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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呀。”楚洛瞪他一眼,语气娇嗔,“现在天气冷,等春天到了,你一定要陪我把该补的都补上。”
其实樊江宁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撑到春天,但他还是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笑着应道:“好,等到了春天,我们就把婚礼补上。”
………
第二天,楚洛从家里出嫁。
家里的人都聚齐了,连定居国外多年的大伯伯一家都赶回来了,还有在国外念书的闺蜜鹿小萌,也专程从英国回来参加婚礼。
奶奶给她准备了一条红裙子,是压箱底的好东西,上好的绸缎,上面有精致繁复的刺绣,在她十八岁那年奶奶就将它准备好了。
前一天晚上,哥哥到她的房间来同她说话。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樊江宁,她和哥哥的关系已不复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楚洛心里难过,却不知该如何补救。
楚昀说:“结婚以后,就是大姑娘了,要懂得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楚洛的眼圈泛了红,但她还是强笑道:“我又不是嫁到多远去,难道你以后就不预备照顾我了吗?”
楚昀的眼眶也红了,但他极力掩饰着不让妹妹看见。
他说:“糖糖,哥哥可能做错过一些事,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
楚洛吸了吸鼻子,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
第二天上午,她换上了那条红裙子,江薏和鹿小萌挤在她的房间里指挥着化妆师帮她化妆。
江薏说:“眼线画粗一点,这样拍照好看。”
鹿小萌说:“现在这样很好啦!不要太浓的妆啦!”
江薏说:“眉毛化平化平!”
鹿小萌:“不要不要!细细的柳叶眉也很好看呀!”
最后这两个人居然吵了起来,楚洛被吵得脑仁儿疼,于是出言威胁要将她们赶出去,这下两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达成了一致意见。
江薏走到窗边,探头往楼下看了看,然后小声惊呼:“新郎的车来了来了!”
鹿小萌挤到窗户前去看,然后同样转过头来惊呼:“哇来了来了来了!”
说完又冲到楚洛身边,对着镜子的她打量半晌,然后扁嘴:“我们糖糖这么美,都快不舍得把她嫁出去啦!”
楚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瞬间居然有些恍惚。
十分突兀的,在这一刻,楚洛突然想起了自己从前的那个梦。
她曾经无数次梦见过自己的婚礼,曾经无比热切的渴盼过要嫁给那个人为妻。
可到了这一刻,她却惊讶发现,从前与陆琛的种种回忆,或甜蜜、或苦涩,竟然都恍如隔世一般。
她终于穿上了嫁衣,可却不是为他。
江薏冲到门口大喊:“新郎上楼来了,快堵门堵门!”
楚洛在这一瞬间泪如雨下。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流泪。
耳边是鹿小萌的惊呼声:“姑奶奶你别哭啊妆全花了!”
不过因为樊江宁的身体状况,最终女眷们也没怎么难为他。
樊江宁抱着楚洛下楼的时候,她心里担忧,但又不好表现出来,不由得揪紧了他的衣服。
樊江宁低头冲她笑:“我还能抱着你跑个五千米呢!”
中午的时候,一大家子人聚在江家祖宅吃饭。
也许是因为楚洛之前的要求,大家对着樊江宁都十分和颜悦色。
奶奶虽然嫌弃他,但好在没怎么表露出来,只是不轻不重的提点:“我们家虽然算不上什么人家,可糖糖从小到大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现在交给你,你可绝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对此楚洛早有心理准备,因为奶奶惯来极其护短,妈妈年轻时都受过不少气。
只是她担心樊江宁,于是拉了拉他的袖子,刚想安慰他,没想到他先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又对着奶奶道:“您放心,糖糖她就是我的眼珠子,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
奶奶“哼”了一声,心道糖糖嫁给你就是最大的委屈了,可她到底还是顾忌着孙女的面子,没说什么。
虽然不办婚礼,可是要见一大家子人,一对新人也是累得够呛,等回到家里,一进客厅,楚洛就瘫倒在沙发上不动了。
这套房子还是樊江宁母亲留给他的那一套,是他小时候曾经住过的地方,满是童年回忆。
樊江宁找人清洁打扫后又布置一新,然后便拿来当了婚房。
楚洛说:“办婚礼一定比现在还要更累一百倍……樊江宁,咱们俩千万要好好过,别再去折腾别人了。”
听见她这话,樊江宁佯怒道:“哪个王八蛋还想来折腾我老婆?我打断他的狗腿!”
楚洛“咯咯”的笑起来。
樊江宁凑过来倾身吻住她,不知吻了多久,楚洛几乎觉得眩晕,他才终于松开她,轻声道:“就跟做梦似的,糖糖,我觉得好幸福啊。”
只是所有的这些,都未能阻挡住樊江宁病情恶化的步伐。
十二月的时候,樊江宁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必须入院治疗的地步。
可他还是拉着楚洛的手开玩笑:“我的头型不好,要是变成了光头,就没现在这么帅了,你千万不要嫌弃我。”
楚洛强忍着眼泪,“你要是怕我嫌弃你,那就快点好起来啊。”
为了照顾他,楚洛终日奔波在家和医院中间。
樊江宁住院后的一个月,陈小鹏哥哥的案件审判结果终于下来。
陈小鹏哥哥属于复仇杀人,虽然不属于法定从轻情节,但法官在量刑时还是酌情考虑了这一因素,最后判定的结果是有期徒刑二十年。
樊江宁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欣慰不少:“他虽然性格冲动,但罪不至死。”
楚洛不想他再花费精力在这种事情上,可到底还是随他去了。
临近圣诞节,外面大街上已经十分热闹了,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楚洛回来看到冷清清的病房,觉得难受极了,又想到他待在国外多年,是过惯了圣诞节的,于是又去买了圣诞树和其他装饰,将病房装饰得十分温馨。
这里布置得这样好,楼下的小朋友们经常跑上来玩。
樊江宁很喜欢小孩,每天都陪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楚洛看见他这样,更是觉得心酸,有一次她便忍不住问他:“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想要个女儿。”
樊江宁没有说话,良久才叹口气:“还是不要了。”
他也不是不想和她孕育共同的血脉,可这样对她却太不公平。
到了圣诞节这天,楚洛特地绕路到城东那家老字号的面包房去买蛋糕。
因为她之前买过一次巧克力蛋糕,只给樊江宁吃了半块,他一直心心念念着,楚洛觉得他可怜又好笑,于是问了医生,批准他今天可以再吃半块。
今天路上的车格外的多,车子行进得格外缓慢,走了一小时还没走出三公里,傍晚的天空突然飘起小雪起来。
天色阴沉沉的,路上湿滑难行,细密的雪花源源不断打到挡风玻璃上,雨刷一下下的摆动,看得人心里烦躁。
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樊江宁。
楚洛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道:“我被堵在路上了,还有一会儿呢。你先吃饭,我等会就回来了。”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楚洛被一股强烈的力量冲撞得整个身体都往前倾,她的身体几乎都贴在了方向盘上,不由得惊呼出声。
电话那头听见,连忙问她:“怎么了?”
“没事,刚才有东西掉了。好了,开车就不和你说了。”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原来刚才是后面的车追尾了,楚洛打开车门下车,正遇上后车的人也下车往她这边走来。
她想要开口,可等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却不由得愣住。
还是宋渝先开口:“楚小姐,您好。”
楚洛这才回过神来,她笑了笑,没想到世界居然这样小。
不过她并不打算同与陆琛有关的人有过多交集,于是也并未问对方追尾的缘由,只是笑着说:“我的车子有保险,没关系的。”
说完便要返身离开。
宋渝却出声叫住她:“楚小姐……”
楚洛不得不停下脚步,却发现对方正失神的望着她的手。
楚洛反应过来,索性将大大方方将手举起来,在宋渝面前扬了扬。
她笑:“我结婚了,有机会介绍你和我先生认识。”
宋渝的神情却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她怔怔望着楚洛,声音颤抖:“你怎么会结婚……”
对方这样说,楚洛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于是索性不开口,只是静静看着她。
宋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朝楚洛歉意的笑笑,然后轻声说:“对不起,我以为你会等他的……”
楚洛惊讶地发现自己心里居然已经没有太大波动,她只是笑了笑,声音清冷:“没有谁会永远等谁的,不是么?”
宋渝看着她,慢慢开口:“可这些年来,陆琛他一直都在等你啊,你知不知——”
“对不起。”楚洛打断她,“我不想听。”
那个人到底是好是坏,都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宋渝望着她,神情里有片刻的恍惚,“其实女人才是最狠心的,对么?”
一旦决定割舍,就再也不回头。
楚洛笑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轻声道一句:“再见。”然后便转身往前走去。
宋渝望着她的背影,眼中似乎有一点晶亮。
只是楚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还没等她走到车门边,眼前却突地发黑,她的身体一软,整个人居然直直的栽倒下去。
身后传来宋渝的惊呼,楚洛想要坐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迷糊间她感受到自己被人扶起来,楚洛听见宋渝在给人打电话,几乎语无伦次:“陆先生,我在外面遇上楚小姐,她晕倒了……我们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楚洛的意识还有几分清醒,想要阻止她,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楚洛醒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医院里了。
宋渝就坐在她的床边,冲她笑笑:“楚小姐,刚才医生已经给你做过检查了。”
说着她又递给楚洛一瓶葡萄糖,“刚才我找护士要的,你先喝下去,可能刚才晕倒就是因为低血糖。”
楚洛接过,默默道了声谢。
喝完葡萄糖,楚洛想要离开,“我出来太久,再不回去我先生要着急了。”
说着便撑起身子要下床。
其实她心里明白,她是不想见到陆琛。
既然彼此已成陌路人,再见面也无必要,仅仅是徒惹尴尬。
宋渝阻止她:“楚小姐,你无缘无故晕倒,最好还是等一下检查结果。”
两人正在说话间,陆琛已经赶过来了。
也许是因为着急从家里赶出来,他的身上是一件薄薄的衬衫,连外套都没有穿。
医院的暖气开得并不是那么足,宋渝转身看见他,忍不住站起身来:“你怎么穿这么——”
陆琛却没有理会她,只是直直望着坐在病床上的楚洛,“你感觉怎么样?”
楚洛低下头,笑了笑,“我没事……可能只是低血糖。”
陆琛嘴唇动了动,他还想要说话,身后却突然传来脚步声。
是医生。
医生手里拿着化验报告,笑着说:“楚小姐,你刚才晕倒只是因为低血糖,不过根据刚才抽血化验的结果,你的hcg值超过5000。恭喜你,你怀孕了,目前来看,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