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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阿嚼着嘴里的馒头默不作声。
他其实也挺好奇,你说康熙这么爱太子,为他不惜打压明珠,可说是帮他扫清继位路上的一切障碍。后来又请了王熙、汤斌这样的名师为他传道受业,为何最后两人会变成那样?
尤其王熙、汤斌都是一代大儒,而胤礽在史书上却没留什么好名声,在当年看清实录的时候,他总隐隐觉得康熙替宝贝太子隐瞒了最重要的事——伙同索额图造反。
虽然康熙死不承认,但动不动拿李承乾和刘据与太子比,还送了太子的亲舅舅一顶“本朝第一大罪人”,怎么看都背后有鬼。
傅达礼不知阿灵阿的想法,他问了另外一桩事:“我看刚才皇上和靳大人聊中河的事,似乎是不怎么赞同靳大人的注意?”
阿灵阿也是注意到了。
康熙这个人到底是个成熟的政治家,说话总留有几分余地,他刚才那句“知道了”,其实就是暗示他并不怎么赞同靳辅的观点,但又不反驳他的意思。
“总督大人性格耿直,刚才皇上说洪泽湖的事,他实在不应该明着拒绝皇上的,好歹给皇上留个面子。”
傅达礼叹了口气,可有什么法子呢?靳辅这人就是这样的性子,觉得万岁爷不懂河工总忍不住要驳万岁的话。傅达礼到了南方劝了他几次了,可一点用都不顶。
阿灵阿是伴驾的大臣,下晌就要跟着康熙的龙船回扬州去,在傅达礼这蹭完饭后他就准备回船上去了。
傅达礼出来送他,两人刚出河道衙门就瞧见两匹快马往渡口飞驰而去,其中一个阿灵阿认得,就是那在船上笑话他的孙在丰。
他接替了珍珍她小爷爷萨穆哈,如今是工部尚书,另一个形销骨立、面庞黝黑的中年男子阿灵阿却是第一次见。
他们骑马一晃而过,胸口的补子被胳膊当着瞧不清,但他头上的蓝顶子却是一眼便可瞧见,那想来至少也是个四品官员。
“大堂兄,那人是谁?”
傅达礼说:“哦,他不是江苏的官员你没见过他不奇怪,此人是安徽按察使于成龙。”
阿灵阿浑身一个激灵,他可记得这个人名,就在铁血那个讨论清朝河工的高楼里。康熙因为不满意靳辅的治河方案,特意把下河工程交给了他,由此就拉开了那著名的治河风波。
傅达礼疑惑地咕哝了一句:“他怎么在这,他不是在安庆吗?”
安徽按察使执掌一省刑名,同安徽巡抚一起驻扎在安庆,距离淮安那也是百里之遥的地方。他能出现在这就说明,康熙在下江南之前就已经下密旨给他,让他来淮安见驾。
那也就是说和后世记录的不同,康熙并不是南巡天妃匣后才对靳辅的想法不满,而是南巡前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于成龙安插到这蹚浑水里了。
真是伴君如伴虎,康熙之前是一星半点都没透露出那意思来。
阿灵阿再想想觉得自己也是真惨,下次穿越他想穿一个和三哥法喀一样的纨绔,带着珍珍蹭着李念原好吃好喝就行了。
…
怀着这一肚子的复杂心绪,阿灵阿随驾回到了扬州,阿灵阿想蹭饭的对象李念原比他跑得还快,在阿灵阿抵达扬州行宫时已经候在了门口。
李念原看见阿灵阿就疯狂使眼色,阿灵阿慢慢靠近他后小声问:“舅爷爷您怎么跑那么快的?”
阿灵阿跟着康熙是走水路,半日抵达扬州不奇怪,可李念原是平民在南巡期间走不得水路,他是怎么半日之间从淮安瞬移到扬州的?
李念原站在阿灵阿旁边看着天,嘴唇轻轻动着说:“都是外人,别叫我舅爷爷。”
“好,李老板,你怎么跑那么快的?”
李念原不看阿灵阿,转头看向另一处杵着的徐承志,还假模假式伸出手和老徐打招呼。
嘴里却说着:“你快进行宫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能见见娘娘和阿哥,我今儿看见几个孩子在船上,是不是四阿哥他们?”
“是。别急啊,珍珍说你近日眼里只有两个阿哥,完全不疼她了。”
“我怎么能不急?”李念原白了阿灵阿一眼,“等她有孩子了我也疼,可你们有吗?嘁!”
李念原说完就装着样子奔向徐承志,只留下了一声长长的“嘁”作为对阿灵阿“无能”的嘲讽。
康熙到扬州行宫后先开始召见北来见驾的各地督抚,他让太监给阿灵阿传旨,让他先去行宫里候着。
太监带着他在园子里走了半天,一直走到一处梅花坞,此处阿灵阿知道正是德妃的居所。
太监正要替他通报,屋里却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姨姨,那个阿灵阿今日被皇阿玛打了!他那么不争气,姨姨你们以后还是靠我吧!”
第132章
好吧,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显而易见,德妃的屋中再次上演胤禛黑阿灵阿日常。
阿灵阿嘴角歪了歪,心想或许原本历史上的自己大概就是这么被黑去了八党。
要说这事也奇了怪了,他是知道历史上雍正皇帝特别仇视这个身体的正主,所以从一开始就特别花心思,几乎是使了各种手段来讨好这位未来的皇帝。
在他小时候送他各种玩具的事就不提了,后来和珍珍成亲后,对这个外甥比对钮祜禄家那些亲侄儿至少好百倍,可不知道为什么,咱们雍正爷对自己就是不感冒。
嗯,看来回去还是得把珍珍给他的那本《如何从八党变成四党》的书拿出来好好读读。
阿灵阿在琢磨心事的时候,德妃的宫人出来宣阿灵阿入内,阿灵阿跟着她进屋,屋中垂着李念原出钱串起的珠帘,那翠绿摇曳的珠子颗颗都是上好的翡翠。
德妃和珍珍相依坐在帘后的榻上,六阿哥胤祚在左手边的椅子上坐着看书,龙船上的不适似乎缓解了一些,而四阿哥正缠着珍珍喋喋不休。
阿灵阿一进屋,德妃朝胤禛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胤禛立马住嘴,接着从帘后钻出来背着手一副小大人的表情。他抬起下巴,虽然还没有阿灵阿肩膀高,但是输身高不输气势地问:“你来接我小姨?”
“是。”阿灵阿打了个千,“奴才请德主子安。”
“行了,起来吧。”
德妃拍拍珍珍的手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儿再来。”
珍珍轻轻应了一声,起身从屋里走出来。
几日没见,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还是真的是小别胜新婚,他总觉得他家小可爱珍珍瞅着他的眼神多了那么一丝丝的激动,打他一进屋就耐不住地在炕上动来动去。
现在走出来后更是在他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不禁问:“怎么了?”
珍珍扯着他的袖子摇摇头,迎阿灵阿进屋的秋华见到此状捂嘴笑了起来,而德妃也忍不住在屋里笑了一下。
阿灵阿一脸困惑,实在不懂她们在笑什么。
德妃拿帕子遮着嘴角说:“小七爷,你们赶紧回去吧,别在我这儿杵着了。”
要说平日里阿灵阿来见德妃,珍珍又在,德妃怎么也会留他们用点点心之类。可现在德妃却急着赶他们走,阿灵阿想提一提李念原的事却连个空档都没有。
阿灵阿初觉得奇怪,不过后来一想也明白过来,康熙今儿到扬州,一会儿准叫德妃去伴驾。
他领着珍珍向德妃告退,胤禛一脸不耐地说:“阿灵阿,照顾好我小姨。”
他眼神带刀,看的阿灵阿差点自我怀疑干了什么对不起珍珍的事。
而六阿哥听见则在里屋喊了一声:“四哥,小七爷对小姨不是挺好的吗?”
胤禛掀了珠帘走回到胤祚身边,抽掉他手里的书说:“下回不在皇阿玛面前给你打马虎眼了。”
这两兄弟说话间就要斗起嘴来,德妃揉了揉额头对珍珍说:“你们先回去吧。禛儿祚儿,不许吵。”
于是珍珍和阿灵阿退了出去,刚退出正屋,就见康熙走进院子。
两人又齐齐给康熙请安,康熙随意一挥手并不在意二人,还没进屋就问:“胤祚好点了吗?”
胤禛已经从屋里迎了出来,他急急对康熙说:“船走得太急,六弟下来后还是有点腿软呢。”
兄友弟恭,半分刚刚斗嘴的样子都没有了。
而胤祚还有点小奶音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皇阿玛,我明儿也不坐小船,河道太窄,小船一会儿就落后了。水流又急,小船颠得很。”
“好好好,明天你还是和皇阿玛一条船。”
听见六阿哥撒娇的声音,珍珍暗暗一笑,手不自觉地抚在了小肚子上。
她拉一拉毫无察觉的阿灵阿,示意他一齐退下。
他们的园子被暂时给康熙做了扬州行宫,两人最近在李念原宅子旁边的一个院子暂住。
阿灵阿是骑马来的,德妃给珍珍准备了一顶轿子,阿灵阿说:“我骑马走吧。”
他刚一转身,却发现衣角被扯住了,一回头,珍珍垂着脑袋,只有一只纤纤玉手拽着他的衣角说:“你……你陪我坐轿子回去吧。”
瞅着珍珍可爱娇羞的模样,阿灵阿那颗不冷静不成熟有点禽兽的心又痒痒了起来。可惜光天化日又是在行宫门口,他必须打消一切念头做个正人君子。
他牵着他家珍珍的手上了轿子,轿子走得又快又稳,阿灵阿一路都是笑嘻嘻地瞅着珍珍,眼睛都快成了星星眼。
珍珍却一直垂着头,过了好久,忽然抬起头,一对杏眼儿柔柔地瞧着他。
“郎清,我……我有话同你说。”
朗清,珍珍很少叫这个名字了,她现在克制得很好,连私下里也多叫阿灵阿。
所以听她这么喊自己,阿灵阿很是奇怪地问:“怎么了?”
他又想起德妃屋中奇怪的笑,不由问:“出什么事儿了?”
“那个……我……”
珍珍的声音比蚊子叫还要轻,说着说着就没了。阿灵阿一脸疑惑,珍珍和他是青梅竹马,他对珍珍的脾气还是了解的,狠起来嗓门比他大,凶起来自己只有投降,少有这么娇羞的姿态对他。
这么娇羞的样子,阿灵阿的记忆里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怎么了啊?”
“我有了……”
三个字很轻,但是阿灵阿总算是听明白了,他的脑袋“轰”了一下,然后瞬间结巴了:“有有有……有什么了?”
珍珍突然不娇羞了,她拿起拳头捶了阿灵阿的肩膀,“你傻不傻,有什么了!能有什么啊!孩子啊!孩子!”
阿灵阿一拍大腿说:“对对对,孩子,当然是有孩子了!”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哈哈哈哈”,笑得轿子外跟着的管事不由问:“爷,怎么了?”
阿灵阿这会儿高兴得都想拉着珍珍在轿子里跳舞,上辈子二十多岁正要奔事业的时候,突然两人就穿了,加上这辈子的岁数,他可说是活了快四十年才有自己的孩子,这实打实的“中年”得子,能不激动吗?!
“没事没事!”阿灵阿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说,“赏赏赏,这个月开始你们人人都领双薪!”
外面的管事不明所以,大约以为阿灵阿的脑子不灵光说错话了,他倒是忠心,多问了一句:“爷,您没事吧?”
“好极了!”
然后阿灵阿突然又一大喊:“去,去请李老爷,去找李念原!”
“是轿子转头去李府吗?”
珍珍在轿子里拦住了这个“神经质”的男人,“你干嘛?”
阿灵阿一脸得意地说:“不不不,不转头不转头,去喊他来,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