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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懂。】
“……司马相如在这种场合下，□□裸地唱这么直白的求爱情歌，居然没人察觉！”华鸢没好气地解释道。
【唔……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吧。】
“命……运……？”华鸢喃喃重复。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深究历史，我瞎编的（ ˉ □ ˉ ）
☆、第四十六章 凤凰？伤（二）
月朗星稀，凉风习习。华鸢飘在卓文君头上，无聊地看着下方那位美丽的俏寡妇坐在镜前发愣许久了。
“时光，我只能就这么飘在她头上吗？可以去其他地方吗？”想来她的适应力还挺强的，这么飘着感觉也不错，就是好、无、聊。
【应该……可以……吧？】
时光不确定地说。
【你要么试试？闭上眼睛使劲想着你要去的地方。】
“问你真是白问。”一边抱怨着，华鸢一边照时光说的去试。
头脑里很快一片混沌，再醒来睁开眼，华鸢觉得自己有些危险。
“这是哪里？我了个去，我居然能感觉到风！这么小的风我就像快要被吹走了！”华鸢赶紧捂着自己吹乱的发丝，她觉得自己简直凌乱了，灵魂状态居然能被吹风？莫非灵魂真的像传说中的只有几克重量？
【快！凝神！聚气！这风不正常。快快！】
脑子里传来时光着急又凝重的声音，华鸢哭笑不得：“还聚气凝神，你当我练武功啊？”
【不开玩笑的，主人，你快点，这风我总感觉不正常。】
“好嘛。”
不知道什么叫凝神聚气，她只能闭着眼使劲儿地想象自己很稳定很安全。
一会儿工夫，果然感觉没那么飘了，她才睁开眼。
一道女孩的声音传来。
“公子请放心，婢子定会将话带给我家小姐的。”
话语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正是白日里宴席上文君身旁的丫鬟。她的对面站着的正是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含笑点点头，那个丫鬟便转身离去。
华鸢想要跟上去，闭上眼学刚才在文君房里那般想要用意念移动，试了几次却发现她还在原地不动。
而此时司马相如也已经离去，那丫鬟也已经走远。
“怎么回事啊时光？我怎么移不动。”她又试了几次，仍然没有动静。
时光沉吟半晌，方才开口。
【你试试移到卓文君那里。】
“怎么可能嘛，这里这么近都移不动，何况那么……远……”华鸢边抱怨着边想着去文君那里，哪知她的话音刚落，身形却已经在文君房里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你再试试看看能不能移到司马相如那里。】
“你的意思是……”她明白了，大概时光是怀疑她只能在文君和相如两个人之间自由移动，而不能是其他人。
“我试试。”
果然，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好在司马相如上空飘着。
“果然……”华鸢瞠目结舌。
又回到文君那里，此时那个丫鬟已经回来了。
“小姐。”那丫鬟跪坐在文君身后，“婢子问到了。”
文君猛地转身，面上期望之色立显：“他怎么说？”
“说……”小丫头年纪不大，大约是觉得羞赧，几番张口，都未将话说出口。
“快说啊。”文君心急了。
丫鬟咬了咬唇，似下了大狠心般，闭上眼一口气说道：“说对小姐生了仰慕之心，希望婢子在小姐面前多说他的好话。”
“噗嗤。”出自文君口。
“噗嗤。”出自华鸢口。
异口同声，又不约而同捂嘴掩面轻笑，同样的动作做来，那一瞬间，华鸢有种错觉，几乎就要以为自己和下面的美丽女子实为一人了。
她敛了笑，下一秒却惊异地发现文君正抬头望向她。
华鸢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找地方躲起来，那双眼睛亮如繁星，就好像真真看见了她似的。
【躲什么，她又看不见你。】
对哦，她现在这个状态，正常人看得见才怪了。
文君已经转回头继续跟丫鬟说话了。可是那双明亮大眼仍旧在华鸢脑子里盘旋。
不知是这个时代的缘故，还是卓家并非酸腐之家，对女孩家的管制算得上宽松了，也因此，文君的丫头才能时常两头跑，给这两人带话。
大约，也是因此，才养得出这么一个大胆的文君吧。
那一日，华鸢在文君身边呆得无聊了，便移去了相如那里。刚巧那一晚，正是相如与文君的丫鬟见面的时候。
这一次，华鸢看到相如手里握了一把东西，看不清是何物，然后听得他跟那丫鬟说。
“这些日子劳烦姑娘了，这点钱你拿着吧。”
钱？华鸢凑近了去看。
那丫鬟期初不愿收，相如又说了一番话她才收下。
大约是拿人手短的道理，那姑娘捏着钱，声音小小地说了句话。
“公子以后若有用得着婢子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相如正好有一事相求姑娘。”
看吧，果然拿人手短。华鸢在旁撇撇嘴。
“公子请讲。”
“相如想要见上你家小姐一面，不知可否？”
那丫鬟露出为难的神色，相如视若未见，将目光投向远方，目光悠远而又深情缱绻：“相如对文君，情根深种，相如自知配不上你家小姐，可这思念心切，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还请姑娘成全相如。”
那单纯的小丫鬟大约是为这男人的情深动容，连连点头答是，承诺一定帮助小姐和他成全这段姻缘。
他们约好半个时辰后在这里相见，小丫头急急忙忙跑了回去，华鸢想了想，还是留在了原地。
这一夜如那一夜，依旧月朗星稀，明月当空，华鸢小心地控制着身体往下降落，降到与相如面对面的位置。
却将将好看到他脸上隐隐的得意之色。
华鸢心里大惊。她宁愿自己看错了，也不愿看到这样的司马相如。
后世曾有史家说司马相如乃是与那临邛县令王吉合谋骗取文君的财与色，她曾嗤之以鼻，觉得有辱爱情的神圣，可是这会儿看到相如情不自禁的得意之色，她不禁心生悲凉。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影出现在华鸢视线里。
走得近了，其中一个拉下帷帽，露出一张绝美让日月黯然失色的容颜。赫然是文君。
文君看到相如长身玉立，就在眼前，一袭白衣，墨发倾泻，当真是芝兰玉树翩翩佳公子，她踩着碎步走到相如面前，垂眸颔首，欠身行礼。
相如伸手将她扶起，待文君站立起身，他却并未收回手。
文君也不恼，反而大大方方看着他，一双美眸秋水盈盈含情脉脉。
“……”
【怎么了？】
“突然发现，文君好大胆。”华鸢叹道。
【当然，不大胆怎么会跟一个不知道底细的男人私奔呢。】
时光不置可否。
“公子。”那边厢，文君抽回手，直直看着司马相如，眼里盛满认真，“文君此番前来，只为公子一句话。”
不待相如相问，文君接着说：“文君生为商贾之女，但仰慕公子文才已久，文君愿随公子而去，只不知公子对文君……”
未及文君讲完，司马相如便执起文君的手，深情款款，低语道：“相如之心，天地日月可鉴。”
文君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嫣然一笑，道：“好。那今日请公子与文君在此，天地日月为证，你我结为夫妻，今生今世，你我同生死，共患难，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天上飘起了雪花，那个女子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看着眼前不染尘世俗烟的俊逸男子，三言两语便许下了终身。
华鸢心中悸动不已，她仿佛能感觉到文君在爱情中的坦诚与勇敢。
而那个男人，她不知道文君有没有注意，可她是真真切切看到了那个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
许久，久到华鸢都快要以为故事将在此处戛然而止了，那个男人满眼欣喜地执起文君的手，拉着她一起朝着月亮跪在地上。
“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我司马相如愿娶卓氏文君为妻……今生唯文君一人……”
雪越下越大，华鸢渐渐有些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她抬手掌心向上，鹅毛大的雪花仿似灵性的精灵，憩息在她莹白的手掌中央。
一瞬间的誓言，有谁会守着一辈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再次强调，不要考据啊（ ⊙ o ⊙ ）啊！小天使们！ 汉朝的称呼其实全部不是这样的，但是……为了顺口（其实是无良作者犯懒，没有查阅资料），所以全部用了这种不符合史实的戏剧性称呼……
☆、第四十七章 凤凰？伤（三）
文君洋溢着喜悦幸福的脸上却有掩不住的忧色，丫头在一旁咋咋呼呼：“小姐啊，你怎么这么冲动啊，这要是老爷知道了……知道了……”
丫头急得团团转，文君兀自沉思，半晌，文君拍拍还在一旁干着急的丫头，说：“我写封信，你跑一趟，替我交给相如。”
华鸢飘在文君头上看她提笔行书，俊逸潇洒，不由赞叹字如其人，却被她所写的内容给吓了一跳。
原来文君知道自家父亲卓王孙不会同意她的做法，所以在信上跟司马相如提出他们私奔的提议。
“啧啧，这么大胆的女人，真不是现代穿过来的？我都没这么胆子大呢。”华鸢仗着别人看不见听不着，欢快地碎碎念着。
【就你？还胆子大？算了吧。】
脑子里想起时光嘲讽的笑，华鸢沉默半晌，忽然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时光，你皮痒了？”
【呃……主人我错了。】
时光赶紧卖乖讨好，却没有听到华鸢的回答。
主人生气了？
【主人……我……】
“莫名其妙被一个自称时光的系统附身，然后莫名其妙穿越到古代，还几次险些丧命，我觉得，大概也没有人有我胆子大了吧。”
华鸢轻描淡写的声音传来，时光一时怔愣，无言辩驳。
………………
数日以后，文君与相如出走。
她走得毫无预警，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身上穿的戴的，也如平常一般。
华鸢一路跟着她，看着她就像普通出游的小姐，虽然一路上的人不停在跟她打招呼，她也处之泰然，待华鸢发现时，她们已经在城外文君与相如约好的地方了。
“文君。”
那个男人即便穷困也绝不潦倒，他有着读书人特有书生斯文，又无酸腐之气，一袭白袍，墨发如瀑，眉目清远，仿佛画中走出的谪仙，就连华鸢，自认为看多了祁珩那张脸已对其他帅哥免疫了的华鸢，都不禁有那么一丝心神荡漾。
“相如。”喜色跃然于文君脸上，那张脸愈发明艳动人，“我来了。”
文君的本意是两个人远走高飞，但是司马相如却说不如回他成都的家，文君虽觉太近，但想着自己既然嫁了人，便也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自己夫君的家，总该去的不是么。
可是到了成都，文君才赫然发现并非事事都能顺遂的。
司马相如的家里，真真称得上是家徒四壁。
“文君……”
文君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屋里，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也平淡无波，司马相如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仍旧一派淡雅。
文君抬手做了个手势，然后抬起头，看着她的新丈夫，展颜一笑，道：“夫君志在高远，文君虽生于商贾，却自认非拘泥