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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阿出于多年的投降经验,在挣扎一秒后回答了老婆大人:“你想想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珍珍最大的心愿,过去那肯定是能嫁给某个被揪着耳朵的人,可这早就实现了啊?
她又仔细想了想,刹那间恍然大悟:“地主!做地主!地契!都是地契!”
珍珍童鞋要是没有遇到也穿越的朗清,她现在可能正在用尽全力买地,争取做大清朝的地主婆。
她明白过来后两眼放光,伸着手带着小恶魔一般的笑容朝李念原说:“舅爷爷~舅爷爷~”
“咦——”
阿灵阿和李念原同时被珍珍肉麻的口气恶心得倒抽冷气。
珍珍“委屈巴巴”地噘着嘴,眼泪珠子就在眼眶里转悠,先是惯性投降阿灵阿心口一抽,接着是舅爷爷李念原心头一软。
阿灵阿拉着李念原说:“给我夫人看看怎么了?咱们家不缺钱,你打开给我们看看!”
李念原边哆嗦边念叨:“你可别抢,我可听你阿奶说过你买地的事儿,这一听就是我家亲生孩子,我小时候也就喜欢买地,可惜你太姥爷天天逼我读书,生生让我错过多少好地好铺子。”
阿灵阿听了也肉疼,他和李念原一样爱挣钱,想当年他考举人也没耽误买地做生意,太理解他的痛苦。
唉,八股害人,害李念原耽误十年生生错过几个亿。
李念原的盒子里是一摞厚厚的地契,他倒是贴心,这盒子里的地契一张张摊开还都是围着京城的。
李念原搓搓胖手,一点点开始数给他们瞧:“你们看啊,这是顺天府通州和大兴的地契,我让人从朝阳门开始买,一点点连起来,然后沿着清河温榆河一点点向东南再沿着运河买到天津卫。”
珍珍的嘴角抽了抽,想自己这舅爷爷还真够有创意的,别人买地买成庄子好管理,他买地买了个京津走廊。
“舅爷爷,您这地买的不伦不类啊。”
这是阿灵阿先指出的,他也是买地狂人,更明白经营土地的道理。李念原这一叠地契看似连成一片,但其实当中好几处都是勉强连在一起。
无论什么年代买地都要讲求好开发,目下这些地根本不合适变成庄子。如果要派人管理,大概只能让管事弄艘船每日来回了。
李念原不屑地瞪了他们一眼,飞速把地契重新装进盒子锁了起来。
“我这又不是要种地种庄稼的,我这是要送给四阿哥的。”
“四阿哥?”珍珍想起那个调皮捣蛋又鬼灵精怪、未来可能会鞭她男人尸的大外甥,“他不需要地!”
胤禛未来可是大清皇帝,地都是他的,买地给他和上交国家有什么区别?
浪费!浪费可耻!珍珍想要求舅爷爷按需分配,照顾她这个穷人!
李念原嫌弃地看着珍珍说:“给你能干吗?种地?造园子?还能咋滴!我买给我们的四阿哥那是鼓励他,激励他!让他提前感受大好河山,激起他对大清江山的雄心壮志!”
他不用感受,他自带雄心壮志。
珍珍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李念原抚着他的盒子念念有词:“也好也好,四阿哥南来,就让他先走一遍,一上渡口开始目及之处都是他的地盘。”
珍珍眼前浮现出这样的场景,突然明白这样买地的意义所:李念原这是给他大外甥做了一回霸总啊。
想想日后他们在京郊码头上船,领着未来的雍正爷指着河道两岸说说:“四阿哥您瞧,这是我们给你买的地,我们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运河两岸都被你承包了!”
这是买地吗?
不是,绝对不是!
这买的是情怀!
珍珍拉了拉阿灵阿说:“我也要……”
阿灵阿一咬牙说:“明年!明年租子都收上来我给你从德胜门买到咱园子门口!”
珍珍一算,李念原买了两百里地,而阿灵阿这点距离是二十里。
十比一……
这就是传说中的贫富差距……
算了,狗不嫌家贫,妻不嫌夫穷。她还能怎么办,凑合凑合收了呗。
珍珍眼泪汪汪点点头,然后阿灵阿赶忙凑上去,围着李念原“舅爷爷长”、“舅爷爷短”,请教他“做生意”的一百零八招。
…
阿灵阿近日在李念原这里感受了十二万分的贫富差距,腊月江南开始用暖炉的时候,内务府督办南巡的官员抵达清江浦。
此次派来的倒是个老熟人,内务府郎中曹寅。
曹寅的父亲曹玺生前是江宁织造,曹寅来江南为康熙布置南巡事宜可谓熟门熟路。他一到清江浦,先见了漕运总督傅达礼,接着和傅达礼一起南下扬州拜访阿灵阿。
曹寅此人和弟弟曹荃外貌有五六分相似,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但比起曹荃那个黏黏糊糊的风流公子整日不学无术,阿灵阿和曹寅接触两次后觉得他是一个实干派,怪不得后来能得康熙信任在江宁织造这个肥差上一坐二十年,也怪不得康熙选了曹寅而没有选乳母孙氏的亲儿子曹荃。
比如他沿江坐马车缓缓而来,一路边走边画,到了清江浦已经把从京城过天津卫到德州,再从德州到清江浦的线路一一探明。
哪里能暂时征收做行宫,哪里能请圣上游览,哪条道更平缓便捷又安全,在他到清江浦的那一刻已经勾画的明明白白。
这样交到江南官员这里的事无非就是钱和人。
人倒是简单,八旗有绿营驻扎在各省,沿途安全由各地将军和布政使出人出力。
倒是钱,曹寅刚到还犹疑半日不敢开口。要知道虽然康熙给他的旨意是一切从简,要不扰民不铺张不奢靡。
可皇帝老儿平日里就是打个喷嚏内务府也能记十两银子,南巡再俭省,出京从嫔妃皇子到奴才保母最少最少也要上千人,而每个人每天只要醒过来就要花钱。
阿灵阿心里快速算了算,每天每人用炭用水用船用车加食物至少花掉十两,康熙爷自己还不能按照这个标准来得至少翻一百倍。
所以整个南巡一天的花费至少两万两起,这还没算皇帝出巡要给地方的赏赐、给沿途寺庙的香火钱、给地方学政的恩惠。
最后,曹寅轻轻比了个“一”,意思说得要一百万两。
这时候阿灵阿心里直接骂了一句国骂,就算他再会挣钱,也没康熙会花钱。怪不得古往今来那么多造反的做皇帝梦,做皇帝可不是就是一个爽嘛!
他爽,苦的就是阿灵阿这种要凑钱还要干活的。
幸好他早早有准备,李念原自从知道自己和爱新觉罗“血脉相连”后,天天盼星星盼月亮想见见“孩子”。
阿灵阿让珍珍左手提着京城来的熊掌,右手拎着李氏写给他的信,去李念原那里溜了一圈。
回来后,扬州四大盐商就把这点银子基本给曹寅凑齐了。
曹寅本来以为凑银子的事情在江南会被推三阻四,没想到才到江南十日就万事齐全。
他欣然说:“早就听说小七爷能干,果然是不一般。”
这时珍珍身披银红披风揣着一个金暖炉踏雪归来,雪色佳人配红梅看得阿灵阿心神一颤,不由自主说:“是我福晋不一般。”
阿灵阿那小骄傲的表情看得曹寅无奈一笑,他在京城就听说过小七爷惧内,此回一见果然如此。
珍珍进屋见到曹寅轻轻一福,然后就要留他和阿灵阿继续说话。
倒不是珍珍要避嫌,而是曹寅是她那个姑父曹荃同父异母的兄长,看见曹寅她就想起那个恶心的曹荃浑身不自在。
曹寅这些天常常到阿灵阿府上,这已经是第三回 珍珍见他就躲了,他于是说:“七福晋怎么见到下官就躲?”
见曹寅察觉,珍珍讪笑了一下。
曹寅又说:“可是因为我那个弟弟?”
珍珍又讪笑了一下。
曹寅无奈叹气摇了摇头说:“让七福晋为难了,我替嫡母与弟弟向您致歉。”
珍珍愣了愣,看向阿灵阿。
阿灵阿出声替她解围问:“曹大人这话如何说起?小曹公子乃是我两的姑父,从亲辈论,我们也该唤您做长辈的。”
曹寅抬手摇了摇,面上也有几分尴尬,“我曹家心术不正,过去让老夫人和七福晋都为难了。我父亲生前也知道,只是发作不得。”
他一番自我批评,弄得珍珍愧疚起来,她连忙说:“曹大人别这么说,萨爷爷家和我家也只是一族,这些年来往少了,我阿奶早就忘记过去的事了。”
两人一来一往,化解了因曹荃存在的尴尬,曹寅于是说有京城送来的点心,问两人要不要用点解思乡之情。
阿灵阿和珍珍思念京城种种唯独不思念京城的实物,但曹寅说了他们也乐得接受,于是下人端了京城的奶酥、鸡油饼、火腿饼和桃酥来,三人边吃边聊边看雪耗去了一个下午。
待阿灵阿反应过来时,小饕餮珍珍竟然已经默默把饽饽都吃了个精光。
阿灵阿皱眉小声说:“你怎么最近这么能吃?”
第128章
此时曹寅已经告辞,他预备收拾一下明日赶赴江宁会见江南三织造,接着安排苏南和浙江的行宫。
而珍珍听见阿灵阿这话,下意识摸了摸脸说:“我没吃胖吧?”
阿灵阿捧着她脸颊左看看右看看后断定:“没有,面色红润有光泽,窈窕纤细柳如风。”
他说的每个字里都含着“求生欲”三个大字。阿灵阿虽然钢铁直男,但作为继明珠后京城第二位优秀“妻管严”,且自觉性和妻奴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知道有些事在老婆面前绝对不能提。
比如,她胖了。
胖是夫人对婚姻生活的尊重,说明她在你身边活得开心,活得惬意,活得舒适。是作为男人的骄傲,说明自己有钱有闲把夫人养得珠圆玉润。你要为此感到荣幸,感到幸福。
但你能说她这是胖吗?
资深妻奴阿灵阿在老年召集孙辈召开钮祜禄氏家风训练营暨祖父祖母美满婚姻炫耀大会时表示:夫人是不会胖的,也不会老的。所谓皱纹那是记录岁月的痕迹,每一道都是按照你爱的样子刻画;所谓体重那是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她如果觉得自己胖了,那一定是因为作为夫君的自己太瘦了没把夫人衬托好,这是作为丈夫的失职。
当然这个扯淡的大会以祖母砸场告终,就像现在阿灵阿的吹捧以珍珍的白眼告终。
珍珍赶紧回房,找出一枚小西洋水银镜来。
说来穿越女也不是一般苦,它狗大清到处都是铜镜,照起来模棱两可,什么长肉长痘眉毛高低根本看不清。
现在她找的这枚小水银镜还是阿灵阿离开京城前找南堂的洋人弄来的,每次都只能照半边脸格外痛苦。
唉,上次在宫里看见姐姐有一面巨大的水银镜,她得回头和姐姐打听打听,内务府是哪里采办的,她也得弄一面。
好歹能让她把自己的胖瘦看清楚啊!
珍珍举着巴掌大的小镜子左顾右盼,看了半天后终于确认:她有双下巴了!
这事儿怪谁!怪她那舅爷爷李念原!怪扬州城的那些大厨们!
就在珍珍举着镜子为了体重哆哆嗦嗦、泫然欲泣,要下定决心痛定思痛少吃多走的时候。
徐莺兴奋地进来禀报说:“小姐小姐,李老爷送了八个厨子来,其中还有一个是扬州燕云楼的点心师傅呢!他派的管家说,都是精心挑过的厨子,想吃什么都会做。”
珍珍一拍桌子痛心疾首地想:舅爷爷,我的体重和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