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穗淡淡地垂下眼帘,原来不管外面人怎么说老姨太太抚养文太太有功,文太太如何孝顺,又如何侍奉老姨太太如亲母,这位老姨太太始终是个妾。从她和文太太的动作和语言上便可看出,老姨太太在外人面前依旧谨守礼仪,事事以文太太为尊。
如此看来,这个时代妾的地位果真如书中所言的那般低。
她眼一眨,便眨去眸间隐藏的沉思和了然,仰脸笑着行礼道:“文伯娘,老姨太太。”
文太太笑着拍拍她的手,老姨太太则从荷包里捡出一对耳坠子,笑容和蔼:“今儿的头一回见面,也不知道送啥好,这个给你当见面礼,穗娘儿莫嫌弃才好。”
“我哪儿敢,只怕受不起老姨太太这样贵重的礼物。”匆忙之间,金穗朝秦五奶奶看去,毕竟今儿文太太来者是客,金穗跟秦五奶奶才是“自己人”。
ps:
昨天一回来就睡着了,竟然忘了没存稿的事情了,555,没存粮的日子好难捱,眼睛睁不开了都……今天两更,补上昨天的,下一更要等一会儿,正在码字ing
第229章 结果
秦五奶奶等金穗和老姨太太推让了两回合,方笑道:“穗娘儿,你就收下吧。老姨太太今儿的高兴,准备了不少首饰,刚雁子也得了一对玻璃耳坠子。既然她要做散财的菩萨,你们啊,索性都做一回童子成全了她。”
老姨太太就笑得两眼眯成线,笑嗔道:“不就是我年纪小,却和你平辈,今儿的不晓得被你埋汰了多少回!”
金穗腼腆地笑了笑,听说秦雁也得了,便收了下来,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耳坠果真是玻璃材质的,只不过是红色的,仿若红色的泪滴。她们这般重视的东西,其实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连廉价的铜耳环都比不上的玻璃耳坠。
金穗早早打过耳洞,原来翠眉在的时候,每每洗完澡,翠眉总不忘给她戴上耳钉一类的耳饰以免耳洞长实了。后来翠眉出嫁,金穗想起小金穗打耳洞的痛苦,隐隐地也怕耳洞长上了会再遭一回罪,因此,她便养成了在洗完澡之后戴一夜的耳钉。
这会儿耳朵上空荡荡的。
秦五奶奶见金穗要收起耳坠子,忙翻了她的手,给她戴上耳坠,扶正金穗的小脑袋问老姨太太:“瞧瞧,老姨太太就是会打扮人,这一对红色的坠子正衬了穗娘儿的衣裳和白面皮。是不是闪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金穗无奈,她万万没想到秦五奶奶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和老姨太太这么熟悉了,两人的对话活脱脱一对老姐妹。
于是,她窘迫地垂下头。也忽然明白了秦五奶奶比平常热情三分来于何处,令她改了平日严肃的性子。
这一是文家虽然没落了,但秦四郎数次以席氏的名义募款,文太太不说带头吧,行动十分积极。这些钱文太太还散的起;二是文太太素来和官府交好,秦五奶奶想借她的力,当然,这小村庄闭塞,秦五奶奶还不知晓文太太要搬家的消息。
玩笑了一回,老姨太太拉住金穗,问她上了学没有,学了什么,又问起她的身体,模样十分关切。
金穗答一切都好。顺势问起了老姨太太的风湿,以后黄家走了,要是没了顾曦钧的药方子。老姨太太的风湿也就没方子可用了。
第230章 定契
姚长雍唇角蠕动,想要说什么,黄老爹又道:“姚少爷有这份心是好的,可我黄老汉不是挟恩图报的人,且这恩还是我们家儿媳妇儿的恩。我有手有脚,身子硬朗,能养得活我和我孙女儿。姚少爷要是真想帮我们黄家,倒不如多放些心思在火柴生意上。”
姚长雍心生敬佩,道:“是雍冒犯了,于火柴一事上,黄老太爷尽管放心。雍既然答应了黄老太爷,便不会食言。”
回到黄家,姚长雍和黄老爹在前院商量了启程的日期,以及慕容霆的行程安排。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通知。
因慕容霆身份特殊,和慕容霆一起上路保证了安全,却避免不了一些极为繁琐琐碎的庶务和礼节。寻常人能说是活给自己看的,而慕容霆大多数时候则是活给别人看的。
除了行程之外,姚长雍问起了火柴的制法和配方,他那天见识过火柴的神奇之处,也听祝叶青说过几句,甚至找人验看了火柴头的成分,但始终没人看出火柴到底是如何配制的。
他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化学反应”一词,能把一样东西或物质面目全非地变成另外一个东西或物质。
黄老爹早做过功课,让金穗把席氏的记录薄转换成他能明白的文字,他做事向来谨慎,每每记下后便把记录薄烧掉了。
尽管他背熟了记录薄里的每一个字,可他依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黄老爹粗略地讲了下火柴头的配方和制法,姚长雍眼中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接连问出几个问题。黄老爹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遇到自己也不明白的地方,他坦诚道:“姚少爷。其实我也不明白其中的原理,按照宝元媳妇儿的记录,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做的。”
姚长雍试探了两回,一无所获,反而加深了心中的疑惑,最终,赞道:“雍实在佩服黄太太如此奇妙的心思。”
黄老爹郑重地道:“姚少爷,我不敢代宝元媳妇儿托大,她从哪儿学来的火柴制法,并未告知我。据说我所知,也未告诉过周围的其他人。因此,姚少爷。我不能保证宝元媳妇儿是否是从其他人那儿学来的配方。”
黄老爹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不能保证其他人手中没有火柴的配方,是为以后火柴现世,有人仿制,进而质疑他未能保密而提前给姚长雍上了眼药。
其实。以席氏生前研究的疯狂劲儿和小心劲儿来看,火柴已有配方流传于世的可能性并不大。而且席氏那时候那么笃定,若真是从别人处学来的,她不可能冒险去救姚长雍。
姚长雍眉头不自觉地一皱,略微沉吟,微微笑道:“黄老太爷如此坦诚。雍相信黄老太爷的品性,若果真有人传出配方,出现仿制等事。雍必定会认真查访,不会随意质疑黄老太爷。”
黄老爹便是一叹,姚长雍这话没有说死,听着不是很好听,却是一个足够理智的掌权者应该说的话。
他们是合作做买卖。还是一个有莫大风险的买卖,而不是单单凭着席氏的那几分恩情向姚家索取。
因此。黄老爹并未对姚长雍生出怨怪之意,一定程度上,姚长雍这话是真的把他当做了合伙人来看。
这一天,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黄老爹和姚长雍签订了初步的保密契约和配方制法让股契约。换句话说,就是黄老爹是技术入股,姚长雍出钱出人出力。
两人签字画押,姚长雍带了兖州府专管契约的一位姓任的质人作为第三方鉴证人,缴纳了二十多两银子的税款,任质人扣上官印,这两份契约就有了律法上的效力。
任质人抱拳向姚长雍和黄老爹祝贺:“恭喜两位,从今日起,这份契约正式生效,祝黄老太爷和雍四爷合作愉快!若是有用得上任某的地方,随时遣人来兖州府找我。说起来,我与祝掌柜是老熟人了。”
祝叶青今天没到场,不然一定会说任质人有多自来熟,他与这任质人不过在兖州刺史褚昆歆的府邸见过两回面而已。
姚长雍回礼笑道:“今天多谢任大人肯跑这一趟,祝掌柜在城里备下了微薄酒水,还请任大人移步。”
任质人推辞一番,便答应了下来。他微挑眉看了一眼黄老爹,像这样签订契约的一方是富贾,一方是贫苦黎民的事情,他在质人这个位置上没少见过。反而因见识过,知晓有些技艺只有通过大商贾的推动才能传承下来,所以他早就不稀罕了。
不过姚家不同,姚家可谓是富可敌国,能得到姚家少爷青睐的人,任质人免不了多看几眼。
黄老爹注意到他的目光,面上不以为意,心里却猛然醒悟,从始至终姚长雍从未拿过看低人一等的目光来看待他。
本想留姚长雍和任质人吃晌饭的,不过,黄老爹瞧了瞧简陋到空荡荡的屋子,屋里的桌椅大部分被他卖掉了,实在不是待客的好地方,便和金穗交代了一声,和姚长雍等人朝城里去了。
金穗认真读了一遍黄老爹和姚长雍签订的契约,里面的条条款款列得条理清晰。有人说合同是为保障写合同那一方的利益的,金穗深以为然,不过,这份契约从条款上看,黄老爹的确是受益较大的那一方。
尤其是在保密条款上,姚长雍承诺,若是有人仿制火柴,不论是否是黄老爹泄露配方,在查清事实之前,黄老爹所得的分成利益不会做任何改动,而且是按时发放分红。
另外,姚长雍给出了高达四成的纯利润分成,如果黄老爹参与管理,他会另外按照管理职位的高低给黄老爹相应的报酬,但黄老爹不用像其他掌柜那样签订卖身契约。
金穗心中震动,通过祝叶青和他的徒弟连年余来看,姚家的生意能长久,与他们培养家奴经商有莫大的关系。这些经过专业培训的家奴可谓是高知识分子,不仅经商手腕强悍,而且忠心。
姚长雍在条款里列出黄老爹可参与管理,无疑是对黄老爹的信任,同时也是为黄老爹破了一回例。
不过,金穗看到最后一个条款,上面所有的条款成立的前提条件是,黄老爹必须能独立或者在姚家的物质协助下完成火柴的整个制作过程。
金穗却知晓,黄老爹背熟了席氏的记录薄,但是以他的认知,根本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要想把火柴做出来,黄老爹独自琢磨是不靠谱的。
但是,黄老爹又不可能从元素周期表开始学起。
金穗暗暗蹙眉,看来她有必要从旁协助,不说别的,实验过程中很可能出现难以预知的危险,爆炸、腐蚀等等这些危险的事情随时有可能发生。
不过,好在席氏的小册子黄老爹连字都认不全,金穗可以适当地在翻译过程中做些手脚。
如此一想,金穗心思安定,把小册子找出来认认真真地思考哪些地方该注明可能有的危险,尽可能地把每个步骤思索透了。好多年没拿书本,金穗连席氏写的那些化学方程式都不太看得懂了。
黄老爹是夜里回来的,他做事谨慎,尤其是金穗被傅池春绑架之后,走之前托了秦四郎家的秦海夫妻两个陪伴金穗,秦雁下学回来也跑来和金穗说话,教金穗背了一首七言诗。
黄老爹回来后,见屋子里欢声笑语,他舒了口气,送走秦海一家子,坐下来和金穗说话:“穗娘儿,今儿的姚少爷说定了启程的日子,五天后我们就要从县府出发了。”
金穗一愣,不自觉地问道:“爷爷,咋这早呢?”
“拖了这久,是该走了。”黄老爹声音低了下去,不管怎么说,他心里也是有些伤感的。
一旁小声说话的珍眉和山岚两人闻言,忽然间忘了要说的话,呆呆地望着黄老爹。山岚低了头,不知说什么好,脸上的笑容却不翼而飞了。珍眉则惊讶出声:“老太爷,谁要走啊?是送姚少爷回梁州么?”
她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是以,忍不住问了出来。
黄老爹没有再瞒着珍眉,扯起嘴角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