世子领出去,这脏污的地方,怎么能脏了太子世子的眼睛。”说着,太夫人对着身旁的陈妈妈使用眼色。
柳蓉在产房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一惊,当见对方言语之间偏向自己不禁望向说话之人。
说话之人大约十三四岁年纪,面目俊朗,一身月牙白的苏绣长袍,腰间系着棕黄色腰带,腰右侧挂着一枚上好的羊脂玉佩。
再听太夫人的话,知道眼前之人身份不低,柳蓉眼珠转动,抢在陈妈妈领太子世子离开前开口道:“太祖母,今日您纵然能阻止我,可如此多的人在场,难保不会有人向外透露口风,说二婶婶之所以会出事,全是因为太夫人和二夫人的阻拦!”
说着话,柳蓉对着太子世子眨眼,心中却是紧张,担心这个突然出现,帮他说话的人不会继续帮她,又担心对方有心帮她,却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见柳蓉表情如此丰富,本来还稍稍有些担心柳蓉的太子世子上官辰不禁一笑,直到柳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才故作惊讶道:“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