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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时光带我去找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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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尝上一个鲜。
  其实,慈禧本人也是个爱拍照的。这是华鸢听八卦听到的。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爱拍照的慈禧却因为照相一事给了珍嫔一个当头棒喝。
  储秀宫请安过后,慈禧单单把珍嫔留了下来。方才和颜悦色的模样立时变得严肃。
  “跪下!”
  一声怒喝,珍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华鸢心里一个咯噔,也随着跪了下去。
  “皇宫是什么地方?平素你在宫里胡闹就够了,竟然胡闹到宫外去!开铺子?开照相馆?你可还记得你身份?”
  慈禧翘着尖尖的手指,指尖还哆嗦着,怒到极点。
  珍嫔是个颇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时在慈禧这个大清最有权势的女人面前也不敢说个不字,惊慌磕头:“皇阿爸恕罪!皇阿爸恕罪!”
  华鸢也跟着喊“老佛爷恕罪”,谁知慈禧的苗头马上对准了她:“上次打了你三十大板还不长记性,看来你是真想去那辛者库了。”
  这下华鸢真慌了,无比诚心地喊“老佛爷恕罪”。
  珍嫔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竟对着慈禧说:“回禀皇阿爸,此事珍儿并非主事,珍儿就是再喜爱那照相术,也不敢做这等有违祖制的事啊!请皇阿爸明察!”
  慈禧忽然收了气势,坐下身,说:“说吧,将那主事之人报上名来。”
  “那人是、是……”珍嫔一副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华鸢突然福至心灵,对着珍嫔说:“主子,您就说了吧,老佛爷仁慈,定会开恩的。”
  然后只见珍嫔像是下了偌大的决心,闭上眼,咬咬牙,说:“是御膳房的戴公公。”
  话语落下,周围陷入寂静,静得连根针落到地上都能清晰听到清脆一声叮铃。良久,慈禧笑了,笑得慈眉善目,走到跪着的珍嫔面前,扶起她,边柔声说道:“好孩子,没让我失望。”
  事情就这么化解了,充满戏剧性……与阴谋性。慈禧最后那句没让她失望,华鸢直觉满含深意,究竟是她真相信了不是珍嫔的主事,还是说……
  几天以后,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那位收了她银子的戴公公被杖毙。
  听说行刑时叫声凄惨,她不敢去想象,前一阵子还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大活人一转眼就没了,其死因还间接是因为她……
  所以,珍嫔没让慈禧失望,与她是不是照相馆的主事根本无关,而是在关键时刻保住了自己……是这样吗?
  这宫里还有单纯的日子吗?
  华鸢不由打了个寒颤。
  此一事,对珍嫔的打击或者更大,这是后来华鸢才发现的。
  她开始不再放肆张扬地在宫里做些喜欢的事,但凡与西洋有关的,譬如照相,譬如跳洋舞,她都甚少去做了,只是时不时会翻看自己拍的那些照片,然后露出惆怅的目光。
  然后华鸢发现一件奇怪的事。珍嫔那堆照片里,没有拍她的那张。那一天她明明记得照相机镜头是对准了她的,但珍嫔拿出来的照片里,没有一张像是那天拍的。
  她忍不住问了为何,得到珍嫔淡淡的回答,那天的照片洗坏了。
  很合理的答案,她不疑有他。
  ………………
  日子哧溜溜走着,光绪这单薄的后宫因为人少更因为慈禧的坐镇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除了皇后偶尔的没啥技术含量的上门冷嘲热讽几句外,日子过得很平静。皇帝也学着聪明了,学会有规律地召幸珍嫔,而不是夜夜笙歌。慈禧虽然多有意见,皇后也喜欢去告状,却也闹不出什么名堂出来。
  然而,问题最终,还是出在内部。
  

  ☆、第八章 生死缠绵,盛极而衰(八)

  华鸢第一次感到用度吃紧的时候,是景仁宫小厨房来报要添食材的时候。宫里发下来的日用每日猪肉六斤八两,鸡鸭羊肉按月供应,可是珍嫔自小长在富庶的广州,吃穿用度无不挑剔精致,于是一直让小厨房按着自己的习惯喜好从自己的私房银子里拿钱添补。
  这钱,每回厨房掌事的来讨要的时候,都是华鸢替珍嫔给那掌事的。
  这一次,华鸢拿钱的时候,猛然察觉珍嫔的私房早已所剩无多,照这么下去,很快就坐吃山空了。她捧着装银子票子的盒子急急忙忙去找珍嫔告知这事,珍嫔也惊了,华鸢猜想她大概从来不曾想过钱会有用尽的一天吧。
  所幸珍嫔还算聪明,她立即让华鸢去账房把账本拿来,她一一仔细检查。
  过了两日,珍嫔两眼通红把账本给华鸢,说:“喜儿,是我不好,之前没听你的,花销用度不知节制。现下我得想个办法才行。”
  珍嫔愁眉苦脸了几日,连被皇帝召幸去了养心殿都未能让她愁眉舒展,却在几日之后去了一趟姐姐瑾嫔那里,回来之后便是眉开眼笑的模样了。
  那日跟珍嫔去永和宫的不是华鸢,所以她无从得知。当珍嫔喜悦地拉着她的手高兴地说有办法了的时候,她也惊喜难抑,然而当她在听到珍嫔的“办法”之后,吓出了一身冷汗。
  珍嫔兴致勃勃地拉着她欲言又止,脸色奇异地微红,扭捏了半天才问华鸢道:“喜儿,你觉得皇上对我怎么样?”
  华鸢不明所以,还是点头道:“皇上对主子疼爱有加,有目共睹,不然皇后也不至于屡屡对您挑刺了。”
  珍嫔不高兴地皱皱鼻子,轻哼一声,说:“我才不想理她。”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像个十多岁的俏皮少女,有着这个年龄特有的青春与骄傲。
  她说:“我想给皇上举荐个人。”
  期初华鸢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是觉得她身为后宫妃嫔,举荐官员总是欠妥,而后来珍嫔说的话,让她不由地不多想了。
  “是我老师,他本事可大了,可是一直运气不佳。”珍嫔想起她的老师文廷式,倒还颇有些感慨。
  华鸢点头。
  珍嫔又说:“广州那李家的儿子,今年都二十有二了,考了几年考不中,托人给我们姐妹带话,说想在当地谋个职当当。我们姐妹在广州的时候,那李家对我们倒也照顾有加,我琢磨着,这事也不难,皇上通情达理,定能许了我。”
  “主子!”华鸢这下懂了,珍嫔这哪是帮忙,根本就是买卖!心里不由有些怨怼珍嫔的不懂事,转念却又一想,她哪是不懂事!分明是懂得不能再懂了好吗!如果不是懂,她怎么在这没钱的当口提起这个?如果不是懂,她怎会如此高兴?
  “主子!您这是干政了!若是被老佛爷知道……”
  她话没说完,珍嫔睁着一双媚眼天真地看着她,问:“皇阿爸知道了会怎么?珍儿没做错事啊,大清繁荣但更需人才啊,珍儿这是在替皇上分忧啊。”
  华鸢翻白眼无语。话是这样没错,可这明显就是她的强词夺理。
  知道多说无益,她也没那能力阻止珍嫔,索性只能由她去了。
  可是这宫里的宫女,只有华鸢才算得上是被珍嫔所信任的,于是,珍嫔卖官鬻爵的道路上,重要的跑腿人物又由华鸢来出演了。
  ………………
  珍嫔被皇帝召幸,两人在聊天时,皇帝又提起人才缺乏的事来。这个皇帝幼年登基,历经苦难,长到这个年岁,好不容易亲政,仍然对国事朝政保持着一腔热血实在算是难能可贵,其实,其时的大清朝,人才并不少,不过是以慈禧为首的一帮守旧派罢了,而皇帝,事做得不多,书却读得不少,他觉得腐败的中国需要变革,需要维新,可是朝堂上的守旧派一个个不愿意做那破除陈规的事,更没有一个是他的心腹之臣,所以如何会不喊没人才?
  珍嫔贴心地替他捏肩,捏得他舒服了,她才柔声说:“不知皇上可曾听过广州文廷式先生?”
  皇帝轻抚她的手,一听这名字,来了兴趣:“自然听过,听闻文先生乃清流名士,遇事敢言,朕早已仰慕许久。”
  珍嫔抽回手,掩嘴轻笑,道:“文先生正是臣妾的老师。”
  皇帝惊喜:“真的?”
  “臣妾自然不敢骗皇上。”
  “那太好了!珍儿你……”皇帝看着她,欲言又止,目光却将他的心思展露无遗。
  珍儿聪明,已能意会,说:“若是臣妾出面,定能说服老师为皇上效力。”
  皇帝眉开眼笑,不仅高兴文廷式可能被招揽,珍嫔这话,也说得他极为舒服,为皇上效力,不是为别人效力。
  事如珍嫔所料,文廷式果真同意入朝为官,虽然朝上多有反对之声,但皇帝坚持,众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一些人到慈禧面前嚼舌根,都被慈禧以后宫不能干政为由给挡了。
  这投石问路的一招,石头选得好,落下去声音也清脆响亮,为珍嫔着实添了定心丸。她也聪明,并不急着提广州那李家公子的事,反倒是托人带去了消息,让对方这几个月内多行善事,多读书,积累个好名声。
  几个月之后,水到渠成,那李家公子成功谋得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那李家全家欣慰,托人带了不少银子和京城难以迟到的海产特产来。
  华鸢在心惊胆战中尝了这些纯天然无污染的海产品,被食物感动得险些流泪的同时,又劝珍嫔别再这么做了。
  可是珍嫔驳了她的好意,只说自己有分寸。
  华鸢觉得,光绪这相对单纯得多的后宫竟然也让曾经单纯美好的少女学了这腌臜之物,用时才多久?而她,似乎还在原地停留。终究,还是因为她只是过客……吧?
  

  ☆、第九章 生死缠绵,盛极而衰(九)

  珍嫔开始接一些不大不小的“生意”,这些人大多是因为听说了珍嫔受宠的传言,家里有人高不成低不就想要谋得一官半职什么的,便托人给她带话向她求助。
  因为身为后宫嫔妃,不能擅自出宫,所以要借助太监宫女下人的地方就多了,等华鸢知道的时候,才发现珍嫔已经联络上一个经常出宫采买的太监替她跑腿了。
  之前那戴公公的噩梦还时不时在午夜骚扰下华鸢,这一次,她说什么都不要悲剧再发生了!
  她问珍嫔为何不让她知道那太监的事,珍嫔却只淡淡丢下一句话。
  “我不想让喜儿和我一样踏入这腌臜之处。”
  说得她心酸不已。于是她脑袋一热,胸部一拍对珍嫔放下豪言壮语:“主子,您的事就是喜儿的事,您说什么,喜儿办什么。再说了,您是主子,哪能由您亲自出面,都交给喜儿吧!”
  珍嫔眼珠儿一转,噗嗤一笑,说:“就知道喜儿会这么说,喜儿真好!”
  华鸢这才发现被坑了,却没觉得后悔,这么危险的事,她还是亲自做放心些。之前被打板子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她真有些胆战心惊。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她改变策略,不再让太监帮忙跑腿,而是买通要出门的太监,她躲在米缸里或什么地方被他们顺带捎出去。
  她的想法是,这样,既能避免被更多的人知道她们做的事,也能……假如、万一,事情曝光了,那这些太监也不会有太大责任。
  华鸢第一次出宫,宫外头的北京城令人眼花缭乱的繁荣,黑头发的中国人黄头发的洋人来来去去,让她突然感觉自己就是个乡巴佬。
  这可是原汁原味的北京城呐!没了宫里头的束缚,她不由地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路过一家首饰铺子,那些细致精巧的玩意儿立时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那掌柜的老脸堆笑,一双小眼精明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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