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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动手……楚小姐,到时候警察问你,你可以少说或者不说,毕竟你当时受到很大惊吓,情有可原。但千万不要和他的口供有冲突。”
楚洛说:“我告诉过你了,人是我捅伤的,和他没有关系。”
周律师觉得头都大了,“楚小姐,你不能这样和警察说……之前警察问的问题你都没有否认过,如果现在你们口径不一致,甚至会被警察怀疑防卫的正当性。”
楚洛觉得这个律师简直不可理喻:“所以你就要我眼睁睁看着他帮我顶罪坐牢?”
周律师说:“他不会坐牢。”
顿了顿,周律师继续道:“楚小姐,我托人打听了,按照樊先生的口供,警方那边很大可能会将他的行为认定为正当防卫。你知道的,只要警方确认是正当防卫,那就可以直接放人,连法庭都不需要上。”
楚洛嘴唇动了动,过了几秒才开口:“那他呢?他会留案底吗?”
周律师摇摇头,“嫌疑人没有生命危险,目前也没有要起诉的意思,他是正当防卫,不会留案底。”
楚洛沉默着,没有说话。
坐在一边的陆琛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周律师一眼。
感应到陆琛的目光,周律师想了几秒,又斟酌着开口:“楚小姐,那位樊先生也是律师,我现在考虑到的问题,他那时肯定也考虑到了。他当时帮你顶罪,一定是权衡了所有因素做出来的最好决定……他那时也许是担心嫌疑人意外死亡,但现在已经没有这层顾虑了。”
楚洛始终低着头,没有开口。
………
从警局录完口供后,楚洛依旧被带回了陆琛的住处。
陆琛说:“你父母明天上午到北京,到时候我让人送你回去。”
楚洛没有说话,只是转向周律师,低声问:“他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周律师愣了几秒,然后说:“三到五个工作日,警方那边走完程序就能放出来了。”
楚洛默了默,然后开口:“谢谢你,周律师。”
周律师却因为她这简单一句话而坐立难安起来,他看一眼陆琛,又将目光移开,然后低声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楚洛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谢谢你。”
回到别墅,厨房已经将午餐准备好了。
陆琛没往餐厅的方向走,而是在楼梯前停住了脚步。
他对楚洛说:“去吃点东西,我先上楼了。”
楚洛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
毕竟她现在也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和陆琛相处。
桌上的菜都是粤菜,楚洛猜测这大概是苏曼青的口味,她记得苏曼青在香港生活过许多年。
不一会儿,管家给她端上来一例桃胶炖燕窝,又说:“陆先生特地嘱咐厨房做得清淡些。”
楚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吃完饭后,管家又说:“二楼小花园里的花开得非常好,您可以去那里坐坐,现在已经是八月了,您下次再来,也许就没有这么好的景色了。”
末了,管家还十分贴心地补充了一句:“陆先生今天一整天都会待在书房里,你可以随意逛逛。”
楚洛几乎被对方的这番话给逗笑了。
她摇了摇头,说:“谢谢,我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她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很感谢陆琛此时的帮助,可也正是他的帮助,让楚洛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到底有多无能。
没有父母,没有哥哥,没有……陆琛,那她就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连樊江宁,都是因为她才被牵连。
这种挫败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以至于让她产生了严重的自我厌弃情绪。
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拿过来一看,是宁绪。
犹豫几秒,楚洛还是将电话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宁绪火急火燎的声音:“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你人呢?你人现在在哪里?”
楚洛轻轻呼了口气,然后道:“你别急,我现在……在陆琛这里。”
听见那两个字,宁绪那边半天没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哦,你在他那儿……也挺好的、也挺好的。”
楚洛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沉默。
顿了顿,宁绪又愤怒起来:“你怎么和那个姓樊的搅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那个混蛋的案底……不过现在也好,他这算是报应了,最好就这么死了!”
楚洛迟疑着开口:“等等,宁绪……你刚才说什么?”
宁绪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什么说什么?”
楚洛极力平静道:“樊深他……不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吗?”
宁绪说:“还在抢——”
楚洛还没将他的话听完,手机便被人从身后抽走。
她转过身,看见陆琛一脸平静地将电话给掐了。
楚洛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不可置信:“你和周律师……你们两个一起骗我?”
陆琛波澜不惊:“你应该好好休息。”
楚洛不想和他多说,她太了解陆琛的个性,她根本说服不了他。
她绕开面前的人就要出房间,却被陆琛一把攥住了手臂。
“你要去哪里?”他问。
楚洛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人是我捅的,和别人没关系。”
陆琛之所以要瞒她,恐怕也是因为这件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所以才想要将错就错,让樊江宁当这个替死鬼。
陆琛轻轻一拉便将她整个人都拉回来,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就给我在这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说完他便出了房间,从外面将房门反锁上了。
☆、第37章 Chapter 36
Chapter 36
楚洛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房门在她眼前关上。
直到“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她才终于反应过来,扑上去扭门把手。
可惜,陆琛已经先她一步将房门给锁上了。
楚洛急怒攻心,手握成拳重重地捶门,“开门,让我出去!”
房门的另一边没有任何回应。
楚洛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遭受这样的对待,更加没想到陆琛居然会联合律师来一起骗她。
她是真的气得狠了,全身都忍不住地颤抖。
“陆琛,你他妈的真是个混蛋!”楚洛重重地踹了一脚房门,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却没能将厚实的实木门撼动分毫。
片刻过后,才有钝钝的疼从脚趾尖上传来。
楚洛痛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刚才用的力气太大,她大脚趾的指甲盖已经翻开来,鲜血淋漓的一片,看上去十分可怖。。
也不知道是痛得还是气得,楚洛的眼泪哗的一声就流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手机刚才被陆琛拿走了,现在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她根本没办法和外界联系。
也不知道樊江宁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楚洛强忍着脚上传来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然后便扶着墙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处传来轻微的一声“咯噔”。
房门被打开了,陆琛就站在门口。
楚洛吸了吸鼻子,慌忙侧过头,她才哭了一场,现在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一定十分狼狈、惨不忍睹。
陆琛走到她面前,沉默几秒,然后沉声开口:“地上凉,起来。”
楚洛将脸埋在膝间,一声不吭。
陆琛的音量不高,他又重复了一遍:“起来,到床上去。”
两人之间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楚洛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的起身到床上去了。
陆琛很敏锐地注意到她脚上的伤口,他蹲下身来,握住了楚洛受伤的那只脚,沉声开口:“怎么弄的?”
楚洛没吭声,她试图将脚往回抽,却不料被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更紧地握住,动弹不得。
见她不说话,陆琛又低下头,仔细检查了她脚上的伤口,然后开口让外面的管家去拿药箱来。
陆琛干净利落地帮她包扎好了伤口,声音微沉:“楚洛,你今年几岁了?不高兴的时候,你可以砸东西,没有人会拦着你,可你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楚洛沉默以对。
可她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哑着声音问面前的男人:“难道你打算这样把我关一辈子?”
陆琛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明天你父母就回来了。”
楚洛心下明白,陆琛用不着关她多久,只要等到父母回来就行了。
等到明天他们回来,那时哪怕她真的对警察说了什么,恐怕也是不作数的。
无端端的,她又在这一刻想起樊江宁。
楚洛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他这么傻的人。
像他这么傻的人,又是怎样平平安安活到这么大的。
“陆琛,你知不知道,有些时候,你们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
陆琛抬眼看她,语气冷漠:“你觉得谁不恶心?樊江宁吗?”
楚洛冷笑起来:“他蠢,不懂得权衡利弊得失,只懂得给别人顶包。你这么会算计,他如果能学到你的本事哪怕半分,也是很好的。”
一直淡然的陆琛却仿佛在这一刻真正被她激怒。
他抬眼看向楚洛,声音冷下来,语气嘲讽:“楚洛,是不是直到现在,你还是没有弄明白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楚洛抿紧了唇,没有回答。
陆琛继续说下去:“沈萌她是因为什么死的?樊深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沈萌?现在又为什么要接近你?”
他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所有的这些,你难道都没有动脑子想过吗?”
楚洛忍不住反驳:“樊深做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难道和他没有关系?”陆琛笑了,似乎是在笑她的愚蠢,“他明知道樊深会对你不利……如果不能保护你,那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接近你。”
“帮你顶罪?什么叫顶罪?如果没有他,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
楚洛却觉得荒谬极了,半晌,她才苦笑一声:“陆琛,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都是个小孩?所以你才觉得,我需要的不是爱人,而是一个监护人。”
陆琛看着她,没有说话。
楚洛也回望着他,眼圈渐渐发红:“可你知不知道,我需要的只是一个爱人,他可能幼稚,可能不够成熟,可能不够周到,可能没办法在前面帮我引路。但是,只要能在一起,两个人一起成长,这样我就觉得很好了。”
陆琛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从前陆琛和她在一起,比起恋人,其实他更像是一个家长。
他几乎把她当成女儿来养了,为她安排筹划好一切,也从不和她吵架,只是和她讲道理,然后顺理成章地说服她,最后她总是按照他以为的最好的方式来生活。
这可不就是在养孩子么?
楚洛却忍不住再次落泪,她必须很费力才能掩饰住声音里的那一点哽咽:“和你在一起,最后的结果不就是你厌烦了我,然后把我像垃圾一样甩掉么?毕竟你也知道,爱情应该势均力敌的,不是么?”
地位不对等的爱情怎么可能长久呢?
没有谁能靠别人的庇护过完这一生,所以他最后终于对那样软弱的、菟丝花一般的她觉得厌烦。
所以他最后才会选择和苏曼青在一起。
她想笑,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陆琛,你说他不能保护我,那你呢?”
樊江宁也许不够好,不能将她保护得妥帖。
可眼前这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