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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穆尔哈达睁大了眼睛,“现在死的是我的儿子,不是他阿达威的儿子!如果是他阿达威的儿子,他会这么冷静吗?我好端端的儿子无故惨死,难道我还不能讨公道了不成?”
“穆尔首领自然可以讨公道,但这公道一定就在汨罗公主身上吗?穆尔首领确定杀了汨罗公主,王子的仇就了了?”
向晚忽然出声,上前一步。朝阳有些担忧拦在她前面怕北邱的人伤到她。向晚朝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随后从后头上来,站在最前的位置平静看着穆尔哈达。
“你又是何人?”穆尔哈达眯起眼睛,一双虎目不怒自威。
“我不是什么人,只不过是为了公道说一句话而已。如果王子非阿泽雅公主所杀,穆尔首领杀了阿泽雅公主,岂不是上了两部和情?”
“哼,黄毛丫头,口出狂言!”穆尔哈达盯着向晚,“证据确凿,岂容他云赫一族抵赖?”
“既然穆尔哈达说证据确凿,那可否公布于众?若当真是阿泽雅公主所杀,我们自不会护她。也让云赫部落心服口服。”
“你个妖女!你不就是看我姐姐不顺眼吗?怎么?你看王爷喜欢我姐姐,你碍眼了?”
阿达威此刻也是沉下脸来,“向姑娘,我们敬你是王爷安排过来,可你不要胡言乱语,信口雌黄!”
向晚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视线停在阿达威身上,道,“阿达首领似乎会错意了,王爷让我来是查明此事,还事实一个真相,可从未说过要包庇谁。”
“你……”阿达威气急,当即脸色涨红,“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来救我女儿的!阿穆珠说得没错,你就是嫉妒,想让我女儿死,对不对?”
向晚皱了皱眉,看着彪壮的阿达威,只觉这人简直就是没脑子!
“我为何要妒忌?”向晚淡看着他,“就算阿泽雅与王爷昔日有情,可阿泽雅早在三四年前便嫁作人妇,莫不是阿达首领觉得,普天之下,就你女儿可配王爷?即便是嫁了人王爷依旧对她念念不忘么?”
“三四年过去了,早已不复当初了。”
阿达威一滞,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那头的穆尔哈达看了半响,忽然就哈哈大笑一声道,“好!你这黄毛丫头虽然看着不合眼,但这段话说得爽快!老子今儿就应了!来人,去取证物!”
说完,他手一挥,示意自己的人退开,向晚看了左右一眼,坦然跟上他的步子。
草原中央,围着的大帐正中,阿泽雅被全身捆绑按跪在那里。看见父亲等人,顿时想要起身,却被身后的人按着。
她身前有一个大柴堆,上头绑好了柱子,显然是要对她施以火刑。
当目光掠过所有人,发现并没有凤澈的身影时,身子一软,跪坐了下去,在看到向晚时又是一怔,随即瞪大了眼睛盯着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向晚看了这边一眼,穆尔哈达对着那两个手下抬起下巴,那下属立刻退开,而那头阿穆珠看见自己的姐姐被捆绑着,立刻便跑了过去,直接将阿泽雅扶了起来,替她解开五花大绑。
不得不说阿泽雅的确是个美人,即便在这样狼狈的姿态之下,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阿穆珠担忧的对着她上看下瞧,阿泽雅对妹妹摇了摇头,随即朝向晚这边看来,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向晚分明能读懂她眸中的疑惑。
没有再理她,向晚转头看向穆尔哈达道,“穆尔首领请。”
穆尔哈达遂没有过多停留,直接领着向晚走近了后头一个稍远点的营帐中。
帘子一掀开,血腥味扑面而来。向晚朝里看去,只见里头的床上躺了一人,穆尔哈达见着那人时,目中分明有痛色,随后,他看向向晚道,“向姑娘自己过去看吧,看完便可明白了!”
向晚闻言,没有多说什么,营帐外头,阿达威带着阿泽雅和阿穆珠都走了进来。
向晚缓步过去,直接掀开了穆尔王子身上的白布,赫然便看见他胸口插了一只银簪,那银簪通体雪白,簪头是一朵怒放的杜鹃花,红色的宝石夺人眼球,分外明艳好看!
她抬目看向穆尔王子的面色,伸出手来,直接挑开他脖子看了看,随后又仔细看过他的双手,直至手指搭向穆尔王子身上的腰带……
“住手!向姑娘这是做什么?我儿已是这般模样,难道向姑娘还要侮辱她不成?他身上的那根银簪便是铁证,那是当日阿泽雅过门之时,我夫人亲自摘下祖传的宝物赠予她,如今,这根银针却成为刺死我儿的凶器,而阿泽雅当晚又不知所踪,不是她杀了我儿子,还能有谁?”
向晚手在穆尔王子身前按了按,当感觉到什么时,她动作一顿,随后极快的伸手解开了穆尔王子身上的腰带。
穆尔哈达眼见了这一幕,顿时大怒,就要冲上前去,却一下子被朝阳拦住,直接就一掌往朝阳肩上拍去,“别以为你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我穆尔哈达就怕你!”
朝阳身形后退,瞬间退至一米开外,他冷眸盯着穆尔哈达道,“穆尔首领还请冷静些,向姑娘在查验尸体,如果首领想要尽快找到杀害王子的凶手,就肆意干扰吧!”
说罢,他退开身子,而另一头,向晚已经解开穆尔王子的衣衫,露出里头肋骨下一片青紫。
这伤口暴露在众人面前,穆尔哈达一怔,顿时快走几步上前,盯着自己儿子的尸体喃喃,“怎么会……”
阿达威和阿泽雅也看到了,此刻都静默无语,只是看着低头依旧在尸体上摸来摸去的向晚。
向晚在查过尸体表面之后,抬起头来,看向穆尔哈达,询问道,“不知穆尔王子功夫如何?”
穆尔哈达抬起头来,一脸痛色,道:“我儿功夫自然是顶呱呱的,他可是草原上第一勇士!”
向晚垂下头来,再次对着那片青紫处按了按,随后道,“断了三根肋骨,能有如此功力能在穆尔王子生前伤到他的人,功夫想必不简单。”
她随后又看向那根发簪,询问一旁的阿泽雅,“这根簪子确定是你的?”
阿泽雅看了向晚片刻没应声,见她面无情绪,仿佛目中的确只有案子时,这才点了点头,“是我的,只是这东西贵重,我平日很少戴,一直收藏在首饰盒中。除开亲近些的丫头之外,旁人是动不得的。”
向晚点了点头,看向那根簪子,随后直接便将簪子拔了出来。
“刺入七寸,若此人没有武功的话,那便是这根簪子太锋利。显然,这根簪子已被岁月磨得精细发亮,若单以柔弱女子的手法,的确也能刺这么深。”
随后她又看向穆尔王子身前的伤道,“以深度判断,簪子刚好刺破心脏,大规模出血使得哈尔王子当即命丧当场。”
“胸口有淤痕,却并无明显掌印和凶器留下来的痕迹,说明杀穆尔王子之人靠的并非自身的力气,而是体内浑浊的内力。只有内力在手,才能如此不留痕迹又震断他人肋骨!”
向晚分析完后,对着穆尔哈达道,“草原上有如此浑厚内力又占得过穆尔王子的人有哪些?”
穆尔哈达怔了怔,随后道,“有十来人,年轻人中只有两三人大抵与我儿功夫持平!”
“好,把它们都找来,就说要进行一场比武招亲。”
“比武招亲?”穆尔哈达双目圆瞪,“给谁招亲?”
“自然是我们雪城第一美人——汨罗公主阿泽雅!”向晚目光流转,落在阿泽雅美艳动人的面上,缓缓落声。
…本章完结…
☆、第147章 凶手是谁?
“向晚,你休要胡言!我姐姐什么时候说过比武招亲了?穆尔王子才刚死,你到底想做什么?”
向晚忽而就笑了起来,眸光落在阿穆珠身上道,“开个玩笑也不行么?阿穆珠妹妹?”
只许她用蛇来吓她,就不许她来诓诓她?
阿穆珠眼珠子一瞪,气得狠狠跺了跺脚。
身侧的阿泽雅伸出手来拍了拍阿穆珠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这才转眸看向正在打量营帐的向晚道,“看来,向姑娘是很擅长查案验尸了?”
一旁的穆尔哈达听说向晚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随后才松了口气,眼见向晚在帐内走动,听见阿泽雅的话不由得也盯着她看。
向晚一边查探四周,一边道,“只是自小观察力还可以而已,算不得擅长。”
说话间,人已出了营帐。立在营帐门口,看向四周营帐的摆设,又看向巡逻的侍卫,静默了片刻之后向晚忽然就看向穆尔哈达道,“你这巡逻的侍卫,晚上也是这般情形吗?”
穆尔哈达从里头出来,看了一眼,应道,“不错,不过晚上比白天略多一些,每半柱香时间巡逻一次。”
向晚沉默了一瞬,随后往旁边的营帐看去。
营帐四周有不少架起的火盆,里头尚有未燃尽的木炭,可以看得出来,到了夜间的时候,这些火盆上头都是要点火的,相当于夜灯的作用。
穆尔铁辛王子死亡的时间是在子时前后,凶手必定也是在这个时间前后潜入营帐之中,从入到出,还有里头顷刻之间的打斗,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也就是说,凶手当时必定是在这周围提前埋伏的!而这些侍卫每隔半柱香时间会巡逻经过,那么,晚上的时候,哪些地方是盲区呢?
单凭判定,绝不是百分百准确,只有等夜幕降临,一看便知。
案子的表面情况是穆尔王子被杀,为受害人,阿泽雅被视为凶手,如果是被冤枉,那则是第二个受害人。也就是说,凶手不想让他们俩人好,或者是仇视他们。
起码这是第一步的分析。
“我需要一份穆尔王子和汨罗公主的详细资料,包括身边所有稍有关系的人,尤其是爱慕者和倾慕者,以纸上文字样式交给我,越快越好。”
这话时对着朝阳说的。
“这个并不难,穆尔王子的身边人关系可以向穆尔首领以及随侍下人要好朋友口中得知,阿泽雅公主则更简单,她在这里,直接口述,让人记载便可。”
向晚点了点头,朝阳随即看向穆尔首领道,“这件事关乎杀害穆尔王子的真凶,还请穆尔首领尽力为之!”
穆尔哈达看了看向晚,又看了看朝阳,忽然就凝目道,“向姑娘当真是王爷所派?”
“难道穆尔首领怀疑不成?”
向晚笑了笑,从腰上取出那块玉佩来,呈现给大家,随后看着穆尔首领道,“这下,穆尔首领可以放心去安排了吧?”
穆尔首领看到那块火凤玉佩时惊了一下,随后道,“既然是王爷的命令,属下莫敢不从。”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那块玉佩,早在凤澈交给向晚的时候阿达威和阿穆珠便看到过,不过他们看到是一回事,阿泽雅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她的目光凝在那玉佩上不放,面色苍白,甚至连唇色也白了下去,随后视线缓缓落在向晚脸上,那清亮的黑眸此刻一片黯淡,还隐隐有什么东西破碎,看得真是让人心疼。
“阿姐……”身侧的阿穆珠摇了摇阿泽雅。
一滴泪从阿泽雅眼中滴落,她迅速低下头去,伸手擦了擦眼角,这才在阿穆珠担忧的视线中轻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话音落,她又看向向晚道,“向姑娘要了解我的资料,不如由我来口述,向姑娘直接记载,如何?”
向晚闻言,却连忙摇了摇头,伸手一拉身侧的朝阳道,“你上。”
笑话,她的字难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